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来到黑衣帮的地牢,就听见哀鸿遍野。陌璃皱着眉头,拿起一根皮鞭道。“黑乌,你这样的刑罚太过严重了吧?”
黑乌摇摇头,叹息道。“这些人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可惜他们千不该万不该背叛黑衣帮。背叛黑衣帮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死。”黑乌将最后一个字说的很重。
“好吧。”陌璃将手中的皮鞭放了回去,道。“那黑甲呢?你不问清楚就动刑么?”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的心早已不在黑衣帮,留下的只是一具空壳罢了,可惜他千不该万不该再次出现。”
穆零修仔细的看着陌璃刚才拿过的那条皮鞭,道。“陌陌,你看,那上面还有人的碎肉,可见是大得多狠了。”
陌璃没有看一眼,她怕看了之后会吐。“修哥哥你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啦。”
这乌龙鞭已被血染成黑红色了,可见是打过多少背叛黑衣帮的人了。将乌龙鞭泡在盐水抑或是辣椒水中,打在身上,那种痛苦不言而喻。
“啊……”一声惨叫声传来。
这声音好耳熟,陌璃想了想才知道是黑甲的声音。“黑乌,我们过去看看?”陌璃似乎是在征求黑乌的同意。想想也是,这是毕竟是黑乌的地盘。
黑乌点点头,在前带路。来到黑甲刚才尖叫的地方,看见黑甲的肩头已露出白骨。陌璃曾经在书上看到:这种刑罚叫做梳洗。当然这里说的梳洗并不是女子的梳妆打扮,而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它指的是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梳洗之刑的真正发明者是朱元璋,据沈文的《圣君初政记》记载,实施梳洗之刑时,刽子手把犯人剥光衣服,裸体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他的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就像民间杀猪用开水烫过之后去毛一般,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而受刑的人等不到最后早就气绝身亡了。梳洗之刑与凌迟有异曲同工之妙。据《旧唐书。桓彦范传》记载,武三思曾派周利贞逮捕桓彦范,把他在竹槎上曳来曳去,肉被尽,露出白骨,然后又把他杖杀。
陌璃咽咽口水,躲在穆零修的身后,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种酷刑,想不到在唯一帝在位期间,会让这种刑罚出现。
“璃姑娘,你没事吧?”黑乌转过头,见陌璃脸色苍白,不由得有些担心。
“没事。”陌璃摆摆手接着道。“这种刑罚看着怪渗人的。”
“哦,是么?”黑乌诡异的笑了笑,道。“我可是听人说了,有一白衣女子曾用一丝缎抑或是毒针,杀了几个小贼。难不成那人不是白衣洛神陌璃你么?”
陌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都过去这么久了,黑乌你还提这事干嘛吖。”
“你的那招五马分尸,不对,应是五条丝缎分尸是怎么做到的?”黑乌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对,连忙换了一词。
“你何时有空教教我啊,我倒是想学学看呢。”穆零修转过头,脸色铁青看着陌璃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不会。”
陌璃尴尬的笑了笑。“修哥哥,我饿了,不如我们去烤肉吃吧。”陌璃将话题转移。她可不想让穆零修知道她会这么狠毒的杀招。
“想吃烤肉可以,不过……”穆零修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陌璃已经明白了,不说杀招是怎么回事,穆零修是绝对不会给她烤肉的,说了估计穆零修就不会搭理自己了。
“不过你要告诉我那五马分尸是怎么回事?不然我以后不会理你的。”穆零修板着一张脸道。穆零修的意思很明显了,他非要陌璃把这事说了一清二楚,不然,哼哼。
陌璃见穆零修是真的生气了,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若不是娘去世,我怎么如此动气呢?”本来心里的伤已结成疤,如今还要血淋淋的将它揭开,这伤痛彻心扉。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么?”阴暗的地牢里,穆零修没有看清陌璃脸上的表情。
“你不要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陌璃蹲下身子,抱住自己道。“我也是一个人啊,为何你要咄咄逼人啊。”
“陌陌。”穆零修心疼的拍拍陌璃的肩。
谁知陌璃条件反射的躲开了穆零修的手,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不要碰我,也不要靠近我,我怕。”
他们都忘了,陌璃也是一柔弱的女子,他们只看到她坚强的表面,却没有看到他的内心深处藏着的伤悲。时间已将伤痛慢慢的结成疤,面对穆零修的咄咄逼问,将这伤疤血淋淋的揭开。有时候掩埋一切,是对一个人好。
穆零修看着自己悬在空气中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道。“陌陌,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我……”
“你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陌璃知道穆零修是为了她好,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下,陌璃怎么听得进去。
穆零修叹了一口气,好言相劝。“陌陌乖,地牢湿气太重,不如我们出去谈谈好么?”
“不要。”陌璃吸吸鼻子。这是她第二次哭了。在娘的坟前,陌璃硬是一滴眼泪都未流。可她毕竟是一柔女子,也需要人来疼,来爱的。
穆零修蹲下身子,抱住了陌璃道。“有什么苦,对我说就是,憋在心里有时反而不太好受。”
“不要碰我,你走啊。”陌璃想推开穆零修,无奈他抱的的太紧,挣扎一番,也推开不开他,便放弃了。
“陌陌,我怎么忍心放开你。”一滴泪滴落在陌璃的发上,转眼消失不见。“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么?我只想陪你身边,看你真心的笑容。”穆零修柔声的说道。
“你真的想听么?”噎的问道。“哪怕是故事很长,三天三夜都讲不完,你都不在意么?”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无所谓了。”穆零修坚定的点点头道。“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陌璃咬着唇,似乎在想从哪里开始,这故事太过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