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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掏粪男孩

卫捷沿着一条清澈的小溪踏上了回家的路,大雪过后,温暖的阳光把积雪融化成水,水汇入小溪,使得水势格外湍急!以往卫捷每次回家都是沿着这条溪流而下,那边会有座村庄,村门口有一口长满草的水塘,还有还有一块巨大的木匾横在村头,上面写着东溪村,左右俩边会有一排排的路灯和电线杆,各种电线、网线纵横交错。这是一个古村,明清的房屋建筑一直延续道2016年都未曾改变,这条小溪直穿过这个小村庄,村子里面有很多大理石拱桥,这里才是名副其实的江南水乡的样貌。

到了,终于到了,眼前出现的村子就是自己长大的村庄,水塘依旧是那个水塘,不过没有长满杂草,它很清澈,还有鱼儿在打着漂,牌匾没有看到,因为那牌匾是在90年代才装上的,马路俩自然边也看不到路灯,电线杆以及各式各样的电线了。熟悉的房屋还在,还是一模一样的房子,还是熟悉的建造方位,这时代的村子古韵味显得更加浓郁!可惜的是这个村熟悉的人已经看不到了,要是以前村口一定坐着每天笑哈哈的王阿姨,每次看到自己回家,她都会热情的打招呼:“啊!卫家的大明星回来拉!”但现在的村口出现的却是一头大水牛,那牛看了卫捷一眼,转头又继续吃草了。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可从何处来!卫捷把这句诗念了出来,这首诗现在最符合自己的心境的!

喂!大兵,你来我村干什么!一声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卫捷的心绪!

卫捷循声而望,看见一个是满脸乌黑的小毛孩,他牙齿很白,但没剩多少颗了,穿着满是补丁的破棉衣,左手拿着簸箕,右手拿着铁铲,簸箕里面还有几块新鲜冒热气的牛粪,鼻涕抹的满脸都是,看上去才7、8岁,有点像小黑灰,但比小黑灰年纪更小些。卫捷心里乐开花,这是我那个时代的哪位老爷爷啊!

“小屁孩,你叫什么名字。”卫捷笑嘻嘻的问道。

“是我先问的你,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小男孩倔强回应着!

卫捷笑出声:“那好,我先说,我现在虽不是这村里人,但以后会是的,我先来村里来参观参观!”

小男孩抹了抹鼻涕:“我叫李福贵,我家在村子西边,我在捡牛粪!”

卫捷笑的声音更大了,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这小屁孩原来就是老李头了啊!这老李头后面加入解放军,参加了解放战争!日子过的不晓得几滋润,害得自己一家羡慕嫉妒恨。

卫捷忍不了,得给他些“教训”。他伸出大巴掌,照着老李头脑门就是一拍。

卫捷心里爽翻了,老李头却哇的哭起来了,鼻涕眼泪糊满一脸,手里的簸箕铲子也丢地上了,最后干脆自己也一屁股坐地上了。

卫捷感觉自己玩笑开过了头,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说未来也是自己长辈,卫捷急忙拉起老李头,从兜里掏出之前和那帮土豪吃饭时偷偷拿的糕点:“李爷爷,啊呸!李富贵对不起啊,哥哥逗你玩呢,哥哥请你吃饼干。”

看到这么稀奇好看的糕点,老李头眼泪鼻涕是不流了,改流口水了。他直接一把抢了去,就是往嘴里塞。

卫捷又乐了,这老李头的吃像倒是和自己一个样。卫捷又忍不住又要伸手要去逗他了!

“哎,你是什么人,干嘛要欺负小福贵?”一声呵斥吓了卫捷一跳,卫急忙回头一看,是一位帅气的少年,头发杂乱蓬松,双眼深邃冷酷,脸颊显瘦坚毅,短了一寸的乌黑色麻布棉裤凸显出了他的一双大长腿!少年正在挑着俩木桶,一股屎尿味传入鼻孔,那俩捅装的原来是粪便啊。

少年恶狠狠的瞪了卫捷一眼,放下手里的担子,快步走到老李头身边扶起了他。老李头见到少年来了又哭起来:“卫二哥,这个大兵他刚才打我。”

卫捷来气了,“嘿!你这小屁孩,记打不记吃啊你。”卫捷又准备抡起胳膊,要教训老李头,不料确被帅气少年伸手挡住!

“你个当兵的,不去打日本鬼子,跑我村欺负个小孩子,真是不要脸!”少年说的义正言辞。

卫捷突然语塞,这少年说话的语气好熟悉啊,等等,刚才老李头喊他什么,卫二哥?

卫捷突然将抡出去的手转向紧紧握住帅气少年:“小兄弟,你也姓卫,你叫卫什么?”

少年挣脱开卫捷:“我叫什么名字管你屁事,快离开我们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卫捷急切想知道少年的名字:“好,你告诉我你名字,我就立马离开。”

少年白了一眼卫捷:“告诉你也无防,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卫振华。识相的赶紧给我离开东溪村,否则打得你屁滚尿流。”

听到他的名字后,卫捷就已经眼泪鼻涕横流,卫捷一个熊抱就将少年抱的更紧,他真的很识相,这卫少年就是自己亲生爷爷。卫捷大叫:“爷爷,我好想你啊,我一直想要告诉你,我也打过仗了,杀过很多小鬼子了。”

少年突然懵了,你这大兵被我吓傻了吗:“喂,你快放开我,就吓唬你的,就算我要教训你,你也不用喊我爷爷吧。”

卫捷被爷爷一把推开,但他的眼神一直盯着爷爷,原来爷爷年轻时候是这么帅气啊。

帅气少年整了整衣服,不再理会卫捷,他也拍着老李头的脑袋:“小富贵,没事了,赶紧回家去吧。”

老李头很是听话,捡起簸箕和铲子,飞快的跑了。帅气少年见他跑远了,看都没看自己未来孙子一眼,又继续挑着粪桶离开。

卫捷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现在叫一位还不满16岁的少年爷爷,自己不光吃亏就算了,还会被别人当sb的。他急忙上前一步,用手按住了扁但,笑嘻嘻的说:“小兄弟,你咋要挑粪呢?”

少年白了他一眼:“咋滴,看不起挑粪啊,我挑粪能养家,你呢,当大兵的,杀过鬼子吗?”

卫捷又忍不住要笑出声:一笑爷爷曾经说自己打小是砍柴的,从来没听说过挑过粪的,二笑自己仍旧被误解没杀过鬼子。

卫捷卸下背上的枪,自豪炫耀道:“我这杆枪不知道爆了多少小鬼子的头了,我就是刚从前线下来的。”

“扯吧你,你们国军打起仗来就逃跑,见到鬼子就尿裤裆,别以为我不知道”。少年依旧没好气的回答。

卫捷火气又有点上来:“怎么到哪哪都在污蔑我们,你告诉我你是听谁说的。”

少年冷笑一声:“这都都传遍了,还要听别人说,你们这些国军大兵就是只跟那帮地主老财狼狈为奸,专门吸我们穷老百姓血为生。”

卫捷再次被怼的牙口无言,这番话说的对但也不对,自己显然被一棒子打死了。不过卫捷脑子又回过神:“不对啊,你看不起我们国军,但你以后自己还参加国军呢!”

“呸!谁要加入你们国军队伍,我要跟韩老大一起参加新四军,我们要把村里恶霸大金牙家给抄了,省得我每天去他那豪宅里掏粪。”少年恶狠狠的反驳!

卫捷懵逼了:“你不是我爷爷吧,你真叫卫振华?”

少年噗嗤笑了,说道:“我当然不是你爷爷,我怎么会有比我年纪还大的孙子咧,你这傻子赶紧走开,倒完这俩桶粪,我好回家去。”说完少年就提起担子,不再理会卫捷准备走人。

卫捷知道少年说的大金牙可能就是中午吃饭那位花甲爷爷,他也明白这个村姓卫的只有自己一家,他绝对是自己爷爷无疑。

“小兄弟,你等等”,卫捷再次赶了上去拦住帅气少年:“我想去你家看看行吗?”

少年厌烦道:“你究竟想干嘛,你去我家……”少年话还没说完,他眼前已经被一条黄色小金鱼打断。

卫捷笑嘻嘻的说:“让我去你家做一会,这个小金块就给你。”

少年惊呆:这个大兵果然是傻子啊!这种窝囊国军的钱不要白不要。少年一把抓过金块,生怕他反悔:“想去我家,那跟我走吧。”

一路上,卫捷很兴奋,少年很无语,卫捷一直走在少年前面,都不用他带路的,且回家的路线都是正确的,他还凑在少年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小兄弟,我真没想到你年轻时候这么帅,你知道吗,我那时代也有和你一样帅气小孩,有3个人,叫TFBOYS,他们唱歌跳舞粉丝很多的,不过一些不喜欢他们的人都管他们叫掏粪男孩,没想到你和人家年纪相仿,还真是一个掏粪的男孩。”

卫捷说完哈哈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少年也笑了,他把卫捷当傻子笑,一个疯言疯语傻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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