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元没有提那件事,但杨红英提了。她说以前还以为你是老实人,没想到居然这么阴险。马三元搂住杨红英,说我本来就很老实。杨红英说,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我都不信你也做那样的事情。马三元没有说话,他觉得当务之急是把家伙放进杨红英的身体,只要把家伙放进去,就什么都好办了。
马三元进攻,杨红英抵御,和他展开一场抗日战争。杨红英表现得很英勇,她说,马三元,你这个狗杂种,你快给我滚!马三元试图扒掉她的裤子,但弄了半天没有成功,杨红英的裤子仿佛和她的那堆肥肉已经溶为一体。马三元于是改变策略,就像搓揉两个面团似的搓揉杨红英的大奶子。没过多久,杨红英终于哼哼起来,她喘着气,说马三元,你的良心被狗吃掉了,你不要碰我。
虽然对面前这堆肥肉十分反感,但马三元不敢表现出来,一旦真正翻脸,那等待他的,将是非常严重的后果。马三元说了很多好话,差不多把肚子里好听的话全都用上了。他央求恢复过去的关系,并且表示只要和好,以后随叫随到。杨红英说,鬼才稀罕你。马三元听到她有口气似乎有所缓和,急忙趁热打铁,说以后有啥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全答应你。杨红英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一点靠不住。马三元不清楚她指的还有哪些男人,但他申明自己说话算数。
马三元感到手里的两个面团就像气球似的慢慢膨胀起来,他知道自己只要再努一把力,这个堡垒就要攻破了。他在杨红英挂满肥肉的脸上亲了一下,说以后,我保证好好伺候你,让你天天过神仙日子。杨红英哼哼的声音愈来愈大了,她说,马三元,你这个兔崽子就会折磨人。马三元嘿嘿地笑着说以后我天天折磨你。
杨红英像虫子似的扭动起来,她含糊不清地说,还是老规矩,如果你再像上次那样拉起裤子不认账,老娘就不客气了。马三元心里又是一沉,他想这个骚货的胃口和她的身体一样吓人,简直心狠手辣,就像传说中的地主一样,打算剥削我一辈子。
杨红英发现他脸色有些难看,问他是不是不同意。马三元连忙摇头,表示没有这个意思。杨红英终于忍不住了,喘着粗气说今天是单还是双?马三元心惊肉跳地说是双号。杨红英就像饥饿的母老虎,紧紧地抓住马三元。
马三元把裤子退下来,准备把家伙放到面前的肥肉里去,可是他怎么也进不去。杨红英对马三元的表现相当不满意,指挥他向前冲。但马三元一点也不争气,总是不能完成任务。杨红英一下子坐了起来,把马三元的家伙抓在手里,发现它软得就像一根猪肠子。她把那根猪肠子扔开,痛恨地说,不行就不要浪费时间,害我躺了半天。
马三元看到杨红英有些生气,心里愈发愈紧张起来,他急得朝自己的家伙上打了几巴掌。让他们意外的是,那家伙忽然行了。马三元握住那个挺胸抬头的家伙,准备把它送进杨红英的身体里去。就在马三元刚要把家伙插进肥肉里的时候,蓦然听到门板叫了一声,然后看到紧闭的大门像嘴巴似的张开了。那张嘴里吐出的,是怒气冲冲的曹树林。
曹树林冲进屋来,指着他说,狗日的,你不想活了,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杨红英在床上愣了一下,忽然抓住马三元大声喊强奸。曹树林就像一条疯狗,捡起一根棍子,狠狠地打在马三元白晃晃的屁股上。马三元叫了一声,捂着屁股跳了起来。
曹树林怒气冲冲地说,老子看到你进来半天没出去,就晓得你没干啥好事。马三元拉起裤子,慌忙摇头,说我啥也没干。曹树林一下子跳了起来,他说狗东西,老子已经亲眼看到了,你居然还想狡辩。马三元试图解释,但他的话还没说出来,身上就落满了无数的棍子。曹树林边骂边打,他每棍子打下去,都会让马三元惨叫起来。当他停下棍子的时候,马三元就像一条破麻袋那么倒在地上了。
曹树林看到杨红英在一边痛哭,问她被强奸没有?杨红英捂着脸,低声说,你再来晚一步,我就被这个狗杂种糟蹋了。曹树林说,是不是他还没有得手?杨红英说,不管咋说,以后我都没脸见人了。曹树林松了口气,说只要他没得手就好办。杨红英抹着眼泪,说你要给我作主。曹树林咬牙切齿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轻饶他的。
曹树林瞪着马三元,说老子送你去派出所,让你坐几年牢。马三元感到全身疼痛,他像堆死肉似的瘫痪在地上,他看到太阳像一团烈火在天上燃烧,他想气候咋会这么热呢。曹树林朝他的屁股上重重踹了一脚,说起来,再不起来老子不客气了。马三元艰难地站起来,他发现自己好像忽然没了骨头,怎么也站不稳。
李化学正和几村民蹲在路边打牌,看到曹树林押着鼻青脸肿的马三元从村子里经过,于是站起来向曹树林打听,问他为啥押着马三元,要把马三元押到哪里去。曹树林不厌其烦地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强调:如果我再晚一步,就被这个狗东西得手了。李化学对此深感意外,说想到这个臭小子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就在村民们议论纷纷的时候,王玉兰忽然出现了,她拦在前面,让曹树林把马三元放掉。曹树林说,我今天要把马三元送进牢房。王玉兰说,你为啥一定要把他送进牢房?曹树林恨恨地说,这个狗日敢做这种事,就是骑在我的头上撒尿,我不能轻易放过他。王玉兰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说曹树林,你赶紧把马三元放掉。曹树林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说这个窝囊废留他干啥,关他几年更好。王玉兰冷笑一声,说如果你敢让他坐牢,你也没好果子吃,你的根底,我全都清楚,要是我说出来,只怕你这辈子也别想从牢房里出来了。曹树林好像不认识王玉兰似的看着她,他瞪着眼说,你没事吧?王玉兰板着脸说,你听到没有,我让你把他放掉。曹树林放开马三元,骂了一句神经病然,然后愤愤地走了。
马三元看着媳妇,想说点啥,嘴唇像虫子似的蠕动了几下,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王玉兰没有理会马三元,甚至没有正眼看一下远处围观的邻居,她转身就走。王玉兰没走多远,就被杨红英拦住了。杨红英说,难道我就白白让这个狗杂种糟蹋了?杨红英的话刚从嘴里冒出来,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那是响亮的一巴掌。王玉兰冷冷地说,如果你敢再骂一句,我就撕烂你这张臭嘴。杨红英捂着脸,感到疼痛像火苗一样在手心跳动,她伤心地说,难道天下就没有公理了。王玉兰恶心地说,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啊,你最好给我让开,别看你长高马大的,惹急了我,照样能收拾你。杨红英捂着她的一脸雀斑,慢慢蹲在地上,开始了迎春社有史以来最响亮的一次哭泣。
王玉兰听到那串响亮的哭声,仿佛看到一泡大便,忽然皱起眉头。她朝杨红英吐了一泡口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马三元远远地跟在王玉兰的后面,看着媳妇的背影,他差点流下眼泪。忽然间,他觉得王玉兰还是一个不错的女人。这个时候,风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忽然从路边的树林里窜出来,它在路边欢快地打了一个旋转,然后随身携带着夏天的温暖,消失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