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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弑父

“这不是钱大夫么,来这里有事么?”王振业很兴奋地和钱荣打着招呼。

钱荣只是微笑着点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什么。

这时严万富把王振业拉到一旁,脸色十分严肃。

“怎么了,老严,不和人家大夫打招呼也就算了,把我拉过来算怎么回事?”王振业还是满脸的笑容。

“兄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找了他做大夫,你不知道关于他的传言么?”严万富小声地说道。

“老严啊,我之前问你你不认识,现在怎么又认识了?别逗我了,什么传言,有没有都一样。”王振业此时脸上已没有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在乎。

“我不知道他还是个医生啊,不过他我是肯定不会认错的,就是他,他是一个道士,准确的说,他是一个妖道。”严万富的脸色变得凝重。

王振业看到严万富脸色都变了,不像是在说笑话,便也认真起来,“老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偶然听到别人谈论道士的事,本身我也随这些东西特别信,所以就专门又问了一下。原来我们这个城市的西面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道庵,他就是那座道庵的主人,钱荣。他表面上人畜无害,实际上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有的人说近几年他都在贩卖婴幼儿,还有贩毒。”严万富说话声更小了。

王振业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也小声说了一句:“不会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这所医院邀请他来做医师呢?”王振业还是有些不信。

“反正你还是小心点吧,现在产房里只有你妻子一个人吧,要是他盯上了你的孩子,你可得小心点。”严万富小声地劝道。

“恩,会我的。”王振业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转过头再望向钱荣,他还是在那里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瞅着手术室,那种冷漠的眼神让人心寒。但王振业却不敢说些什么,因为他听严万富讲完那些事后,心里也在打颤,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又把笑脸挤了出来,对钱荣说道:大夫啊,“您说我孩子什么时候能出生啊。”

“快了,大概午夜十二点吧。”钱荣吐出嘴里的铜钱,松了一口气说道。

“午夜十二点?这可不是什么好时候啊,我孩子不会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王振业一听自己的孩子要在十二点出生,立马就着急了,因为在平常人眼里,一般鬼神出没都是在午夜十二点左右,他害怕自己的孩子会沾染上什么邪秽的事物。

“恩?谁告诉你午夜十二点出生就不好了?那个时候才是最不容易沾染邪秽的时候,那个时候才是一天中最安全的时候。”钱荣满脸的不在乎,头也没转对王振业说道。

“你就好好扯犊子吧,午夜十二点多阴啊,人都说那个时候阴气最重,就你这样你还当什么道士?你连这都不知道,赶紧收拾包袱走人算了。”严万富很不满意钱荣的态度,并且心里因为众多的传言早已经对钱荣有了坏印象,现在说这些其实严万富的心也在发抖,有生气,但更多的是恐惧。

“你还知道我是道士?那你就应该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事,当然,像你这样的人也只会像平常人一样,只相信那些流言蜚语,根本不会探究事情的根本,像你这样的人,将来必败于他人。”钱荣听到严万富的话后转过头来,不屑地说道。

“物极必反你听没听说过,虽然晚上的阴气比较重,但是当阴气重到一定程度时,就不会再增加了,因为那样会影响天地间的阴阳平衡。之所以说午夜十二点阴气不重,是因为那时比白天阴气还要少,午夜十二点阳气旺盛,是为了调节整个晚上的阴阳平衡。所有灵异事件都是发生在十二点左右,哪有正好十二点碰见鬼的?恩?!”钱荣冷冰冰地说道。

“……”面对钱荣的话语严万富无话可说,他其实也不太了解其中的事,真的像钱荣说的那样,他只是相信了那些传言,自己并没有深入了解。

这是王振业看场面太尴尬便来调解,“大夫,是我兄弟不对,我替他向你道歉,希望您不要生气。您看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钱荣没有说话,又看向了手术室的方向。

突然,手术室的灯灭了,手术室的门也开了,另一个戴着口罩,身穿消毒服的大夫从里面出来,“孩子生了,母子平安,不过……”这是医生的眼神中多了些恐惧。

听到这话王振业一下子急了,“怎么了,大夫,出什么事了,您倒是说啊!”王振业也不顾医院中别人投来奇怪的目光,大吼道。

“这让我怎么跟你说,孩子的眼睛有点问题,从一出生开始孩子就能睁开眼睛,并且孩子的眼睛红通通的,看着很奇怪,我们稍微检查了一下,发现那并不是血丝,而是原来的眼白部分都变成了红色,很邪乎啊……”医生心有余悸地说到。

王振业也不管医生说什么了,打算自己进去看一下,确认一下情况。

“别吓到了你的妻子,她现在很虚弱,要好好休息。”医生在一旁好心提醒。

“小张啊,记录一下,这个孩子是零点出生的,一秒不差。”医生转身招呼一位护士说道。

……

此时,王振业推开了手术室的门,要进去一探究竟。一直沉默的严万富也准备和王振业一起进去,可刚迈出一步,在一旁的钱荣就把他拦下了。

“你干什么啊,有病吧,拦我干什么,我现在要陪我兄弟。”严万富愤怒地喊到。本身严万富就对钱荣极其反感,现在钱荣又拦着他不让他进手术室,严万富更是火大。

钱荣没有说太多,只是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天命。”

“什么天命不天命的,我看你就是个妖道,什么都不会在这里装孙子!”严万富把钱荣使劲推开,也踏进了手术室。

“就不应该帮你们,等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你们就自生自灭吧……”钱荣转向窗户,朝着满天的星斗说道。

“人啊,这一辈子,对上天来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吧……”

话说王振业进到手术室中后,气氛并没有很诡异,和平常医院中的场景没什么不同,可能最不同的,就是那张病床上躺着的是自己的妻子。

“艾兰,醒着么?”王振业蹲下身子轻声问道。

回答她的是艾兰平缓的呼吸声。

“睡吧,辛苦你了。”王振业爱怜地摸了摸艾兰的头。然后起身,向四周望了望。

“在这里啊,我的孩子,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哪个医生也没告诉我,真是的。”王振业突然发现孩子已经被洗好包好放在了另一张床上,可能是为了让醒来的母亲能看孩子一面,不让她担心。

王振业慢慢走近,发出的声音很小,但床上的婴儿还是有很大的反应。婴儿开始伸手、蹬腿,开始哇哇大哭。此时作为父亲的王振业赶忙小跑过去,把孩子抱在胸前,轻轻地晃动着。

让王振业始料不及的是,自己脖子处一阵剧痛,当他再看向孩子时,他的瞳孔猛然增大。原来,是他抱着婴儿时,婴儿的眼睛睁开了,没错,就是血红的颜色。那婴儿好像看到了什么憎恶的事物一般,一口咬向了抱着自己的王振业的脖子。

王振业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他的脖子还在流血,不停的流血,但他还是没有放弃手中的孩子,他好像相信只要自己一直哄下去,孩子就不会这样了,直到他失去意识前一秒,他还是这样想着。

“咚”的一声,王振业倒在了地上,但他是躺在地上的,婴儿就趴在自己的胸口,没有受伤,又闭上了眼睛。

这时,严万富跑了过来,但等待他的,只有地上自己兄弟的尸体。

“王振业!怎么了你,啊!”严万富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趴在王振业的尸体前大叫着。叫声使艾兰醒了过来。

“严大哥,怎么了你这是,啊~~!”刚醒过来的艾兰看到地上的血迹和躺在地上的自己丈夫的尸体后,惊叫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爱兰用手捂住嘴,小声说道。艾兰觉得这情景好像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正和父亲死时的情景一样,如果没有王振业身上的婴儿和严万富的话。

艾兰的父亲也是在艾兰出生时去世的,死因不明,当时调查的警察拍下了案发现场,除此之外,警察什么都做不到。当艾兰长大后,他不明白自己的父母去了哪里,就请教收养自己的孤儿院中的老师,但是那里的老师只是让他去警察去询问,并没有给与太多的信息。而艾兰去询问警察局时,警察只给了她当时拍下的照片,并说明不是自己不调查,而是着整个事件实在有些诡异,只有父亲脖颈处受了撕咬的伤,母亲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并且当时一个医护人员都没有,根本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现在的艾兰,好像已经知道了当时父亲是怎么死的了,她什么都没有说,又躺下了,脑海里闪现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画面,不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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