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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长情难了

方然悔悟竟已是时过境迁,路是自己选的,当初她不听任何人的劝告和古月楼走了,这时候史红梅再没有颜面去见任何人。成长的代价是如此惨痛,其实她不爱古月楼,她只是被古月楼的英俊所迷惑,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对未来和爱情充满了幻想,生活本来一片光明,一步走错,就为她的冲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她和古月楼相识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在这场梦里,她几乎没有开心过,幸福本来是山间的水,水中的花,花儿里的甜蜜,而她却永远品尝着苦果,就连自欺自人也无法说服她自己。

她已经是个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的一切。那碗药幸好只服了一半,从古月楼身边逃出来之后,她又想办法将喝下去的药吐出来不少,可药性还是危及到她的孩子,一阵日下来腹中还是疼痛难忍。她顾不上痛,顾不上眼泪,她知道古月楼的手段,为了保住性命,保住孩子,她匆匆逃出临安城,竟发现天下之大却毫无容身之地。

天快黑了,整日水米未进,饿得她全身无力。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支撑着她走在荒野里,也许是对自己愚笨的自责,也许是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悔恨,也许是对古月楼的恨。这些都不重要了!

前面有一座破败的观音庙,史红梅走了进去;她不顾庙里的狼藉,径直走到庙里那尊观音像面前。眼前的这个塑像给她莫大的安慰,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来。她脚下一软跪到地山,借着月光望着那座塑像道:“观音菩萨,人人都说你慈悲,为何你对我却这般无情?让我爱上了这样一个无情无义、毫不在乎我的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哭着底下头,她还有什么理由抬起头来说话呢?

说来也巧了,此刻白奇飞就躺在破庙的房梁上,史红梅进门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只不过白奇飞并不认识她罢了。天下的可伶人那么多,白奇飞不能见谁都同情吧,他并躺在梁上不说话。

史红梅擦了擦泪说道:“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他,还为他怀了孩子,可是他呢?他却要杀了我和孩子,一点情面都不留,我不在乎什么名份,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我只想在他心里有一点点位置,难道这一点点请求都不能满足吗?你为什么对我那么不公?你让我以后该怎么办?他现在要杀我,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梁姐姐,去见婷姐姐和红缨姐,可我的孩子该怎么办?”她哭着停下来。白奇飞是人中君子,别人在诉说心事,他在梁上就如同在偷听别人的秘密,心里很不好受,正想离去,又一听她说梁姐姐,还说婷姐姐和红缨姐,不由得让人怀疑她与梁红玉的关系,干脆留下来再听听。史红梅突然感觉腹中痛得难以忍受,滚倒在地上,抱紧肚子,“啊”一声昏过去。

白奇飞再也躲不住,从房梁上跃下来摇了摇史红梅道:“姑娘,姑娘......”史红梅没有醒过来,他并抓住史红梅的手腕,一会自言自语道:“有身孕了.......”说完将她扶起来,将一股真气灌入她体内。

史红梅一觉并睡到天亮,她醒过来时,小腹还是略微有些剧痛,眼前一个火堆还在冒着烟。她爬起来,看见白奇飞靠在门口,白奇飞听到动静也醒过来。白奇飞见她醒了,哈哈一声笑问道:“姑娘你醒了?”

史红梅问道:“这里是哪?”

白奇飞一愣道:“你自己跑这来的,你怎么问我在哪?”史红梅眼眶湿润,并又落下泪来。白奇飞跳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道:“你别哭呀,这里是临安城外。”史红梅根本不听他的话,泪水不住滴下来。白奇飞无奈道:“我说你哭什么?那个男人连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要杀,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天下男人多的是,这种男人值得你为他掉眼泪吗?”

史红梅吃了一惊道:“前辈你......”

白奇飞指着破庙的房梁道:“不是我想偷听你说的话,这里是老叫花的家,是你自己跑进来说的。”史红梅又觉得一阵痛,双手捂着肚子。白奇飞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了?”

史红梅流着泪道:“那给男人在我的药里放了红花,他想杀死我肚子里的孩子。”

白奇飞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见多识广,他自然知道红花的作用。急着道:“把手伸出来,老叫花替你把把脉。”史红梅急忙将手伸出去,白奇飞替她把把脉道:“小姑娘,你的身子这么虚弱,只怕已经动了胎气了......”

史红梅大急问道:“前辈,那该怎么办?”话刚说出口,跑庙门外传进来一群大内侍卫。史红梅喃喃道:“来得这么快。”于是对白奇飞道:“前辈,你快走,免得连累你。”

大内侍卫已经扑到跟前,领头一人拿刀指着史红梅道:“史姑娘,请和我回去。”

史红梅恳求道:“各位大人,我求你们放过我和孩子吧。”

那人喝道:“史姑娘你别为难我等,还是乖乖和我们回去为好,你应该知道就算我们放了你,大人也不会放过你,再怎么说你和大人有夫妻的情分,大家别闹得不愉快。”

史红梅知道她再怎么恳求这些人也不会放过她,她就算死也不愿意再回到古月楼身边。白奇飞见这些人咄咄逼人,又见史红梅善良,危难时刻还不想连累他,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常有的事。他笑着走出去对门外的人道:“各位官爷,叫花子在此,你们可以回去了。”

一个侍卫大气,骂道:“臭叫花子,让你多管闲事。”说罢,一刀朝白奇飞刺去。

那群大内侍卫见白奇飞骨瘦如柴,又老得头发都白了,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他们哪知道白奇飞的厉害。只见那人手中钢刀离白奇飞三寸时,白奇飞伸出手指将钢刀夹住,任凭那人再怎么用力,白奇飞夹着钢刀纹丝不动。白奇飞运足功力与手指之间,一用力,一把钢刀折成数节,白奇飞长袖一挥,正好撞在那人胸口,那人惨叫一声飞出去摔得七荤八素。到底白奇飞也知道这些人是大内侍卫,不想伤他性命,故而手下留情了些,要不然他这一招,那人早就丧命了。

领头那侍卫见白奇飞出手不凡,喝道:“大家一起上。”一声令下,数十人持刀朝白奇飞砍去。白奇飞抓住一把钢刀一拨,将所有钢刀都夹在腋下,一用力并将十余人震飞。十余人倒在地上惨叫声一片,领头那人站起来指着白奇飞道:“算你高明,咋们走着瞧。”一挥手道:“我们走。”说完纷纷逃走,就连刀也不要了。

一个其貌不扬的老乞丐武功居然这么厉害,史红梅又惊又喜拱手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白奇飞喝道:“这些人占着是大内侍卫为非作歹,早就该有人站出来教训教训他们。”

有这等武功的人在该当中都少见,史红梅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你可认得丐帮开封分舵舵主刘大成刘大哥?”

白奇飞哈哈大笑一声道:“刘大成嘛,我当然认得,小姑娘你还认得刘大成呢?”

史红梅看他也是丐帮中人,刘大成是八代长老,身上有八个口袋,而白奇飞身上却没有一个口袋,灵机一动问道:“难道丐帮帮主白奇飞就是前辈?”

白奇飞道:“小姑娘脑子还挺灵光。”说着问道:“我来问你,你是梁红玉什么人?认不认识郭婷?”

史红梅惭愧的低着头道:“梁红玉是晚辈的姐姐,郭婷也是晚辈的姐姐。”

白奇飞叹道:“这么说小姑娘你姓史,那个想要杀你的人是古月楼对吧?”

史红梅汗颜,问道:“前辈你怎么知道?”

白奇飞一笑道:“听说小姑娘你和古月楼私奔了,梁夫人曾托丐帮找过姑娘你的下落,我自然知道你。”史红梅当初跟着古月楼从镇江离开,连招呼也和梁红玉没打一声,现在想来,对她最好的还是梁红玉,她真是后悔莫及。白奇飞道:“小姑娘,红花的药性猛烈,不但会对胎儿不利,还会影响你身体本身,那个人让你喝这种药,不但想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他丝毫没有顾及你的死活呀。”

史红梅的泪水又流下来道:“前辈你别说了,我真是瞎了眼,谁的话都不听,这种结果都是我自找的。”

白奇飞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呀,你是梁夫人的结义姐妹,你应该知道善恶是非。”史红梅低着头不说话,白奇飞道:“你已经动了胎气,又一路颠簸,只怕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史红梅一听,“噗通”一声跪下,哭着道:“前辈,求你想想办法,就算搭上我的命不要,我也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白奇飞摇摇头道:“那个男人这般对你,你还留着他的孩子干什么?”

史红梅含泪道:“除了这个孩子之外,我已经一无所有,求你了前辈。”

白奇飞叹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条人命,董妙现在就在临安,或许去找他,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一线生机。”史红梅愣住了,她知道董妙和青衣等人在一起,她再怎么无颜与青衣等人相见,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又能怎么办呢。白奇飞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古月楼来找麻烦。”

青衣急于弄清楚古月楼和月凤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早并往驸马府里赶;又担心月凤凰有什么不测,特意带上董妙。柔福早知她会来并在门口等候,两人相见笑声不断。两人挽着手往府里走,青衣问道:“铁大哥去哪了?”

柔福道:“他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柔福对她笑道:“你送来的那个女人就是让你心里不舒服那个人吧?”青衣点点头,柔福道:“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又何必救她呢?”

青衣道:“我不能见死不救,要是那样的话我不也成了她那种人了吗?”

柔福道:“老实说这个天下漂亮的女人很多,可向她一样的女人真不多见,我就怕你救了她反而给自己惹上一身麻烦。”

青衣低头没有回答,有些事情该来的总是要来。沉默了一久,青衣问道:“她怎么样了?”

柔福见她不听劝,无奈的道:“她已经醒了。”

青衣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她吧。”

月凤凰虽然醒了,却行动不便,门外又有许多人把守,她只能呆在房间里。董妙替她把了脉之后对青衣道:“这位月姑娘已经没什么大碍,接下来只需要用内功安心休养,不出一个月,身上的伤并可痊愈。”

青衣拱手道:“多谢前辈。”

董妙道:“你们先聊,我在外边等候。”

等董妙走后,吴弋对月凤凰喝道:“青衣姑娘救了你的性命,你难道连谢谢都不说一声吗?”

月凤凰一笑道:“我为什么要谢她?她救我是想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她挑了青衣一眼道:“青衣姑娘,我说的对吧?”

吴弋大气,指着她骂道:“你这个人真是不知好歹。”月凤凰冲着吴弋冷笑一声不说话了。

青衣对她道:“你说的没错,我救你的确是有事情想问你,说吧,你和古月楼又在玩什么?”

月凤凰道:“青衣姑娘你真会说笑,我都伤成这样了,有必要在你面前演苦肉计吗?”青衣不答,月凤凰道:“青衣姑娘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咋们出去走走吧。”

她的话充满挑衅的味道,青衣道:“好啊。”摆手道:“请吧。”

只有她们两个人走在走廊里,月凤凰笑道:“我就知道青衣姑娘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青衣问道:“这么说你是故意晕倒在我的马车面前?”

月凤凰道:“古月楼想要杀我,除了青衣姑娘你,谁能救得了我?”

青衣冷笑道:“你怎么肯定我一定会救你?”

月凤凰停下脚步,撩起青衣的头发道:“因为好奇心呀。”她哈哈大笑一声往前走去,气得青衣咬牙切齿,却又不能与她计较。青衣移步跟上去,月凤凰道:“青衣姑娘不是一直都想知道那天晚上王离和我做了什么吗?”她一边说瞟了了青衣一眼。青衣被她这么一说脸色突变,月凤凰达到了目的,并变本加厉道:“做了什么青衣姑娘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青衣心中一阵刺痛,月凤凰道:“男人不都那样,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说不是吗?”

青衣可不像她那般不知廉耻,更说不出那些话。青衣握紧拳头道:“不知廉耻。”

月凤凰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一声在青衣耳边轻声道:“那些事情难道你和王离没做过吗?”说着得意的大笑起来。月凤凰就是想激怒青衣,她生性以捉弄别人为乐,别人越是痛苦,她反而越开心。月凤凰接着道:“青衣姑娘,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小狸那个臭丫头,你不是已经对古月楼投怀送抱了吗?姑娘不是一直觉得古月楼是个正人君子吗?”说完哈哈大笑一声。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青衣并觉得恶心,气道:“好了,我不想和你说这些。”

月凤凰停下来看着她道:“青衣姑娘你也觉得看错了人,那史红梅岂不是所托非人。”

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史红梅,青衣心中一愣问道:“红梅怎么了?”

月凤凰道:“她有身孕了,是古月楼的孩子。”

青衣吃了一惊,喃喃道:“红梅居然......”

月凤凰瞅了她一眼道:“有什么好吃惊的,这个傻姑娘是被古月楼给迷惑住了,青衣姑娘你那么聪明,不是也差点被他迷惑吗?。”

青衣咬着牙急着道:“你快说红梅怎么了?”

月凤凰道:“古月楼不想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就在药里加了一味红花。”月凤凰又道:“我想红花是什么青衣姑娘肯定不知道,简单的说吧,红花就是堕胎的药。”

青衣更是张大了嘴巴道:“可她怀的是古月楼的孩子呀!”

月凤凰道:“没错,孩子确实是古月楼的,不过在古月楼眼中,史红梅根本就不配给他怀上孩子,所以他要把这个孩子除掉,其实古月楼根本就没有爱过她,不过把她当成一个玩物而已,甚至连妓院里的那些人都不如。”

青衣听得咬牙切齿,她只恨当初没有看穿古月楼是个什么人,没有阻止史红梅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青衣想了想问道:“这和你身上的伤有什么关系?”

月凤凰一声笑道:“我月凤凰从来没想过帮过什么人,更别说史红梅这种傻女人,偏偏这次我却帮了她。”她苦笑道:“和古月楼作对是什么下场你应该能想到。”

青衣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鬼话吗?”

月凤凰道:“信不信由你,不过我不妨告诉你,史红梅已经逃走了,现在古月楼一定派人在四处找她,如果你们还想让她活着,我劝你赶快派人去找吧。”

青衣一听大气,喝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月凤凰道:“我不是已经说了吗?”

青衣气得一甩手转身离开,她走了几步又站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帮红梅?”

月凤凰叹了声,声音不再那么高傲道:“因为我也是女人。”

青衣转头看了她一眼,眼前这个女人突然并不是冷血无情。一个女人乱世中在江湖中生存,背后的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青衣虽然失去了父母,可先有云间居士照顾,后来遇上王离,一群朋友她一直很好,眼下又有了赵构和柔福,她比月凤凰要幸运得太多。想必月凤凰也曾被男人伤害,就因为这样她才满身都是刺,又不得不依附古月楼这种人。不过她良心未泯,青衣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要感谢她救了史红梅。

白奇飞知道青衣等人的住所,带着史红梅往赵庄去。来到院子门前,门是开着的,二人并走进院子里。院子里不见人,白奇飞喝道:“神医,神医在吗?”

听到声音,三宝从厨房里跑出来,见到白奇飞迎上去拱手道:“白老前辈,原来是你呀,不知道你找董前辈有什么事情吗?”见到白奇飞身边的史红梅,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白奇飞喝道:“小鬼头,你心里只有姑娘是不是?我来问你,神医去哪了?”

屋里传来木红缨的声音:“白老前辈,神医一早就和青衣姐姐去驸马府了。”说着木红缨从房间客厅里走出来。看到史红梅,木红缨眼眶里顿时湿润了,脱口而出道:“红梅......。”都到了这里,见到木红缨,史红梅又觉得心里有愧,转身走出去。木红缨跑出去将她拦住,扶着她问道:“红梅,你回来就好,干嘛要走呢?”史红梅抬起头看了木红缨一眼,扑到木红缨怀里痛哭起来。木红缨知道,如果不是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情她是不会回来的,也跟着她一起落泪。一会木红缨道:“别哭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们,有梁姐姐在。”

史红梅还是痛哭不止,白奇飞气不打一处出来骂道:“别哭了,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史红梅被吓住了,停止哭声。

西鸿寿从屋里走出来,笑嘻嘻的对白奇飞拱手道:“白老前辈,好久不见。”

白奇飞指着他道:“你这只老鬼,怎么哪里都有你?”

西鸿寿笑着问道:“不知道白老前辈到访有何见教呀?”

白奇飞狠狠叹了一声指着史红梅道:“我是陪这个丫头来的。”

西鸿寿“哦”一声走到史红梅面前,掐指一算道:“这位是史姑娘吧?”史红梅从未与他见过,第一次见面就被他认出来,不免有些惊讶。西鸿寿走回到白奇飞面前问道:“前辈,不知道这位史姑娘怎么了?从她的脸色上看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木红缨也正想问这个问题,却让西鸿寿抢先了,可怎么能说史红梅是死人呢?木红缨略微有些不痛快。白奇飞叹道:“被男人给抛弃了,岂不是变成死人了。”在开封的时候大家就看出古月楼不爱史红梅,是史红梅一厢情愿非要跟着古月楼,大家也没她的办法。史红梅和古月楼在一起才多久就发生了这种事情,众人听着不免心生悲伤。也幸好史红梅早一点看透了古月楼,木红缨遗憾的望着史红梅,史红梅却连头也抬不起来。白奇飞接着道:“昨天晚上我正在睡觉,这小姑娘就闯进我睡觉的破庙,她累得晕了过去,我看她可伶就照顾了她一个晚上,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小姑娘是梁夫人的妹妹,又是那郭小姑娘的妹妹;小姑娘肚子里已经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她是逃出来的,那个男人还要派人来追杀她,我一气之下将那些人打了一顿,然后就带她到这来了。”

木红缨张着嘴巴轻声问道:“红梅你怀孕了......?”史红梅低头不答。

白奇飞道:“那个男人想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她的药里加了一味红花,又派人四处追杀她,她已经动了胎气,我是带她来找神医帮忙的。”

西鸿寿一挥长袖道:“虎毒不食子,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人。”

三宝不知道红花的作用,傻傻的问道:“前辈,红花是什么?”

西鸿寿气道:“就是堕胎的药。”

白奇飞叹道:“哎,这小姑娘可伶呀,只有神医才能帮得了她的忙,要不然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青衣、董妙、吴弋三人正好从门外走进来,见到史红梅,青衣走到她面前道:“红梅,你平安无事就太好了,我们正要去找你呢。”

史红梅羞愧的道:“对不起青衣姐姐。”

青衣道:“你别这么说,是我们大家没照顾好你,你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说完,青衣拱手对白奇飞道:“白老前辈好久不见。”

白奇飞拱手道:“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又问道:“对了,姓王的小子去哪了?”

青衣道:“他去为皇上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

白奇飞一挥手道:“好了不说别的事,你还是快让神医帮史姑娘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青衣点点头,回头对董妙道:“有劳前辈了。”

董妙道:“先扶史姑娘坐下吧。”木红缨急忙扶她坐下。董妙坐到她身边为她把着脉,大家都站在一旁干着急。过了一会,董妙把完脉站起来道:“史姑娘已经动了胎气,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

白奇飞打断他的话,指着他道:“你不是神医吗?要不是为了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们还来找你干什么?”

史红梅含泪道:“董前辈,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的孩子。”说着就跪到地上。

董妙急忙将她扶起来道:“史姑娘你不用这样,济世救人是老夫的本份,不过那红花的药性极强,如果不是药性不够,你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没了。”

史红梅含泪解释道:“他要杀我的孩子,幸好月凤凰将那碗药打翻,我只喝了一半。”

董妙道:“史姑娘,你身体虚弱,现在又动了胎气,固然能保住这个孩子,可将来你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能不能保住你的性命就难说了。”

听了他的话,大家都为史红梅的安危担忧起来。木红缨道:“红梅,古月楼让你吃了这么多苦,你又何必为他生下这个孩子,你自己的性命要紧,孩子没了就没了吧。”

青衣也劝道:“是呀红梅,为了这个孩子搭上自己的性命实在不值得。”

史红梅摇摇头道:“可是这个孩子也是我的呀,给了她生命却不能将她带到这个世上来,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白奇飞喝道:“我已经劝过她了,她非要将孩子生下来,我能有什么办法?”说着,他又对董妙道:“你不是号称神医吗?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呢?贾重号称气死阎王,死人都能治活,你怎么就不能呢?难道你学艺不精?”

一听到贾重的名字董妙就来气,喝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天意如此,你能有违天意吗?”说的也对,要是真的能将死人医活,这个世上还能有死人吗?白奇飞终于无话可说。

史红梅道:“董前辈,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晚辈求你了。”

众人见她坚持要保住这个孩子,只能一阵叹息。谁都知道史红梅已经伤透了心,失去了一切,这个孩子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谁也不想勉强她。如果坚持要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那又与古月楼有什么区别呢?但愿她经过这次教训以后别再那样傻乎乎的以为付出一切别人就会爱她。真正的爱无需任何言语,只是简单的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

古月楼突然带人又闯进来,史红梅紧张得瑟瑟发抖。可她的心已经死了,再也不愿意回去。青衣见她紧张并将她拉到身后。西鸿寿指着古月楼喝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呢?你怎么又来了?”

古月楼喝道:“我是来找红梅的,我要带红梅走。”

白奇飞看了史红梅一眼,对古月楼道:“就是你想派人追杀这个小姑娘,又想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

古月楼大气喝道:“少说废话,不交出红梅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一掌朝白奇飞劈去。

他这一掌掌力浑厚,白奇飞吃了一惊,喝道:“大家走开。”说罢推开众人,运足掌力一掌朝古月楼打去。只听到“啪”一声,一道白光闪烁,两人各退后五步站稳脚步。白奇飞的武功虽然不如沐子风、燕初晨,可要在七大门派掌门之上,已经是天下顶尖的高手,万万没想到古月楼与他居然打了个平手。白奇飞只觉得一条臂膀都被震得麻木,喃喃道:“这小子的武功怎么进步得这么快。”

青衣走出来喝道:“够了古月楼,你三番五次闯到这里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古月楼指着史红梅道:“红梅怀了我的孩子,我要带她走。”

这个时候他还在演戏,青衣骂道:“古月楼你好有脸说红梅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想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既然事情都已经败露,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古月楼板着脸握紧拳头。青衣知道,古月楼不杀了史红梅肚子里的孩子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今天古月楼走了,难保它日他不会再来找麻烦。于是骂道:“红梅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被你给杀了,你还要怎样?难道你连红梅也要一起杀吗?”

董妙一听这话就明白她的意思,喃喃道:“你给史姑娘下的红花已经动了胎气,孩子还能活吗?”

古月楼喝道:“你们都在骗我。”

青衣骂道:“红梅把一切都给了你,你是怎么对待她的?向你这种人和张不驴有什么区别?你活该一辈子孤孤单单。”青衣指着门外喝道:“你这个无耻小人,你不配做个男人,你给我滚出去。”

青衣的身份非同一般,古月楼这两天已经够放肆的了,再这样闹下去,非自讨苦吃不可,古月楼转身离开了。他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就连看史红梅一眼也不愿意。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史红梅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反正心已经死了,再多的痛还有什么所谓呢?

古月楼这副小人嘴脸让人气愤,等他走了以后,三宝问道:“青衣姑娘,史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明明好好的,你怎么说孩子没了?”

青衣没有回答,白奇飞叹道:“笨呀,要是告诉他孩子没事,那他还不一直缠着你们不放。”三宝点点头,白奇飞又道:“王离那小子那么机灵,你这个跟班就不能聪明一点。”三宝抓耳挠腮傻笑着不说话了。白奇飞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古月楼的武功怎么突然进步这么多,真是奇怪。”

《纵横之剑》的事情在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但剑谱在古月楼手里很少有人知道,白奇飞自然也不知道古月楼已经练就横剑小有所成。青衣拱手对白奇飞道:“前辈,古月楼此人睚眦必报,以后你也要多加小心。”

白奇飞仰天大笑一声道:“天大地大,想找老叫花的麻烦,还得能找到我再说。”他挥挥手道:“史姑娘叫花子已经送到了,走了。”说着走出去。

三宝追出去问道:“前辈不等公子回来吗?”白奇飞没有回答,人影一闪就消失了。

史红梅心中甚是感激,喃喃道:“要不是这位前辈,我已经被他害死了。”

大家再为她的遭遇叹息一声,青衣道:“古月楼今天虽然走了,保不齐他还会来找红梅的麻烦。”古月楼为人奸诈,大家也知道他不可信,纷纷点头。青衣走到史红梅面前道:“红梅,我看你还是回梁夫人身边去吧。”

史红梅含泪道:“当初是我执意要离开梁姐姐,我还有什么面目回去见她,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青衣想了想道:“既然你不愿意回去,那就和我们大家在一起吧,不过住在这,古月楼随时可能回来找麻烦,我看我们大家还是住到柔福姐姐那里去吧。”众人纷纷同意。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青衣道:“好了,那咋们走吧。”说完,大家一同走出院子将锁挂上。

又回到驸马府,铁华已经办完事赶回。柔福一看来了这么多人问道:“青儿,你不是刚离开吗?怎么又回来了?”

青衣一摆手对柔福道:“姐姐,这些都是青儿的朋友,恐怕要在姐姐这里借住一段时日。”

柔福笑道:“我早就说过让你们搬过来,我们姐妹可以随时说说话。”

铁华走上来拱手道:“神医、西鸿寿前辈,久违了。”

西鸿寿笑道:“铁庄主做了当朝驸马,咋们都不敢来高攀了。”

铁华道:“前辈这么说那就是看不起我铁华。”

西鸿寿哈哈大笑一声道:“岂敢岂敢。”

青衣接上话,指着史红梅道:“这位史姑娘已经有了身孕,还请姐姐安排人照顾好她。”

柔福点点头,对身边一个丫鬟道:“将这位史姑娘带上去休息。”

那丫鬟道:“是公主。”说着对史红梅道:“史姑娘,请跟我来吧。”于是扶着史红梅走出去。

青衣对木红缨道:“红缨,你和红梅姐妹情深,你也去看看吧。”木红缨也拱手而去。

柔福回头对铁华道:“铁大哥,你带这几位朋友下去休息吧。”

铁华点点头,摆手对董妙、西鸿寿等人道:“两位前辈,请跟我来吧。”说着走在前面,带着董妙、西鸿寿等人走出去。

等人都走了,青衣问道:“姐姐,月凤凰怎么样了?”

柔福笑道:“她很好。”两人挽着手走出门去,柔福道:“我今天去见皇兄,倒是听说一个消息,你一定会感兴趣。”青衣一脸疑惑,柔福对她笑道:“王离明日就能到达临安,听说他已经将岳飞带回来了。”青衣笑而不语,两人嘻笑一声往前走去。

船在江面上漂了几天终于停靠在临安码头。下船之后就有大批官员前来迎接,王离知道这些人都是来接岳飞的,可与王离的名头无关。从这等排场并可以看出赵构对岳飞的宠信,对岳飞来说,有赵构宠信自然是好事,他并能直捣黄龙收复中原。可宠信对岳飞来说也未必是好事,岳飞性格忠直,赵构如此宠信他,他可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最后反而害了自己。

赵构和岳飞在大殿当中说话,一聊就是两个时辰。王离不辱使命接回岳飞,他已经离开临安快两个月了,不知道青衣怎么样,也不知道赵瑗如何,他想离开去尽早去见青衣和赵瑗,又怕赵构斥责,到时候为难的也是青衣。何况已经回到临安,再怎么样也不急于一时三刻。

赵构从大殿里走出来,与王离行步在走廊上。赵构道:“这个岳飞性格耿直,朕要是派别人去请他,恐怕他不会那么容易就回来,这件事情你替朕办的不错,朕该怎么谢你呢?”

王离拱手道:“能为皇上分忧是王离的福分。”

赵构看了他一眼道:“你王离什么时候也学会说恭维的话了?”王离笑而不答。赵构哈哈大笑一声道:“你深得朕心,不想朝中那些大臣一样各自打各自的算盘,青儿是朕的妹妹,她不想做这个公主朕不为难她,可朕身为天子,如果连自己的妹妹都照顾不好,那天下人又该说朕的闲话了,朕已经命人给你们准备了一所大宅,待会朕就让曹公公带你们去看看,你们还是搬过去住吧,不过,这件事情你可别告诉青儿,就说你为朕办事,是朕赏给你的。”

王离道:“可是皇上......”

赵构一摆手打断他的话道:“没什么可是的,只要你不说,青儿就不会知道怎么回事,再说,青儿身份非同一般,你们一直住在城外,朕也不放心,就这么定了吧。”

王离拱手道:“王离遵命。”

接着向前走,赵构问道:“你可知道朕为何要急于让岳飞回来?”

王离道:“王离不知。”

赵构道:“朕已经决定北伐,让岳飞回来是让他整顿兵马加紧操练,以备它日北伐。”

王离一听喃喃道:“北伐?”王离心中不禁担忧,天下难得太平,难道又要烽烟四起。

赵构道:“宰相赵鼎等人极力主张北伐,在外领兵的各路将军也颇有微词,何况大宋刚刚打败金齐联军,士气大盛,金国又忙于内政,此时北伐就算不是胜券在握,至少也有七分胜算。”

王离道:“这么说天下人又要大乱了。”

赵构叹道:“你想天下太平,朕同样不想百姓受苦,可家仇国恨,你替朕想过吗?”

王离拱手道:“王离明白了。”

赵构停住了道:“好了,青儿也在宫中,你去看看她吧,还有朕那两个皇儿,你可是他们的师傅,既然回来了,你也应该好好的教教他们。”

王离拱手道:“王离明白。”说完退下去。

再次回到临安这个龙潭虎穴,行事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王离先去了皇后宫中再到张贤妃宫中,尊卑有序他自是要遵守,免得被人人留下话柄。他知道青衣肯定在张贤妃宫中,从皇后宫中出来之后并往张贤妃寝宫走去。可刚踏入张贤妃寝宫,心里一咕咚就停下脚步;突然想到郭婷的事情,他该如何向青衣交代呢。

正在犹豫着,赵瑗从屋里跑出来,远远就喊道:“师傅......”说着并朝他跑了。

青衣和张贤妃从屋里走出来,这下子再怎么样也要面对。王离对赵瑗一笑,牵着他的手走到二人面前,拱手道:“娘娘。”张贤妃冲他一笑点点头。王离并轻声对青衣道:“青衣,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青衣点点头,她的心里同样有隔阂,转身走进屋里去。张贤妃笑着对王离道:“公子里边请吧。”走到屋里,张贤妃问道:“不知公子何时回来的?”

王离拱手道:“王离刚到不久,听说......”他忍住了,偷偷看了眼青衣,轻声道:“所以就过来看看娘娘和赵瑗。”

张贤妃觉得奇怪,两个人分明都想着对方,为什么就不肯说出来呢?她微微一笑道:“好了,你们很久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本宫也就不留你们了,你们走吧。”

感情最可怕的就是两个人都没什么话和对方说,这样一来,相爱的人就会渐渐疏远。人心都是脆弱的,经不起几番折腾,许多人明明相爱却非要相互折磨,到最后相爱的两个人也不得不形同陌路。不是她们爱的不够深刻,是她们都厌倦了争斗,厌倦了猜疑;江湖儿女,躲不开江湖恩怨,无奈因爱生恨比比皆是。

张贤妃是个有心人,见二人各怀心事硬是将两人推到一起。她怎么会明白两人的心事呢?说到底郭婷的事情让两人都很难面对,虽然她已经离开了,可所有的事情都摆在两人的面前。当初完颜兀术的一番玩笑将两人推到了一起,仓促之下二人根本没有顾虑到这许多事情,然而该来的一切都来了。

走出张贤妃的寝宫,曹公公等在门口。见到二人,迎上来道:“王公子、青衣姑娘,奴才奉了皇上之命在此恭候二位,奴才这就带二位去看宅子。”

青衣不解问道:“什么宅子?”

曹公公道:“回青衣姑娘的话,王公子为皇上办事,这宅子是赏给公子的。”说完并在前面带路。

青衣望着王离问道:“怎么回事?”

王离知道她不想给赵构添麻烦,又不愿做这个大宋公主,可他也不愿意骗青衣,喃喃道:“这宅子本就是皇上给你准备的,他怕你不愿接受就找了这样一个由头。”青衣略微有些不高兴,王离接着道:“这件事情没有和你商量我并自作主张是我的错,皇上还让我瞒着你,可我不想骗你,这件事情我正要和你说呢,咋们住在赵庄,每天进进出出也不方便,住到临安城里,以后你进宫就方便很多,你也可以随时与皇上和柔福姐姐见面,同时不用给赵庄的人多添麻烦,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王离还是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青衣,青衣虽然不说话,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两人跟着曹公公走去。

宅子的位置与驸马府的方向正好相反,名曰相宜坊,取自苏东坡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赵构是想用“相宜”二字来称赞青衣善解人意,端庄大方,更将她的美与西湖相比,可见对这个妹妹他还是颇为用心。

这是一个前后两院的院子,院子并不算大。赵构知道青衣的性格,里面的一切摆设皆不算奢侈,反而简单朴实;没有安排佣人,没有安排侍卫把守,正合青衣的心。青衣还担心赵构为她刻意安排,看到这座院子她并放心了。

前前后后走了一圈,回到客厅,曹公公拱手问道:“王公子、青衣姑娘,你们看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奴才这就命人去办?”

王离看青衣无异议,并道:“这样挺好的,曹公公,请你替我谢谢皇上。”

曹公公道:“只要王公子和青衣姑娘满意就好,奴才告退。”说完退出去离开了。

空荡荡的宅子当中又只留下王离和青衣两个人,关心对方的话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当天晚上大家就住进相宜坊,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唯独王离和青衣相对无言,心里矛盾得五味杂陈。王离对郭婷的事情感到愧疚,不敢将发生的事情告诉青衣,他总在回避郭婷的话题,青衣并察觉到了什么。当晚王离连她的房间也没进,青衣怎么也睡不着,苦涩的泪水一直在流,她真是后悔当初让郭婷和王离一起去庐山,尽管她们是好姐妹,她还是错了。王离将自己喝醉,他来到青衣门口,坐在地上望着漆黑的夜空没有一点睡意。

这次从庐山回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郭婷离开了,史红梅怀上了古月楼的孩子,月凤凰也变了一个人;上天就像在愚弄人们的无知,让人有苦难言。不知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变得看不透摸不着,心里总是莫名其妙的难过。

早晨,青衣打开门,王离在门口睡着了。她一阵心痛,既然都到了门口,他为何又不进门呢?青衣心里七上八下,她拿了一条毯子盖在王离身上,轻轻走开了。月凤凰正好经过,这个女人的心思比别人缜密百倍,王离和青衣之间的事情别人看不明白,她却看得清清楚楚。

青衣来到客厅,见到施全、杨禄、羊山风三人与张三丰、沐映雪等在客厅当中,见青衣走来,施全哈哈大笑一声走上前问道:“青衣姑娘,你来得正好,我那不成器徒弟去哪了?”他口上岁这么说,心里却对王离满意得很。

青衣拱手道:“他昨晚喝多了,还没醒呢,师傅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施全对众人一笑道:“青衣姑娘你喊我一声师傅,我听着很高兴,我那徒弟不怎么让人省心,你多多包涵。”

青衣一笑道:“师傅你言重,青衣这就去找他来。”

施全一摆手拦住她道:“算了吧,就让他睡吧。”施全叹了一声道:“他来了又要离别愁绪,我们是来辞行的,岳大哥今日并要赶回襄阳,我等特意赶来和你们辞行。”

青衣问道:“这么快就要走?”

施全哈哈大笑道:“岳大哥的性子就是这样,皇上打算要北伐刘豫,他还有什么心思呆在临安,我们打算和岳大哥一起离开,你替我们转告王离一声。”

听到北伐的消息,青衣心中一阵悲伤,她算明白王离为何要喝那么多酒,只怕也有郁郁不得志的痛惜。青衣问道:“张兄和沐姑娘也要一起走吗?”

沐映雪拱手道:“我们二人就是为了保护岳爷的安全才到临安来的,岳爷离开,我们也要一起跟随保护。”

施全指着杨禄道:“这位是杨禄先生,等王离醒来以后拜托姑娘告诉他,杨禄先生就住在阴雨楼,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杨先生请教。”

青衣拱手对杨禄道:“杨先生既然不和师傅一起走,何不留在相宜坊?”

杨禄哈哈大笑一声道:“我这个人随心所欲,姑娘的好意我先领了。”既然如此,青衣不勉强他。

施全拱手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们就此告辞了。”

话刚说完,西鸿寿和董妙走了进来,西鸿寿道:“施将军要和岳爷一起走,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搭搭岳爷的顺风车?”

施全哈哈大笑一声道:“求之不得。”

青衣问道:“二位前辈也要走吗?”

西鸿寿道:“天涯何处不相逢,我们到临安已经好几个月了,给姑娘添乱不少麻烦,是时候离开了。”

董妙道:“老夫也该回无味山庄了,不过回去之前能见到大名鼎鼎的岳飞,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青衣拱手道:“既然如此,青衣就不留两位了,咋们有缘再见。”

众人拱手道:“告辞。”

青衣道:“保重。”说完施全等人并离开了。

王离一觉醒来已经午后,这才知道施全等人都走了,他却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和施全说。施全走了,压抑在他心头的事情又和谁说去?谁又能理解他心里的苦呢?他和青衣之间有一层隔阂,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幸好杨禄还在临安,醒来之后并去找杨禄;他又将自己喝得弥天大醉,就连家的方向也找不到,最后露宿街头。

一连三天天天如此,青衣只能看着他心痛。她们这对夫妻为何突然貌合神离了,青衣想不明白,她越想心就越痛,却还要再大家面前装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她每天都是在咬着牙度日,恨不得逃离。

夜深了,王离独自一人坐在一家客栈当中,客栈就要打烊了,却怎么也喝不醉。月凤凰走进客栈当中,王离和青衣之间的事情只有她最明白。她走到王离身边,店小二迎上来无奈的道:“姑娘,你认识这位客官那太好了,这位客官已经在小店这里喝了一个晚上了,小店就要打烊了,你还是带这位客官走吧。”

月凤凰问道:“小二,店里还有客房吗?”

小二笑嘻嘻道:“有有有。”

月凤凰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给我一间上好的客房。”

店小二见钱眼开,大喜道:“姑娘你稍等,小人这就去为你收拾。”

月凤凰将王离扶进房间,将门关上。她刚一转身,王离并将她抱住。月凤凰吓了一跳问道:“你干什么?放开我......”王离并未醉,见她脸上惊愕的表情似水柔情,鬼使神差的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吻下去。月凤凰还未从惊愕中反映过来,只觉得头晕晕的,竟忘了反抗。

清晨,月凤凰坐在床边,她静静的望着王离的脸;这张并不俊俏的脸,她心里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王离醒了过来,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睡得这么安心。月凤凰走到窗前道:“在所有人眼里,我只不过是个下贱的女人,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说话的同时,眼眶里湿润了。她咬牙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都猜到,我知道,你对青衣姑娘是真心的,对郭姑娘同样也是真心的,女人要更了解女人,还是我帮你去劝劝青衣姑娘吧。”

她的话使王离心碎,王离走到她身边轻声道:“那你呢?”

做戏对月凤凰来说再容易不过,她止住眼泪,转头对王离笑道:“逢场作戏罢了。”她如往常一样伸手从王离胸前抚摸过,问道:“难道你不是在逢场作戏?”王离一只手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突然搂住她的腰,月凤凰吓坏了,急着骂道:“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这个女人就像一杯温柔烈酒的烈酒,像在赌桌上赢了十万两金银。王离忍不住紧紧抱住她,在她的脸颊上亲吻。月凤凰挣扎着,却又挣不脱,渐渐的融化在王离怀里。品尝过她的温柔,从她的脸颊上到她的两片红唇,又到她的肩膀。她身上的香味令人魂不守舍七窍生烟,王离又抱起她放到床上解开她的衣服。她们就这样淹没在自己的幸福当中,这又何曾是逢场作戏呢?月凤凰心里升起一点火苗,她愿意就这样永远醒不过来,让她死了也好。

月凤凰躺在王离怀里喃喃道:“这是怎么了?我一定是疯了,王离,你也疯了,我们不应该这样......”

王离道:“我是个小人,其实和古月楼其实又有什么区别呢?”

月凤凰道:“你别这么说,是你让我感受到做一个女人的滋味,就算现在要我死了我也甘。”

王离轻声道:“我觉得好累,我们走吧,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月凤凰摇了摇头。王离问道:“你不愿意吗?”

月凤凰道:“我当然愿意,可你心里还有许多没有完成的事,这些事情没有做完你迟早会离开我的,我不奢求占有你,就让我这样陪在你身边,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对于这样一个解风情的女人,没人能挡住她的温柔,王离再一次将她放在放在床上。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的愧疚反而没有了,眼前的豁然开朗。人生在世又何苦自寻烦恼呢?其实天下太平与他又有何干?别人的祸福生死与他又有何干?他宁愿永远在这个女人的温柔乡里。世人都只顾个人利益,不管别人的死活,什么家国大义,什么江湖义气又算得了什么,世上口是心非的人多得去,也不多他一个。他同样可以一面高谈阔论,一面无所不用其极。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岳飞,像岳飞这样的人世上只有一个就够了。

一念之间他又突然清醒了,人活在世上当忠孝仁义。他注定不能成为岳飞,但也绝不做秦桧。王彦将他养大成人,对他可谓用心良苦,他的志向不在收复河山,已经是对王彦的不孝,倘若不忠于自己天下太平的志向,岂不是不忠不孝?他与青衣有夫妻之约,又有男女之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不该逃避,倘若伤了青衣的心,要想再挽回并难上加难。至于郭婷、至于孟娘、乃至于月凤凰,世事总有迎刃而解的一天。

一直到傍晚二人才回相宜坊,远远就见到木红缨和吴弋在门口徘徊,样子十分着急。见到王离和月凤凰,二人匆匆迎了上来,木红缨问道:“王大哥你们去哪了?我们到处找你。”

王离问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吴弋抢着道:“公子,青衣姑娘走了。”

王离心里突然冷了,郭婷走了,青衣也离开了,大家都走了,当真将他独自丢在临安这个泥潭里。他不禁苦笑一声,月凤凰不自觉抓住他的手。王离轻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木红缨道:“青衣姐姐一早就走了。”她递上来一封信道:“这是青衣姐姐给你的信。”

王离接过信打开一看,寥寥数语:“我想我错了,当初不应该让婷妹陪你去庐山。该发生和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也许一直以来我都是多余的那一个,我把你还给孟娘,她才是最应该得到你的爱的人,照顾好我们的瑗儿,不用找我。”虽然只有数语却叫王离心碎,一时失落到极点,一松手信随风飘去。

吴弋赶忙去将信捡回来,一看吓了一条,问道:“公子,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将青衣姑娘追回来?”

王离没有回答,失魂落魄的往院子里走,男子汉在儿女私情面前不堪一击。月凤凰接过信看完道:“算了吧,青衣姑娘不想我们去找他,不管我们怎么去找也是找不到的。”

离开心爱的人固然心痛,青衣却有难得的喘息之机。自从离开剑阁以后,一直都在奔走当中,难得停下来歇一歇,也难得向现在这样轻松。当初她想去找父亲,想给家人报仇,虽然赵佶死了,临死前她们父女总算见过面,她已经放下了仇恨,又和赵构相认,还找到了柔福;细细数来,她还有什么遗憾呢?王离或许是她最大的遗憾,可人不能那么贪心,她们之间发生的种种已经足够她一生回忆。她答应过孟娘,现在就将王离还给她。至于自己,她想回剑阁躲开这个世上的一切纷乱,毕竟乱世当中,她能做的微乎其微。至于赵瑗,她知道王离会比她照顾得更好。她确实需要一个空间让她的内心安静。

离开临安后,她先来到云间居士的墓前。她要回剑阁,可惜再也带不走云间居士。江湖中人,行到哪里,就埋在哪里吧。她站在云间居士的墓前,什么话都不用多说,王离说的没错,死去的亲人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甚至能触摸到。她很遗憾最终食言,没有如云间居士希望的那样和王离在一起,她希望云间居士能够明白,其实她和王离之间不止一个郭婷,还有孟娘。虽然感情是自私的,可孟娘才是她最大的心病。绝不仅仅因为当时答应过孟娘,是孟娘比她更需要王离,而王彦又希望王离能和孟娘在一起。如果有她的存在,王离就要忤逆王彦的心愿。王彦对王离有养育之恩,有父子之情;他们之间本来就有隔阂,若王离不娶孟娘,他们父子岂不永无和好之日。青衣以自己成全王离,这是她对王离最大的感激。

再次回到云间小榭,久不住人,屋里已经布满灰尘和蛛网,屋子四周也早已经杂草丛生。这倒好,忙着打扫收拾也能打发无聊的时间。几天下来一切回复如旧,清净下来或是如往日一般弹弹琴,或是上山采集药材野果。实在寂寞难耐就到云间居士的闺房当中,睹物思人,这时候她才知道思念一个人是怎样的煎熬。云间居士在云间小榭等了张不驴二十年,长烛青灯,怪不得她脾气古怪。

常年累月的孤单已经让云间居士参透了世事,青衣与她学到了许多;世事轮回又回到她身上,她并不再感觉那么煎熬,至少她爱的那个人是爱她的。

修行、采药、研习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又或弹琴唱歌,云间居士在世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青衣突然变成了她,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其实就是云间居士,她们已经永远不能分割开来。

处处都藏留着王离留下的气息,云间小榭并不是伤心地,而是她与王离的开始。午夜梦回的时候她同样会悲伤,特别是下雨的晚上,冷风吹来,寒风刺骨,如果王离在身边就会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而如今,她只能慢慢回味在王离怀里的味道。久而久之,回忆终于败给了孤单,她怕自己变得和云间居士一样孤僻并决定下山。

或许该去无涯谷陪韩随,临走之前想起云间居士临死前曾将那本《小寒心经》交给她,让她代为交还给峨眉派;剑阁离峨眉山并不远,先将经书送回峨眉,了却云间居士的心愿在走不迟。于是,转而朝峨眉山走去。

来到峨眉金顶并被峨眉弟子拦下,云间居士与峨眉派水火不容,青衣是云间居士的徒弟,峨眉派弟子自然不会与她好看。青衣不是来找麻烦的,真心求见陆雪琪,终于得见陆雪琪。

说起来意,陆雪琪叹道:“生亦是空,死亦是空,师姐一生孤苦,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爱亦是空,恨亦是空,师姐既然已经死了,她与峨眉派的仇也就没了。”说完一身叹息。

青衣拿出那本经书双手捧上道:“前辈,这是峨眉派的《小寒心经》,娘临死前让晚辈将经书交还给峨眉派,这是娘的心愿。”

陆雪琪接过经书道:“师姐与峨眉派的的仇恨全因这本经书而起,师姐在死前不忘将经书归还,足见她已经大彻大悟。”

青衣道:“娘临死前还说不让我们去找张不驴报仇。”

陆雪琪道:“报了仇又能怎么样?”她“哎”一声道:“当年师姐背叛师门,虽说是她爱上了张不驴不能自拔,可我这个做师妹的年轻好事,有怎能没有一点过错,师姐已仙逝,我这个做师妹的就连和她说声对不起也来不及了,毕竟是同门师姐妹,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青衣道:“前辈这番话我想娘她一定能听到的。”

陆雪琪点点头,将经书又交还给青衣道:“你和师姐相依为命多年,师姐已经放下了过去的仇恨,我这个做师妹的岂能再计较过去的事情,师姐为了这本经书傲气了一生,我想这本经书就交给你保管吧。”

青衣一惊道:“前辈......”

陆雪琪摆手道:“毕竟这本经书是师姐的心爱之物,你留着做个念想吧。”

青衣感激不尽,拱手道:“多谢前辈。”

陆雪琪道:“既然峨眉派和师姐的仇怨已经化解,你就叫我一声师叔吧。”

青衣欢喜不已道:“师叔。”

陆雪琪一笑问道:“我听说你和王离已经成亲了,你怎么一个人到峨眉山来了?”

青衣叹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

陆雪琪道:“师姐爱错了人,一生为情所困,但愿你不要步师姐的后尘。”青衣没有回答,陆雪琪问道:“不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她接着又道:“如果你和王离有缘,日后自有相见之日,我看你心事重重,不如就留在峨眉山修身养性,我正好可以指点指点你《小寒心经》上的武功,你看如何?”

反正以后的日子还很长,陆雪琪盛情相邀,不如先留在峨眉一段时日,等哪天厌倦了再离开去无涯谷也不迟。青衣点点头道:“多谢师叔。”

两人相邀走出峨眉金顶,太阳正要落山,西边一片彩霞。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两人边聊着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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