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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159、莫言获诺奖的震撼

2012.10.12

2012年10月11日晚7点,瑞典文学院宣布,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颁发给中国作家莫言。此消息立刻轰动了中国。同时,我可以说,这也是我们SD老乡的巨大骄傲。从此之后,我们SD的旅游宣传可以定位成:

“一山(泰山)一水(黄河)一圣人(孔子)一文豪(莫言)。”

莫言生于1955年2月17日,SD高密人,原名管谟业。从1981年开始发表作品。成名作是发表于1985年的《透明的红萝卜》。1986年发表的《红高粱》,借力于次年由张艺谋拍成的同名电影,真正使莫言在文坛上大红大紫起来。

此后的二十年里,莫言相继发表一系列重要作品,如《酒国》、《丰乳肥臀》、《四十一炮》、《檀香刑》、《生死疲劳》等,皆称得上是经典力作。2010年,凭借长篇小说《蛙》,莫言获得中国文学最高奖茅盾文学奖。

莫言能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其实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此前几年他已多次获诺奖提名。他的作品在外国翻译甚多,是中国当代作家中作品被译介最多的人。

莫言的作品深受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百年孤独》,和美国作家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塔法系列小说的影响。莫言曾在一篇散文中提到:他虽然从1980年开始写作,但是直到1985年读了福克纳的书后,他才恍然大悟写作的本质,才终于明白小说是什么都可以写进去的!

其实这也是我的想法:小说就应该写人生中细小琐屑、真实卑微的事。那些宏大叙事,其实只适合于政治、军事、理论、散文。而小说,却必须要写小人物,小事件,小心思。

那种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哲学小说,虽然在作家圈里影响甚大,但平民大众是没有兴趣去读的。像《卡拉马佐夫兄弟》,真不是一般人能通读的。像我这种毕生致力于文学事业的人,迄今也仍未读通读懂,只不过大略翻了几遍而已。

莫言的小说生动活泼,细节丰富,语言汪洋恣肆,常常简直可以说是语言的狂欢,以至于有时显得啰里啰嗦、不够节制,但毕竟算得上是雅俗共赏的文艺。过于高深的哲思,放在小说里并不合适,那些深奥的思想何不直接写成哲理论文,写成哲学著作呢?

莫言写作最畅快神速的作品是《生死疲劳》。这是一部写一个被冤杀的地主,在六道轮回中的故事的长篇小说。全书40多万字,可是莫言在高密老家,只用了43天的时间就把它写完了!平均一天写一万字!那段日子里,他平均每天只睡三个小时觉。

莫言自称,即使在那极其短暂的睡觉休息时间里,他的大脑也依然处于构思写作之中!最快的一天,他写了一万七千字!真够吓人的。想想吧,就是抄一遍,得花多少时间啊!他写作起来,简直下笔如飞!要知道这是创作啊,是写出世界上从来没有过的故事,而不是像我这样写出早已知道的事实啊!

当然,这也并不奇怪,因为写作此书时,莫言已经有了20多年的写作经验,此时他已是小说写作艺术达到炉火纯青境界的文学大师啦!那熟极而流的笔墨,喷薄而出的激情,又岂是一般的写作者可以比拟的呢?!

不过,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莫言的文化基础其实是很差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差!他不但无法与我这样的中文系大学生相提并论,甚至与周围一般的群众也无法相比。事实上,莫言是个几乎没有任何学历的人,他甚至连本村小学也没有毕业,就因为1966年文化大革命的开始,而辍学务农了。

那时候莫言才11岁,是个五年级刚上了几天的小学生。从此务农一直到18岁,通过走后门,到了高密县第五棉油厂,当了三年临时工。到1976年参军,此时他已经21岁了。我有一个很好玩很狂妄的比拟,莫言与我改变命运的年龄是相同的:他21岁参军,是改变他命运的转折点;我21岁考上大学,是改变我命运的转折点。

就是凭借着这样卑微寒窘的文化基础,莫言却靠一支搞文学创作的笔,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像我这样的通过高考而上了大学从而安排了较好工作的人,其实是很难体会他那种从底层奋斗出来,改变自己命运的强大动力和毅力的。

莫言在军队里的表现应该是很优秀的,因为他从一个普通战士,迅速提升为班长,教员等职务。他在1980年开始写作,并从1981年开始连续发表作品。莫言是一个经历并深深体味过生活艰难的苦孩子,他生命中的苦难,最后终于酝酿成了美酒:那片长满红高粱的贫瘠土地上,开出了美丽绝伦的奇葩异卉!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莫言的经历再一次证实了杜甫的名言。别看莫言小学都未毕业,严重缺乏一般中学生都具备的数理化史地生等学科的知识,但是他从辍学务农开始,几乎所有的闲暇时间,都用于读书了!

那时候,农村流行的文学书,除了古代的几部并非经典的名著《三侠五义》之类,就是一些赶潮流的政治小说,如《青春之歌》、《林海雪原》、《金光大道》之类,他都是一看再看,百读不厌。不过,四大古典名著中,只有《红楼梦》他没有看进去,其他的书,他几乎都能熟读成诵了!这就难怪他后来创作的小说里,继承了那么多的古典小说的元素!

有时候,莫言为了能够借到别人的书,宁可替人家推磨磨面,干活很久。所以后来,他这样一个文凭几乎无法更低的人,竟然一跃登上了中国文学的顶峰,摘得了诺奖这个含金量最大的文学奖项,也就并不奇怪了。

我们应该知道,莫言读过的文学书实在是太多了。他在军队里还当过图书管理员,他自称把那个小图书馆里的所有文学书,都读了一遍!简直可以用汗牛充栋、车载斗量、浩如烟海等词,来形容莫言肚子里的藏书量啊!

其实,在我看来,文学也是一门专业。虽然好多人认为,当作家是并不需要什么专业知识的;但是,我认为,没有大量的专业的文学阅读,是写不成有分量的作品的!

当然这也许只是我的一偏之见。据说,王朔、韩寒等人,就不需要大量读书,而偏能写出大量有分量的有影响的作品。只是不知道他们不大读书的说法是否属实。王朔就不说他了,反正他是“无知者无畏”、“我是流氓我怕谁”;而韩寒从2012年元月以来,遭到打假名人方舟子等人的猛批,很可能是个冒牌货。韩寒的作品,可能大部分是他的父亲韩仁均,以及韩寒的朋友路金波等人写的。韩寒也许只是一个傀儡一样的娱乐明星。当然,这些人虽然赚钱很多,但与莫言这样的实力作家,是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

莫言获得诺奖,可以说也是中国的骄傲。他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此前,在2000年,旅欧华人高行健曾获此奖。但是他已经在20世纪90年代加入了法国籍,不算中国人了。一般的书籍报刊中,很少提到这位成就卓著的大作家。以至于很多中文系学生,甚至很多语文教师都不知道此人。像我所在的中学里,同一个办公室里的语文教师们,在我提起此人的时候,竟然都闻所未闻呢!

莫言从1984年开始在BJ工作生活。他一家三口一直是住在一套91平米的楼房里。直到后来女儿结婚,莫言的外孙女出生,再加上女婿,就成了一家三代五口人住在这个小房子里了。这房子是军队上分给莫言的,不知有没有房产权,如果有,应该是属于房改福利分房吧!

莫言从军队退役后,又到《检察日报》工作了十年。因为房子太小,一家五口人住着太拥挤,不方便,这几年,莫言从报社退休后,就与妻子搬回到了老家SD高密县城居住,同时照顾外孙女。

这几年,莫言大概是在高密县城某小区的一套顶层楼上居住,因为我从网上看到一个采访他的视频,里面有一位他的邻居,对记者说:莫言天天到阁楼上读书写作,常常要写到深夜,因为灯光常常亮上大半夜。

莫言虽然近十年来的稿费收入,共计大约300万元,但是仍然不够在BJ买套大房子的。在获得诺贝尔奖的750万元人民币后,莫言打算在BJ买套大房子。但是一算房价,BJ城三环以内的房子是四五万元一平米,这笔巨额奖金,也不过只够买套一百二十多平米的一般楼房罢了,别墅还是买不起的。

有感于此,经常搞慈善捐助的商业名人陈光标在其微博上称,打算把自己在BJ的某套别墅,赠送给莫言。但是莫言听说此事后,秉持着我们SD人的淳朴大气,淡然表示:

“无功不受禄。”

莫言这样一个穷苦正直的庄稼人出身的人,当然是不会白要别人的东西的,更何况说是一套大房子!

莫言的人品,确实是值得人们赞扬的。尤其是他能做到“糟糠之妻不下堂”,一直与当年在高密棉油厂恋爱结婚的王女士在一块生活,白头偕老,很不容易。这样一位名冠当代中国的大作家,没有任何绯闻,没有婚变,夫妻恩爱,着实令人钦佩。要知道,在中国,名人在成名之后离婚换老婆,几乎已经成了不胜枚举司空见惯不足为奇的小事一桩小菜一碟了!

众所周知,在特殊的氛围中,任何写作者,都注定只能像杂技演员走钢丝。文坛上现在最多的是“太监”文学。莫言能获得诺奖,也正是因为他是一个善于带着镣铐跳舞的人,莫言的本质,其实是一个极其擅长“走钢丝”的民间艺人!

莫言的获诺奖,对中国文坛造成了一个很大的震动。很多作家眼红失落,贾平凹就很坦白地对媒体承认,对莫言是“羡慕嫉妒恨”,看着莫言的小说不由地感慨:

“人家怎么就写得这么好呢?”

复杂的感情简直难以言表。据我看来,中国当代作家中创作成就与莫言不相上下的,起码有这样一些人:刘震云、贾平凹、余华、苏童、韩少功、陈忠实、张承志、张炜、史铁生、王安忆……这将是一个很长的名单。

莫言能得到诺奖,也有其偶然性,与他的幸运结识马悦然、大江健三郎有一定关系。莫言被翻译成外语的作品,也是中国当代作家中最多的。种种因素共同促成了莫言摘得了诺奖这顶桂冠。我作为一个还没有成为作家的人,尚且大为眼红呢,遑论那些已经成名的作家呢!

莫言比我大22岁,属于我的父辈,其实他与我并不构成竞争关系,应该用不着嫉妒。我有些嫉妒的,其实是韩寒、郭敬明等80后作家们。虽然我现在仍无重要作品发表,却转眼间已是35岁的中年人了,可是我对自己还是抱有强大的信心。

因为我的文学理想是从十几岁开始的,二十年来,我一直在不停地疯狂读书,我相信自己的文学素养,是远远超过那些写流行小说的年轻作家的!我坚信我文学事业的成功,将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势不可挡的文坛大事!

年龄并不是大问题。鲁迅在1918年发表《狂人日记》的时候,已经是37岁了,却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最终成为了中国现代文学大师。莫言开始发表作品时也已26岁,他的成名作《透明的红萝卜》是1985年发表的,此时他也已经30周岁了!厚积薄发,大器晚成,是人类很难突破的历史规律。我们要知道,早开的花,往往也是早早凋谢的!

我前面已经提到过,一般作家的创作旺盛期,也就是持续20年。但是,莫言打破了这个“规律”。莫言从1981年闯入文坛以来,迄今已毫不懈怠地持续写作了30年。他是一个精力旺盛、创造力极强的大人物。

30年来,莫言一直在努力奋斗,我想这是因为,他对文学是真正的痴迷和挚爱,而绝不仅仅是汲汲于名利的行径。莫言不是为了一时的声誉而跟风写作,他一直是在摹写中国人的生活、心理、风俗。他是一位始终把根扎在SD农村的民间艺术大师。因此,莫言确实是SD的荣耀,是我们SD人的骄傲!

我在中学阶段,迫于考学压力,虽然已经有颇多的文学构思,但写作很少。在师范大学中文系的四年生涯里,读书甚多,写作也颇勤奋,但未致力于发表作品。

我从2002年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以来,一直到现在,十年的教师生涯中,写作实际上是处于停顿状态的,这是我生命中的重大失误。这十年的文学停滞期,确实是极大地浪费了我的青春年华!

如果我从25岁到现在的十年里,抛弃象棋、电脑等娱乐,专心写作,也许,我现在也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了!谁知道呢,十年的宝贵光阴,已经无情地消逝了!此后的生命,绝对不允许再浪费了!

莫言获诺奖深深激励了我,我仿佛被注射了一支文学强心针,我在心中发下了宏愿,立下了壮志,我发誓:

从今天起,不论工作有多忙,人情有多烦,每天都至少要拿出三个小时来写作!每天至少要写3000字!我一定要勤奋写作,实现自己早已树立了20年的文学理想!我要以“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精神,以“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的壮志,从我35岁这一年,真正开始自己的作家生涯。

是的,虽然我现在还不是作家,但是,只要是进入了不懈创作的状态,那么在本质意义上,我就已经成为了作家!

我自幼是一个敏感自卑的人,在学生时代表现得相当懦弱无为。工作已经十年了,我仍然只是一个平庸凡俗的教书匠,连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组长也没有混上。我没有别的任何特长,但是我现在要抓紧手中这支笔,以从此开始、再不回头的毅力,写作终生,坚持到死!

伟大的意大利诗人但丁,他也是在35岁的某一天,开始写作不朽的长诗《神曲》的。我从35岁开始奋斗,确实还不太晚!我要感谢莫言的获奖。它像一记重锤,一下子击醒了懵懂昏聩的“旧我”,从此“新我”终于诞生了!从2012年10月12日开始,我终于变成了一个极其勤奋的写作者!

不谦虚地说,我读过的书已颇为不少,“读书破万卷”是不在话下的;可是,我却迄今还没有“下笔如有神”啊!

“神”啊,请您来附我的身吧!让我也写出几部有分量的作品来!让我也成为莫言那样的大家吧!即使成不了莫言那样的大作家,能成为一个一般名头的小作家也可以啊!神啊,赐我灵感,赐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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