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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绣

佚名

午后的阳光穿过老屋敞开的门,照在一双长满冻疮的小手上,女孩静静坐在父亲的病床前,神情专注。她的手拿起了一根针,麻利地穿针引线。线很长,在她手里却变得很乖。一针又一线,一幅美丽的图案渐渐成形。女孩在绣花。

女孩绣花,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生活。绣一幅需要20多分钟,能赚1元钱。一天她能绣十五六幅。这些钱,是她一家的生活费。其实,家里也就是她和父亲两个人。而现在,父亲已是癌症晚期了。

女孩15岁,初二,绣花已经5年了。

不幸家庭里有个懂事的女孩

女孩从小就没了母爱。母亲是乐清人,因为受不了山村的清贫生活,在10年前的那个春天,抛下了只有5岁的她,离开了山村,从此杳无音信。这么多年来,就连给女儿写封信和买件衣服也没有。

很多年来,女孩一直是和父亲一起生活。因为穷,父亲就去赌博,2008年11月,他被抓了,判了刑。

去年5月,父亲从高墙出来后,为了女儿,他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为时已晚,去年9月,他一天到晚不停咳嗽,咳得很凶。到医院检查,是肺癌晚期。

借了6万多元钱在宁波市第一医院治病后,父亲自知无望。为了不给女儿增加负担,他决定放弃治疗回老家。

住院的几天,女孩每天给父亲洗脚,擦脸。她想多陪父亲一些日子,请了假。父亲就劝说女儿回学校上课,他不希望耽误女儿的学业。

最后,父亲连续4天没有进食,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医生表示,他出院后回家,生命不会超过24个小时。

回到老家,女孩一连守了父亲两个晚上。奇迹发生了,35岁的父亲仍坚强地活着。

现在,女孩每天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父亲做些护理。然后,守在父亲的病床前,拿起针线绣花。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经济来源。

手上长满冻疮,绣花依然飞快

其实,早在5年前,女孩就开始绣花了。因为她知道家里穷,父亲挣钱养家不容易。她不想父亲那么辛苦。

当时,正好村里有一种绣花的针线活,可以拿到家里做,每绣完一只花边,就有一元工钱。女孩就去学绣花,想挣点钱当生活费或者贴补家用。

因为女孩家的特殊情况,村内很多热心妇女都同情她,都愿意教她怎样绣花。于是,女孩常常在放学或在双休日做好作业后,开始另一个作业——绣花。

一位经常教女孩绣花的大婶说,这孩子学针绣很认真,一只花边只要二三十分钟就可以绣好了,不比成年人干得慢。

就这样,5年来,女孩把绣花当成了自己的一份“天职”,自己也不知道绣了多少。由于长期做针绣,每到冬天,她的小手都会生满冻疮。为了让手指灵活,她不能戴手套。

今年冬天,女孩的小手又长满了冻疮。奇痒难忍,女孩抓破了手上的皮,但女孩绣花的速度依然飞快。

要用自己的小手,挣钱给爸爸看病

这段日子,父亲需要钱治病,女孩绣花更加卖力了。每天只要一有空,女孩就会坐下来认真绣花。女孩说,她要让父亲看到女儿很坚强,已经学会了生活的本领。

女孩在一篇作文里这样写道:父亲治病要花大钱,自己还小,没有钱给父亲治病,希望用自己的这双手,绣花挣钱给爸爸看病。虽然只有一点点的钱,只要努力做,把钱省下来,就会慢慢变多了。

女孩的班主任说,5年来,女孩的学习成绩也一直很好。她现在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副班长,学习成绩在初二年级段里排名前20位。她是个乐观好学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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