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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祸事机会

世人对锦衣卫一直存在误解,他们以为锦衣卫专门陷害忠良,其实这种观点大错特错,狭隘了。

锦衣卫的业务范围很广,他们不单单只陷害忠良,也陷害奸臣,无论好人坏人,得罪了锦衣卫就让他做不成人。

无所谓正义与邪恶,都在为各自的利益而博弈,输赢各凭本事,各安天命。

吏部衙门前的青石广场上,百余名士子像一百多条饿极了的狼,冷冷地盯着萧鸿桦,他们眼里闪烁着怨毒的红光,静谧中弥漫着一股带着书卷香般的杀气。

萧鸿桦的眼神木然而空洞,呆呆地看着紧紧闭着的大门,脑子如同寺庙里被撞过的铜钟一般嗡嗡作响,混沌晕沉的他仿佛看到吏部大门的门缝里,有一双冰冷略带讥诮的眼睛在盯着他。

那双眼睛的主人是谁?

是那个锦衣卫的千户么?一个在读书人面前连头都抬不起的武官,怎么敢算计他这个举子?他到底是怎么算计的?

迎着周围士子敌视的目光,萧鸿桦惨然一笑,喃喃道:“不,不是我,我没有……”

苍白无力的解释连他自己听得都心虚,此时此刻,他已辩无可辩。

“打死这个败类!”

人群中不知谁发出一道怒吼,如同战场上的将军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一群饱读圣贤书的秀才,举人此刻如同一群发了狂的野兽似的,拳脚如雨点般砸在萧鸿桦身上。

萧鸿桦的身躯在疯狂士子们的拳脚下,渐渐萎缩,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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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观向杨旭禀报,说萧鸿桦被打至重伤,一生离不开床榻,而万直也被下了狠手的施刑校尉打断了腿骨,治好也只是个瘸子了。

杨旭轻轻叹了口气。

目空一切的读书人终于在一个普通的锦衣卫千户面前折戟沉沙。

不忍?没什么不忍的,这本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博弈,杨旭若输了,等待他的将是锦衣卫和文官集团的严惩,幸运的是,他赢了。

事后可以生出一些诸如同情之类的情绪,但博弈之时该怎样还得怎样,能留二人一条性命,已是杨旭最大限度的手下留情了。

领头闹事的竟然是个斯文败类,眨眼便将众人卖了,彭缙一案自然闹不起来,士子们从广场上散去的时候脸上甚至带着几分羞愧的表情,可以肯定,萧鸿桦以后永无出头之日,他已成了江南士子们的公敌,如果他心理承受能力稍差一点,也许被送回家以后会学秦堪那样,房梁上扯根绳子上吊。——这个年代的读书人还是很要面子的,像杨旭这种上吊却没死成功,仍旧没羞没臊活得滋润的人毕竟只是极少数。

锦衣卫让杨旭背黑锅,杨旭又把黑锅顺利移嫁到读书人头上,事情完美解决。

广场空荡荡的,司马属调的兵丁和锦衣卫属下们在士子们散去之后也撤退了,吏部衙门重新开张,来往官吏衙役络绎不绝,一切恢复如常,士子们闹事如同往大海里扔了一颗小石子,浪花都没翻起便风平浪静了。

一骑飞鸽奔出东城,马不停蹄向内城飞驰而去。

一个年轻人,不知不觉在这个绚丽的舞台上慢慢展露出峥嵘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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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九位百户看杨旭的目光也不一样了,原本百户里面有几个对杨旭这个文弱书生有点瞧不上眼,言语上虽然恭敬,可眼神总流露出几分轻视,今日杨旭对读书人施出一记阴招后,那个几百户顿时对秦堪充满了敬畏。

在他们眼里,读书人是邪恶是存在,没想到顶头上司杨千户出手一招就把读书人给祸害了,而且害得毫无隐患,百户们不得不对秦堪敬畏,能把读书人玩残的读书人,绝对是个狠角色。

杨千户的威信就这样树立起来了。

众人散去,杨旭感到心里有些疲倦,今天只是几个举子,将来呢?通往权力的道路上,自己会遇到多少强大的敌人?武将,文官,太监甚至……夏王,这些人谁会是他的盟友靠山,谁会与他成为死敌?一次次与敌博弈,能保证最后赢的都是自己吗?一旦落败,自己将是怎样的下场?

太累了……

回到家,杨旭吩咐下人准备浴桶,他想好好泡个热水澡,洗一洗心里的疲惫。

刚泡进大大的浴桶里长出一口气,佳琪儿咬着下唇,怯怯地走了进来,佳琪儿穿着粉红色的肚兜儿,粉嫩如鲜藕般的胳膊和大腿裸露着,晃得让人心旌荡漾。

杨旭尴尬了,坐在浴桶里双臂环住胸:“你进来做什么?”

佳琪儿咬着唇道:“我听别人说,老爷沐浴的时候,好妻子一定要给老爷擦澡搓背,坏妻子才对老爷不闻不问。”

杨旭苦笑道:“不必了,老爷习惯自己洗澡……”

佳琪儿却有一股子拗劲儿,急急摇头,不说话,却也不肯走,腮帮鼓得高高的,忿忿地盯着杨旭,显然她把杨旭当作了阻拦她实现“好妻子”远大志向的罪魁祸首。

没人能抗拒这个貌美女孩的可怜目光,杨旭也不例外。

无奈一叹,杨旭道:“好吧好吧,你来给老爷搓背……”

“老爷,你两腿中间藏着什么东西?”佳琪儿扑扇着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它。

杨旭:“…………”

佳琪儿的手伸进浴桶,抓住一根不文之物,上下揉搓几下……

接着倒吸一口凉气:“老爷,它硬了!越来越硬!这是何物?”

“兵器!”杨旭脸色涨得通红,咬着牙从齿缝里迸出俩字,状若痛苦不堪。

“兵器?”佳琪儿顿时肃然起敬。

“对,此乃绝世神棍,等闲不可示之于众,出必见血而归。”

“呀!老爷,它越来越肿了,怎么办?”佳琪儿忍不住惊惶起来。

杨旭痛苦地注视着佳琪儿鲜红娇嫩的樱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口水可以消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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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大堂内,刘思翻阅着杨旭派人从送来的亲笔信,脸上竟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士子冲击官府,竟被杨旭轻易化解,避免了锦衣卫一场天大的麻烦,这事干得漂亮!

至于当初让杨旭背黑锅一事,刘思没有任何愧意,人才是需要考验才能证明其价值的,如果杨旭化解不了这个麻烦,这样的庸才只配老老实实背黑锅。

不过刘思也没想到,杨旭居然将此事处理得如此漂亮,而且不留丝毫话柄,只不过用的法子稍嫌阴损了些。

当初夏王对杨旭的赞誉还是很有预见性的,这人果然是个人才。

让人省心,又屡立功劳,给他这个指挥使长脸,为人低调而且背景干净……

刘思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手指关节无意识般轻轻敲着桌案,喃喃道:“才当尽其用方为用人之道,这个杨旭老待在东城未免可惜,也该把他调来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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