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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风中摇曳的玉观音

夜的深沉笼盖了寂静的医院,“啪啪”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值班护士小于从桌子后面探出头来就看到言子飞走了过来。

“言医生,你不是早就下班了吗?”小于惊奇地问道。

言子飞停下脚步,淡淡地开口:“鲁医师留下了一份关于心力衰竭的论文,等我看完,时间就晚了。”

小于点点头,心底替言医生叫屈,这么帅的医生竟然被鲁医师这么对待,不过言医生真的很不错,虽然脸是酷酷的,但是对于鲁医师刻意的刁难,竟然一直应对从容。

“鲁医师为人比较严肃,所以言医生……”小于婉转地笑笑,“你刚来内科,可能适应还需要一段时间。”

言子飞扯动嘴角笑了笑,不带感情的三个字:“谢谢你。”

“也许是见惯了生离死别吧,所以鲁医师比较严肃。”小于笑笑,显然没有被言子飞的冷酷给打倒。

言子飞挑起了眉毛,“鲁医师在心内科这一块很有建树,他救了不少人。”

“是啊,正因为救活过很多人,所以对于那些尽力去救却仍挽不回的生命时,鲁医师就格外的伤心。”

小于四处看了看,见走廊一片寂静,便轻声对言子飞说:“言医生,偷偷地告诉你哦,鲁医师有个习惯,就是每次对于手术台上救不回的病人,他都会一个人在太平间为他们默哀十几分钟。就是因为这样,虽然他有时严肃又不近人情,但是大家还是很尊重他。”

“默哀十几分钟……吗?”言子飞双手插在了口袋里,蹙眉。

小于狂点头。

“小于,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工作辛苦了。”他开口道别。

“好的好的,言医生再见。”小于挥了挥手,然后对着他的背影再次花痴起来——好帅啊!

言子飞刚走到医院门口,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司机摇下了车窗,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薄唇吐出了两个字:“上车。”

“怎么是你?关易。”言子飞显得有些吃惊,但手没停,开门坐在副驾驶座上。

车子“呼”的一下驶上了马路,橘红色的灯光照在车前盖上,反射出一阵一阵的幻彩光晕。

关易一边开车,一边从身旁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大信封递给了言子飞,“你要的东西,颇费了些心思才弄到的。”

“谢谢。”言子飞伸手接了过来,手指略带些急切地把内面的文件拉了出来。豆大的“出生证明”几个字映入眼帘,虽然是复印件,但是言子飞却一行一行看得很仔细,嘴唇抿了起来。

但看到最后一行的印章时,上面的年份和日期让他的眉头一皱。

看完后他把文件放回了信封里,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眼神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关易趁着红灯的间隙看了一眼,“如何?有你要的结果吗?那文件我先前看过,子飞,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执意拜托我动用关系替你找到这张证明。”

言子飞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就在关易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了口,说出旷世奇闻:“我想,我有一个五岁的女儿了,虽然此前我毫不知情。”

这下换关易愕然,“五岁大的女儿?我和你认识多年,也没看你跟哪个女人正式交往过。”关易摇了摇头,“这不像你言子飞的风格,你怎么会毫不知情?”

言子飞的眉头皱得更深,“那一夜,是个意外。”他沉沉地说。

“你打算怎么办?”多年的朋友,关易了解言子飞的性格,他既然调查了孩子的出生证明,那就代表他心底也有了计划。

“我不知道,关易。”言子飞闭上了眼睛,口气却带着一丝迷茫。

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迷茫?!

“但那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责任。”言子飞说。

“可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母亲怎么办?”

“她……”言子飞想起了几次碰到叶翎羽的场景,试问一个玩忽职守的民警又怎么会是一个好母亲,他的脸色很严肃,“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无论如何,都要尊重孩子,也要为孩子着想吧。”关易劝了一句就没再多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言子飞是一个有分寸的人。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锦绣小区内,平静的居室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面包机内一阵甜香的味道在四周蹿起,煎得黄澄澄的荷包蛋被高高地抛起,翻了个身又落回到了平底锅里。

“叶翎羽女士,早餐就要做好了,你要不要去刷牙洗脸?”正在挥动锅铲的老妇人问道。

旁边的餐桌上坐着头发蓬松还哈欠连天的叶翎羽,她抓了抓一头的乱发,不满地嘟哝道:“姨妈,时间还早,你让我再清醒清醒吧?你说好不好,一木?”

叶翎羽转过头去看一旁的女儿,女儿伸出食指点了点脸,稚嫩的童声说道:“妈妈羞羞,早晨起来不洗脸,妈妈不乖哦。”

“看吧,女儿都说你。”被叶翎羽唤作姨妈的丁霞瞥了瞥自己的侄女儿。

叶翎羽歪着头看着姨妈,先是动作熟练地把煎蛋放进盘子里,而后又从面包机里夹出吐司和火腿,涂上了番茄酱,最后把香喷喷的早餐端上了桌。

趁着丁霞脱下围裙的工夫,叶翎羽拿起桌上的吐司片就要往嘴里塞,哪知就在可爱的吐司要入口的那一刻,老妇人突然转过头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不,是盯着她。

叶翎羽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把到手的食物放回盘子里,“我这就去洗漱,姨妈大人。”临走的时候还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口。

看着那道窈窕的身影不慌不慢地往洗手间走去,丁霞一边给叶一木倒牛奶,一边提醒某个人:“距离九点还有一个小时又七分钟,翎羽,你确定你的动作不要再快点?”

“啊,我快迟到了。”叶翎羽动作飞快地跑进了卫生间,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传了出来,丁霞抿嘴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热乎乎的三明治,切成一小片一小片地递给叶一木吃。

“姨婆做的三明治最好吃了。”小人甜甜地夸奖着,把老人心底哄得比吃了蜜糖还甜。

待到叶翎羽坐回餐桌前,时钟刚刚好过了五分钟,她端起牛奶咕噜咕噜地喝下去,又拿起吐司火腿面包大口大口地吃着,嘴也没闲着:“姨妈,待会我送一木去乘娃娃车,你就别下去了。”

她又对着女儿说:“一木乖,妈妈送你去乘校车哦。”

“好啊好啊。”叶一木很开心,油腻腻的小手自己鼓掌,丁霞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给她把手擦干净。

母女二人准备好出门,刚打开门,对面的那扇门也打了开来,言子飞穿着黑色西装出现在了走道上。

“叔叔,是那天的叔叔。”叶一木显得很开心,啪嗒啪嗒地跑到了言子飞的脚边。

“一木早上好。”言子飞一反往常的冷酷,嘴角竟然带着笑,他弯腰抱起了叶一木,挑起眉毛看叶翎羽,“我可以抱她下楼吗?”

“可以,可以的。”叶翎羽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言子飞抱着叶一木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叶翎羽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叶一木趴在他的肩膀上冲自己做鬼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人小鬼大的精灵……不过,一木靠在言子飞的怀里,那模样看起来就像女儿依靠着父亲肩膀。

拐弯的时候,一道银光滑过叶翎羽的眼睛,那是……他手上尾戒的光芒。

叶翎羽停在了哪里,向下的脚步迟迟没有迈出。

她扶着楼梯的铁栏杆,望着那道高大的背影发呆……

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泪水模糊了视线,而那时的她又处于绝望崩溃的边缘,哪里还有心情打量一个救命恩人的模样。后来发生了那件事,她酒量极差,喝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躺在床上,当下的反应只是落荒而逃,根本看都不敢看身边的男人长成了什么样。

可脑海里最深的一个记忆,便是情迷意乱之间,有道光刺痛过她的眼睛,她眯起眼挣扎着才模糊地看清,那是一个银戒,没有繁复的花纹,简简单单地戴在了那人的左手小指上。

会是他吗?可天底下戴尾戒的男人何其多,但是她还记得看到他照片时的熟悉感。

叶翎羽迷茫了……

已经走到底楼的叶一木没看到母亲的身影,大叫了一声“妈妈”,叶翎羽才恍然回神,赶紧走了下去。

言子飞深邃的眼眸望了她一眼,极淡极淡的,她却感到了一阵心虚。

直到目送着叶一木坐上娃娃车和两个人挥手,叶翎羽都有点心不在焉的,而言子飞则是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最后叶翎羽瞥了眼手表,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焦急,“言先生,谢谢你对一木这么好,我还要上班,先走一步啦。”说完她就挥手告别。

她刚转过身,言子飞开口道:“应该的。”他停了停,面对叶翎羽转过头来不解的目光,嘴角勾起,“我说对一木好是应该的。”

叶翎羽的心底有什么东西沉得很快,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慌乱的狂潮,她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

可言子飞的手从口袋里拿住了一样东西,玲珑的玉观音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晶莹剔透,“你还记得这个吧?”

叶翎羽傻了眼,第一反应便是拔腿就跑,直到跳上了公交车才抓着头发懊悔。

面对罪犯可以不假辞色的她怎么就落荒而逃了呢?真没用!

可是,那个言子飞,真的是他——是一木的亲生父亲啊……

一整天叶翎羽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状况连连。

明明来登记户口的是个叫做“徐晴”的女孩子,结果她输入的时候就变成了“徐睛”,好在这位徐小姐十分的仔细,在最后确认的时候火眼金睛,一下子就挑出了毛病,才能让叶翎羽在第一时间改正了错误。

可是接下来的这次,叶翎羽就非常的不幸运了。

一位年轻的先生拿着身份证要来办暂住证,叶翎羽摸了摸,看了眼,对着窗口说了句:“不好意思,先生,这张是假证,我们要没收。”

那先生跳脚了,“警察同志,这张身份证是我上个月办的,怎么可能是假证?”

叶翎羽抬起头刚想说话,结果眼一瞥发现所长大人背着手站在了一旁,严肃地问:“出了什么事?”

“所长……”叶翎羽叫了声。

窗口外的先生一听来了个官衔大的,就把来龙去脉对所长大人说了个遍,所长大人的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最后直接对着叶翎羽把手一伸,“那张身份证给我。”

叶翎羽乖乖地双手把身份证奉上。

所长大人前后看了两眼,然后递给了另一个窗口的小孙,“替这位先生办一下暂住证。”看到小孙点头利索地工作后,他又对那先生和气地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是我们警员的失误,你且稍等,另外的警员同志会为你办证的。”

那先生见所长大人道歉态度诚恳,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等在小孙的窗口,走开的时候还瞪了叶翎羽一眼。

叶翎羽只觉得乌云盖顶,被人瞪不算什么,但问题是小小的一个窗口外,站着高大的所长大人,他黑着一张脸,背后好像有只大怪兽,叶翎羽缩了缩脖子。

“168793——”所长沉声唤道。

“到!”叶翎羽响亮地回答,条件发射般地站了起来,立正挺直身体。

“到我办公室来。”说完,所长大人就背着手离开了,剩下叶翎羽如泄了气的皮球,头重重地垂下了,对上对面小孙投来的“好自为之”的眼神,她愁云惨淡地奔赴“刑场”而去。

“所长办公室”的门匾闪闪发光,可叶翎羽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像是笑得露出了雪白牙齿的怪兽。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叩叩”敲了下门,再听到不夹任何温度的一句“进来”后,她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走了下去。

所长坐在皮椅内,头低着正在看着桌上的文件,脸上的表情看不分明。

叶翎羽的心底像是有个打鼓的小兽,一下两下,越敲越重,她站在那里,头虽然抬着,但是眼睛垂着,一阵头皮发麻后,决定主动承认错误:“所长,我错了。”

所长的信条是——错了就是错了,不允许找任何的理由 。

“你有一个女儿是吧?”所长却突然抬起头看着她,问了完全状况外的一句话。

叶翎羽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听,木讷地点了点头,“是的,所长。但我错了,和我女儿没有关系。”

此话一出,叶翎羽一怔,再看到所长的嘴角要笑不笑,只好摸摸头冲他傻笑。

“咳咳,”所长咳嗽了两声,正襟危坐,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叶翎羽狂点头,只差没有举手发誓了,“所长,我保证,今天有点不在状态,接下来的工作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

“不用了。”所长却摆了摆手。

这一句话让叶翎羽刚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可怜兮兮地望着桌子后的所长,“所长,能不能不要……我是说,我还有一个女儿要养的。”

所长大人浓眉一挑,“叶翎羽,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今天你不用在窗口工作了。帮我送份文件,地址在上面了。”

原来是这样啊……叶翎羽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谢谢所长了。”

她刚走到门口,所长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小叶,那个……你好像没有结婚吧,那孩子的爸爸是……”

叶翎羽脚下一软,差点栽倒,转过头呵呵地笑了两声,快步走出了所长办公室。这里不仅是龙潭虎穴,更是无间地狱,所长的话太犀利,太直白了……

望着穿着制服的叶翎羽走出办公室,所长的脸上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微笑。

早上那个人打电话过来询问相关的手续是否办理好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奇怪。那个人的身份那么的——“高贵”,怎么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如果说打电话询问身份手续的问题他还能理解,但是指名道姓地让小叶把文件送过去,那就不得不让人好奇了。

真相……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叶翎羽回到办公室时,小孙也从窗口那边换班回来,看着她竟然毫发无损地回来,眼底满是惊奇。

“向来以严厉著称的所长没有训你到天昏地暗?”

“没有。”叶翎羽点了点头,摇了摇手中的文件,“只是他让我送份文件。”

“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小孙托腮冥想,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素有“黑脸”之称的所长大人竟然会放过叶翎羽。

见小孙陷入了苦思冥想中,叶翎羽耸了耸肩,拍拍脸吸了口气。

今天是自己错了呢,可是错误的开始,便是早上的那场“相认”。她拍了拍自己的头,为什么会落荒而逃呢?

算了,不想这些了,叶翎羽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所长已经把地址写好了——

[济民医院心内科 言子飞收。]

言子飞收……言子飞!

“啪嗒”一声,文件落地的声音打断了小孙的苦思,不解地望着叶翎羽,手在她发呆的眼前晃了晃,“翎羽,怎么了?你今天是怎么了?活脱脱的灵魂出窍。”

不……她不只是灵魂出窍,这简直是比和敌人战斗还要可怕,她眼神落在小孙的身上,谄媚地笑了笑,“小孙……”

“第一,别那样笑;第二,别用那种语调叫我。每次你这样对我的时候,准没好事。事先声明,你说啥我都不会同意的。”小孙转过身去不去看叶翎羽。

什么叫做误交损友,她算是知道了……叶翎羽拾起了地上的文件,认命地走出了办公室。

这个言子飞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所长又是给他办入住证,又是给他送文件,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什么人……什么人……最后所有的思路如同线头一般回归到了一个点——他是五年前的那个男人,他是一木血缘上的父亲……

“咯噔”一声,警察局的大门口,叶翎羽同志由于神情恍惚没有注意脚下的台阶,脚一崴坐在了地上,引得路过的同事纷纷对她侧目,她只好傻笑着掩饰过去。

楼层东面的内科门诊内一片繁忙的景象,而处于同楼层南面的内科办公室却十分的安静。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门前,透过虚掩的门,他朝里面望了一眼,不见任何的人影。他敲了敲门,然后故意等候了两秒,接着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后,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电脑都关闭着,只有空调在运转着。他用三秒钟的时间扫视了室内一圈,接着锁定了角落的柜子。

一排一排的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放着许多文件夹,他抽出其中的两三本,快速地阅览着,顿时,“沙沙”的翻页声在办公室内响起,显得格外的清晰。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小于的声音夹带着客气响了起来:“叶小姐,现在言医生应该在办公室,你跟我来。”

“好的,谢谢你。”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的眉毛一挑,放轻脚步走到了虚掩的门边,看着一白一灰两道身影走过了主治医师办公室。

再等了几秒,确定没有人声后,他才把刚才动过的一切恢复原状,接着手插在白衣大褂内走出了办公室。

“咦,言医生去了哪里呢?”言子飞还没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听到小于吃惊地叫了声。

“没关系,那正好。”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言子飞脚下的步子加大了些,那道声音继续说道:“护士小姐,麻烦你帮我把这份文件转交给言医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她就立刻转身,结果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人,鼻子狠狠地撞到了他的胸前。

“痛——”叶翎羽叫了声,抬起头望着面前突然来到的人,眼睛直了,人傻了,“言……言子飞……”

言子飞脸上无甚表情,唇边不见笑意,开口说:“叶小姐不是来找我的吗?为什么见到我还是这样的吃惊?”

“我……我……你……你……”叶翎羽一阵词穷,对上小于望过来探询的目光,吞了吞口水,眼睛看着前方,“是的,我是来把东西交给言医生的,现在东西已经送到了。医院事多,我就不打扰言医生工作了。”

“等一下。”

她刚想走出办公室,却被不带一丝起伏的话语给叫住,接着那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提不起来。

“小于,谢谢你了,我刚从病房那边过来,护理室另外几个人好像忙不过来,你快去帮忙吧。”言子飞对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小于说道。

小于的眼睛在言子飞和叶翎羽之间转了转,看着言子飞酷酷的脸,最后还是选择退了出来。办公室里,顿时只剩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站着。

“言医生,还有什么事吗?”受不了沉默的氛围,叶翎羽虽然背对着言子飞,但率先打破了沉默。

“……”回答她的只有流动的空气。

“不说话,那就是没事了。”叶翎羽笑笑,没事正好,她可以开溜了。

开溜,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需要用到“溜”这个词……

“我很可怕?”终于,言子飞开了口。

叶翎羽摇了摇头,“不可怕,一点都不可怕。”

“那么,”言子飞走到了叶翎羽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身子靠在了门板上,“为什么你看到我总是落荒而逃呢?我记得,你好像是一名人民警察吧。”他说。

叶翎羽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最后连她自己都晕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因为你才落荒而逃。还有我的确是一名人民警察。”

“所以民警应该为人民服务。”他继续说,对她否认逃走的说法不置一词。

“嗯。”这次,叶翎羽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么请问民警同志,五年前我救下了一个女孩,结果她都没对我说一声谢谢,第二天早上就不见人影,害我担心她是不是再次跳河自杀。接着,五年后我找到了这个女孩,但却发现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五岁的女儿。由于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那么请问在合乎逻辑的推理下,我是否可以认为我和那个可爱的五岁的女儿有着直系血缘关系?”

“基本上、也许、可能、大概逻辑推理不成立。”民警叶翎羽同志伸长了脖子,一字一句地说。

“可是,身为警察应该有权弄清事实真相,还原一切事实,所以在你对你说出的话负责的基础上,我不介意通过医学手段来证明我的推理。”言子飞目光如炬地望着叶翎羽,一直望到了她的眼底,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叶翎羽抓了抓头,这下……好像有点正中某人下怀的感觉。这个看起来酷酷的冷漠的冰山男,好像挖了一个坑等着自己跳下去。

可是……一木是独一无二的,是她的宝贝,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这一刻,叶翎羽才头脑清明,之前的落荒而逃,做事恍惚,都是因为害怕,她害怕他会来和她抢孩子。

“她叫做叶一木吗?”言子飞突然问。

叶翎羽点了点头,神情有些防备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呢?”

“你说,我想要做什么……”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言子飞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出去,留下叶翎羽一个人对着空荡的办公室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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