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如果不行的话,老夫也不会强出头的……”
一个月后,安昕惊喜的发现,店小二那原本如“蚂蝗”般恐怖的伤痕,开始逐渐的蜕皮,新鲜的皮肉呼之欲出,安昕终于知道了,她这是无意中收留了一位世外神医。
“凌云山庄”的名气,也迅速的在玄武朝的军营里,传得神乎其神。
这两年,因为月国和玄武的双边关系和睦,玄武朝的士兵也经常到边界城市里消费,这日,“凌云山庄”里,便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
“小二,给大爷来一间上好的包房!”来人一进门便大呼小叫的。
里面盈盈走出一位姑娘,笑意可掬的说道,“客官,包房现在满了,在大厅给你找一个上好的座位你看行不?”
来人将那豹子眼一瞪,大吼道:“行不?你说行不?把你们东家叫出来!大爷我又不是给不起钱!”
“这位爷,这不是钱的问题!”姑娘怯怯的说。
“叫你们东家去,要不是看在你是一姑娘家的份上,大爷我早一巴掌扇得你趴下!”来人说着,就上前一步。
崔掌柜早被人请了出来,“凌云山庄”这么长时间,还不曾有什么人来这里闹事,今天这是怎么了?
崔掌柜笑意盈盈的,“大爷,消消气!包房真的满了,大爷,要不,你等会儿……”
“等你娘个头!等,老子干什么从来都不等!”豹眼大汉抡起拳来,照着崔掌柜就欲打下去。
“慢着!”屋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豹眼大汉闻声也收住了手。
抬眼看去,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翩翩佳公子从里面出来,大汉望去,要不是“他”嘴角的那黑漆漆的短须,还真以为这东家是个标致的姑娘。
“你又是哪个?”豹眼大汉似乎也不忍心对眼前的这位佳公子说出什么重话。
“在下便是这‘凌云山庄’的东家!”
“哦?!”大汉似乎很是意外。
“客官可是来用餐?”
“要不,还能干什么,难道到你这里来看戏啊!”
大汉说完,冲着他身后的几个跟班哈哈一笑,一群人接着便跟着哄笑起来。
“客官要真不嫌闲,我们这里还真有好戏可看,保证让客官你看了一次,还想来下次!”豹眼大汉眸色一冷,“你最好求神仙保佑让你的戏精彩些,不然,我公让我的兄弟们掀了你的场子!”
“客官请!”
东家笑盈盈的示意小二前面带路。
大厅里的一张小桌上,坐着两位客人,年龄不大,满脸的俊美,一看便知道又是两个男扮女装的女子,其中那大点的穿黑色衣服的女子,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凌云山庄’年少东家的脸,一脸的崇拜与仰慕。
在看着刚刚那场一触即发的争斗被少东家以三言两语便化解了,那黑衣女子才松开了一直紧张得攥得紧紧的拳头。
“小姐,没事了!真是虚惊一场啊!看来,这金公子还真是个人才!小姐可莫错过啊!”另一个穿灰衣服的女子向黑衣女子嘻笑道。
“讨厌!我们只是来尝尝这里的饭菜……”黑衣女子一脸的窘迫,但却能看出来,她同时也是满脸的幸福。
“小姐,听说这金公子还到咱们府上去过,还听说他是丞相介绍来的,想着应该家境还不错,小姐,像他这么优秀的男子,小姐还是要让知府大人快点上门提亲哪,要不然,待金公子娶了别人,可就来不及了……”
“……”
那么说安昕把这一伙人领到了哪里,原来,安昕前两天刚接到曹睿的命令,要求她筹备一个场盛大的晚会,做为贺喜自己二十八华诞的礼物。
为了试试自己的这台歌舞会不会带给大家新的视觉盛宴。这几个人,刚好可以当个大众评委。
这几个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光是这台晚上,那异常冲击眼球的服饰就把眼前的这几位看傻眼了,特别是那场劲暴的热舞,以及那吊带超短的皮草裙装,把这些大爷们看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口水流得老长。
“几位大爷,我们东家说了,请几位去雅间用餐,我们东家备了上好的酒席,并对几位大爷的宽容等待聊表谢意!”
为首的豹眼男张了张嘴,又不好意思说自己还要看下去,因为,腹中已经开始咕咕叫了,又不好意思再发火,毕竟,这位东家还算是识时势。
就这样,这群差点就在‘凌云山庄’闹起来的家伙,在大厅客官们那惊异的眼神中,依依不舍的从后院走了出来,上了二楼雅间。
“看见了没?小姐的相公真的好能干啊!”
“再说,再说,仔细我割了你的舌头!”黑衣女子说着就要上来撕灰衣女子的嘴,灰衣女子倒也灵活,跳开了便向外跑去,黑衣女子便也追了出去。
后院内,老程头夫妇刚刚见证了少东家刚刚化解了一场滋事事件,心中也暗暗的竖起大拇指。
“程伯父,伯母!”
“卓儿,伯父看这两天面带倦色,要不要给你切切脉?!”
安昕现在跟程老夫妇,那是亲如父子,程伯母更是将他当自己亲生儿子来看待,安昕告诉程老,她名叫金桌,程老告诉她,他们原本有一个女儿,后来失散了。
安昕也觉得近日里老是精力不济,索性便伸出手臂,毕竟,她可是亲自见证了程老的高超医术的,小二的烫伤皮肤现在已完好如初了。
“你,你是个……女子?”程老一搭上安昕的脉,便惊呼道。
安昕确实是忽略了这一点,她忘记了,眼前这位程老伯,那可是位世外神医,哪有切不出男女的道理。
安昕仿佛是正偷东西小偷一下子被抓了个正着,立刻脸上便窘的通红。
“你真是个姑娘?”程母却像是喜出望外。
事到如今,安昕只能招认了,默默的点点头。
“只是,我是女儿身的秘密,希望两位不要说了出去,毕竟,这样很不方便。”
“那是自然!”
程老此时也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真是太不淡定了,有些秘密说出来反而大家难堪。
就比如以前,两人还可以廊前屋后,秉烛夜谈,可如今说破了,怕是以后,两人都不好意思再如此的相处。
“金卓,对了,金卓是你的真名吗?”
安昕摇摇头,“真名不方便说,实话告诉二老,说出真名我便面临被追杀的危险……”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程老叹了口气,“那我以外就叫你卓儿吧!反正,姓名也只是个代号而已。”
“好!”
“卓儿,你以前中过毒?”
“嗯。”
“最后到了神致不清?”
“嗯。”
“一年前你便开始服用解药?”
“服用解药?”安昕反问道。
“没有吗?”
“可我一年前却实没吃过任何的药物?!”
“药也不一定非要是苦不堪言的汤汁,也可以转换为点心等等,想一想,一年前,你有没有每天必吃的东西?”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震得安昕不知所措,她想起来了,一年前,她每天必吃的东西:玄迈轲送来的蜜饯、糕点。
“后来,你是不是身体浸过冷水?”
见安昕一脸的茫然,程老举例说,“比如说,掉进河里,湖里,等比较寒冷的水里……”
安昕呈现给程老的更是一脸惊鄂的表情。
“这次浸受冷水,使得你的身体里的残毒开始加剧,故而你每次月事的时候,身体会异常的冰冷,而且会呈逐月加剧的趋势,直到一年之后,当然,严重的时候,也是有性命危险的……”
如果不是亲自见识过程老的医术,安昕几乎觉得他可能就是神仙,怎么会对自己的过去了如指掌。
“后来,你怀孕了!”
这句话如同钢针一般,刺痛了安昕的神经,她的手都开始哆嗦起来。
“但这个孩子注定了不能要!因为,它注定是个死胎,但这个孩子,却是医治你自己身体里残毒的良药,堕掉它,让它带走你身体的大部分毒素,到是个上上策。你是不是在没了那个孩子之后,月事时,再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你怎么知道?”
“你的身体状况告诉我,事情必须是这样!”
安昕的脑中顷刻便乱了,她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觉察不出到底是不对劲在哪里。眼神空洞。
脑海中浮现的是一张张那哭泣的灰太狼的脸,清晰的呈现在眼前,想着她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百爪挠心。
“而且,你以前肯定是在宫里生活?”
“这又是为什么?”安昕没有抬头,声音有些发颤。
“因为,这样的医术,我可以断定,除了我知道,便只有华佗的后人知道了,据我所知,玄武朝有个华姓的太医,是华佗的后代……”
“不要再说了!我的身体确如你分析的那样,但我却跟你所分析的宫里没任何的关系。”
“不,你有,非但你有,我也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俩,也许有着共同的敌人!”
安昕惊愕的抬头。
“实话说来吧,我的敌人便是玄武朝的皇帝玄迈轲,如果我分析得没错的话,你便是玄武朝失踪的纳兰皇后!”
“你到底是谁?”安昕此时有点后悔她当初的善心。
“人送外号药王,在下乃是程思元!隐居腾龙山很久,玄迈轲杀了我们山百余人口父老,上至百岁老人,下至嗷嗷待哺的婴孩。我跟内人也是当天上山采药,才能索性逃得一命,当时没被大火烧死。而他却步步紧追,我们夫妇生生是要饭,才逃到了月国境地,被你好心收留!”
安昕沉思了半响,摇摇头,“程老,你肯定是搞错了!据我了解,玄迈轲虽然狠,但待百姓却不错,你跟他无冤无愁,他又何必对你痛下杀手呢?”
“可前来我村落中的人,手里却拿的是绣着’玄’字的旗子……”
“如果他真是要你命的,为什么还要拿个什么旗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觉得,像他那么精明的帝王,能这样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