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瓜心中一惊,暗道不妙,当即直直落下,摔倒在地。
“嘿嘿嘿嘿...花老先生,你可知,这世上,老实人可是最不好惹得哟!尤其是象杨老实这样的老实人,唉呀呀,那可比小人还难缠呢!”却见原本趴在地上“死”了的李大信杨老实二人正站在一旁,李大信嘿嘿笑着出言讥讽。
花子瓜看了看,只见杨老实手上一根镔铁棍,当真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那,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似得。
再看向王一,花子瓜不由暗暗咬牙,怒目而视。王一赶紧坏笑道:“花先生,小子可是没出手啊!可不要这般看着我!我不过是站累了活动活动手腕,花先生未免草木皆兵了些。”
花子瓜只觉无比气愤,暗道真是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了;这倒也罢了,只是那一阵箭雨委实来得诡异,当即望向黄跃。
“哼哼,花先生是将咱们想的太傻了,还是想的太正直了?我黄某人向来只求结果,可不太喜欢遵守什么一打一的江湖规矩。说起来还要感谢梁总舵主,若不是当年请他布过一道守阵,今日只怕还要更费事些。”黄跃道,言下之意似乎除了那一阵箭雨还有别的手段。
花子瓜只觉今日太过大意,不由暗暗后悔。叹了口气,又冷声道:“难道孤山四杀就是这么容易就收拾得吗?哼哼!”
黄跃见他如此说,当先反应过来,喝道:“小心!”几人忽觉一阵白雾突兀而起,顷刻间院中竟难以识物;
王一忽觉一道破空之声,似是什么利器,当即闪身躲过,眼前一闪,一道人影消失不见。
随着那人影遁去,这一道白雾又顷刻而散。待众人反应过来,院中已不见了花子瓜的身影。
“清明白雾,所幸这人太过自大,先前不曾用这杀招,否则今日只怕咱们几人就要交代在这了。”黄跃道,顿了顿,看看王一,笑道:“王兄弟有所不知,这孤山四杀,据传言黑水,黄土,蓝火,白雾,这四人各有看家本领。适才这应该是清明白雾,可进可退,倘于打斗之时使出,这白雾还有一股瘴毒,却是防不胜防;只是这人似乎身受重伤,只顾着急急逃去,不曾释放出那瘴毒。”
“他娘的,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头白毛也就罢了,还弄这古古怪怪的妖邪玩意儿!当真是阴险之极!”杨老实抱着镔铁棍一阵感慨。
“哟哟哟!这是哪家的公子啊?真是福大命大,来来来,我瞧瞧,这不是咱们山海盟新贵赵二狗赵大公子嘛?啊?真是没想到,赵大公子也会这龟息大法啊?这装死装得,啧啧啧...”李大信却是又一阵奚落,原来适才那一阵箭雨发出,赵二狗见机极快,当即趴在地上装死,一动不动;这时花子瓜逃走,才觉不妙,却又被李大信发现,一手拎着脖领就给拎了起来。
赵二狗只觉一阵后悔,当初要来济州舵本意来在黄跃李大信众人面前好好作弄一番,出一口恶气,岂料那花子瓜如此不敌,自己也落在这几个老仇家手里,不由暗暗委屈。见李大信如此奚落,陪着笑脸道:“大信兄弟说笑了,嘿嘿...这个,这个,实不相瞒,我也是忠心于山海盟的!这次我叔父如此行径实在令人不齿,我素来敬仰黄舵主一身正气,特意跟过来济州舵就是想趁机跟随黄舵主一同重建山海盟啊!”
“哼!我呸!你他娘的说的什么屁话呢!睁着两只眼睛说瞎话你也不觉害臊!果真是叔侄两个一般的货色!”李大信闻言斥道。
“哎,这么说可不一定对啊,你看看你,说不得赵二狗兄弟说得是实话呢?”杨老实在一旁反驳。
“对对对!还是杨兄弟,哦不,杨大哥是个实在人!我真是真心来投靠的!”赵二狗忙道。
“既如此,我也知道老弟的真心了,这样吧,我代替咱们舵主派你回去,潜伏在你叔父赵老歪身边,有朝一日好为咱们山海盟死去的众兄弟报仇,你看如何?”杨老实一脸诚恳地道。
“这个,,当真?既然黄舵主委任,小弟必定不辱使命。”赵二狗闻言心中一惊,暗喜道。
“不过嘛,你就这么回去了只怕难以取信他们,这样吧,咱们定个苦肉计,来来来,我看看。是砍掉胳膊还是砸断双腿?嗯,这伤势还得是越重越好,老弟放心,我亲自动手保证轻轻的,慢慢的,不疼,啊,不疼!老弟放心,忍一忍就过去了。”杨老实说道,说罢手持镔铁棍,打量着赵二狗全身上下,似乎要寻找下手的地方。
“啊?这...这...这个....杨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只要杨大哥黄舵主你们能饶了我一条贱命,我一定鞍前马后,赴汤蹈火!”赵二狗只觉被杨老实盯得浑身发冷,当即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
“好了好了,杨老实,赵二狗毕竟还是赵老歪的侄子,多少有点价值,不要再作弄他了,先关去地牢。”黄跃在一旁看至此时才发话,说罢又对着赵二狗道:“先饶你一条狗命,到地牢里好好等着吧。”
“我这哪里是作弄嘛,这苦肉计再加上暗间有何不好,哼。”杨老实一边咕哝,一边将赵二狗交给后进来的弟子,押去地牢了。
王一见此,不由微笑,看向院中时,一众尸首已有弟子清理抬走了,那一毛不拔刘阿四也早已断气了,正被两个弟子抬着出去,轻轻叹了口气,也不言语。
“去找个大夫,看看赵二狗有没有受伤,在地牢里也给我养的白白胖胖的。”黄跃又吩咐一旁弟子道。
“舵主,难道您真的要留着这小杂碎吗?”李大信闻言奇怪,问道。
“哼,你忘了梁总舵主的话了?待报得大仇,必将这几个首恶带至总舵主坟前剖心析肝,祭奠于他,哼,将这小东西养好,改日留着祭奠总舵主!”黄跃冷冷道。
“是!我明白了!”李大信道。顿了顿,又问道:“舵主,咱们,日后...怎么办呢?”
“总舵既然派人到济州来,那其他众分舵想必也有专人负责了。只希望还有人念着昔日的情分,不至于助纣为虐吧。咱们在济州也不能多呆,一会召集众兄弟,咱们商量一番,先撤出济州吧,可惜了这多年的基业啊!唉!”黄跃叹道。
“舵主...咱们...咱们若当真无处选择的话,或许可以去我那山寨。”只听一道微弱声音道。王一看时,正是先前被安置在一旁休息不知何时已然醒转的严三山。
原来这严三山当初乃是济州城外的山贼,亦是为祸一时,黄跃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不但攻破山寨,更将这严三山收服为己所用了。这严三山倒也聪明,自进入济州分舵以后倒不曾忘了山寨,更是悄悄修建加固。
黄跃虽知晓,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他了。此时见严三山如此说,黄跃才想起来,点点头道:“这倒不错,也是个法子。”
说罢黄跃似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王一道:“王兄弟,实在对不住了,不想梁廷如此迅速,这帮你找人之事只怕一时之间也难以办了,王兄弟若是心急,还是先去找人吧。我们这一旦再出个什么事只怕又要牵连你,更是耽误你了。”
王一道:“黄大哥说的哪里话,我为求山海盟相助来此,如今你们正在危难之际,我又怎能就此离去?寻人之事已然至此,不在这一时片刻;既然在济州舵,那我就算是济州舵的兄弟了,少说也得等众兄弟安定了我才能离去啊。”
“唉!虽然如此说,到底还是对不住你。罢了,我也不矫情什么,咱们赶紧进屋,与众兄弟商议妥当,咱们赶紧撤走,也少耽误你些时日。”说罢黄跃叫过众人将山海盟济州舵一众大小弟子通知集会,几人也进屋去了。
不多时,只见这宅子里已站满了人,王一看去,似有三五百人数。
当下黄跃为首,王一在旁,李大信,杨老实,严三山在后,站在廊下;黄跃清了清了嗓子,双手示意众人安静,准备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