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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十八

如歌面无表情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笑了声:“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不过你的重点是不是错了。”

殷浩杰这才认真道:“那些人连咱们的路线都知道,必定早已仔细调查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值得他们下功夫的原因,应该是现在担任庄大公子主治大夫的身份。”

如歌心中一动,若是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的话,也就是说,那些人只是想利用她,做一些对第一庄不利的事而已了,这么一想如歌松了口气。第一庄怎样又不管她的事,爱咋咋地,只是被人吓催眠术的感觉却不怎么好。

回到第一庄,如歌就与殷浩杰分开了,她还有许多事未做呢。比如说找庄炎汇报一下,万佛寺的事情。只是如歌并未找到人,说是出去办事了,晚上才能回来。

晚上回来,就晚上回来呗。如歌不爽的往回走,将原本想好的托辞暗暗又琢磨了一下,等见了庄炎,才好应付他。

晚上如歌照常到长乐苑复诊,刚进门,就看见庄梦蝶哭的梨花带雨,从屋里面跑出来。如歌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的背影,转身刚好看见走出来的侍卫长,如歌摸了摸脑袋,为什么觉得这一幕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是柳姑娘吧!”庄梦龙虚弱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如歌应了一声“是”,掀了门帘进去,刚好看到,一张清丽的面庞,宛如暮雨中的远山眉紧紧拧在一起,一双眸子流露出痛苦、挣扎、悲凉的神情,身体无力的歪在梨花木雕的靠椅上。

如歌叹了口气,默默的给他倒了杯茶,虽然接触不多,但作为他的大夫,不管怎么样也该问一句,表示关心。问道:“二小姐怎么了。”

庄梦龙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没什么,闹了点小脾气,蝶儿被人宠大的,性子难免张扬跋扈了些。我看她与你挺合的来,麻烦你一会去劝劝她。”

如歌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断层了,前面他说的是挺有道理的,庄梦蝶确实很是骄纵,容不得别人半点的怠慢。不过什么叫与自己合得来,每次庄梦蝶见了自己恨不的拿刀砍了自己,那叫着合得来嘛?拉倒吧!

庄梦龙似看出如歌的想法,轻笑道:“蝶儿从小性子就要强,最是讨厌那些做矫揉造作的人,偏偏她身边还尽是这样的人,总会显得特立独行了些。按她的性子,若真不喜欢你,早应与你动了真格的。”

如歌很想说她已经动过真格的了,若不是有所顾忌,说不定她早就拿刀把我给砍了。但是面对庄梦龙带了些鼓励的眼神,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一会我去看看她。”如歌为他把完脉,想了想又说道:“今天我来,其实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这两天我可能就要走了,明天我就不来了。不过张大夫已经回来了,我与他已经商量过了,你的病只要静养就行了。”

庄梦龙像是在听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神情未变,轻声说道:“这些日子麻烦你了,日后若有什么事需要的,派人捎封信过来。”

如歌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多想,只回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若是没有其它事的话,我去看看二小姐。”

庄梦龙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如歌走后,庄梦龙彻底倒了下去,目光呆滞的望着屋顶。就算所有人都瞒着,他也知道已经时日无多了,往日的画面如走马灯般的回放,眼角悄无声息的流出一滴泪。

今夜的天空很美,繁星闪烁点缀在乌黑的夜空,没有半片浮云流动。

如歌拎着半坛子酒在庄梦蝶身边坐下,故作嫌弃的说道:“没想到堂堂庄二小姐,也喜欢坐在房顶上看星星啊!”

庄梦蝶双手拦膝静静的蹲在房顶上,少了平日张牙舞爪的傲慢,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眼睛红彤彤的,侧脸有些微肿,往一边挪了挪。

如歌发挥死要脸的精神,又往她身边挪了挪,厚颜无耻的说道:“你喝酒嘛?有人说这一醉可解千愁,不过我没醉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小时候我经常偷喝酒柳老头的藏酒,最后被逮着了,他怕我把他的酒喝光了,就给我灌了千杯不醉的药,后来无论怎么喝都喝不醉。可惜我还是没改掉这个毛病,也渐渐养成了藏酒的习惯。”

庄梦蝶本来紧绷的脸,有了一丝松动,却依旧紧抿着嘴。如歌看她的样子,只能走迂回路线了,安慰人她不会,但是逗人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嘴角挂上欠扁的笑好:“还别说,你这么一哭,我心里平衡多了。”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庄梦蝶恶狠狠的瞪着她,紧绷的身体,似有动手的嫌疑。

如歌继续往火上浇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笑的贱兮兮的:“你继续啊,你平时在我跟,耀武扬威的,这一哭,我心里可就平衡多了。”

庄梦蝶怒声道:“滚。”

如歌就怕她不说话,只要说话就行了,管她说的什么呢,依旧笑嘻嘻的逗她:“别啊!你好不容易哭一次,要是没个观众,多对不起你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

“滚!”张梦蝶浑身抓狂的吼道。

如歌还真的思考了一下,很是为难,滚这个动作,太不符合自己貌美如花的气质了。只好与她商量道:“滚这个动作,难度系数太高了,咱能不能换个方式。”

庄梦蝶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你们都欺负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怪要我。那个老和尚有什么好,我不过就说了他几句,他凭什么骂我。”说完再次陷入了伤心的情绪里。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抱怨,如歌大概知道了原因,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安慰她了。心里因为想到的可能性,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终于知道了,慧悟大师为什么给她那样一本书。为什么,庄梦龙就算不信神佛,还会在慧悟大师到万佛寺之后,年年都风雨无阻的去万佛寺,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慧悟大师出家前,曾是这里的主子。

直到月上中天,酒干人息影,庄梦蝶才见见息声。如歌只觉的肩膀一沉,转头便看见,庄梦蝶的睡颜,红红的鼻尖两旁还挂着泪痕。

如歌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抬眼时,庒智已经站在了她身前,低低的说道:“交给我吧。”

如歌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看着庒智将庄梦蝶抱起,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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