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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集

邱道亘在JN市折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随便找了一个招待所住下了。第二天一大早就风风火火赶到柴许琴家里,和鲁杰瑞、梁冬菊一起回到家里,一进到家里,邱道亘就瘫坐在沙发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宫珠端了一杯水来的邱道亘的跟前,在邱道亘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将手里的茶杯递给邱道亘后问道:“你这是怎么啦?遇到什么麻烦啦?一定是没有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吧?”

邱道亘一把接过宫珠递给他的茶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点点头回答道:“是没有找到我要找的那个人,那个大妹子离开家乡几十年了,而且当年她离开家乡的时候只有十几岁,也记不清那个地方了;SD是个省,要想找到我要找的人,谈何容易啊;我还去过SD档案馆,可档案馆里的工作人员说,他们档案馆里只存放那些有头有脸人物的档案,像她那样,一个国军的档案根本就没有。”

宫珠一双眼睛则紧紧地盯着邱道亘,继续问道:“你还要继续找下去吗?”

邱道亘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回答道:“是的,我还的继续找下去。”

“那你打算找到什么时候为止啊?”

“我不管她是否还在人世间,也不管她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当年给她买花的勤务兵。我就这样找下去,直到我死了为止。”

第二天一大早,邱道亘孤身一人来的大海边上,只见大海上空已是乌云密布,邱道亘静静的站在大海边上,任凭海风一个劲的吹,他紧闭着眼睛,心里则一个劲的问道:“芊芊,你究竟在哪里啊?几十年过去了,你还好吧?你是否还记得,当年给你买花的我还在这边继续找你?娘,你还在人世间吗?你过的好不好?你等着我,终究有一天,我一定回到家里和你一起过生日。”

不一会儿,倾盆大雨就下起来了。邱道亘依旧站在大海边上,任凭雨水淋湿了他的衣裳。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可他依旧站在大海边上一动也不动。

大海附近的天气就是这样,一会儿是大雨倾盆,不一会儿就雨过天晴。邱道亘在大海边上站了很久很久才回过神来,他拖着就像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家里,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已经将饭菜做好了的宫珠站在窗前等待着邱道亘的归来,当邱道亘进到房间里的时候,宫珠不禁走到邱道亘的面前,看着邱道亘那湿透的衣服不禁问道:“你今天干什么去

了?看你的衣服怎么湿成这个样子啊?”

“我去大海边上了。没有别的,就是想一个人静静。”

“饭菜我都准备好了。鲁杰瑞还在做家庭作业。你先洗个澡,换件干净的衣服。这要是着了凉,就麻烦了。”

“哎。”邱道亘点点头,“哎”了一声就进到房间里去了。

果真如宫珠所说的那样,就在那天夜里,邱道亘睡在床上一个劲的咳嗽,宫珠听见邱道亘的咳嗽声,随即穿着睡衣来到邱道亘的房间里,打开灯,坐在邱道亘的床沿,一只手抚摸着邱道亘的额头,只见邱道亘的额头滚烫的厉害,随即将邱道亘从床上扶了起来,并责怪起来:“我就说过吗,你这样会感冒的。”宫珠说完就将邱道亘从床上扶了起来,然后就搀扶着邱道亘一步一挨的向医院里走去。

宫珠搀扶着邱道亘走在大街上,大街上冷冷清清的,一个行人也没有。宫珠就搀扶着邱道亘慢慢的往医院里走去。当他们俩好不容易走到医院里的时候,医院里的大门紧闭着,宫珠就和邱道亘双双坐在地上,宫珠将邱道亘的头搂在怀里,不禁问道:“邱道亘,那个人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邱道亘断断续续的回答道:“是的,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那我呢?”

宫珠一听此话,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但她还是咬着牙没有发火的回答道:“还没有呢。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在我的怀里躺一会儿好了。”邱道亘就没有再说什么,就静静的躺在宫珠的怀抱里。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医生

邱道亘默不作声,稍微过了一会儿,邱道亘才问道:“宫珠,医生来了没有啊?”来了,宫珠这才搀扶着邱道亘进到医院里。

费芊芊在盖良材那儿没有办好回大陆的手续,她心急如焚。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孤身一人来的台东县。她想趁着现在药厂里有人照顾,来台东县打听一下邱道亘的妈,看看她是否还在人世间。可台东县毕竟是一个县,要想打听一个人的的确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一连好几天待在台东县。可始终没有打听到邱道亘究竟在台东县那个角落里,只好返回到家里,但她一回到家里并没有回到家里,而是开着车来到大海边上,远远地,望着远处一艘轮船从金门岛慢慢的驶向厦门,她的心再一次在流血流泪,心里不禁问道:“我费芊芊究竟上辈子做错什么啦?我这一辈子怎么要想见一个人这么难啊?”

一转眼五年过去了,这一天是何宏芳刑满出狱的日子,一大清早,费芊芊就开着车来到监狱铁门外,静静的等待着,也就在九点钟的样子,监狱的铁门打开了,何宏芳耷拉着脑袋从铁门里提着两个提包,没精打采的出来了。费芊芊立马下车快步走到何宏芳的跟前,一把接过何宏芳左手里的提包,一手紧紧地挽着何宏芳的胳膊,慢腾腾的向小汽车边上走过去。何宏芳不禁问道:“你怎么来了?”

“何宏芳,你现在一个亲人也没有,我不来谁来啊?今天也是你哥哥出院的日子。我们俩先去医院接你哥哥去,怎么样啊?”

何宏芳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点点头回答道:“好,好啊。”

于是,费芊芊开着车来的精神病医院把何宏斌给接了出来。当费芊芊和何宏斌一起走到小汽车跟前时,何宏芳从小汽车里面走了出来,何宏斌一把将何宏芳紧紧地搂在怀抱里,任凭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

费芊芊开着车来的盖良材所在的警察署里,当费芊芊和何宏芳,还有何宏斌一起走进盖良材的办公室里的时,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沙发上看案件的费盖良材头也没有抬就问道:“谁啊?我怎么没有叫你们,你们就进来了?出去,快出去。”

哪知道,费芊芊他们三人径直走到盖良材的办公桌边上,费芊芊在盖良材的对面坐了下来,何宏芳则和何宏斌在靠墙壁边上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盖良材见有人在他的办公桌前面坐下来,这才抬起头来一看是费芊芊,不禁问道:“你怎么来了?”

费芊芊则笑眯眯的反问道:“我怎么就不能来啊?”

盖良材也笑呵呵的回答道:“能来,能来。就是不知道你今天来我这儿又要我帮你办什么事情?”

“我今天不需要你帮我办什么事情,而是想请你一起跟我们出去吃顿饭。你有时间吗?”

费芊芊这一问,倒把盖良材给问住了,他的眼睛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这才看见何宏芳和何宏斌,不禁问道:“他们俩怎么也来了?”

“他们是谁啊?他们俩一个是你老婆;一个是你大舅子。你怎么连一声哥哥也不会叫啊?”

费芊芊问的盖良材无话可说,傻头傻脑的呆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费芊芊接着说道:“盖良材,我们好不容易来你这里来一回,你怎么连给我们弄杯水的时间也没有吗?还是你不愿意啊?”

盖良材什么话也没有说,站起来径直走到饮水机边上,倒了一杯水来的费芊芊身边,把手里的水杯递给费芊芊。费芊芊没有接过盖良材递给她的水杯,而是问道:“盖良材,你这里只有一个水杯啊?他们俩……”

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盖良材才瞟了一眼何宏芳和何宏斌后,极不情愿的说道:“费芊芊,你先把水杯接过去,我再给他们俩倒。”

费芊芊这才接过盖良材递给她的水杯。盖良材这才又走到饮水机边上,倒了两杯水慢腾腾走到何宏芳和何宏斌跟前,将手里的水杯分别递给何宏芳和何宏斌。

也就在这时候,费芊芊端着水杯来的他们三人跟前,轻声细语的说道:“盖良材,何宏斌,我知道,你们俩都喜欢我,都爱我。但你们知道吗,在我的心里时时刻刻在想一个人,那是我的爱。不管你们俩谁娶了我,都得不到我的爱,那样对你们俩公平吗?我希望你们今后就把我放下吧。盖良材,何宏芳有什么不好,她那么爱你,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些,我希望你们三人把我忘了吧,一切重新开始。这样行吗?”

盖良材抬起头来看了看费芊芊,问道:“费芊芊,你口口声声说在你的心里始终爱着一个人,那你怎么就嫁给他了呢?你这不是在骗人吗?难道我和何宏斌不如他吗?”

费芊芊点点头回答道:“是的,你说的没错,我是嫁给了他,不管是论人品,还是讲其他的,他都不如你们俩。但他跟你们俩不同,在你们俩身上我得不到的,我可以在他身上得到。那就是爱。”

一听此话,盖良材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说的我一点也不明白,难道只有他给你的才是爱,我给你的就不是爱了吗?”

“是的。只有他给我的才是爱,你们给我的都不是。你们给我的是占有。如果有一天我和他相遇了,我会情不难自禁的投入到他的怀抱里,不管是你,还是何宏斌,你们俩的心里肯定不好受,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就在我投入他的怀抱里的那一刻,也是我们这个家崩溃的开始。可他不同,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会介意。我们这个家永远不会散。如果我嫁给你,或者是嫁给何宏斌,你们俩能让我想着别人吗?你们俩都是不会的。而我嫁给他,我就会天天想着我要爱的人。”

“是的,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我是不会让我的妻子想着别人的。这一点我做不到。可是你就敢肯定那个人的心里也一直想着你吗?一转眼,大陆厦门和金门岛已经通航五年了,他怎么没有来金门岛找你啊?你打听到他的消息了吗?”

费芊芊摇摇头回答道:“只要是去过厦门的人,我认识的也就那么几个,他们都没有打听到他的下落。就在厦门与金门岛通航的那一年,我就要去厦门找他,在你这儿办手续被你给拦下了,我也就没有再多想了。现在我的儿子已经大学毕业了。他跟我一样是学医的,目前在台湾一家医院里做医生。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我想请你帮我办个手续,我想抽点时间去一趟厦门,找找看。”

“那你就能确定,他就一定在厦门。而且他就一定在厦门等你?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难道他就没有成个家?依我看,你就不要去找了。”

哪知道费芊芊摇摇头后说道:“我一定要亲自去一趟厦门,找找看,就算他已经成家了,我也要看看他去。”

“那他要是有了家室,那你打算怎么办?”

“就算他已经有了家室,我也有丈夫。还有儿子,我还是这么过。”

“那要是他没有家室,难道你要去大陆和他一起居住?”

费芊芊依旧摇摇头回答道:“这个我也没有想好,也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办才好。”

一直没有说话的何宏芳这才站起来说道:“费芊芊,依我看,你还是不要去找了。要是就像刚才盖良材说的那样,要是他已经有了家室,那你就是见到了他又能怎么样呢?要是他没有家室,难道你还要丢下你的丈夫和儿子,还有婆婆不管去大陆和他在一起吗?”

何宏芳一席话问的费芊芊无话可说,稍微过了一会儿费芊芊才说道:“我还是去大陆找找看。一切等我见到了他以后再说吧。”

这天晚上,邱道亘回到家里,他往沙发上一坐就问道:“宫珠,那个良能七也该回来了,我陪你明天去监狱里把他接回来吧。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良东菊的父亲不是。你说呢?”

一听此话,宫珠就不耐烦的吼道:“邱道亘,你还让我和他一起过呀?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难道你不知道吗?”宫珠说完就哭着跑进她的房间里,扑倒在梳妆台上大哭不止。邱道亘紧随其后的进到宫珠的房间里,静静的站在宫珠的背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也就在这时候,鲁杰瑞从学校里回来,听见宫珠的哭声就跑进宫珠的房间里,对邱道亘问道:“爸爸,妈妈这是怎么啦?”

邱道亘这才转过身来对鲁杰瑞说道:“你先到外面做作业去。”

鲁杰瑞“嗯”了一声就出去了。就在鲁杰瑞刚刚出去的时候,良冬菊回来了。她一回来就进到厨房里,看见灶台上的锅还是冷冰冰的就打开碗柜一看,只见切好的菜放在碗柜里,就忙跑到大厅里,对还在做作业的鲁杰瑞问道:“弟弟,爸、妈去哪儿了,他们怎么没有做晚饭啦?”

鲁杰瑞没有回答良东菊的问话,而是指了指宫珠的房间。良东菊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就蹑手蹑脚的向宫珠的房间里走去。

而在宫珠的房间里。邱道亘站在宫珠的背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宫珠,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伤你的心,但那个良能七毕竟是良东菊的亲生父亲。我知道你跟着那个良能七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但我相信经过这么一件事情以后,又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也许良能七也想的很清楚了,他回来以后,也许你们的日子就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宫珠跟着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气呼呼的说道:“邱道亘,我和你住了这么久了,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我吗?你还要我和他在一起。今天我再说一遍,良东菊根本就不是良能七的女儿,而是你邱道亘的女儿,她根本就不姓良,而姓邱。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而且我还要告诉你,算那个良能七回来了,我就是和良东菊一块儿过,也不会和他一起过的。”

“宫珠,我知道你对我的情,对我的心,那是没的说的。但你也应该明白,在我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现在厦门与金门岛已经通航了,只是现在只允许台湾居民来大陆探亲,还不允许大陆居民去台湾探亲,但我相信经过一段时间,大陆的居民也可以去台湾探亲的,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我还是要去台湾找她的,也顺便去台东县看看我的母亲,看看她老人家还在不在人世间。”

宫珠一听此话,她的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她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邱道亘,过了许久许久才问道:“邱道亘,这都五年过去了。厦门与金门岛已经通航五年了,要是她心里还有你的话,那她怎么不来厦门找你啊?这只能说明你在她心里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把你给忘了。已经在台湾嫁人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相信她不会的。我一定要找到她,就算她已经嫁人了,我也要见到她。”邱道亘说完就转过身来想往外走。就在邱道亘一转过身来的时候不禁问道:“良东菊,你回来了,今天是你第一次上班,你能跟爸爸好好说说,这一天工作的怎么样啊?”

良东菊没有回答邱道亘的问话而是问道:“你究竟是谁?你们刚才说我是那个什么人的亲生女儿,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邱道亘随即走到良东菊身边,一把紧紧地抓住良东菊的一双胳膊,深情地看着良东菊,轻声细语的说道:“良东菊,你知不知道过去所发生的事情。其实你的亲生父亲不是我,而是一个叫良能七的人。今后你慢慢的就会明白的。”

第二天一大早,邱道亘上班时径直走进祁松的办公室里,祁松还没有来,邱道亘就站在祁松的办公室外面耐心的等待着,不一会儿祁松来了,他在走廊上一见到邱道亘就快走几步,走到房门边上,边掏出钥匙开门边问道:“邱局长,这么早你就在我的办公室外面等着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请个假。”

“请假?请假你准备干什么去啊?”

“以前厦门与金门岛通航,来大陆的都是台湾居民,而大陆居民是不准去台湾的,可现在不是允许大陆居民也可以去台湾探亲了吗,我想去台湾找找她去。”

“进来我们俩坐下说。”祁松打开房门,边往里走去边说道。

邱道亘和祁松一前一后进到祁松的办公室里,他们俩分别在祁松的办公桌前后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刚刚一坐下来祁松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怎么还没有忘记她呀?依我看了,你和那个宫珠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你怎么还要亲自去台湾找她去呢?我说我的老战友,你我再干个几年就要退休了,我们俩到老了,那个宫珠也老了,你就不要再折腾了,好好的跟宫珠过完下半辈子吧。那个宫珠为了你,可没有少吃苦啊。你看看你,从外面收养了一个儿子;而宫珠呢,有一个女儿,你们俩也可以说是儿女双全吗。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再说了,金门岛与厦门已经通航五年了,要是她心里还有你的话,那她怎么就没有来厦门找你啊。依我看了,八成是她早已经把你给忘了。已经早已嫁人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是儿女双全,儿孙满堂了,你就不要去瞎折腾打扰人家的生活了。”

“可我的心里就是放心不下她呀。我就是想去台湾找找看,就算她把我给忘了,我还是要去找找看,哪怕是见个面也行啊。而且我的老家在台湾的台东县,我的妈妈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还在不在人世间。要是在的话我们母子俩还能见上一面,若她老人家不在人世间,我也的回去给她老人家送点纸钱啊。”

祁松一听此话就点点头回答道:“那好,这样也好,那你今天就把你手头上的事情和新来的副局长交接一下,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一下,走去早回。”

“我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你今后帮帮我。”

“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说。你看你,我们俩已经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你还是这么客气。”

“就是良东菊的事情,她以前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好不容易才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多谢你的帮助,她才被安排在这里管档案的。我走了以后你可要多关心关心她呀。”

“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会关心她的。”

三天以后,邱道亘在民政局把所有的手续都办齐了,这一天早上在宫珠的陪伴下来的厦门码头,宫珠将手里的提包递给邱道亘,深情地的说道:“你快进去吧,我就先回去了。早点回来,我还在家里等着你。”

邱道亘点点头,一把将手里的提包丢在地上,将宫珠紧紧地搂抱在怀里,动情的说道:“我会的,不管找不找的到她,我会尽快回来的。”邱道亘说完这些话,过了许久许久才松开手,然后猛的一转身就向候船室里快步走去。宫珠则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一直望着邱道亘走进候船室才转过身去,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邱道亘所乘坐的客船鸣着汽笛,慢慢的驶开了厦门码头,缓缓的向对岸金门岛驶去。邱道亘站在甲板上,任凭海风一个劲的往他身上吹。他的心汹涌澎湃。这就要回家了,回家看妈妈了。也许还能见到她,起码也要打听到她的下落才能回家。

而这时候,费芊芊也坐上了由金门岛驶向厦门的轮船,她也站在甲板上,任凭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这可是她等了整整五年时间所等来的呀。她能不高兴吗。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大陆这么大,要找到他,那就是大海捞针。就算是大海捞针,我也要打听一下他的下落。好几十年过去了,弹指一挥间。今天总算可以回家看看爷爷奶奶,妈妈了。

随着一声声汽笛,费芊芊扭过头来,透过茫茫迷雾,她看见对面一艘轮船向他们所乘坐的轮船驶了过来,而这时候,海风更大了,费芊芊便向船舱内走了进去。而在由厦门驶向金门岛的轮船上,邱道亘依然站在甲板上,可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他思念了大半辈子的人就在他对面的轮船上。

轮船靠岸了,邱道亘随着人流走下了轮船上到岸边,出了出站口,邱道亘站在出站口外面,看见周围的人被全来接他们的人一一把接走了,那些没有被人接走的人都坐着出租车走了。热闹非凡的码头一瞬间就又恢复了宁静。邱道亘也不知道该往何处走,就站在码头边上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候,一位开出租车的将出租车开到邱道亘的跟前停了下来,探出头来叫喊道:“喂,去哪儿?要车吗?”

邱道亘听见有人说话声,就慢慢的走到那辆车跟前问道:“请问师傅,从这儿到台湾怎么走啊?”

“你要去台湾啦?那上车吧。”

邱道亘一上车就亲切的问道:“师傅,你是哪儿人啦?开这车多少年啦?”

“我呀就是本地人,开着出租车也就八九年了。你打算去台湾哪儿?”

“台东县。你们这里开车的有台东县的吗?”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那你是去台东县做生意还是走亲戚啊?”

“不瞒你说,我老家就是台东县的。我是回家探亲的。”

“这就奇了怪了。我在这里开出租车八九年了,只听说过台湾人去大陆探亲的,怎么也有大陆来台湾探亲的,你可是第一个。”

“那去台湾也要乘坐轮船吧?怎么去台湾的轮船和去厦门的轮船不在同一个码头啊?”

“五年以前是在同一个码头,那时候去厦门的人少。可现在不同了,政策放宽了,大陆也开始改革开放了,有不少的台湾人在大陆的FJ,还有GD都有生意,所以去去来来的人就多了。这码头就由原来的一个变成两个了。”

费芊芊所乘坐的轮船靠岸了,费芊芊一个人提着行李随着人流出了出站口,她站在出站口看着一个个人从她面前经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候,站在出站口的民警快步走到费芊芊的身边问道:“请问,你需要我们帮忙吗?”

费芊芊这才问道:“请问同志,去济南怎么走啊?”

“去济南啊,那你先去旁边坐公交车到火车站,然后做火车就可以了。”

“那坐几路车可以去济南啊?”

“那边每一辆车前面都有一个指示牌,你看一看指示牌不就清楚了吗?”

“那谢谢你啊。”费芊芊说完就拉着行李箱按照民警所说的,顺着出站口往左一直走了过去,果真在一个转弯的地方看见前面停了一排排公交车,她快步走到那些公交车边上,就在那一辆辆公交车前面的指示牌仔仔细细的看着。

随着一声声汽笛响起,邱道亘又坐上去台湾的客轮。邱道亘依旧站在甲板上,他的心里再一次汹涌澎湃起来:“费芊芊,你究竟在哪里啊?我来找你来了,你还记得我吗?妈妈,你尚在人世间吗?你的身体还好吗?你的儿子我回来了。”

费芊芊坐上去济南的火车,她坐在靠窗户边上的座位上,心里一直翻腾着:“邱道亘,大陆这么大,你究竟待在哪一个角落里啊?你还记得我吗?爷爷奶奶、妈妈,你们可要等着我回来呀。”

客船经过一夜的旅行,第二天一大早,邱道亘所乘坐的客轮终于到达台湾码头,邱道亘无比激动的下了客轮,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汽车站,经过一路的颠簸,家终于越来越近了,邱道亘的心里反而越来越不安心了,他也不知道妈妈还在不在人世间,她老人家是不是还在家里等着他回来。我邱道亘还不到十岁就没了父亲,是妈妈一手把我抚养长大,好不容易盼着我长大了,切又远离她而去,而且一去就是四十多年不复返,当年我离开家乡出去的时候,妈妈是多么的年轻啊,可现在她老人家也该白发苍苍了吧?而且还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人世间。邱道亘想到这些,他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他忙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汽车依旧继续前行。

费芊芊所坐的火车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旅行,终于停靠在济南火车站。一转眼四十多年过去了,这里已经不是她当年离开的济南了。费芊芊站在站台上,她思绪万千:“妈妈、爷爷奶奶,我回来了。可是我没有把爸爸带回来,你们不会责怪我吧?”

费芊芊在站台上站了许久许久,才有气无力的拖着行李箱出了出站口。而这时候,天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费芊芊就住进了济南火车站招待所。

邱道亘所乘坐的汽车在离邱道亘家乡不远处的公路边上停了下来,邱道亘提着行李走下车,他站在公路边上,望着远处的山,自己站的这个地方不就是我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放牛的地方吗?它如今怎么这么陌生啊?而且这路边已经建起来了一栋栋楼房,远处还有一座座工厂,这可是四十多年前没有的啊。如今家乡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也不知道妈妈是不是还住在原先住的房子里,要是妈妈已经搬走了,那该去哪儿找她去啊?

邱道亘提着行李,他的腿就像灌了铅似的,一步一挨的向家里慢慢的走去。他的眼前始终是妈妈那慈祥的笑容。当年和他一起出海打鱼的那些兄弟们都战死在战场上,要是他们的家人问起来,那我该怎么回答他们呀?邱道亘想到了这里,不禁停下了脚步,索性将行李往路边一扔,坐在一个大石头上唉声叹气起来了。

一转眼四十多年过去了,费芊芊也不知道家乡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她也不知道她妈妈,还有爷爷奶奶的坟墓究竟在哪儿?她的父亲曾经是国军的高级军官,而且这一离开大陆就是四十多年杳无音信,家乡的父老乡亲们恐怕早就把妈妈、爷爷奶奶的坟墓给刨开了,连骨头也找不到了吧。

就在邱道亘在大石头上稍微坐了一会儿,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从村口慢慢的走了过来,当他们俩走到邱道亘旁边的时候,那个小男孩亲切的问道:“爷爷,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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