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方城外往东三十里地有座荒山,那山荒得那叫一个狗不理啊,连鸟屎都发现不了一颗,满目寸草凄凉,但就是那一座什么都没有的山,只要禹观澜下山怎么都会挤出时间来一趟。
天色尚暗,司南音刚刚运气一周,呼吸吐呐全身经脉,她屋里的蜡烛早已燃尽,窗外只有一丝不确定的亮,昏暗灰蒙,不管是人还是看院子的狗都睡得正当时,她也准备洗把脸好好睡一觉。突然一个黑影从她的门外经过,若不是刚了她正对着门肯定是发现不了那么轻的脚步声。司南音的好奇心被揪了出来,若是旁人她定不会多此一举要跟踪着,只是刚巧那个人是她的二师兄,于是怀揣着满心的疑惑她偷偷跟在后面。眼看着就要出城了,而城门还闭得紧紧的,禹观澜一个腾空将宝剑往空中一划,人便站了上去,一路往东飞行。
司南音不敢大声喘气,也不敢跟得太近,好在她的眼神挺不错的,远远的跟着后面,在她的眼里,禹观澜只有一个黑黑的背影,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担心会被深不可测的二师兄发觉。
司南音跟着飞了三十里地后落下,禹观澜的身影只到她面前的这一座荒山为止,看来他是进山了,司南音默默的猜测。这荒山很多年前就荒废了,好在禹观澜这个公子哥爱干净的很,沿路都用剑气将杂草除去,司南音很方便的跟着这条人为的小路一步一步走上山,在半山腰的位置终于看到了一身黑衣的禹观澜,他静静地站在一座无名坟冢前,手上提前不知哪里摸来的酒壶,自己一口,往那坟也浇一口,好似两个人对饮一般。
司南音一夜没睡加之又静坐修习了一夜,靠在一株大树上渐渐地眼皮就有些撑不住了,要不是天色还未大亮,禹观澜又独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定是会发现那个一身绯色衣衫靠在粗壮树干上睡得不省人世的司南音,等到天已大亮,司南音因为睡觉姿势导致身体一边僵硬而醒来时,哪里还有禹观澜的身影,那人早已不知所踪。
司南音一边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整理衣服,正准备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冷不丁听到一声,“要不是你睡得太死怎么会不知道他早就离开了呢。”
轰~啪~司南音小姑娘稳稳地落到了杂草地上,疼得她哇哇大叫,却不想那把声音的主人正靠在树干边上朝她没有形象的大笑,“你这下倒真的像是个乡野小姑娘了。”
来人正是一直跟在俩货后面爱操心的大师兄,他伸出一只手拉起司南音,替她掸落身上的灰尘,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心的家长,家里面的这两个孩子一个都不让人省心哪。
“您一个活了一百多岁的中年男子能不能不要老是用看你家孩子不争气的眼神看我啊大师兄。”司南音觉得自己跟这人真的有代沟,每次像看小狗一样看她都已经习惯了,现在开始都把她当小孩看了,虽然她这十几岁的年纪确实也不够他看的。
“如果是师父,你说会不会把你当成一粒灰尘一般看待呢。”是啊,冷月大师都活了上千年了,看什么都是波澜不惊心平气和的,见谁都是冷冷淡淡的,即便是掌门也从来没有对他过分客气过。
“岁月可真是。。。算了,我一个还有大把时光的人都没有资格讲这话的,还是尽早达到半仙境界洗髓易经才是正经事。”司南音一步步跟着姬邪人慢慢悠悠的踱出了这座无名的荒山。回到客栈的时候正好碰上要去找他们吃中饭的禹观澜,一身白衣风流,天气又不热还拿着把羽扇装潇洒。
“去哪了找你们吃饭呢。”说完一转身把头一甩,靠在姬邪人身上色色的问司南音,“小师妹我帅吗?”
司南音觉得,送他个白眼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