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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告别荆州

注定是漫长的一夜,许多人都在这夜失眠了,帅府上下昏黄的灯光中都是苦涩的味道。听到孟娘的话,青衣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突然出现在王离与孟娘之间,才会叫孟娘这么痛苦,这次到荆州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有什么必要留下来呢?她一直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希望王离能够留下陪着孟娘,别辜负了孟娘的一片情意,至于她,帝王家的女儿如今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草芥罢了,早一点离开总好多大家纠缠不清。

青衣一夜都没有睡,天灰蒙蒙亮的时候,她收拾好包袱留下一封信从马厩里牵来一匹马悄然离开。清晨荆州城门刚打开,青衣就快马冲出北门一直往北边去,她心意已决,就怕多留一刻心中就多一份不舍。一直快马加鞭跑了两个时辰,等到马跑累了,停下来回头已经再也见不到荆州,这才停下脚步。眼前有座凉亭,她将马拴在一旁慢慢走近凉亭中,突然心里空落落的。

坐在凉亭中,心中突然失落,眼睛还是望着荆州的方向。突然身后有人道:“姑娘不辞而别心里不好受吧?”原来是古月楼,他手中握着把折扇也望着荆州的方向道:“此刻帅府上下恐怕都在找姑娘的下落。”

青衣冷冷问道:“你跟踪我?”

古月楼道:“在下不过是见到姑娘一个人天没亮就独自出门,你一个姑娘家只身在外怕有什么意外所以跟过来看看,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这话真是奇怪,怎么别人没有撞上偏偏就让他撞见了,青衣道:“多谢好意,告辞了。”她不知道古月楼安的是什么心,不过此人消息倒是灵通,也懒得与他多费唇舌。

古月楼拦住她道:“江湖险恶,姑娘要是有什么不测,王离可是要着急的。”

青衣挑了他一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古月楼道:“怎么说王离也帮过我,好歹也算是朋友吧,我想姑娘要到上京会宁府去,在下正好要去开封走一趟,姑娘多年没有回开封,我想姑娘说不定想去看看,不如同行如何?”

说到开封,青衣想起了儿时的宫墙瓦砾,多年过去了,母亲死于兵祸,父亲在北边沦为阶下囚。世事难料,沧海桑田,短短几年的变化尽是这般出人意料,顿时思乡情深,总之是要北去,回开封一趟也无可厚非,有古月楼作伴也好,于是两人结伴离开。

“青衣姐姐,青衣姐姐你开门呀......!”一早郭婷并去找青衣,敲了几次门不见有人开门,心中就开始犯嘀咕,自言自语道:“该不会又病了吧?”用力一推,门开了,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心想一大早的不知道人会去哪,目光并落到桌子上留下的信,拿起来一看寥寥数语:“承蒙多日光照感激不尽,我已离开不必挂怀,孟娘对你情深义重,好好待她。”郭婷读完信一阵失落,喃喃道:“青衣姐姐走了......”说完拿着信往外跑去。

王离读完信心里一阵酸楚,焦陆走进来道:“我问过了,青衣姑娘天没亮就出了帅府,今天一早开城门她就骑马出了北门,现在去追恐怕已经追不上了。”

孟娘得知消息,前一夜的不愉快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到:“青衣姐姐行走江湖经验不足,她一个人去了北边,那里是刘豫和金国人的地盘,怎么叫人放心呢?大哥你快去追她吧。”

孟娘这般大度,王离心中甚是感激收起信道:“她想离开,就算追上了她也不愿回来,我在荆州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办完,等办完事情再说吧。”

郭婷接上话道:“既然如此,大哥你何不去找严公子帮忙,让他一路多加照应,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大哥你也好事先知道。”

王离正有此意,这时一个侍卫走进来递上一封拜帖。王离一看是严志安的请帖,真没想到严志安的请帖这时候送到手上,王离问道:“焦陆你有乐伦的消息吗?”

焦陆笑道:“他们还在豆花庄呢。”

王离带着郭婷匆匆赶到豆花庄,街市上已经热闹起来,豆花庄却大白天闭门谢客,王离走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就有人出来开门。将二人引进屋,乐伦、唐津生、袁忠烈柳集赞四人加上四五个酒保,乐伦哈哈大笑道:“王兄你要是还不来,我们还真走了。”

王离拱手问道:“各位近来如何?”

袁忠烈哈哈大笑一声道:“我与柳兄每日去喝酒赌钱,最近手气真不错赢了不少,正好今日王兄弟和郭姑娘都在,袁某做东请各位到荆州最大的酒楼喝酒去。”

几人纷纷称好,王离拱手道:“袁大哥的好意王离先领了,不过今天这顿酒钱用不着袁大哥花银子,王离想请几位和我到一个地方,我保证那里有荆州最好的酒喝最好的厨子。”

袁忠烈道:“王兄说的是什么地方?难道袁某还在乎这几个钱不成?”

王离哈哈一声道:“袁兄误会了,今天有人请咋们吃饭干嘛还花你的银子?”

袁忠烈呵呵一声道:“还有这样的好事,那太好了。”

众人大笑一声,王离对乐伦道:“乐兄你眼线众多,青衣姑娘一早不辞而别,不知道你有没有她的消息。”

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乐伦道:“你们看,我就说吧,今天王兄一定会来找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乐伦接着道:“王兄你不必担心,青衣姑娘和古月楼一起去了开封,我已经叫人暗中保护。”

去了开封,那里是刘豫的地盘,王离心中有些不安,就怕遇上什么麻烦,不过古月楼武功了得,可是古月楼到开封去干什么呢?唐津生道:“开封是张不驴的地盘,不过王兄不用担心,据我所知张不驴去了襄阳,开封没有什么像样的高手,古月楼能应付过来,何况还有燕大侠在。”

王离道:“开封到底是青衣的家,就怕故地重游她做出什么傻事来。”说着又问道:“各位可有张兄的消息?”

袁忠烈道:“那个臭和尚和张不驴一样神秘,谁知道他在哪里白吃白喝。”此言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时候一个酒保走来拱手道:“王公子,外面来了个人,说船已经准备好了,公子可以随时出发。”

几个人一脸疑惑,不是说去喝酒吗?难道要去江上喝西北风?王离一挥手命来人退下后道:“各位这次到荆州来一直都是琐事缠身,想来不曾好好领略荆州这座千年古城,今日王离就请各位去出去游湖。”

今日天气甚好,正好感受感受江面上的清风。一行六人顺着江边行走,阳光明媚,江风独好,此情此景又有好友相伴真是快哉。这些江湖上的汉子平日里再江湖上打打杀杀,就算是去过整个天下,又有什么时候停下脚步独揽风情?再好的精致也比不过江湖义气,如同今日这般游玩还真是少有。

荆州的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刚才还阳光明媚,可刚走了一个时辰并雷声大作,远看荆州城已经被大雨笼罩。那老翁早已经等候在渡头前,今日他驾来一条大船,船夫正行走在夹板上,见到王离等人,老翁拱手道:“公子来得正是时候,就快下雨了,各位请到船上来。”

王离拱手道:“有劳先生了。”说完带着五人走进船舱。

老翁吆喝一声,几个船夫将船驶离渡口往江心滑去。还没有走多远大雨倾盆而来,顷刻之间江面上惊涛骇浪,一条船行驶在江中就如同江面上的一片落叶,江风渐起,众人都感到一丝凉意,还好老翁今日来接他们的是一条大船,尽管风浪不止,这条船还是能在江中乘风破浪。

袁忠烈哈哈一声道:“幸好王兄早有整备,不然我们都成落汤鸡了。”

唐津生接上话道:“袁兄与我都是在江面上讨生活,要是遇到大雨,安全起见船都要回港口避风,见天这么大的风浪,咋们可不要葬身鱼腹才好。”

老翁端着两坛子酒和几样小吃走进来道:“各位不用担心,我这条船稳当的很,别说是这点小风浪,就算是出海也不成问题。”于是摆上酒菜到:“天凉,各位就在此先吃些酒菜,到了地方再说。”

王离拱手道:“先生,外面风浪大,你不如来与我们共饮几杯。”

老翁道:“公子不必客气,这点风浪我见多了,我还是到外面盯着点,手下人大意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公子也别总是先生前先生后,我叫黄石,别人都叫我黄翁。”说着拱手道:“我先出去了,各位请慢用。”

等人走后,柳集赞问道:“我看这老翁气度不凡,公子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王离摇摇头道:“我与他今天还是第二次相见,之前还真是素不相识,不过派这位先生来接我们的那个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被他这么一说众人更是好奇,王离将酒满上端起酒杯道:“我就借花献佛,先敬各位一杯。”

众人饮此一杯,身上的寒气去了不少,唐津生道:“在下大概猜到王兄说的那个人是谁了。”

乐伦精明自然也已经猜到了,袁忠烈与柳集赞却还蒙在鼓里。王离哈哈大笑道:“是什么人到时候各位很快就能见到,也不用费力去猜,今日早各位来其实是有事相商。”

唐津生道:“王兄当我们是朋友,我等愿意与王兄荣辱与共,还有什么好商议的?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定效犬马之劳。”

王离道:“话虽如此,有些事情不与各位商议并自作主张有恐不妥,八字军进驻荆州之后,以后各位的日子只怕就越来越难过了,我们是朋友,能帮上的忙我们一定会帮,可是在江湖上行走,杀人越货啸聚山林总不是办法,上次严志安严公子约我见面倒是给我一条生财之道,原本我并没有在意,后来回去想想觉得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八字军进驻荆州需要很多钱粮,可眼下朝廷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粮草,何况以后行事处处都需要钱,想要天下太平,仅凭我一人之力实在无力回天,所以我就想到了各位,希望你们别怪我把你们拖进了泥潭。”

乐伦道:“王兄志向高远,可是一句天下太平不知道要搭进去多少人的性命,倘若真的能天下太平固然是好,只不过天下太平并非一蹴而就,王兄与完颜兀术是朋友,再借着青衣姑娘与当今圣上的关系,只要时机成熟,从中斡旋,实现天下太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离道:“当日严公子说,想要双方走到谈判桌前面,首先要建立双方的关系,双方联系越密切就能够促进双方在各个层面的交流,双方贸易是最有效的办法,同时优厚的生活能够麻痹金人,消磨金人的斗志,金人从此无南进之心就有了天下太平的条件,现在想想这话不无道理。”

袁忠烈与柳集赞听不明白只好不说话,郭婷今日也不捣乱,只管为他们倒酒。唐津生道:“听王兄这么说,这位严公子倒是颇有远见,不过王兄你可别忘了,宋金之间还有一个刘豫,刘豫是金国人一手扶植的,金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岳爷眼下在襄阳兵锋正盛,刘豫如实丢了襄阳,金兵恐怕又要南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乐伦道:“金人扶植刘豫甚是聪明,他们想让刘豫与大宋相互消耗,让咋们汉人打自己人,如此长期消耗,双方就会一蹶不振,而金人可以休养生息,永远对咋们形成居高临下之势,大宋在短期之内很难与金人抗衡,金人就有更多时间积蓄力量。”

唐津生道:“而且咋们大宋朝堂之上多数人主和,皇上的态度也不明朗,以后会怎么样世事难料,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上下一心,大宋与大金迟早要当面对话。”

王离道:“金人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刘豫却坐享其成,我料想金国朝堂之上对此一定诸多不满,刘豫迟早要被金国人抛弃,过几天我要到金国去一趟,希望这次能有收获。”

袁忠烈喝道:“我看不如咋们杀到开封把刘豫给杀了岂不是一了百了。”

王离道:“刘豫身边高手众多,想要杀他并非易事,就算侥幸杀了刘豫,金人又会扶持另外一个刘豫,刘豫昏庸无能,对大宋反而有利,如果金人扶持一个能力出众之人,对于大宋来说反而成了威胁,除掉刘豫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

唐津生点点都道:“王兄说的对,杀刘豫这件事最好金人去做。”

雨一直在下,船在江中行驶得很慢,六人在船上一直聊着,大约两个时辰船靠岸了,老翁走进船舱拱手道:“王公子,各位朋友,咋们到了。”说完向前带路。

走出船舱并有人送来雨伞,六人各自撑一把伞随老翁走上岸。一场大雨将小岛洗刷得一尘不染,宛如仙境一般;已经来到岛上,对乐伦、唐津生这些江湖中人来说,青竹山庄就如谜一般,金银山庄谁敢得罪?如果不是王离带路,这些江湖中人就算路过此地也要跑快一些,更别说到岛上去。

老翁带着六人穿过花园来到客厅,严志安已经等候在客厅当中。钱老本名声在外,金银山庄的大管家还是第一次见。严志安拱手迎上来道:“这场雨下得真不是时候,让各位多有不便。”

王离拱手道:“严兄有请不敢不来。”摆手道:“这四位都是我的朋友,是我带他们一起来的,严兄不要见怪。”

四人纷纷拱手问好,严志安道:“这四位朋友虽然不认识严某,严某却对四位了如指掌。”

唐津生拱手道:“严公子的大名我等谁人不知,只不过我等江湖草莽之辈,严公子的商人,如果不是王兄,只怕我等永远也没有机会与公子相见。”

严志安抱手道:“不敢当,各位请坐。”待众人坐下之后,严志安道:“原本严某已经摆下宴席,只可惜这场雨耽搁了一会,严某只好先把酒菜撤了,还请各位稍后。”

郭婷笑道:“看来要在严公子这里讨杯酒喝还真要选个好时候。”

严志安哈哈大笑道:“几日不见郭姑娘还是这般伶牙俐齿,姑娘放心,严某特意为姑娘准备你爱吃的点心。”郭婷一听并乐了,严志安回头对王离道:“王兄今日前来,想必上次严某与你说的事情王兄已经想清楚了?”

王离道:“严兄果然快人快语,王离也就有话直说了,那日焦叔叔一顿骂倒是将我骂醒了,说来实在惭愧,今天来一是与严兄告别,二是来求严兄办事的。”

严志安道:“王兄早晚是要离开荆州,严某并不意外,但不知道严某能帮上什么忙?”

王离道:“八字军眼下粮草告急,朝廷的军饷又迟迟未到,义父正在四处筹措银两派人去各地购买粮食,可是军中的粮草恐怕就连一个月也不够用,眼下岳元帅又在荆州用兵,要等朝廷的粮草只怕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思来想去也只好请严兄帮忙。”

严志安道:“王兄开了口,这个忙严某没有不帮的道理,只不过......”他忍了忍道:“恕我直言,朝廷拖欠军饷只怕是朝中有人害怕各路义军做大所以有意为之。”

王离点点头道:“严兄所言极是,我已经和义父说过,希望义父能够裁撤部分兵力,可义父放不下手中的权利犹豫不决,八字军中的那些将领也担心裁军之后朝廷不将八字军当回事,此事义父恐怕一时还想不通。”

严志安道:“这是八字军自己的事情,还望王兄莫怪严某多嘴。”

王离笑道:“为将者就怕权柄过重受到猜忌,义父手上有十几万精兵,就怕朝中有小人陷害,到时候多年的辛苦就白费了,到时候所有人都要跟着遭殃。”说着一身叹息。在场众人都不是军旅中人,自然插不上话。王离道:“严兄上次说的话在下茅塞顿开,这几日王离认真想过,这次去金国,如果有机会王离一定帮严兄的忙,至于蜀中、西夏、吐蕃,我会让义父写封信给吴玠将军,让吴玠将军尽量帮忙,至于护送商队通行,乐兄手下的兄弟可以帮忙,水路上的运输唐兄与袁兄能帮得上忙,只不过严兄要给这几位朋友手下人一口饭吃。”

乐伦拱手道:“乐某以后只能像严公子讨口饭吃了。”

严志安哈哈大笑一声道:“乐兄此言差矣,严某是商人,看中的是一个利自,小太岁的名号在江湖上无人不知,乐兄愿意为金银山庄办事,严某求之不得,有财一起发何乐而不为?”众人大笑一声,如此算是达成协议。此时下人来报,宴席已经备下了,于是引众人入席。

雨一直没有停,宴席间大雨还在拍打着窗外的一切,似乎要将一切多洗刷几次。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晚宴随着大雨一起结束,江面上出来分清风格外新鲜,大雨过后一层薄雾笼罩在江面上,远处荆州城里可以看到点点星光在夜色当中若隐若现,好一派湖光山色,这副水墨山水尽显荆州古城的魅力。

夜渐深,天边可见颗颗明星,月亮露出半边脸,借着月光地面上一尘不染,雨水还未散去,地面上晶莹剔透。行在夜里,偶尔能够听到几声蛐蛐声,一切都叫人心安舒服,仿佛叫人忘记了一切,包括这个乱世给人带来的伤痛。如此这般的夜才是王离一直想看到的太平盛世,天空是那样明亮,大地是那么干净,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脸,从清晨到傍晚,人们相互问候,不分你我,不分种族,每隔家庭都是父慈子孝夫唱妇随,街道上一整天都热闹非凡,到处都是鲜花美酒,王离突然迷失在这景致里。

这样的夜没有一个人出声,就怕打破了这片宁静,走着走着就到了渡头,老翁已经摆船等候,是时候离开了。严志安拱手道:“王兄,各位咋们就此别过吧。”

六人在渡头停下脚步,王离拱手道:“多谢严兄款待,临走之时还有一事请教,严兄知不知道一个叫古月楼的人?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乐伦等人对此也很感兴趣,为此还专门派人去查过他的身份可一无所获。严志安见众人都感兴趣笑道:“我想各位早已经派人查过了吧?”

王离点点头道:“乐兄与我都派人去查过,结果一无所获,越是一无所获就越说明这个人的身份非同一般,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的身份是一张白纸,除非此人有意隐瞒身份,可是要将一个人的过去全部抹掉,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严志安道:“此人初到江湖我并派人查过,结果和王兄查的一样白纸一张,不过此人并非邪恶之徒,青衣姑娘与他在一起王兄大可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让手下人一路照应。”

原来严志安早有安排,王离拱手道:“多谢严兄。”

严志安哈哈大笑一声道:“王兄与严某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花的钱自然是要算到王兄头上。”众人齐声大笑,严志安接着道:“王兄此去一路保重,张不驴与白使虽然去了襄阳,不过刘豫身边高手众多,其中有两个人王兄要格外担心,这两个人一个叫地魁一个叫狸猫,他们都是张不驴的手下,此二人从来不在江湖上行走,我只听说地魁善于伪装,狸猫十分狡诈,王兄要多加小心。”

王离道:“多谢严兄提醒,王离就此告辞,后会有期。”众人拱手登上船逐渐往江中划去。

江面上风平浪静,大约半个时辰船并靠岸了,此时夜深人静,众人依次下船,老翁站在船头拱手道:“王公子,老朽就送到这里,公子如果离开荆州愿你一路顺风,老朽告辞了。”说完调转船头往回划。

夜深人静,王离等人站在渡头上目送着老翁的船消失在夜色当中才离开。众人一直往前走,郭婷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王离发现她没有跟来回头见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乐伦等人并也停了下来。王离走回到她身边,只见她一脸忧虑的样子并问道:“怎么了?干嘛站在这不动?”

郭婷嘟嘟嘴低下头道:“王大哥我要回去了,前两天我已经收到姐姐的信。”

王离对她一笑道:“要回去也要等明天,明天我让焦陆派人护送你回去。”

郭婷瑶瑶头道:“不行,我今天晚上就要走。”说着朝芦苇从中望去,只见芦苇见出现一丝微弱的灯光,一条大船慢慢驶来,四个红色灯笼挂在船的两头,船头船尾各自站着两位带剑的红衣女子,就连划船的船夫也是身穿红衣的女子;船舱里亮着灯,一个妇人的影子印在窗纸上。郭婷道:“姐姐她来接我了,王大哥我这就要走了。”说话的同时眼眶早已经湿润。

难道是梁红玉,只听到船头一个红衣姑娘道:“婷姐姐,姐姐亲自到荆州来接你,比还不快来拜见姐姐。”

郭婷低着头,心中万般不舍,还是转身慢悠悠走到船上进了船舱。船停在渡头,郭婷再也没有没有从船舱里走出来,乐伦等人也走了回来。这时只见船舱里走出一个身披红袍,头戴银冠,腰间佩戴白玉,悬挂长剑的妇人;这妇人才貌双绝神采飞扬,寻常女子与之相比顿时失色,这等气魄无关于美貌,更重于气度,天下女子有这般气魄者只有梁红玉一人。

妇人在船头到:“对面可是王离?妇人梁红玉多谢你照顾婷妹,梁红玉在此谢过。”

原来还真是梁红玉,众人大喜,王离拱手道:“王离见过梁夫人。”

梁红玉到:“今日天色已晚,船上都是女眷不便请各位上来相见,来日各位到淮西请再请各位一叙。”说完在随从的陪同下走回船舱,船驶离渡口一直往江心划去。

能在此地见到梁红玉令人万分惊喜,乐伦到:“梁夫人果然气度不凡,能与之相见也算不枉此生了。”

唐津生接上话道:“梁夫人可以算是天下得意的奇女子,虽然出身风尘可身上却没有一点俗气,在下素来敬重韩将军,这位梁夫人一点也不必韩将军逊色,人生若是得一知己,夫复何求呀。”

目送船离开,除了王离之外,四人都沉静在见到梁红玉的喜悦当中。难道今天注定是分别之日?青衣不告而别,郭婷又坐上了来接她的船,王离一颗心顿时空落落的。想当初在飞云浦见到郭婷的时候,她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这一个月下来她们已经是要好的朋友,转眼间就别离,就连告别的那么悄无声息。

郭婷怕舍不得离开王离,她怕见到王离会表露心声,直到船已经远去,直到她们之间隔了一条江水这才从船舱里跑出来。见到王离还站在渡口,禁不住别离之情泪水止不住落下来,她站在船头不住的挥手,直到渡头上的人影已经模糊,直到消失在夜色当中。

船已经消失不见,唐津生道:“天涯何处不相逢,王兄船已经走远了,天色已晚,咋们走吧。”王离走在后面,不住的回头往江面上上望去,江面上风平浪静,夜色当中广阔空旷,再也没有船回来。

青衣离开之后心中牵挂,郭婷不在身边,没有人吵吵闹闹显得格外冷清,孟娘因为那桩婚事与王离产生了隔阂,一旦那层窗户纸被捅破,还怎么装傻充愣?乐伦等人已经离开荆州,张三丰不知道去了哪里,焦陆、孟闯又忙于军务,突然就感觉百事无聊。焦肆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也好在还能有焦肆陪着,或者带着赵伯琮四处走走,不管怎么说,王离心里已经盘算着离开。

第三天早上,王彦邀他一起品茶,父子两人相对无言。多年父子之情,王彦是最了解他的,离别愁绪,儿行千里做父亲的心里万般不舍。男儿志在四方,父亲的忧虑反而会成为儿子的羁绊,两人口上不说,心里如明镜一般。

阳光明媚,王离轻声道:“义父身体刚刚恢复,不易操劳过度,尽量要少饮酒,荆州多阴雨,义父遍体鳞伤,要注意休养,别人能做的事情义父不用亲力亲为。”

王彦苦笑道:“在这么多子侄当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可惜......”他叹道:“男儿志在四方,我知道你迟早是要走的。”

父子心中多少都对这个世事有些许无奈,对别离更是不舍,王离道:“孩儿已经去找个严公子,八字军的事情他已经答应尽量帮忙,我会让焦陆与严公子商议,不过义父,金银山庄的事情还是要义父多帮忙。”

王彦点点头道:“事事都让你操心,难为你了。”

王离心中一阵酸楚到:“义父何出此言?孩儿是个孤儿,多亏义父收留才有今天,我知道八字军的兄弟之所以敬重我,江湖上的朋友之所以对我礼让三分全都是仗着义父的威风,没有义父我不过就是一个黄口小儿,在七年前就已经暴尸街头,孩儿之所以有底气也全都是有个名满天下的父亲,有义父在,孩儿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有不会觉得孤单,有义父在孩儿就永远不会是一个江湖浪子,只要义父在,这个家就在。”

王彦堂堂七尺汉子,就算骨头断了都不会落一滴眼泪,岂料听了这番话顿时热泪盈眶,仰天长叹道:“眼下宋金是死敌,你想天下太平难免两边都不讨好,这次去金国,那里不同于大宋,义父保护不了你,不过你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不管怎么样,只要义父在,这个家就在,只要义父活着一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义父都会帮你。”王彦忍了忍,换了话题道:“你说的话我也想过了,裁减兵力之事我会同你那些叔叔们商议,你也不用操心。”

王彦戎马半生,要他教出军权就如同在割他身上的肉,王离跪倒地上道:“孩儿无能,不能为义父分忧,还请义父责罚。”

王彦咬着牙喝道:“你想怎么做,义父管不了,不过有件事情你要记住,刘豫身为大宋臣子却狼子野心投靠金贼一心要亡我大宋,这个卖国求荣的奸贼实属我大宋臣民的仇敌,你万万不能与此贼为伍,如果有机会,你要将次贼的人头取来见过我,如果天随人愿,义父就算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王离拱手道:“孩儿谨遵义父教诲。”

王彦一挥手闭上眼睛道:“你走吧,不用再来向我辞行。”王离俯身给他磕了三个头起身走了出去,大丈夫行事岂能瞻前顾后?纵有不舍也没有再回头。

名剑山庄上下一片冷清,石孝直已经带人先行一步赶到襄阳,沐子风也将随后而至,只是担心沐映雪的处境。王离一番劝慰虽然叫她放下了心事,可是毕竟多年的感情在面对生死离别之时怎能一时半会就像放下。沐子风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宠爱爱女,只是女儿家的心事做父亲的捉摸不透,只能见她每日心事重重而自己也心如刀绞。

当日就要赶去襄阳,把沐映雪留在名剑山庄又不放心,离别之际并命人将她喊来。沐映雪缓缓走到他身后问道:“爹你找我?”

沐子风叹道:“你来了?爹今天就要去襄阳,马上就要走,临走时想和你说几句话。”:说着转过身道:“岳爷正在与刘豫的大将李成恶战,战事焦灼爹不能不立刻赶过去。”

沐映雪又问道:“爹你不带我一起去吗?”

沐子风苦笑道:“你这样子带你去襄阳你能帮得上什么忙?映雪,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要怪你就怪爹爹没有把你那几个师兄教好,是爹对不起你。”

沐映雪一听心中刺痛道:“爹你怎么这么说?是女儿不好,总让你操心。”说着就落下眼泪。

沐子风走到她身边扶着她道:“映雪爹就是放心不下你这个样子,王离那句话说的没错,人死了就什么都过去了,让活着的人好过一些你知道吗?你母亲死的早,我这个做爹的不称职才让你这么痛苦,爹看着你这个样子爹心痛呀。”

沐映雪低着头道:“多谢爹爹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她越是这么说沐子风就越不放心道:“其实爹有件事情想叫你去做。”沐映雪抬起头望着他,沐子风道:“岳爷那边的战事进展不顺利,不过可以预料刘豫一定会增兵支援,金兵也很有可能再次南下,襄阳之战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想让你去趟开封盯着刘豫的动向,这几天你闷闷不乐,乘此机会你也可以去散散心,有什么消息你可以去找丐帮在开封府的分舵,他们会派人将消息带回来,此事事关襄阳战局,你要到了开封之后不可任性胡为。”

沐映雪点点头道:“女儿这就动身。”

沐子风道:“开封是刘豫的地盘,你到那之后行事要格外小心,爹听说王离也会赶到开封,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他帮忙。”沐子风知道沐映雪对王离心有芥蒂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次要不是王离名剑山庄的声誉就将毁于一旦,过去的就算了吧。”于是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交道沐映雪手里道:“这封信交给燕大侠,万急之事你也可以去找他。”

沐映雪收起信拱手道:“爹保重,女儿告辞。”

望江楼是一座三层阁楼,坐落在荆州城南,远眺长江俯瞰荆州是荆州城中最高的楼阁。什么江湖英雄、文人墨客、达官显贵皆慕名而来一睹望江楼的风采。然而最吸引人的还是望江楼的美酒佳肴,金银山庄做地生财,但不是你有钱就一定能进望江楼的门。

沐映雪背着包袱闯进望江楼,名剑山庄的大小姐谁人不知?店小二迎上来拱手道:“沐大小姐光临小店蓬荜生辉,不知道姑娘这是......。”见她身上的行囊,店小二一脸疑惑。

沐映雪一笑道:“我既不吃饭也不住店,我是来捉贼的。”

管事的一听吓了一跳迎上来道:“沐姑娘你可别和小人开这种玩笑,小店一项安分守己做的都是本分的买卖,怎么会有贼呢?”

沐映雪道:“我说有就一定有。”说着并走进望江楼。

管事的一愣,偏偏她是名剑山庄的大小姐不敢得罪,又怕她闹事影响店里的生意,跟上去道:“姑娘你可别吓唬小人,要是小人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姑娘海涵,小人这就让人备上一桌好酒好菜向姑娘赔罪。”

管事的人对她这般担惊受怕,也足见她平日的为人。沐映雪停下脚步看了眼管事的人道:“管事的,你还真会做生意,要是人人就像我这般那望江楼不是要关门了?你少啰嗦,带我到厨房看看。”

管事不明白她的用意道:“这......厨房都是些锅碗瓢盆的,姑娘你去厨房干什么?”

沐映雪实在不耐烦了,提剑指着管事的道:“你费什么话?让你带我去你就带我去。”

管事的哪敢得罪这个活神仙,她想去厨房就让她去呗,最好乘早送走这尊佛才好。一摆手道:“姑娘随我来吧。”望江楼的厨房果然不同凡响,关厨子就有几十个,不同菜系都能做出来,打杂的人就更多。管事的笑嘻嘻对沐映雪道:“沐姑娘这里就是厨房了。”

厨子也好打杂的也好,见到沐映雪闯进来都停下手中的活,知道她不好惹就连看也不敢看她一眼。沐映雪环视四周,走进厨房里转了两圈,抬头看到梁上露出一个衣角,还真有人躲在厨房里,微微一笑道:“上面的那位,还不下来。”

梁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三丰,这几日他吃住都在这望江楼,别人吃什么他都先尝一遍,好酒好肉白吃白喝真是好不快活。这会酒足饭饱真在梁上打盹,他哪料到沐映雪会找来,听到沐映雪的声音吓得“呀”一声从梁上摔下来落在厨房摆放菜的桌子上,桌子“噗”一声碎裂开啦,摆在上面的菜乱飞将张三丰埋了起来,整个厨房一片狼藉,幸好那些菜都还没有下锅,要不然张三丰还不被煮熟了不可。

管事的一看还真有贼骂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敢到这来偷东西,我说这几天怎么莫名其妙的酒都没了,原来都让你给喝了,给我打。”

一群厨师平日里总被人呼来喝去,店里丢了东西难保也全赖在他们身上,这会难得有个出气的地方,手里的锅碗瓢盆往张三丰身上一顿招呼。张三丰上蹿下跳终究厨房太小,又那么多人,一顿毒打灰头土脸,最后实在躲无可躲只好躲到沐映雪身后。这些人可不敢得罪这位活菩萨,只盼她赶紧离开才好,手里的萝卜白菜只能丢了就此作罢。

管事的笑盈盈的拱手对沐映雪道:“多谢姑娘帮小人抓到这个贼,姑娘请到雅间稍坐,小人这就命人给你准备酒菜。”

沐映雪道:“酒菜就不必准备了,这个人本姑娘要带走,管事的你不会反对吧?”

管事的一脸为难吞吞吐吐道:“沐姑娘,这人是个贼,你要他干什么?小人要拿他去报官......何况这里是金银山庄的地盘,小人说了不算。”

沐映雪道:“是金银山庄的地盘那就更好办了,我听说你们严公子和王离是好友,这个贼是王离的知己,你要送他去见官,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干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不关自己的事情,管事的倒也识趣,不敢再说什么。沐映雪道:“本姑娘也不为难你,要多少银子都算在名剑山庄上,你派人去名剑山庄取就是。”

管事的拱手道:“既然是少将军的朋友,小人哪敢收姑娘的银子,人姑娘带走就是。”

从望江楼走出来,张三丰还是一身馊菜味道实在晦气,可谁让他惹上这位沐大小姐呢?这位大小姐的面子还是要给,在她面前张三丰一点脾气也没有。出了门张三丰并想逃走,沐映雪喝道:“还想跑哪去?”

张三丰转过头回到沐映雪身边道:“沐大小姐,咋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打扰别人发财厚道吗?”

沐映雪去解开拴在门口两匹快马的绳子冷笑道:“当贼当得如此心安理得,还真是少见。”

张三丰一脸不屑道:“你是名剑山庄大小姐,当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沐映雪道:“早知道就应该让人抓你去报官,我这也算是行侠仗义。”张三丰不答,沐映雪道:“张三丰本姑娘没有闲心与你瞎扯,我要去开封,你陪我去一趟呗。”

张三丰一听摇了摇头双手抱在胸前道:“那是张不驴的地盘,我不去。”

沐映雪道:“你怕张不驴?”

激将法可对张三丰不管用,他反而哈哈大笑道:“我当然怕,张不驴武功那么高,我张三丰知道什么是不自量力,倒不如在荆州多呆两天,我听说绍兴不错,江山如画美女佳人,我正好想去走一趟。”

既然他这么说,沐映雪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牵着马就往前走。张三丰见她头也不回,又想到开封是刘豫的老巢,张不驴心狠手辣,她一个女儿家独自去开封又怎么叫他放心,只好发发狠心跟上去。

终于又道分别时,王离这次要一个人独自上路,孟娘带着赵伯琮一路告别又一路依依不舍的送去。焦陆跟在她们身后对孟娘的离别愁绪无可奈何,又怕一个姑娘和一个孩子回荆州的路上有什么闪失只能一路相随。这一送先是三里又是三里再是三里,走走停停就送出了十余里,可见孟娘对王离用情至深。

总这样纠缠也不是办法,王离停住脚步道:“孟娘你回去吧,已经送了很远了,你不用替我担心。”

焦陆跟上来道:“你们够了吗?这都大白天了,再这么走下去我腿都快断了,麻烦你们有什么话就快点说,这么走走停停要不我们一起去金国算了。”

确实已经时过中午,不得不分别了,孟娘轻声道:“如果去别的地方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这次大哥要去开封,大哥得罪了张不驴,怎么叫人放心得下。”

王离笑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我还可以跑呀,这些年和师傅别的本事没有学到,逃命的本事可学了不少,放心吧。”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孟娘恨不能泪水都落下来道:“青衣姐姐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了,我也恨担心她,大哥要去找她孟娘不拦着你,大哥万事小心。”

王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乐兄会暗中派人跟着我,何况还有严公子,你不用担心,孟娘义父就拜托你了。”孟娘点了点头,王离蹲下来对赵伯琮道:“伯琮听话,大哥哥很快就回来。”

赵伯琮撅起嘴道:“大哥哥你一定要把青衣姐姐找回来。”

王离点点头站起来又对孟娘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孟娘你也要保重。”

泪水已经挂在孟娘眼眶上,焦陆催促着道:“行了行了快走吧,不是还有我们吗?早点回来。”

王离跨上马背,冲着赵伯琮微微一笑一眨巴眼,孟娘又拦在他前面道:“大哥,出门之前西鸿寿前辈让我告诉你,你到了开封之后又什么困难就去找草医董妙,他是贾重前辈的徒弟,他和刘豫关系非同一般,他会帮你。”

王离点点头“驾”一声调转马头,挥动马鞭打在马背上快马往北奔去。孟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看不见人影,直到扬起的灰尘也已经散去了,焦陆不打算催她,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让她多看一眼吧,他将赵伯琮抱上马背先离开了。孟娘看着那条空荡荡的路就像永远的没有尽头,她的心早已经随着王离一起走了。

王离独自一人上路,青衣已经离开三天了,他希望尽快赶到开封,最好能在青衣与古月楼之前赶到开封。他虽然与古月楼相交不深,不过以古月楼的性格到也不是什么奸佞小人,他担心的是青衣,开封是故都,故地重游怕的是触景生情,青衣做出什么傻事来。

远远就见到两匹马挡在道路中间,是张三丰与沐映雪,真不知道两人怎么跑到一起了。王离在两人前打马停下,张三丰哈哈大笑道:“王兄,今天我可是看了一场好戏,名字就叫郎情妾意。”

王离一笑道:“张兄不也让我看了一场好戏吗?”

张三丰看了样沐映雪道:“王兄你可别误会,听说王兄要到开封去,我听说开封很好玩,沐姑娘正好也要去开封并一起结伴而行,不知道王兄有没有兴趣一直走?”

王离打量了二人一眼,沐映雪调转马头,看得出她心中还是有恨。王离笑道:“原来张兄是在等我,只不过张兄不觉得再下与沐姑娘一同上路合适吗?”

沐映雪挥鞭打马道:“快走吧,哪来那么多废话?”说着朝北边飞马奔去,,二人遂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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