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的孩子爆豆般的搜刮着美好的成语评论着自己的母后,安昕真是被他这个活宝儿子给气疯了,大叫一声,“玄睿辰,跟额娘回宫,额娘有话说。”
“救命啊!皇后恼羞成怒了!”玄睿辰前面跑着,安昕在后面追着,俩人一前一后,便冲进了椒房殿。
“跪下!”安昕故意板着脸。
“娘!”
“给我背三字经!”
“哦,是!额娘悉怒,我这就背。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玄睿辰摇头晃脑的跪在那棉垫子上,摇头晃脑的接受着额娘对他的惩罚。
安昕也真是沮丧,她一想起她这个心智超人的儿子,脑袋上就一团火,她渐渐的觉得,她的儿子真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就单凭他今天与苏妃对质的那语言、气势。
虽说,安昕也挺高兴,但她仍担心他到底年幼,如此的锋芒毕露,会增加他成长途中的坎坷的。
没过一会儿,安昕便听不到那读书声了,急忙出来一看,却见她那宝贝儿子都歪倒在轻榻边上,睡着了,唇边,还露着那志在必得的笑容。
“额娘,别怕,儿臣保护你!”儿子突然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句,把安昕吓了一跳。
低头一看,他仍在睡着,便不由得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小脸,粉嘟嘟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哪知道,手刚触到儿子的脸,小家伙便机警的醒了,抬眼,看着额娘那花痴般的表情,打趣道:“喂,老娘,男女授受不亲,再说了,我又是父皇,你可不能乱摸的!”
“土豆,你竟然敢打趣你老娘,看我不撕了你!”
安昕觉得老没面子了,竟然被自己亲生儿子如是的说,起身便追了上去,哪知道这小子不是一般的灵活,她竟生生的追他不上。
但怎么说,她也是娘,总不能被个小孩子吃得死死的,眼见着那小子向外殿跑去,安昕便追了上去,刚追到门口转角处,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昕儿,追什么呢?”迈轲籀紧了怀中那个不安分的女人,柔声问道。
“追,追你儿子呢!”安昕气吁吁的,仍作势要逃开迈轲的怀抱。
“我儿子?”
迈轲挑了挑眉,揽她转身入怀,打趣着说道:“好像在有好事的时候,好像在他不淘气的时候,你总是说他是你儿子哟!”
“他优秀的一面随我,淘气的一面当然随你啦!”安昕一副小女人无理取闹的样子。
“嗯哼,有道理!看来,你儿子善辩的这一点真是跟了你了!”
迈轲环紧了安昕的腰身,将鼻翼伸进她的脖颈间,深深的嗅了嗅,“昕儿,儿子有能力保护你,我便放心了!”
“切,我才不要他保护呢!气都被他气死了!”安昕没在意迈轲的话,继续呈自己的口舌之便。
“那昕儿在意的便是朕的保护了!那好!朕便保护你,直到最后那一秒,好不好?”
“那当然,那是必须的,杠杠的,你逃不掉的!”安昕一副赖皮的样子。
“是吗?朕想你了!”
迈轲嘶哑着声音,轻轻的咬了咬安昕的耳廓,安昕惊叫了一下,娇笑道,“讨厌,辰儿还在外面呢!”
“不在,我不在,你们继续吧,母后,孩儿我回宫了!”
殿外,传来一个稚气的小男孩的声音,安昕作势便要追去,迈轲却不容她再走,打横的便抱起她,直向内室榻边走去。
“讨厌了,天还没黑呢?”
“没人规定,必须天黑!”
“可是我饿了……”
“先喂饱朕再说……”
“你专/制……你法/西/斯……你……”
抱怨的声音没多久便被吞没了,室外能听到的,是床榻有节奏摇曳的声音,以及某个女人时而高亢,时而隐忍的吟声混合着男人冲锋陷阵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这种声音没有像以往那样,一旦响起,便是持续一宿的断断续续,半个时辰过后,室内恢复了平静,迈轲紧紧揽着怀中仍伏在自己身上战/栗的女人,遒劲结实的胸膛上,仍淌着细汗。
安昕慵懒的趴在他的怀中,双臂紧紧的搂着他的脖颈,迈轲的一只手,紧紧的揽着她,另一只手却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仿佛在对待自己的珍宝。
“昕儿,你说两年的时间,长不长?”迈轲莫名其妙的问了句。
“两年吗?”安昕轻轻的用自己的小手,使坏般的玩/弄着迈轲胸前一侧的那个小粉点。
迈轲却不阻止她,只是以牙还牙般的停下抚着她背部的大掌,转手移向她的胸前,一把,便将她的柔软握在手掌中。
“昕儿要和朕比技术吗?”迈轲撩唇,一副我是坏人我怕谁的样子。
安昕果然乖乖的收回了自己的小手,但见迈轲低头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安昕便使着自己的粉拳,轻落在迈轲的胸前,“讨厌,你知道人家不是这意思了!我真的饿了……”
“好!”迈轲伸手便拿过自己的衣物,快速的起榻穿上,再从柜中拿出安昕的衣物,替她穿好。
跟安昕在一起,迈轲便不再是那被人伺候衣食住行的皇帝,反而,安昕却像是被他伺候的女王。
“轲,我来替你梳头发吧!”安昕自告奋勇。
“哦?你会吗?”迈轲端坐在梳妆镜来,若有所思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小瞧我!”安昕撇撇嘴。
“朕不小瞧你,但朕要求,别把朕的发式弄得太怪异,这是毕竟是在宫中,比不得外面的,朕还是要注意自己形象的。”
迈轲首先想到的,是安昕别独出心裁给自己搞出什么怪异的发型来。
“知道啦,放心吧!”安昕十分好心情的在迈轲的右脸颊上啄了一口,迈轲对她的热情喜不自禁。
安昕拿起梳子,将迈轲那乱了的头发认真的整理着,突然,她惊叫了一声,“轲,你有白头发了!”
只觉得迈轲身子先是一怔,继而淡语道,“老了!老了呗!”
“切,你才三十出头嘛!还卖老呢!我把它给你拔了吧?”
“还是不要拔了吧,头发吗,黑的白的,无关紧要。”
“那倒也是,在我们那里,还有年轻人把头发专门染成白色呢!”
“哦?这东西还能染呢?你们那里还真是方便。”
“那是,不过,我们那里的工业破坏了环境,那里,没这里的空气好,不象这里,花是香的,空气是甜的……”
“呵呵,你的小嘴倒是会安慰人!好了吗?你会不会弄啊?不会的话,把乌兰子叫来吧!”
“会,当然得会!不说,有句话说的好,这梳了头,从此我们便是结发夫妻了。呵呵,我们便是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了,哈哈,你逃不掉了!”
“逃,朕从没想过在你面前当逃兵,只是……怕是天公……”迈轲止住了话题,因为安昕已经在手舞足蹈的祝贺自己的成就了。
铜镜中,依稀可见身边那个一脸幸福的小女人,迈轲多么希望,这一刻能成为永远。
这一刻,也终成了他们命中注定的地老天荒。
朝堂上,当雷御将拟为帝后修陵寝的事宜当众提出来时,整个玄武的朝堂像是炸开了锅。
“雷御,你怎能如此的大逆不道,皇上正值英年,这个时候,修什么陵寝?你做为大将军,这等事宜也不该是你提出来的,莫非,你有非分之想。”
义愤填膺指责雷御的,是当朝丞相姚启元,也是当朝的驸马爷。
那年,在八月十五宴会后,随着雷御的获罪入狱,玄月公主便拗不过皇兄,奉命嫁给了当朝丞相姚启元。
前两年,玄月公主还一直念念不忘大将军雷御,后来,禁不住姚启元的执着而接纳了自己的丈夫,也生下了儿子姚思远,只是,公主有时在梦中,仍会呼着御哥哥,可见,少女粉色的梦笺,仍是最美的。
所以,姚启元跟雷御,确切的说那也算是一对情敌,尽管他们两人都不这么认为。
“姚丞相,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难道,所有事情只能丞相你提出来吗?我只是提议而已,又没有要求皇上将此工程交给我去办理,难道丞相怕我贪污不成?”
“雷御,你,你说如……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姚启元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姚爱卿,你的心里朕理解,雷爱聊的,朕也理解,也是啊,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能长命百岁,既然雷爱聊提出来了,其他爱聊有什么意见?”
众人见皇上对雷将军的提议并没有发怒,而是问大家有什么意见,一时间,都拿不定了主意,到底是该赞成还是该反对呢?一时间,朝堂之上,乱噪噪的一片。
迈轲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底下讨论得热烈的他的大臣们,咳嗽了一声,大殿立马便安静了下来。
“一个一个说吧,或者说,赞成的,跟雷将军站在一列,不赞成的,跟姚丞相站在一处,朕一看便能明了。”
大臣们都慌了,这站队的事,可真是揪心啊,站不好,那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纠结,无奈,最终,结果还是出来了,两队的人数几乎相当。
玄迈轲挑了挑一直放在鼻翼下的手指,“既是这样,那么赞成为朕修陵寝的爱卿便拿出设计案来私下呈给朕,若朕认为可以通过的话,此事便定了,但若拿不出合适的方案,此事也就罢了!”
玄迈轲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使得大臣们不知所以然。
罢朝后,玄迈轲便第一时间回到玄清宫,随后,雷御便紧跟其后进了玄清宫密室。
“皇上!臣今天的提议会不会在朝堂上引起猜忌。”
“雷御,这件事朕会在朝堂上冷一冷的,你就去着手办这件事吧,注意,这件事情要隐密,还有,不能让皇后知道此事,明白吗?”
“臣遵旨!可臣宁愿请命为皇上寻找药王程思元,臣都不愿为皇上造……陵寝。”
“雷御——”玄迈轲拍了拍雷御的肩膀,“寻医这件事,玄风组织都做过了,没用的,这种毒,无解药。朕找了几年,也认命了!朕只是想在离开前,多为他们母子做些事情!雷御,朕知道你也喜欢静儿,肯为她做一切事情,但朕同时也知道,你一直是默默的喜欢,默默的支持,朕去后,会封你为护国将军,辅佐辰儿。朕希望你能善待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