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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七

两人商定好之后,如歌心情好多了,完全没考虑过,殷浩杰要怎么过去。也没有考虑过庄梦龙若是病重去不了的可能性。

最后如歌顺带着又坑了殷浩杰一把,一直逛到了月上中天,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才回去。如歌的打算,在到殷浩杰住的地方再呆会。

殷浩杰听了之后,立马果断拒绝。

如歌也不强求,只是略带可惜的说了声:“那行!你先回去吧!有事我还会去找你的。”

殷浩杰脚下一个踉跄,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眨眼间没了身影。

事实上,如歌并未能回房,而是走到半道,就被庄蕴请到了庄炎的书房。

如歌独自面对庄炎还是有些犯怵的,进去时,庄炎头正收拾文件呢,看了如歌一眼也没说让她坐。

如歌心里犯嘀咕了,不知道庄炎想干嘛?规矩的站了半天,也不见他理自己。如歌偷偷瞄了他一眼,挪了挪有些发麻的脚。

庄炎头也不抬,声线毫无波澜。“累了,就找张椅子坐会。”

如歌赶紧应了,就近坐到椅子上,下意识的,抬手敲了敲僵硬的腿,却对上了,庄炎漆黑如墨色,似笑非笑的眼神,手下一顿,便放了下来。

庄炎开口说道:“我想柳大夫很清楚,请你来的意思!”

如歌收了笑意,以同样严肃的表情,说道:“这个是自然,除了大公子的病,我想我也没什么,能让盟主刮目相看的了。”

庄炎冷笑道:“也不尽然!最初你在京城,女扮男装破了一桩连环杀人案,名噪一时。三个月后,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加入了落梅阁。哦!对了,听说你是被特招进的落梅阁。我很好奇,你这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是从哪学来的。”

如歌微微眯了眯着眼,掏出一支碧绿的发簪,在指尖随意的把玩。许久才开口道:“盟主对我的身世很好奇吗?”

庄炎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红木雕成的太师椅上,道:“是很好奇!不过,我更想知道,你进落梅阁,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如歌的心沉了沉,细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行为,确定没漏什么破绽后。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庄炎这是在炸她,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如歌觉得她应该赌一把,就赌他在讹自己。

想了想慕云翔遇到柳老头的敲诈的时候,是如何应付的,很是无辜的摊开手掌,然后说:“我就是个乡野丫头,能有什么打算,您太高看我了。”

庄炎浑不在意她的说词,只淡淡的看她一眼:“与我合作,也许更能得到你想要的。”

如歌眼睛亮了亮,笑道:“我只想要很多很多钱,不过在你许诺之前,能不能把大公子的诊费先给付了。咱们是熟人打过折之后,也就三百两,你们第一庄家大业大,相信不会拖欠我这点诊费的吧。”

“你不用装疯卖傻,我说的什么,你我心知肚明。落梅阁的璇玑图虽价值连城,却也绝非举世无双。我除了第一庄的庄主身份,还是现任的武林盟主,你想要的东西,落梅阁能给你,我自然也能给你!”庄炎不理她的胡搅蛮缠,开门见山的说道。

如歌嘴角含笑,眼中却毫无笑意,漆黑的瞳眸像谭死水深不见底。声音也一改之前的轻快,变得冷冽:“不错,落梅阁能给我的,第一庄都能给我,只是您看上我那点了,又或者说是,我能替您做什么。若是让我为你卖命的话,还是算了吧,那璇玑图虽然价值连城,也贵不过我的命去。再说了,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受不了约束。”

庄炎将她重新打量一番,声音却依旧冷淡:“不用你卖命,我只需要你去万佛寺帮我去一样东西。”

如歌哭笑不得看着他,道:“取一样东西而已,用得着这么威逼利诱嘛。你手下那么多的能人异士,随便找一个人去不就行了。”

庄炎剑眉微动,凉薄的唇瓣,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我的人不能动,而且你很弱,容易被人忽视。”

好吧!对于这个答案,如歌表示没啥意见,就这么着吧。根本问题解决了,就该谈细节了,如歌大致的问了她要取的是什么东西,怎么才能找到。

庄炎只说他会安排好的,到时候如歌只要去一趟藏经殿方可,至于如歌如何去万佛寺,庄炎早已经安排好了,跟殷浩杰所说的相差无几,都是让她以庄梦龙大夫的名义,混进万佛寺,唯一的差别就是,她不用在药方上下功夫了。

这几件事实在是太过凑巧了,如歌都不禁怀疑,从她进入第一庄,到庄梦龙旧疾复发后,再到她莫名其妙的,成了庄梦龙的专职大夫,是不是都是庄炎布的局。

过了一会,庄炎开口问道:“大公子的病,若柳大夫全力医治,有几成把握能康复。”

如歌想了想,回道:“大公子体内的毒素,虽然一直用药物压制,但是已经融入了血脉,想驱除是不可能了,而且普通的法子,也不怎么有用了。不过我建议大公子还是用他以往的方法治,至少能撑上几年,没什么问题。”

庄炎听后,瞳仁里好似汹涌澎湃的海水掀起轩然大波,最终归于一片死寂。庄炎很清楚柳如歌的意思,庄梦龙的病,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柳如歌进入落梅阁后,尽展医术惊人的天赋,靠着几把怪异的刀,和出神入化的针法,硬生生的闯出了自己一片天地。虽不能起死回生,白骨生肉。用药却极为大胆,往往出人意料,称得上惊世骇俗。最终与神医嫡传弟子医圣柳君歌,唐门大小姐鬼手李依依并称为医界三少。

可惜他是张冰山脸,除了眼中偶尔流露出的情绪,如歌也没看出他与平常有什么不同。不过如歌觉得庄炎,也许并不像外界说的那样狠辣无情,至少他对庄梦龙就不错。那上次庄梦龙发病时,他不是也去了吗?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但他总归是请了自己给庄梦龙看病了。

庄炎再开口时,嗓音带了些暗哑的味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嘛。”

如歌似有所思的说道:“方法倒是有,只要能找到玉枝蝶的花骨朵,兴许还有转机,只是这玉枝蝶本就是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古方上记载的,百年难得一见。只听说这玉枝蝶长在极寒地带的峭壁上,通体雪白,盛开时花瓣宛如泣血的蝴蝶红艳靓丽,其香比梅香还要浓上几分,只是这玉枝蝶很是娇贵,花朵一旦摘下半个时辰,若不能入药便会无效,不过若是用血养着,兴许还能撑上几天。”

庄炎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若是没有玉枝蝶,他还有多长时间可活。”

如歌庄炎伸了五个手指头,道:“两年,近期大公子已经有咳血的迹象了,不过若是细心调养,兴许还能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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