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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春夏秋冬,日出日落,转眼过了十年。当春天悄悄来临的时候,蓝山上积蓄了一个冬天的雪开始融化了,在山里响起了潺潺的流水声,悦耳动听,清新的空气更是沁人心脾。

这一天,当蓝山天女打开宅门的时候,她被眼前的情景怔住了,紧接着便惊喜地叫出了声:“师尊!秋一!”

只见门前的雪地上,站着雪白一身的一老一少,老的白发银须,慈眉善目,少的清灵绝秀,粉面朱唇,都是仙韵天成。

那老的就是元始师尊,他牵着身旁的小女孩,对着天女说道:“她想到山里看看,就带她来了。”

天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心情激动,忘记了说话,也忘记了行礼,只顾瞅着小女孩。她以为秋一永远消失了,没想到,她竟然又看到了她,那张美丽的脸就和从前小时候的秋一一模一样,灵动而神气的眼睛无人可比。

天女蹲下身,用潮湿的眼光看着小女孩,轻柔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秋一。”小女孩浅浅一笑,发出了清甜的声音。

“秋一。”天女激动地喊了一声,将小女孩抱进了怀里,忍不住热泪盈眶。随后,她站起身,对着元始师尊问道:“师尊,这是怎么回事?”

元始师尊微微一笑,道出了原由。原来,元始师尊早就清楚,天庭为了庄严天规、严正天律,以及平息众神之怒,定会严惩秋一,届时,秋一会殊死抵抗,很可能造成形神俱灭。于是,元始师尊决定事先保全秋一的魂魄,为她留下生还的机会,遂与不受天庭管制、又法力高深的老妖灵作了交易,如此可以瞒过天庭,而他所付的代价便是手中的一件法器。定下交易后,元始师尊故意不理会秋一,逼着她去找老妖灵作交易,甘愿交出自己的魂魄,此后,老妖灵在秋一与天庭对抗之前,在她的体内放入了摄取魂魄的法球,因而,在秋一决战天庭、爆发能量的前一刻,她的魂魄被老妖灵及时取走了,而能与吴越相见最后一面,其实是由秋一的意念坚持着。在天庭看来,海洋女神已经形神俱灭了,惩治也就到此为止了。

另一方面,元始师尊请求天庭不要再发兵诛杀吴越云,预言吴越云会主动放弃战斗,并为他担保。果然,当吴越云感应到秋一即将逝去时,他舍弃了战火,奔向了她,那一刻,元始师尊满意地笑了。

老妖灵取得秋一的魂魄后,遵守了与元始师尊的约定,没有伤及一丝一毫,而是用他的法力令秋一复生,并在他封闭的空间里从幼婴开始培养秋一。十一年过去,重生后的秋一长大了,又是一个至清至纯的小女孩,但除了元始师尊,无人知晓她的存在,天庭也无从得知。

那一天,秋一站在血樱树下,想起了什么,便问老妖灵:“我很想念一个人,却不知道他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老妖灵微微一笑,回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十一年里,与秋一的相处让老妖灵知道了什么是感情,拥有了温暖的笑容。因而,当元始师尊将她带走时,老妖灵有些不舍,拉着秋一的小手说:“记得回来看我。”

离开了血樱树后,元始师尊问秋一:“孩儿最想到哪里?”

秋一的脑海有着遥远而朦胧的记忆,最先想到的就是蓝山的那条湖,于是,她脱口说道:“湖。”

元始师尊会心地笑了,牵着秋一来到了蓝山,他知道她要继续寻找她的爱人。

在秋一独自跑进山里的那一刻,元始师尊和蓝山天女望着她的背影笑了,蓝山天女说:“师尊终于成全他们了。”

元始师尊笑道:“是他们的坚持成全了自己。”

无论世间怎样变化,蓝山的那条湖始终都是碧蓝清澄。此时,有一尊白色的身影正坐在那里,美丽的光辉静静地洒在湖面上。那是一个男人,拥有精致的轮廓,绝美的容颜,一头银发,垂落间无限飘柔,紫色的眼睛魅色中透着幽幽气息。

这个男人就是吴越云,十一年里他没有去任何地方,一直守在这条湖边,等待奇迹出现。因为他从元始师尊那里得到了启示,只要他活着,就会有再度拥有秋一的希望。

十一年里,吴越云隐藏了身上的气息,让任何人找不到他,而在此期间,他天天都在回想那段童年的时光,也时常想像从前的秋一曾在湖边等待他的情景。他能体会,她和他的心情是一样的,也更加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深爱秋一,原来,她是有着邪恶本质的他所向往的纯洁和美好。

突然,静静的湖面荡过来一圈涟漪,飘到了吴越云的面前,他微微一震,抬眼看了过去。陡然间,他的心猛烈地跳动,十一年里从未发出声音的喉咙咯咯作响。

小女孩!那不是童年的秋一吗?那一刻,吴越云嘴唇颤动,泪如雨下,兴奋得快要晕过去。他想冲到对面去,可是,因为太过激动,一时间竟然无法站起来。

秋一就蹲在湖边,正拿着一根树枝在湖水里搅着玩,当她看到湖对面的吴越云时,一下子愣住了。“他!”一股莫名的悸动瞬间震颤了秋一,突然想,他是否就是她想念的人?

接下来,秋一绕过湖水跑到了吴越云的身边,眼睛盯着他,看着那面上的泪水,问:“你为什么哭?”

看着秋一清灵依旧的面容,听着秋一清甜如昔的声音,吴越云激动得不能说话,好半天才哽咽着说道:“高……兴……”

秋一笑了起来,感到面前的男人很奇怪,但更觉得熟悉而亲切,随后,她伸手去拂吴越云面上的泪水,一边说道:“如果你不哭,我就陪你玩。”

吴越云恍然明白,元始师尊并没有无动于衷,而是在一番考验后,最终将秋一交给了他。而从此以后,他和秋一再也不会分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吴越云收住了眼泪,带着幸福的笑容问道。

“我叫秋一。”秋一双手背在身后,同样笑着回答,并露出惊喜的眼神,打量着吴越云。她觉得他好美,从前就见过,从前就很喜欢。

听到秋一说出自己的名字,吴越云无比兴奋,恨不得将面前的秋一抱进怀里,可是,他看到秋一清澈的眼睛还透着懵懂的神采,显然还没有恢复从前的记忆,于是,他强迫自己镇定,怕惊吓了秋一。

一阵深情的凝视后,吴越云在秋一面前伸出了小姆指,作出拉勾的姿势,问道:“长大了,做白蛇哥哥的新娘子,好吗?”

秋一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睛,惊奇地念道:“白蛇哥哥!”那一刻,有一种意识清晰地浮现,她想念的那个人就叫白蛇哥哥,随后,她坚定地吐出了一个字:“好。”说着,秋一也伸出小姆指,扣上了吴越云的手指,就此拉勾为誓。秋一并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的心声告诉她,答应他,跟他走。

吴越云站了起来,在秋一的面前展露出修长飘逸的身形,而那份熟悉的风采顿令秋一的心头又是一颤,她感到,潜藏在心底深处的东西在一点点浮现,有一天,她终会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谁。

这时,吴越云牵住秋一的手,温柔地问道:“秋一想到哪里去?”

秋一的小手紧紧抓着吴越云的手,开心地笑着,回道:“我想去……天上玩。”

吴越云俯下身,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秋一秀挺的鼻梁,笑道:“天上还没玩够吗?”

秋一有些不明白,对着吴越云扑闪着好奇的眼睛。吴越云会心一笑,好生温柔地看着她,接着说道:“秋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接下来,吴越云紧紧抓住秋一的手,带着她飞上了天空,湛蓝的天际下,他们就像两只洁白的鸟儿比翼双飞。

一些年后,有人看到一对白衣胜雪、容颜绝美的恋人或是出没高山,或是显身林海,或是飘越海洋,由此,民间开始流传这对恋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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