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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严冬方过又小雪(上)

慕容起虽然仍闭着双眼,却一直在倾听阎罗王和鬼卒的对话,闻听有一个女子到来,本来一心盼望是韩如雪,可听到这,已知绝无可能,便轻轻叹了口气,叹息虽轻,神情却如同万念俱灰一般。笙儿轻轻把头埋在慕容起胸口,柔声道:

“哥哥,别想了,我们早晚会见到姐姐的。”

背着宸轩的周通知道有其他人要进殿,便向慕容起那边凑了凑,将殿中间的路让了出来。宸轩问笙儿道:

“主人好些了吗?”

笙儿轻轻点点头:“嗯,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宸轩的想法也是一样:“是啊,一会趁外面的家伙进来,鬼王分神的时候,我们赶快跑,不然我们把他们的法宝弄丢了,他们是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不过我和哥哥倒是好说,可是…周大哥…”

周通笑笑:“呵,我没问题的,我的大锤从不离手,随时都能飞起来的。”

“那就好。”

这时殿外脚步轻响,慕容起等人也没在意,仍聚在一处商议着。门外鬼卒说道:

“大王,那名女子带到。”

“让她进来。”

“是。”

片刻,一阵如兰似麝的清新体香传来,一个白衣女子悄无声息地来到殿中,阎罗王打量了那个女子一眼,开口说道:

“你是…哼,真是稀奇啊,我地府这几日真是贵客如云啊,都市王,是不是该对望乡台上的结界加些禁制了?”

都市王还未开口,女子便轻启朱唇说道:“阎罗王,我来此只为归还阎罗令和轮回镜,别无它意。”

女子刚刚开口,还未提及两件宝物,慕容起等一行人仅仅是听到女子的声音就都是一惊,慕容起、笙儿、宸轩和周通四人一同转过头来;宸轩看到女子的容貌,竟险些从周通背上跳下来,刚要开口,却牵动伤口,疼得哼了一声,没能说出话来;笙儿见了女子,也想要走过去,但刚刚离开慕容起的臂弯,却脚下一软,那名白衣女子见状,身形轻动,已至笙儿身前,轻轻扶住笙儿的肩,轻声说道:

“笙儿姐姐,小心些啊。”

笙儿难抑心中的喜悦,握住女子纤细的玉手笑道:

“真的是你啊,傲雪。”

这名白衣女子满头如冰雪般晶莹的长发,瞳仁淡得几乎无色且亦是晶莹剔透,冰肌玉骨,身上散发着兰麝般的体香,正是神兽傲雪白鹿的化身——傲雪。

傲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轻轻点点头:“是我,笙儿姐姐,宸轩,周大哥,好久不见了。”

宸轩笑笑:“傲雪姐姐,你好像又变漂亮了啊。对了,你怎么会到这来,而且那两件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呢?”

慕容起上前扶住笙儿的纤腰,微皱着眉头问傲雪道:“傲雪…我之前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和…和雪儿在一起,而且…”

傲雪淡淡地一笑:“慕容哥哥,那不是梦。”

慕容起一惊:“那…那雪儿…”

“姐姐她…现在很好,她让傲雪嘱咐慕容哥哥,让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姐姐的所在我不能透露,但慕容哥哥放心,姐姐现在很安全,而且,只要慕容哥哥依南山子前辈的方法找齐所需的东西,姐姐就能够复生了。”

慕容起闻言,精神为之一振:“真的吗?”

傲雪笑笑:“是的,傲雪不敢欺骗慕容哥哥。”

慕容起低下头笑笑,随即抬起头问道:“对了,傲雪,既然你说刚刚那不是梦,那就是说…那个真的是雪儿了?”

“没错。”

“雪儿真的来这了?那她现在在哪?她怎么不来见我?”

“这个…一时解释不清,但姐姐她现在确是无法现身与你相见。不过姐姐让我向慕容哥哥转达两句诗,‘春来雪融泽天下,秋去冬回雪自归。’”

慕容起沉吟片刻,笑道:“呵,当日我在西湖之上劝雪儿的话…没想到她还记得…”

傲雪闻言也笑笑:“果然如姐姐所料,慕容哥哥一听就明白了姐姐的用意,姐姐让傲雪告诉慕容哥哥说:‘慕容大哥你记得雪儿的一颦一笑,雪儿也自然不会忘记慕容大哥你的一字一语。’”

慕容起点点头:“我的记性还是比不上我的雪儿,每次我对她说过的话都要她反过来提醒我,我才能想得起来,呵…”说到这,慕容起嘴唇颤抖,闭上双眼,两行泪水夺眶而出,笙儿刚要劝解,傲雪拉了拉笙儿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

“慕容哥哥已经不再压抑自己,就让他释放一下心情吧…”

宸轩也点点头说道:“是啊,傲雪姐姐说的对。哦,对了,傲雪姐姐,那两件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拿去的吗?你拿这两件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傲雪想了想说道:“这个一时解释不清,你们回去之后问南山子前辈吧,他应该是知道的。”

“啊?他虽然会算卦,不过总不能什么都知道吧?”

“呵,虽然你和南山子前辈不大合得来,但是他的神机妙算你应该是了解的吧?”

宸轩撇了撇嘴:“哼,他也就会这么点东西…”

傲雪笑笑,微移莲步,将手中的阎罗令和轮回镜送到阎罗王面前的桌案:

“两件宝物都在这里了,多谢几位鬼王。”

平等王问道:“小姑娘,你为何要谢我们呢?”

“呵,这个…借用了各位的宝物,自是要道谢,至于用处…我想神算鬼谋的卞城王应该算到了吧?”

之前一直未发一言的卞城王点了点头,傲雪笑笑:“那小女子就不打扰了。”

傲雪微微一欠身,向众鬼王盈盈一拜,回身走到慕容起等人跟前:

“慕容哥哥,周大哥,我带你们回去吧,笙儿姐姐和宸轩不宜在这里久留,你们在这里太久也只是有害无益。”

慕容起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傲雪报以微笑,随即便带着四人走出无常殿。

————————————————

片刻之后,五人已经站在人间酆都的望乡台上,此时已是正午,阳光毫无滞碍地洒下,宸轩顿时来了精神,笑道:

“哈,还是人间好啊,这阳光,这空气,哈哈,太舒服了。”

傲雪轻盈地转过身,如冰瀑般晶莹剔透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好了,我要走了,再会了。”

笙儿急忙拉住傲雪的手:“傲雪,你要去哪啊?跟我们一起回凌霄派不好吗?”

傲雪笑笑:“笙儿姐姐,傲雪会回去看你的,不过现在傲雪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呢。”

慕容起问道:“你是去陪雪儿吧?”

傲雪疑惑地看了看慕容起,随即笑道:“虽然有些差别,不过这么说也可以。”

“我就知道雪儿定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她啊,还有,也一定告诉她,要照顾好自己。”

傲雪淡淡地笑笑:“呵,好的,姐姐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好了,我走了,各位保重。”

话音刚落,傲雪便化为一道耀眼的银色光芒,消失在远方。笙儿目送傲雪离去,脸上带着怅然若失的神情。慕容起却释然地对几人说道:

“我们也该回去了,笙儿和宸轩在昆仑山上复原得也会快一些。”

笙儿关切地问慕容起道:“哥哥,你的身体没事了吧?”

慕容起微笑道:“没事了,幸好那口血没有吐出来。”

“哦,那就好,哥哥刚刚真是吓死笙儿了。”

慕容起脸上又露出淡淡的微笑,轻抚笙儿可爱的俏脸:

“不好意思,让妹妹担心了。”

笙儿笑笑:“哼,还知道自己是人家的哥哥啊,就会让人家操心。”

“呵,那就请妹妹多担待些吧。”

笙儿笑着偎在慕容起胸口,宸轩笑道:“主人的心情看来很不错啊。”

慕容起点点头:“啊,知道雪儿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笙儿幽幽叹了口气,起身对慕容起笑道:“哥哥,我们回去吧,呵,笙儿突然好想回自己的床上好好地睡上一觉。”

“好,周通,我们走吧。”

“哦,知道了。”

————————————————

半个时辰之后,昆仑凌霄派,宸轩、周通房间。

“凌霄派后山灵气最为充裕,笙儿和宸轩无事时就去那里调息复原,不消半月即可恢复如初了。”

南山子、慕容起、笙儿和周通正坐在房中的桌前,宸轩则坐在床上,南山子正如此嘱咐笙儿和宸轩。笙儿闻言点点头:

“笙儿知道了,多谢师父。”

宸轩却撇了撇嘴:“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你把姐姐弄到哪去了?”

南山子被问得一愣:“哎?你这话是从何说起的呢?”

“别装傻了,傲雪姐姐亲口告诉我们说,你对姐姐她们的事了如指掌,那你干嘛不告诉我们?你把姐姐藏起来意欲何为?”

南山子无奈地摇摇头,慕容起问道:“师父,您应该知道雪儿她们的事吧?”

南山子笑笑:“唉…如雪这个鬼精灵啊…她才真是什么都知道…依起儿你的讲述,看来你穿过鬼魁的法阵后,力尽晕倒之时,三魂便尽数离体而出了。”

笙儿惊讶地捂住嘴:“哎呀!那是…”

南山子点点头:“不错,也就是与死无异了。所以我想,傲雪取走阎罗令和轮回镜,就是为了取回起儿你的三魂。”

慕容起微皱眉头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我…晕倒之后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恍惚间迷茫地走在一个四外皆是白色浓雾的地方,然后…然后雪儿和傲雪就出现了,再后来,我看到了我自己的身体,我依雪儿之言回到自己的身体中,之后便醒转过来了。”

“你所说的那个地方,应该就是轮回镜之中了,那轮回镜中的空间有无穷大,即便摄入几万万鬼魂,也只能占其微不足道的一隅,而且其中的每个鬼魂互相之间几乎都永世难得相见,更难以找到其边际。那里的空间之广可见一斑。”

慕容起沉思片刻:“那…傲雪呢,她与雪儿之间的魂印契约应该已经解除了,却为何还一直和雪儿在一起,而且…雪儿的灵魂怎么会没有去地府呢?”

南山子闭目沉吟半晌,睁开眼之后缓缓说道:“应该就是那个魂印的关系,神兽与其主之间的主仆刻印是烙印在三魂中的‘命魂’之上的,傲雪或许是借助这种关系护住了如雪的三魂,在鬼卒到达之前将如雪的三魂带走了。你该记得如雪初服那续命灵药的时候已是正午,而据你所说,她却是在第三个午夜睡去。那种灵药是会将阳寿整整延长三十六个时辰的,这样说来,最后的那六个时辰中,如雪的三魂还是安然处在自己的身体之中的。而傲雪应该也就是趁着你带如雪回雪玉洞之机,带走了如雪的三魂。”

慕容起眉头紧锁:“所以…所以…在无极岛的时候,雪儿的魂灵才会入我梦中解劝我…就是因为那时雪儿的确还没走吧…不过…傲雪带走雪儿的魂灵有什么目的呢?雪儿即便是被鬼卒带往鬼界,也未必一定要去投胎转世的吧?为何要提早将她带走呢?”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傲雪她绝对是想帮助我们救回如雪,这点我敢肯定。”

慕容起点点头:“这个我也相信,傲雪与雪儿感情很好,只要她有办法救雪儿,定然会去尝试。可是…她到底想如何做呢,她若是有我们的帮助,会不会更简单些呢,为什么她不带雪儿回到这里呢?”

南山子轻抚银髯:“我想…她或许是找到了一个适合处于魂识之态的如雪居住的所在,毕竟鬼魂在人间,尤其是阳光下,是难以久留的,稍有闪失,便会归于虚无。”

“那…师父,你知道人间哪里有这样的地方吗?”

南山子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即便是有,恐怕我也不该说出来。”

“怎…为什么?”

“傲雪既然已经找到这样的地方,她一定是知道的,可她为什么不告诉你们呢?”

慕容起沉思片刻:“这…她不想让我去吗?”

“恐怕不是不愿,而是因为你们去不得,这与你们本身无关,或许只是因为如雪她现在是魂识之态,既无法与你们相见,更受不得人间阳气的冲击。”

“原来是这样…”

“总之,起儿你可以放心,如雪的三魂有傲雪保护,绝无意外,不过知道她们所在的人越多,就越难免发生不测。所以你也不必焦急,反而更应该放心了,现在我们知道如雪的魂灵无事,那么只要我们找齐神兵,如雪复生就再无滞碍了。”

笙儿点点头笑道:“没错,哥哥,师父说的是,傲雪沉着冷静、心思缜密,办事又谨慎小心,有她保护姐姐,就一定不会有危险的。”

慕容起也点点头:“是啊,只要知道雪儿平安,我也就放下心了。”

南山子笑笑:“那么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暂时没有了。”

“好,那小老儿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就是。”

“多谢师父,您慢走。”

“好。”

南山子话音刚落,便起身飘然离开房间。慕容起对宸轩和周通说道:

“那你们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宸轩说道:“好的。哦对了,我一会要去后山吐纳调息,笙儿姐姐你来吗?”

笙儿点点头:“嗯,在那里仙力能恢复得快一些,我虽然没有受伤,但仙力却几乎耗尽了,想要恢复如初,倒真的需要半月左右。”

慕容起问道:“需要我陪着你吗?”

笙儿笑笑:“有哥哥陪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是哥哥你劳顿了多日,一直没有好好地吃饭睡觉,难道不用休息吗?”

“你不说还好,你一提起,我倒是真的有些疲累的感觉。”

笙儿笑着说道:“那哥哥就赶快去休息吧,反正笙儿打坐吐纳也要凝神静气,不理外物,不需要哥哥陪的,哥哥你就趁此机会好好休息吧,等笙儿复原了,就是哥哥不愿,笙儿也要没完没了地缠着你呢。”

慕容起轻抚笙儿的秀发:“傻丫头…那好吧,那我就回去休息了,我就在自己的房间,你有事的话随时去找我就可以。”

笙儿点了点头微笑道:“嗯,知道。”

慕容起刚要起身,只听门外响起一阵小孩子清脆悦耳的笑声,不多时,房门猛地被推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跑进房中,看到慕容起和笙儿,径直冲了过来,用稚嫩的嗓音喊道:

“爹爹,笙儿妈妈!”

这个女孩正是小慕容雪,小慕容雪冲到慕容起面前,慕容起伸手将她抱在怀中,问道:

“小雪儿,有没有想爹爹?”

“有。”

“真乖,那有没有练功呢?”

小慕容雪想了想,向慕容起眨了眨单眼,吐出小舌头说道:

“祖父和师公说雪儿现在不用练功…”

慕容起微微皱起眉头:“嗯?是不是你不愿练功,就向祖父和师公撒娇来着?”

“呵,爹爹真聪明。”

慕容起轻轻一刮小慕容雪的鼻子:“臭丫头,爹不在你就不听话了啊?”

小慕容雪委屈地嘟起小嘴,眼看就要哭出来了,笙儿急忙站起来把小慕容雪抱到自己怀中,柔声安慰道:

“小雪儿乖,不准哭哦,你要是乖乖听话呢,爹爹就不会生气了,不过你要是哭闹,不止爹爹生气,笙儿妈妈也不疼小雪儿了哦。”说完,又转头对慕容起说道,“哥哥,小雪儿还小,仙术和方术微妙玄奥,她的确还不能完全理解,既然慕容伯伯和师父都说不用操之过急,那你也不要太苛求她了。”

慕容起点点头:“我只是逗她玩而已,仙术先不说,至于方术,师父曾经向我讲过些皮毛,连我都有些迷茫,更别说这小丫头了,我又怎么会那么不近人情呢。”

笙儿欣慰地笑笑,对怀中的小慕容雪说道:“听到了吗,小雪儿,你爹爹都说不怪你了,你可不许哭鼻子哦。”

小慕容雪用小手揉了揉眼睛,笑道:“嗯,雪儿不哭,爹爹,你别生气了,雪儿以后一定好好练功,不再出去玩了。”

慕容起轻轻抚摸小慕容雪的脸蛋,眼圈却微微泛红:“好孩子…”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中年男子,男子的右手还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这二人正是慕容云和小齐钰。慕容云走进房中对慕容起说道:

“起儿,你们回来了啊,没出什么意外吧?”

慕容起用指尖轻轻擦了擦眼角:“啊,爹,我们都没事,宸轩受了些伤,不过已经无碍了。”

慕容云点点头:“没事就好。呵,我午后带着小雪儿和小齐钰去昆仑山南方的藏地走了走,那里的藏传佛教很兴盛,我便带她们到几座庙中拜了拜。刚刚回来,就听说你们已经赶回来有一会了,小雪儿听说自己的爹爹回来,兴奋地自己跑进派中来了,叫都叫不住,没想到她还真的找到你们了。”

小慕容雪笑道:“我回房里没见爹爹,笙儿妈妈的房间也没人,就跑来宸轩哥哥和周叔叔的房里,爹爹果然藏在这里。”

慕容云笑笑:“这丫头一到晚上就吵着要找爹爹,要找笙儿妈妈,看不见你们她就不睡,什么时候挺不住了才肯睡觉,我和师叔真是拿她没辙。”

慕容起用严厉地眼神看了看小慕容雪:“祖父说的是真的吗?”

小慕容雪把头埋在笙儿肩上,不做声了。慕容起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原本要出口的一句并不十分严厉的话却也说不出了,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算了,丫头,我先饶你一次,以后不许再犯,听到了吗?”

小慕容雪动也没动,只是清脆地答应了一声:“听到了。”

慕容起摸了摸小慕容雪的头,转头对慕容云说道:“爹,孩儿有些疲乏,先回房了,小雪儿和小齐钰就麻烦你照顾了。”

“好,那你回去吧,什么都不用想,好好休息就是。”

“知道了,爹。”

这时小慕容雪转过头伸出手臂娇声对慕容起道:“爹爹,爹爹,雪儿也去。”

慕容云笑笑:“这丫头也足足疯了两个多时辰了,也该休息一会了,你带她一起回去吧。小雪儿,你爹爹他很累了,你回房之后不许打扰你爹爹休息啊。”

小慕容雪点点头:“哦,知道了。”

慕容起从笙儿怀中接过小慕容雪,对笙儿、宸轩和周通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吧。”

“好。”

慕容起抱着小慕容雪走出房门,一边走,一边对小慕容雪说道:“我带你去见娘,这几天你这么淘气,要老老实实地向娘认错,不然娘若是生气了,爹爹就把你留在雪玉峰,让你娘好好地惩罚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雪儿认错便是了。”

“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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