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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荣誉与担当,终点也许又是起点(3)

车上,海泉说了他们最近不能离开北京的原因,他们推掉了包括央视“欢乐中国行”的两场演出,因为有一场更为重要的演出任务。这场演出的重要性,不能在电话里讲。央视“欢乐中国行”剧组找到了他们的公司——华谊兄弟音乐公司的音乐总监袁涛甚至上面的老板王中军,他们也无法解释为了什么推掉了与央视签订了合同中的演出。这种违约是要罚款的,关键还不是罚款的问题,是临时无法换人弥补的问题。央视就责怪。责怪到最后,中办出面讲话了。中办就是中央办公厅。中办给央视打电话,解释了,羽泉接受了重要的演出任务,但具体是什么演出仍没有说。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是美国总统奥巴马的亚洲之行,将到中国访问,将与胡锦涛主席会谈。17晚,胡锦涛宴请奥巴马,有一个重要的伴宴演出,共35分钟。这场演出的总导演是央视著名的导演王冼平。我知道王冼平不是一般的导演,她1983年就到中央电视台文艺部任导演,连获十届中国电视星光奖。1996年出任中央电视台《旋转舞台》制片人、主编。她执导过多部文艺节目及晚会,曾做《1988年春节联欢晚会》的副导演,参与了汉城奥运会开幕式举办的十四国电视联播《空中彩桥》,建国45周年大型文艺晚会《祖国万岁》,1997香港回归大型电视报道活动。在选节目的时候,有一个节目是压轴的,由蓝天幼儿园的孩子们演唱《我和你》,考虑到两国元首在吃饭时让孩子们演唱节目,元首会不忍心,或是分量不够重,遂改为首都大学生演唱;后来又觉得大学生演唱不够专业,要找专业歌手。王冼平提出由羽·泉和大学生合唱团一起来演唱,她认为羽泉的形象是健康向上的,艺术表现力也好。她的建议很快就通过了。导演组2日通知羽泉来审查,这时羽泉正在外地有演出活动,因为他们来演唱,又增加了一首难度较大的英文歌。

有的领导提出需要演唱一首美国歌曲,用英文演唱。导演组把选歌的任务交给了海泉。海泉在网上查得奥巴马喜爱的一位美国歌手,这位歌手名叫史蒂夫·旺德,他唱过的歌曲有200多首。怎样可以筛选出更为合适在这种场合演唱的歌曲呢?海泉挑选了一首唱友谊的歌《那就是朋友相处之道》。这首歌很快就被审查通过。这首奥巴马总统喜爱的歌手原唱的美国歌曲,也由羽泉演唱,同时和他们一起演唱的还有首都包括北大、清华、北师大……多所大学的学生合唱团及美国留学生合唱团。羽泉咬文嚼字地把英文歌练了一下,参加了审查演出。有关领导到现场审查。审查时,有专家在现场工作,比如美国歌曲吐字如何更标准,给予现场指导。要求演员在17日前不能离开北京,有可能还要在酒店集中吃住。

我从海泉那儿看到一份《11月8日伴宴演出审查节目单》,主持人:刘欣、芮成钢,演出时间11月8日19:35——20:36),演出地点:人民大会堂小礼堂。节目时长:35分钟,主持人的主持词占5分钟,共40分钟。这个节目单是这天审查的节目,但在最后演出时又有所变化:

1、京剧《贵妃醉酒》4分10秒,表演:胡文阁,乐队:中国京剧院。龙套:中国京剧院、中国戏曲学院、北京京剧院、战友文工团。

2、《圣母颂》作曲:巴赫,2分24秒。表演:朱亦兵大提琴乐团。

3、杂技:《球技·草帽》4分10秒。《顶碗》(备选)5分钟。表演:中国杂技团、吴桥杂技学校。

4、民乐组奏4分50秒。《赛马》、《春江花月夜》、《高山流水觅知音》二胡:宋飞、姜克美、邓建栋、陈军。古筝:袁莎、袁莉。古琴:赵家珍。大阮:贾怿善。大学生合唱团。

5、中国民族民间歌舞精选6分30秒。表演:傣族:独舞《雀之灵》杨丽萍(缺席)。汉族:苏州评弹《姑苏好风光》。维族《我们新疆好地方》巴哈尔古丽、伊卜拉伊木·巴拉提、阿里木江、阿地立·阿不利孜(由其父阿不利孜·库尔班代替)。朝鲜族:《阿里郎》卞英花(缺席)。藏族:《在那东山顶上》雪莲三姐妹。壮族:《三月木棉满树花》。蒙古族:《鸿雁》呼斯楞与东方神骏乐团。佤族:《加林赛》10人组合。

6、美国歌曲《That’s what friends are for》3分23秒。表演:羽泉组合、留学生合唱团。

7、合唱《我和你》3分40秒。表演:羽泉组合、大学生合唱团、留学 生合唱团。

参加审查,海泉和羽凡原来设想穿一身白色西服来着,但为了更活泼可爱,改穿了休闲装。

海泉说,第一次审查和第二次审查的节目有变化。原来是董卿主持,后来可能是董卿“欢乐中国行”主持脱不开,还是为了主持人的英语更好些,选了央视国际频道的两位主持人刘欣、芮成钢。

我说到海泉博客上有一博文是对奥巴马当选诺贝尔和平奖的评论。是奥巴马访华前一个月即2009年10月11日写的。海泉说,这篇东西在人人网上阅读量很大,海泉自从担负给奥巴马演出这个任务后就把这篇博文删除了,免得引起误会和麻烦:啊,中国为什么让一个对美国总统有看法的歌手来参加欢迎演出呢?其实,这篇文章并未对奥巴马有什么不敬,只是对这个奖项落到奥巴马的头上有看法。事情过后,我们再来看看海泉这篇博文,标题是《奥巴马获得诺贝尔和平奖?!搞笑!》:

新闻里报道奥巴马获得了2009年度的诺贝尔和平奖,听到这个消息,我觉得有些搞笑!一个刚当选没到一年的美国总统,撤了几颗中亚的导弹(改用其他的办法遏制俄罗斯人)、不再强词夺理大声骂南美北韩和北非的领导人(让美国总统回归讲礼貌的形象而已)、说了几句要从中东撤军的承诺(撤不撤,他说了才不算呢!),就得了个全世界都“信得过”的和平奖,真是不知道缘由为何啊?

是当今这个世界实在没有其他大仙可以致敬?

是他的前任实在令人厌恶,厌恶到了接替他的人倍显可爱?

还是,选秀作秀一片红的全球化文化生态环境下“超级红人”胜者通吃?

总之,我个人认为,颁给他恰恰证明了这个奖项设立规则的“无厘头”,让科学界默默奋斗而为全世界做出巨大贡献的人类精英科学家们和这个“和平奖”一起颁发,真是委屈了他们,我无语了……

我未必苟同海泉的观点,但作为一个有自己独立见解和责任感的中国青年,关心国际大事,而且做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回应,这并没有什么错,而且他的言论也只是一家之言,只代表他个人,既不代表国家,也不代表别的任何人。这是我们期待看到的公正和文明社会应有的景象。我想即使奥巴马总统本人看到海泉这篇博文,也不会对海泉心生怨恨吧?

11月16日晚看电视报道,说奥巴马昨夜到上海,今天到北京。在上海他与中国青年学生对话来的。但都说了什么,没有详细报道。奥巴马访问中国,这是全世界睁大眼睛关注的事,在我们央视的新闻联播中,被安排到后面,前20分钟里面竟然没有这条人人都关心的消息。前面有追悼谷牧同志的报道,有习近平副主席在一个国际性的会议上和李克强在一次会议上讲话的报道,有学习科学发展观的活动……的报道,这就是我们在宣传上的一种规格、一种方式。

11月17日晚上9时左右,海泉打来电话,他刚从人民大会堂出来,自驾车在回家的路上。他的车号提供给保卫部门,车可以开到人大会堂的停车场内。他说,今晚演出很成功。在原有的节目里,增加了一首廖昌永演唱的美国歌曲。其余没有变。他们与中美大学生合唱团的演唱非常青春、活跃,受到了热烈欢迎。

据国家文化部的同志后来告诉海泉,奥巴马总统在观看羽泉和中美大学生合唱团演唱的时候非常兴奋,用双手拍击着桌子,应和着歌曲的旋律。

整个演出结束后,胡锦涛主席和奥巴马总统上台与演员们握手合影,他们在前面第一排,与两国元首握了手。国家文化部的领导握他的手说:你们的表现很优秀!演出之后,他与晚会总导演王冼平拥抱,共同祝贺并互致谢意。我打电话向海泉表示了热烈的祝贺!

海泉说,很高兴有为国家服务的机会,很感激给我们这样机会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出去散步,打开了电视,看到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的“朝闻天下”,第一条消息就是胡锦涛主席举行宴会欢迎奥巴马总统。演出的镜头里,多次出现羽泉,海泉一身白衣,羽凡深色衣服,他们在中美大学生的前排领唱。看到这里我非常兴奋,忙着打电话告诉耀宗兄、英宗弟和惠芬、惠君、惠萍三个妹妹。

在网上看到一条消息,标题是《丝竹欢歌迎远朋》:

新华网北京11月17日电(记者钱彤、李诗佳)17日晚,富丽典雅的人民大会堂金色大厅,灯光熠熠,谈笑晏晏。国家主席胡锦涛举行盛大宴会,欢迎美国总统奥巴马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

18时15分,胡锦涛在澳门厅迎候奥巴马。两国元首一同步入澳门厅中的四季厅,出席贵宾酒会。

取景苏州园林的四季厅,粉墙黛瓦,溪水潺潺。胡锦涛、吴邦国、贾庆林、李长春、习近平、李克强等中国党和国家领导人与奥巴马、希拉里、驻华大使洪博培、商务部长骆家辉、能源部长朱棣文等美国客人亲切交谈。

18时30分,在欢快的迎宾曲中,中美两国元首和来宾一同步入毗邻的金色大厅。

刚刚装饰一新的金色大厅首次用来举行国宴。红色立柱,雕梁画栋。大厅中央新搭建的舞台上巨幅牡丹图雍容华贵,两侧是代表中美两国秀丽风光的图片――蜿蜒延绵的中国长城和粗犷豪放的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舞台对面,摆放着中美两国国旗和展示中国悠久文明的文物――从商周青铜器到清代九桃瓶。大厅里洋溢着喜迎嘉宾的热烈气氛。

席间,宾主举杯,互致问候。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乐团演奏了多首中美两国乐曲。当《美丽的阿美利坚》乐声响起时,两国来宾会心微笑。37年前,时任美国总统尼克松对中国开展“破冰之旅”时,周恩来总理特地选择了这首乐曲,成就了中美关系史上的一段佳话。今天的曲目中同样有为奥巴马总统专选的乐曲――美国已故黑人歌唱演员迈克尔?杰克逊演唱的《天下一家》。精彩演奏引来全场热烈掌声。

19时30分许,文艺演出拉开帷幕。中国古曲《春江花月夜》古韵悠长;梅派名剧《贵妃醉酒》低回婉转。一静,一动,尽显中国传统文化的独特魅力。蒙古族歌曲《鸿雁》苍凉雄浑;藏族歌舞《在那草地上》热情奔放;维吾尔族歌舞《一杯美酒》抒发维吾尔族的宽广情怀;傣族舞蹈《雀之灵》舞出西南各民族热爱自然的生活画卷。通过来自中国不同民族艺术家的精湛演绎,中华民族大家庭多姿多彩的文化艺术呈现在美国贵宾面前

文艺演出的高潮是中国青年歌手组合羽?泉与中美大学生合唱团同台合唱的歌曲。两国年轻人用英文演唱了美国歌曲《那就是朋友相处之道》和北京奥运会的主题曲《我和你》。歌声透着青春,饱含激情和对未来的希望。

欢乐温馨的宴会和精彩的演出使忙碌一天的宾主得到了片刻的轻松。

一天中,中美双方广泛接触,共同勾画21世纪积极合作全面的中美关系,积极探寻稳步建立应对共同挑战的伙伴关系。

今年是中美建交30周年。30年前,两个被太平洋隔绝的大国为了共同的战略利益走到一起;30年后,中美利益空前交汇,合作领域空前广阔。这次成功的访问,将注定成为中美关系史上的里程碑而被载入史册。

接到许多朋友的电话,如汤炀、李光祥、宋世琦、刘梦岚、白晓明、汪诚、吴丹、姜宝才、于连胜……都是因为看到了央视“朝闻天下”或“新闻30分”的电视报道,为海泉参加接待奥巴马的演出而高兴。在邮箱里,也有朋友的邮件,如:朱亚南的:“这是海泉演艺事业获得成功的一个新的高峰,可谓殊荣加身,青史留名。值得纪念!值得祝贺!”关蓉晖的:“海泉是你们的骄傲,认识你们是我的骄傲!”邓荫柯的:“世宗,海泉在欢迎奥巴马的国宴上成功地演唱,十分精彩也十分光彩!向你表示祝贺!”沈妮的:“看到海泉欢迎奥巴马的演出了,很精彩。家人的骄傲啊!”……

在香港的一个媒体报道中,言及奥巴马握着海泉的手,说:“我喜欢你的声音!”我看到这条消息,打电话问海泉有这码事吗?海泉说是的,奥巴马就是这样说的,用英语说的。舞台前排海泉身边的人都听到了这句夸奖海泉的话。

凌晨两点多,突然醒了,想到海泉他们为奥巴马访华的表演带来的欢欣,应该让海泉有更清醒的自觉,以便走好今后的路。我写了几句话用短信给海泉发到手机上了,标题是《老爸的叮咛》:

巨大的殊荣,

事业的巅峰,

是奋斗的结晶,

也是“天上的馅饼”。

幸运一时,

却荣耀终生。

欢庆的时刻要冷静,

享受的同时须清醒。

感恩的心时时在跳动,

前面的路更要看得清……

我引用好友、文艺报总编辑范咏戈赠送的文艺评论集《化蛹为蝶》中的一段话:“艺术家应当在一次成功后尽快缩短随之而来的‘兴奋期’,躲到‘众人寻他千百度’却寻他不到的‘灯火阑姗处’去。”我对海泉说:“我把这话赠给你,当然像你这样的公众人物,不可能躲到哪儿让人寻不到,但‘缩短兴奋期’的提法很妙,是值得记取的。”

我数了一下,截止到2011年5月11日,羽泉在北京及全国各地共做了32场演唱会。乐评人这样评论他们:

“在他们的音乐中,通过年轻人锐利的感觉视角,传达着敏感灵异的音乐触觉和明亮奔放的人生体验,这样的音乐有时就像我们灵魂深处遗失的幻想。美丽的旋律象水流一样倾泻出来的时候,在清丽空灵的音乐氛围里,高亢忧郁的旋律,带着透明的无孔不入的宛转——如同梦想,接触的同时,体会着破碎;如同爱情,激情的当场,散发着忧郁。”

“‘羽·泉’踏歌而来,带着青春特有的奔放不羁与自由烂漫。”

“他们像我们一样‘也爱过被祝福也恨过被辜负’,一样是‘用瞬间的领悟驱赶一生的哀愁,用片刻的幻想筑起心灵的阁楼’的好朋友。在一些相通(删:过)的灵魂里面,美丽的音乐与美丽的感悟生生不息。让我们聆听‘羽·泉’音乐,关注‘羽·泉’的成长。”

“羽泉的出现,填补了国内男子二人演唱组合的空白,两人自编自唱,创作了《最美》、《感觉不到你》、《叶子》等一批优秀的作品。他们还响应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号召,参加了六一慈善演唱会的筹款活动,为西部贫困地区的儿童提供第二次机会。”

“羽泉是1998年以来内地唱片总销量最高的歌手,具有内地唱片销量之王的称呼。前六张原创专辑和一张翻唱专辑,总销量高达645万张。”

……

有一回,凌晨时分,我们与海泉谈得很多,我谈到2001年时84岁的上海音乐教授周小燕常问她的学生一句话:“你无懈可击了吗?” “你无懈可击了吗?”这是这位著名音乐教授的口头禅。我希望海泉也能经常用周小燕教授这句话,拷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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