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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们最终还是两个人(3)

房屋门口拉起了一条警戒线,一段系在水泥桩上然后绕过屋子,回到起点。

冯安郎拉起线,先让秦天和梁声国从线下钻过去,他接着也跨过去。屋内,警察进进出出。门口站着一位穿黑色呢绒大衣的男人,年龄在50岁上下。精瘦干练的他目光锐利地看着远处。

“魏局,”梁声国拉着秦天走到男人身边,轻轻拍了拍他,“就是这个孩子。”

“哦?”姓魏的局长低下头,刚才的锐利眼神转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怜的神态,他蹲下身,摸了摸秦天的头,“孩子,你一定要坚强啊。”秦天不自然地点点头。

魏局长随后站起身,用手指指门,示意他们进去,“把他带到楼上去。”

他跟在梁声国身后走入屋内,而他的身后则是冯安郎。

之前已经经历过父亲的亡故,所以此刻的他显然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有些恍惚。刚刚还在生着继母的气,不过转眼间就天人两隔了,太突然了。不过抛开这些,他的心中似乎还有着能与哥哥两人一同生活的兴奋感。可能这么说会有些不妥,但是此时的秦天还是不太能够理解那种失去亲人的伤痛,哪怕她只是他的继母。

站在客厅里,秦天有些手足无措,他愣在原地。

“嗯?”冯安郎见他没向前走,忙上前,“怎么了吗?”他用手臂环靠在秦天背后。

秦天摇摇头,“我只是想知道继母死在哪儿了?”

冯安郎听到他的回答先是一愣,然后拍了拍他的背,“是害怕吗?”

秦天点点头,他怕看到继母的尸体。虽然说他曾经看过自己父亲的。

冯安郎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把抱起秦天,用手拖住他的臀部。虽然秦天很瘦,但毕竟是一个五年级的小学生。所以冯安郎还是显得有些吃力。

“你趴在我的肩膀上。”他轻轻按住秦天的后脑。秦天将脸贴在他的肩部。

他就这样一直抱着秦天穿过客厅。

越往内走,腥味越来越浓重。虽然秦天的鼻子被衣服盖着,但还是能闻到。

他们走上楼,在门口,冯安郎将他放下。而梁声国不知到哪里去了。

这时候房门被打开——是哥哥。秦天抬起头看着秦磊。

“你们把他接回来了,真是多谢。”秦磊朝冯安郎报以微笑。

“没什么。”冯安郎看到秦天走进屋内,就将秦磊拉到一边,和他说起话来。

“还是联系不到人吗?”冯安郎问秦磊。

“嗯,不过我想也是这样,其实从父亲死后就联系不上了,”秦磊冷笑了一下,“该是怕我们和他们借钱吧。”

冯安郎有种凄凉之感。不过这种话竟是从一个初中生嘴中说出来,他觉得秦磊身上透出的那样一种淡淡的与年龄不相仿的成熟的感觉。

“那你们先去整理一下吧,我去联系,今晚的住处别担心。”

“哦。”秦磊点点头,今晚过去了,以后该怎样呢。他这样想着,转身走进房里。

“这么说哥哥也被调查了?”秦天有些诧异地惊呼道。

“嘘,小点声,”秦磊比划了一下,“可不,我是第一发现人嘛。”

“哦。”他有些担心。

秦磊头也不抬地将几件衣服胡乱塞进包内,“不过查得不会这么严啦,只不过是问了一些我当时在干嘛之类的问题。”

“那哥哥会被怀疑吗?”

秦磊听到这句话,笑了出来:“肯定不会啦,放心。”他用手轻轻戳了一下秦天的额头。秦天茫然地点着头,“那以后要怎么办呢?”秦天看着秦磊瘦削黝黑的双颊问。

秦磊将头埋在衣服当中。是啊,以后怎么办呢?他感到一片迷茫,亲戚们一定不会收留他们的,而且他们也只会增加别人的负担而已。

突然,他又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秦天:“别胡思乱想,哥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秦天感觉心中涌起暖意。

秦磊伸手抓起书桌台上的几件小雕饰品,那都是他自己一件一件的刻出来的,材料是桦木,有些是仿照的名家之手,而有些则是突发奇想时的肆意作为。

去做个匠人吧,很久以前就这样想过。不求丰衣足食,只寻心灵安宁。他曾经这样想过,只是遭到了当时还健在的父亲的嘲讽,说这是异想天开。他苦笑一下,好在现在没人会管他了。

房门外响起敲门声,随后被开启。

“好了吗?”冯安郎探出半个身体问,他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差不多了。”秦磊头也不抬地回答,他正在将背包努力拉上。秦天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书。

冯安郎看到以后,走进房间,“我来吧。”

秦磊将头抬起,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我来帮你拉吧。”冯安郎指了一下他手下的包。

“哦”秦磊将包推过去,“麻烦你啦。”

冯安郎俯下身,一只手摁住包的边缘,另一只手用力拉着拉链。不过,拉链纹丝未动。

“这还……真难拉啊。”他使着劲。这时候,或许是用力过猛,手一下子从拉链上滑开,包翻倒过去,包中的东西也洒落了几样。

“哎呀,真不好意思。”冯安郎赶忙将包放好,把东西放入包内。秦磊也帮着忙。

“你还做雕刻啊,”冯安郎拿着一件散落出来的木雕说,“挺不错的啊。”

“只是磨时间而已。”他不好意思地说。

所有东西都整理好,他们走出房间。

“今晚你们就先住在旅馆吧,以后的事我们会处理的。”冯安郎帮他们拎包,而秦磊则拿起旁边的单肩包,挎到身上。

“还怕吗?”冯安郎扭头问秦天。

“不……不怕了。”他回答。不过,说实话他还是有些抵触。

“没关系的,刚刚你继母已经被拉走了。”

“哦。”秦天跟着下了楼。

三人穿过客厅。此时的客厅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只是一两个刑警来回走动,还有两个坐在客厅角落的椅子上。血腥味散去了。

走出家门,来到停放在路边的警车旁。冯安郎将包放到后备箱里,然后扭头对兄弟二人说,“坐上去吧。”

他们默默地坐上警车。驾驶座上的梁声国扭过头,将右手支到靠背上,左手放在大腿上。他略微发福的身材使得警服看起来小了一号。秦磊注意到梁声国的左手腕上有一块长方形的疤痕。

“今晚你们兄弟就住在旅馆吧。”梁声国一脸堆笑。

“哦。”秦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冯安郎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警车启动,在渐渐加快的速度中,他们离那个家越来越远。

“会是那个男孩吗?”冯安郎吃了一口快餐。

“嗯?”梁声国听到后瞪大了眼睛,“那个小学生?不可能。”

“不,我是说他哥哥,叫秦磊的那个大孩子。”

“不会吧,再怎么说也是个16岁的孩子。”梁声国摇摇头,他继续吃着饭。

是啊,应该不可能。冯安郎想。凶手手段残忍,作案时异常冷静,绝非一个刚上高中的男孩能够犯下的。

“而且就算是他,我们也找不到什么证据啊。”

“为什么?”

“哦,对了,忘了说了,刚刚听鉴识科的说发现凶器了。”梁声国平淡地说。

“凶器?”冯安郎盯着梁声国。

梁声国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他,“嗯,是这么长的水果刀。”他用手比划着刀的长度,约莫20厘米左右。

“在哪儿发现的?”

“在哪儿啊……”梁声国埋下头,似乎有些忘记了,“啊,是在被害人家中的厨房里啦,不过刀上没有检测出指纹,应该是被擦掉了,所以我才说会找不到证据,而且又没有目击证人,”他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入嘴中,“唔……好烫,”勉强将菜咽进肚子,“是被害人家中的菜刀,那家的小儿子已经证实了。”

“哦?”冯安郎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这么说,就是没有预谋的犯案喽。”

他目光坚定的看着梁声国,等待着他的认可。

“嗯,说是这么说。”梁声国头也不抬地说,看得出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难道不是吗?”冯安郎有些失望地挠了挠头。

“嗯,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一般人家中都会有刀之类的东西,先掌握了这家人的具体情况,再找个时机进入家中杀死女主人。”

冯安郎点了点头,“什么人都可能犯案啊。”

“对啊,不过相比起陌生人,熟人犯案的可能性更大。”

“梁队真是厉害啊。”冯安郎笑着说,“我还要学的东西很多呐。”

“嗯,是啊。”

“唔,真是叫人头痛的案子啊。”

这时候,梁声国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放下筷子,抿了抿嘴,接通电话。

“喂……诶……哦,什么事……”冯安郎盯着他紧皱的眉头,已经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他的眉间,虽然他才刚过而立之年。

放下电话,梁声国又抓起了筷子,但并未动手。看得出,他在思考着什么。

冯安郎知道他又有事情要说了。

只见梁声国抬起头,刚才的紧锁着的愁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奋感。

“小冯,”梁声国言语中有些激动,“那孩子说看见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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