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头猛点头:“我……我也不明白是咋回事。”
张喜成靠向匪头,问:“你别急,慢慢说。”
匪头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和鼻涕,对着张喜成款款道来。
昨天晚上,匪头和王二小守在外屋,里屋不知道是大当家还是张喜成在打着鼾,貌似睡得很香。匪头见夜已深,百无聊赖,就让王二小精神点,自己先打个盹,等到后半夜再换自己来守。
王二小坐在门口,透过门缝向外看,匪头则坐在灶台上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匪头忽然醒了,他揉着胸口,心悸的十分难受。
这种感觉十分不妙,从小到大可是一直都没这毛病,怎么就突然……
匪头抬头看向王二小,他总觉得这屋子里有些怪怪的。他看了一眼房门,结果吃了一惊,心里暗道了声“糟糕”,那房门竟然大敞四开,而王二小就靠着一旁的柴火堆睡着了。
匪头急忙抓紧怀里的枪,四处瞭望,发现没有异常后,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尖走到王二小身前,匪头本想叫醒他,可是却听到身后有奇怪的声响,吓的匪头急忙转过身来,枪口对准房门,差一点就要开火。
夜,静悄悄。
匪头大气不敢出一下,也不去管身后的王二小,他缓慢的走向房门,门是大开的,没有风。匪头不可思议,这门是什么时候开的,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匪头心里发怵,该不会是黄皮子找上门了吧?不然怎么能一点声响都没有?
里屋的屋门是关的,匪头走到门口,推开一看,大当家和张喜CD还在睡觉,两个人影直挺挺的躺在炕上。
匪头端着枪,这时的他不免有些怀疑,黄皮子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开门?它开了门后又干了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啊。
正当匪头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又听到了一声,那声响清脆,正是门外传来的。匪头提心吊胆。
门外院子里有东西!
匪头大汗淋漓,他急忙来到王二小身旁,用脚踢醒了他。
“谁?”
匪头捂着他的嘴,指了指门外,王二小见门被打开,顿时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也拿着枪跟在匪头后面。
门口丝毫没有风,虽然是敞开着的,但就好像有一张透明的屏风一般,两人站在门里,都不愿出去看看。
“头儿,是黄皮子进来啦?”
“嘘!别叫黄皮子,万一真给招来了,叫黄三太爷!”匪头轻声说道。
“是是,黄……黄三太爷。要不把大当家和大师也叫出来一起看看呗,咱们俩恐怕不行啊?”
“嘿呦,大当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有情况还行,万一啥事没有,打扰他睡觉,不扒了你的皮!”
“那外面到底有没有……”
没等王二小说完,匪头连忙笔画了个禁声的手势,只听外面“噗噗噗”,“蹭蹭蹭”的乱响,好像真有东西在外面乱跑。
匪头猛地探出头去,慌慌张张的看了一眼,又急忙缩回。
王二小问:“头儿,院子里有啥?”
匪头喘着粗气,摇头道:“没看清楚。”
“咱把门关上,管它外面有啥。”
“那鬼东西就在外面。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躲在这破房子里,能安下心?”
“那你出去的话,凶多吉少啊,头儿,我这把枪你一起带着,要是一把不够用,两把咋也能开出一条血路了,门我给你守着,要是有危险赶快回来……”
“放你奶奶个屁!我他么还没说要出去呢,你个孬种,你跟我一起出去。”
“不行啊,头儿,我害怕那玩意儿。”
匪头上去就给王二小一耳刮子:“你小子还跟我讨价还价?你老家的弟弟娶媳妇,钱是我给你的,你他么好得知恩图报吧?”
“头儿,我是真害怕,我从小就对那玩意打怵,实在不行等回了寨子我立刻把钱还给你……”
“少说废话!我在前,你跟我后面行了吧?”
“这不是谁前谁后的事。”
两人正争执,就听见院子里扑棱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摔落,听这声,还是个大家伙。
“这下子好,你不去也得去。”匪头悄声说道。
王二小扭扭捏捏的跟在匪头身后,缓慢的来到门边,学着匪头探头向外看。
月光明亮,院子里的景物一清二楚,只是有处院墙塌下来一块,墙土碎成几瓣落在地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像。
匪头冲王二小招手,让他出门到院子里,王二小肉筋的很,不愿出来。匪头看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扯着王二小衣袖就冲到了院子里。
虫鸣很多,吵杂。
王二小没敢说话,背对着匪头,匪头也背对着他,两人举着枪看着四面八方。匪头心里嘀咕: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二小,你跟我去那墙根看看。”匪头说这话明显是颤着音的。
两人到了墙根,看着垮塌下来的断面,显然是刚刚发生的,这么大一块面积,肯定不是自己掉下来的。
“你擎着我,我上去看看”
王二小做了个人梯,擎着匪头,匪头小心翼翼的爬上墙头,往下这么一看,发现墙外有条小路,杂草丛生,再看向两边,发现这原来是一条胡同,不知道这胡同能通到哪里。
匪头心里嘀咕:定是有东西从这爬出去了。不过,该不是听到自己和王二小的说话声后,给吓跑了吧?
“头儿,你看见啥了?”王二小在墙下问道。
“啥也没……”匪头话刚说一半,就感觉衣领一紧,头重脚轻,猛得向墙外折了下去。
匪头知道,有什么东西把他给拽了下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黄皮子横行的孤村,简直不敢想象那背后的究竟是什么,匪头被吓的顿时没了力气,任由摆布。
不过当他看到那个“东西”时,他惊讶的叫出了声:“大……”
“嘘!小点声。”
匪头彻底蒙了,那竟然是大当家震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