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香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没有直接坐下歇着,她的目光被铜镜旁放着的半块玉佩引去,那是块白玉佩,上面的镌刻着一种花,楚锦香不认识那是什么花,上面的绳子已经没有,但下面的流苏还在。
她有些疑惑。
楚锦香看着这白玉佩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她隐约能闻到白玉佩上散发的清幽,她在哪里闻过?
裴凌逸?
是他吗。
楚锦香摸了摸了这块白玉佩,笑容入了眼底,收进怀里。
冬夜的风,总地凉意还是有的,沉睡中的楚锦香感觉有些凉,蜷了蜷身子。
随着冷风进来的还有安神香。
安神香被冷风推着入了楚锦香的鼻息。
外面的人放了香,探进门,确定楚锦香在沉睡中,只见两名一身黑衣装扮的黑衣夜行人推门而入,准备动手处理掉楚锦香。
按照吩咐,杀了随便扔一处,但进来时两人见只是一还未涉世的小孩,却有一丝怜悯,狠不下心去。
但是杀手,没有不下手的规矩。
其中一人拿出匕首,看了看楚锦香的肩膀有看了看另一个人,像是在询问意见,杀人,还是杀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他们下不去手,不是不敢,而是不忍心,不忍心下次毒手。
刺在肩上,一切只看造化了。
二人扛着楚锦香,一路轻功奔向城外的隐山去,找了一处,置落了楚锦香,二人便离开。
这还是大雪天,成群的雪花似乎在宣示着冬日的主宰权。
楚锦香靠在石头上,空气中夹杂着落寞与孤寂。
这大雪下了可是整整一夜。
楚锦香靠在石头上,早已经没了知觉。
“住持师叔,你快看!那是不是有个人?”
那住持向小和尚所指的地方看去,随即面色一惊。
他们发现楚锦香的时候,她已经面如白霜,脸上毫无血色,连睫毛也尽是冰霜。
那住持上前用手指伸向楚锦香鼻子下,探了探,紧蹙眉头,对着小和尚说:“还有气息,快,带回隐安寺!”
隐山是东珏国第一圣山,上面坐落着最富有灵气的隐安寺。
隐安寺更是有一川真人闭关坐镇,隐安寺成了东珏国上香、拜佛、许愿、求缘的圣地。
“师叔,这姑娘身子骨弱,浑身发烫,右肩上的刺伤已经恶化,这情况不妙啊。”
住持紧皱着眉头,这是条人命啊。
隐安寺的和尚身体都康健着,小病小闹挺过几天也就好了。
就算严重了,也不会有多重,多半都可以下山自己去看病。
但山下的医者也只是诊治一些寻常人家的小病小灾,这种有些棘手的病症,未必医治得了,就算遇上了会医术之人,来回上山请人也要时间,他担心楚锦香挺不过那时候。
住持慌着脚步走向更远处的禅房,站在门前焦虑不堪,在闭关的真人能否出手相救,他也不敢打扰了一川真人。
在住持慌神之际,苦盼的房门竟从里面打开。
见到是真人,有些惊喜,连忙请安,即刻说明了情况。
他从禅房中出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一川真人看着正躺在床上的楚锦香,一眼便了然。吩咐小和尚做事,熬制成汤必然不行,重度昏迷可不会管喝药不喝药,连嘴也不一定张。
叫来了住持,吩咐让尽快找来一名医女,像楚锦香这种情况只能先诊外伤,内伤只有慢慢调理,张不开嘴,也就只有外敷。
“你先用这就将她的伤口清洗了,然后用这药粉撒上,包扎起来即刻。”
住持按照一川真人的吩咐对医女说。
那名医女像是对这些个事很是拿手,应下便开始做事了。
医女刚打开酒坛子,酒的香气扑鼻而来,那酒香,沁人,醉神。
定是上等的好酒!
感叹间却也不明一事,拿此酒用来消毒是不是有些过于浪费?
医女拿出一方手巾,用酒浸湿了为楚锦香轻轻擦拭伤口周边。
都说好酒是越烈越好,就凭这几丝飘香让人闻了都享受的酒,想必也是极烈。
虽然是轻轻擦拭,酒精却也能顺着皮肤渗入伤口,床上沉睡的楚锦香轻蹙着眉头。
擦拭一遍又一遍,酒精的热度像是在灼烧皮肤,几番下来,楚锦香额头上的泪珠也清晰可见,眉头从先前的微蹙到现在的紧皱。
她一声没吭,眉中夹杂着太多的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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