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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普通人

建元二年(前139),十八岁的年少天子刘彻来到霸上(又做“灞上”今西安市东,即昔日约法三章、鸿门宴之地)祭祖。

此时的卫子夫只不过是平阳候府中的一名歌女,卫青也只是一名骑奴。渺小卑微至极。

当刘彻回宫时,准备顺路看看自己同母的大姐平阳公主(原阳信公主,名字未知)以及姐夫曹寿(又名曹时,祖先汉朝初年开国功臣曹参)。

这一去,便去出了名堂。

刘彻即位已经一年余了,但却还没有子嗣。这有两个原因。

第一,陈阿娇跟栗姬一样爱嫉妒人,容不得别的女人被皇上宠幸,所以给了那些怀上皇裔的妃嫔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堕胎。

第二,陈阿娇不能生育。(这两条也是陈阿娇被废的原因之一,暂且按下不表)

平阳公主见弟弟来了,想选十几个美女进献。就如当年的长公主“求诸良家子女十馀人,饰置家”。希望其中有人被天子收入后宫,以稳固、提高自己的地位。

按说这种时候往往是魅惑君主的前奏,事实却并非如此。这是一个有政治头脑的大姐,也是一个疼弟弟的姐姐。这一献,献出了汉帝国的安宁。(后文细表)

话说,刘彻来到平阳候府中,平阳公主便让自己挑选好的绝色美女们出来拜见天子。从国事的繁琐中好不容易忙里偷闲的刘彻打量着每个人,却并不满意,一个都看不上。公主令她们退下。随后,摆筵。

席间,府上的讴者(歌女们)出来献唱,载歌载舞。刘彻眼睛一亮,他一眼便看中了一个人——卫子夫。

后,刘彻更衣时,命卫子夫前去服侍,这便是她第一次得宠。

龙颜大悦。

刘彻赏赐给平阳公主黄金千斤。

平阳公主启奏将卫子夫送入宫中,刘彻很高兴的答应了。

临走。

平阳公主抚摸着卫子夫的背说道:“去吧,保重身体,勉力求进!如果尊贵了,不要忘了我。”(行矣,强饭,勉之!即贵,无相忘。)

但奇怪的是,在卫子夫进宫一年多后,却竟然再没有再被宠幸过。

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按照陈皇后的脾气是不可能容得下任何一个在圣上处得宠的女人,她必定会费尽心思,用各种各样的手段阻止她们得宠,当然其中也包括“杀”。这也就是历朝历代后宫喋血的主要原因。

建元三年(前138),刘彻下令释放宫中没有用处或多余的宫人出宫,以减少财政的开支,并以示皇恩。

卫子夫也正是在这一年又见到了皇上。

她哭着恳求皇上释她出宫。

皇上不同意。

“为何?”

卫子夫抽泣着,告诉了刘彻自己为什么要出宫的原因。大家不想也知道,自然是陈皇后与其母的妒忌和威迫——宫中容不下她。

出于怜爱,自从这次相见后,卫子夫被宠幸了。

这次,她怀孕了,显贵之极、尊宠日隆,深得皇上宠爱。(这是刘彻的第一个女儿,更是他第一个子女)

陈阿娇怒火中烧,当她听说卫子夫深得圣上宠幸并怀孕,自己却没能怀上孩子,便嫉妒卫子夫。长公主也嫉妒,替她女儿嫉妒。

也正是这样,她们才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长公主派人去抓卫子夫之弟卫青,准备将他杀死,以恐吓卫子夫。弄得卫子夫整天心神不宁,食之无味。

万幸的是,正当卫青做好咬紧牙关,准备咔擦的时候,他的朋友公孙敖与若干壮士闻讯赶到,前来相救,才躲过一劫。

刘彻知道这件事后,卫青又升官了:建章监并加官侍中。正所谓爱屋及乌,卫子夫大哥卫长君同样加官侍中。

宫中大惊!侍中是当时贵族子弟求之不得的官位,皇上却给了这两个穷小子!一时间,谣言四起,许多没有真材实料的纨绔子弟都非议纷纷。

卫子夫的尊宠一天胜过一天,而陈皇后在十余年里却一直都没能生育。

元光五年(前130),陈阿娇为了怀上孩子,花了很多钱(据说足足有九千万钱),结果还是没有孩子。

刘彻对陈后的宠爱也日益衰减。于是,陈阿娇用了媚道(求偶,想得到对方的爱情)。被人发现,刘彻大怒,命后来著名的酷吏张汤调查此案。

张汤追查出了楚服(著名女巫)等人为陈皇后施巫蛊之邪术(即用以加害仇敌的巫术、邪术、妖术),祸害他人,当判大逆不道之罪,遂腰斩于市。

此案的牵连者有三百余人,尽被诛杀。陈后因此被废。

卫子夫生下女儿后,刘彻封这第一个孩子为卫长公主,她也是刘彻最宠爱的女儿。接着卫子夫又生下了两个女儿,并都被封为公主。

元朔元年(前128)春,29岁的刘彻终于在等待之中见到了他的第一个儿子出世了,为其取名为刘据。

刘彻欣喜若狂,请当时的文豪枚皋与东方朔作二赋——《皇太子生赋》与《立皇子禖祝》。朝廷上下都为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天子的第一个皇子出生而高兴。

皆大欢喜。

这时,时任中大夫的主父偃上奏,立卫子夫为皇后。

准奏。

元狩元年(前122年),刘据和他的父亲一样在7岁时被立为皇太子。

卫家彻底发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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