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那是在他老家的时候,有朋友和幸福的生活,但现在刚满十六岁的他决定出门去,这是源于少年的他对独立的渴望。
十六岁的雷成就没有出过庙大这个地方。
他想着要离父母远远的,这样好没个照应,然后自己好好拼搏一番。
就开始决定往东边走,走的远远的。
“我要出去,”在一个早上,他跟母亲说。周为的母亲还没有四十岁,脸上的皱纹粗粗的挂在上面,而头上有了少许的银丝,耳垂的肉像是罢工不干了一样,软软的贴在旁边。
母亲哦了一声,并没有在意。
“要去很远的地方。”他眼睛瞪着母亲,为母亲无视了自己而感到生气,十六岁的年纪,加上又是农村早早就独立的孩子,怎么能不为母亲不重视自己的决定而感到生气。
“你去那儿。”母亲开始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确依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口气,或许在她母亲的眼里,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经过了把全部的爱给予过后又把她藏在自己心灵深处,只有这种平淡的语气了。
“不知道,反正我要出去。”雷成说着。
“你还小。”母亲嘲讽的笑着说
“我才不小了。”他愤怒的瞪着母亲,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是的雷成十六岁了,被养自己长大母亲还当做一个小小孩一样,让雷成自尊心大大的受到了伤害。
“你去喊你父亲吃饭。”母亲温柔的说,他有点愤怒,讨厌着母亲这种随便的语气,仿佛雷成发的火都变成了空气,散在空中。
厨房很简陋,石砌的墙用干石灰粉刷的,长年累月下来白已经变成黑里透白,一个炉灶,炉灶旁在墙上有着的一个柜子,旁边还有一个烧煤炭用的炉灶。
他去找着父亲,父亲正在地上拔草,走到父亲的旁边,努力的挺直了肩膀说:“我要出去了。”
“去那儿”父亲说着
“外面。”雷成努力的让自己说话变的平静,但越是平静越是在掩饰那颗渴望证明自己的心,他等待父亲坐吃反应在自己做出反应。
父亲擦了头上的汗嗯了一声。
雷成有点诧异,但并没有摆在脸上。
他的父亲坐在了田埂上,周围都是苞谷,已经有人深了,望着他平淡的说:“出去就出去吧,就是别出去受别人欺负然后哭鼻子回来找我们诉苦。”
“我才不会受人欺负呐。”他瞪着父亲,想了一会儿,不想在说,大人总是小看着自己的孩子。
“好吧,你不会受欺负的,回家吃饭吧。”父亲背着花篮,花篮里装满了草。
父子二人并肩的走着,不时的碰到苞谷叶子,太阳这个时候才显出轮廓,就照在这对父子身上,父亲的脸是黝黑的,儿子的脸也是黝黑的,儿子的眼睛显得更精神一点。
回到了家里,母亲把饭菜摆在桌子上了,比平常多了一个菜。
“成成说准备出去,是想着找媳妇了吧,要不商量着把那个夏花娶过来,刚好郎才女貌”母亲笑着说又望着父亲。
母亲十几岁的时候生的雷成,现在三十六七的她,脸上被油烟和时间摧残了几道厚厚的皱纹,但依旧可以看见年轻时候的美丽。
“你要开口说话,给儿子娶媳妇,儿子就不往外面去了。”母亲还是笑着说。
”我要出去,“雷成瞪着母亲,脸上很不高兴。
父亲点了点头,望着儿子,雷成的嘴里面还包着饭,两三下的功夫吞了下去,放下了碗。
“我长大了,可以自己做自己的决定了。”雷成看着母亲说着
母亲准备动了动嘴唇,雷成赶忙说”别说了,我已经成年了。“
临走的时候从雷成从家里面拿了一千块的车费和一个星期的口粮,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千叮呤万嘱咐,没说几句话就要喊着成成啊成成。
雷成听着有点烦,瞪着个眼睛。
走的时候母亲一会儿看看父亲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儿子,眼泪汪汪的。
雷成看着父亲母亲,看见了他们的不舍,心里反而畅快了。
就要远离这个度过了116年的家,远离这片故土,远离母亲的唠叨。
雷成笑着对自己的父母挥了挥手,就当是告别了。
雷成出了村到了乡里又坐车到了市里面,在车站旁买了份地图,现在雷成坐在凳子上,把地图放在腿上。
手慢慢的指上东南方高兴的说:“我要去这座城市——深圳,“还没出发脸上就带有少年特有的兴奋。
这座城市年轻,正好雷成也年轻。坐车到火车站买好了票,花了两百多块。
等到了晚上就上火车了。
把包放在了火车上,闲看了几个小时,雷成的记忆之中就没睡着过,全是对着未来的憧憬,也许突然就赚了许许多多的钱,也许自己追求着好看的女孩。
看着周围花花绿绿的衣服,白白净净的脸蛋(无论是男是女),还有这载着雷成去远方的火车,这些都足以让人兴奋。
第二天,天还是微亮,太阳还躲在山的那一边,但是它的余光散射到天空中,让天空亮了起来,雷成刚睁开眼睛,感觉凉风刮过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并且还持续不断的侵袭着,眼睛根本就没办法睁开。
穿的那件衣服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单薄,风儿直接的无视过去了,雷成想大声的叫着,却长不开嘴,第一次开始有了点害怕。
感觉突然就消失了,列车依旧是平稳的运行着,坐在雷成旁边的那个人变成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低着头玩着手机。
外面的树儿飞一般的往后退去,雷成摸了摸自己的头,没有热汗也没有冷汗;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也没有鸡皮疙瘩,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但这感觉是如此的真实,雷成确定发生过,看着窗外那远方的天空,现在是早晨,外面却像是傍晚,阳光蔓延到车厢里,把车厢染成了昏沉的金黄色,失去了真实感,显得神秘。
广播突然响了
“尊敬的乘客大家好,您乘坐的K1056号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武昌,请需要转站的乘客下车到3号候车站等候。”
雷成有点疑问,三号候车站,坐火车还需要转站吗?
“喂,到深圳还需要转站吗。”雷成问向那个中年人。
那人没有动静,依旧低着都玩着手机,雷成又碰了他一下,还是没动静,他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
“尊敬的乘客大家好,您乘坐的K1056号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武昌,请需要转站的乘客下车到3号候车站等候。。”列车广播又响起了。
雷成站了起来,桌子堆满了垃圾,“车子到站了,你们下车不。”对着前面的两个睡觉的大声的人说。
那两个人还在睡觉,没有动静。周围的人有的拿着自己的行李,有的收拾着东西,有的正排队准备下车,车厢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了,就雷成旁三个人显得不正常。
“大哥,到深圳是这儿下吗。”雷成也不去管他们,拿了自己的箱子,放缓了语气对旁边的一个人说。
“不知道。”这人冷漠的说着。
车厢只剩下雷成和那三个人,静悄悄的,雷成赶忙下了车,跟随着前面的人,到了三号候车站。
外面的天空显得昏沉,太阳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
车站显得萧条,没有标识,只有一旁写着一个快要生锈了的“三号候车站。”
那些人直接上车了,上面写着“武昌——清源”,“喂,你知道这车到深圳不。”雷成有点着急,拉住正走向车厢门口的一个大爷说,那大爷不耐烦的甩了甩手,就走了。
绿皮火车,上车的人大多穿着破烂,人多却显得安静,只有一辆火车停在这儿,连火车站的工作人员都没有。
人都上车了,雷成拎着大包,望向的站台又看向车厢门口,车厢门口站着列车员,特有的制服让人感到敬畏。
“请问下这辆车是到深圳的吗?”雷成走近了说
“到清源。”列车员生硬的说。
“那到深圳吗?”雷成摸着头,希望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到清源”依旧是那生硬的声音。
雷成沉默了的想了一会儿,周围显得萧条,就一辆火车孤零零的在这儿。
火车想起了嘟嘟的声音,列车员准备关门了。雷成看见着破烂的车站,一下钻了进去。
车上依旧被太阳染成了金黄色。
雷成上了原来火车票上的那个车厢,放好了东西,坐上了原来的那个位子,摸着自己的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这车到深圳不。”雷成还带着一点希望问座位旁边的那个人说。
那人看着跟雷成年龄一般大,只不过雷成的脸是黑的,他是白的,他穿的花花绿绿的,雷成则是用那种耐脏的灰白色的衣服裤子,他长长的头发像后仰着,而雷成一个短发。他们就像是着两个世界的人,但就这样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