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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孰是孰非

尹俊一时哑口无言,半响才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杨金英等人是如何在行刺之时被抓了?”

穆瑶叹了口气道:“如此的荒淫无道,逼的那些可怜无辜的女子只能奋起反抗。在经历了无数的折磨之后,宫女们决定结束这种痛苦,于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众多的女子趁狗皇帝熟睡之时,用麻绳希望勒毙他。”

“啊……这?”尹俊明知当今圣上没能被这些无辜的女子杀死,但听到此处,还是忍不住的‘啊’了声。

史料曾有如下记载:嘉靖二十一年十月二十一日凌晨,十几个宫女决定趁朱厚熜熟睡时把他勒死。先是杨玉香把一条粗绳递给苏川药,这条粗绳是用从仪仗上取下来的丝花绳搓成的,川药又将拴绳套递给杨金英。邢翠莲把黄绫抹布递给姚淑皋,姚淑皋蒙住朱厚的脸,紧紧地掐住他的脖子。邢翠莲按住他的前胸,王槐香按住他的上身,苏川药和关梅秀分把左右手。刘妙莲、陈菊花分别按着两腿。待杨金英拴上绳套,姚淑皋和关梅秀两人便用力去拉绳套。眼看她们就要得手,绳套却被杨金英拴成了死结,最终才没有将这位万岁爷送上绝路。宫女张金莲见势不好,连忙跑出去报告周皇后。前来解救的周皇后也被姚淑皋打了一拳。王秀兰叫陈菊花吹灭灯,后来又被总牌陈芙蓉点上了,徐秋花、郑金香又把灯扑灭。这时管事的被陈芙蓉叫来了,这些宫女才被捉住。朱厚熜虽没有被勒断气,但由于惊吓过度,一直昏迷着,好久才醒来。

事后,司礼监对她们进行了多次的严刑拷打,对她们逼供,但供招均与杨金英相同。最终司礼监得出:“杨金英等同谋弑逆。张金莲、徐秋花等将灯扑灭,都参与其中,一并处罚。”

从司礼监的题本中可知,朱厚熜后来下了道圣旨:“这群逆婢,并曹氏、王氏合谋弑于卧所,凶恶悖乱,罪及当死,你们既已打问明白,不分首从,都依律凌迟处死。其族属,如参与其中,逐一查出,着锦衣卫拿送法司,依律处决,没收其财产,收入国库。陈芙蓉虽系逆婢,阻拦免究。钦此钦遵。”邢部等衙门领了皇命,就赶紧去执行了。有个回奏,记录了后来的回执情况:“臣等奉了圣旨,随即会同锦衣卫掌卫事、左都督陈寅等,捆绑案犯赴市曹,依律将其一一凌迟处死,尸枭首示众,并将黄花绳黄绫抹布封收官库。然后继续捉拿各犯亲属,到时均依法处决。”圣旨中提到了曹氏、王氏,曹氏、王氏是谁呢?据人考证,她们是宁嫔王氏和端妃曹氏,因此,有人根据这道圣旨得出结论,是曹氏、王氏指使发动了这场宫廷政变。

司礼监题本中记录了杨金英的口供:“本月十九日的东梢间里有王、曹侍长,在点灯时分商说:“咱们快下手吧,否则就死在手里了。’”有些人便以这一记载作为主谋是曹氏、王氏的证据。

然而有人则不以为然,认为如果主谋是曹氏和王氏,那么史料上应该记载宁嫔王氏和端妃曹氏的情况,而在以上所述的行刑过程当中,却从未见到过对曹氏和王氏的处置的描述,因此主谋是谁尚不能断定。“深闺燕闲,不过衔昭阳日影之怨”,是明末历史家谈迁对此案的看法,但事实究竟如何,无人知晓,因此成为又一桩宫闱之谜。

苏川:明朝嘉靖年间的“壬寅宫变”代表人物,东窗事发后,遭凌迟处死,尸枭首示众。

穆瑶继续道:“也许是老天开眼,就在他们将要勒死狗皇帝时,苏川在慌乱之下,竟然将麻绳打成死结,结果只让狗皇帝吓昏了,没能取了狗皇帝的性命。本来一起还可以从头开始,谁知就在这时,胆小的苏川因害怕,竟然这里的一切通报给了方皇后。”

“什么,告诉了那个坏女人,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吗?这个苏川可真够笨的!真想不到她当初怎么会加入行刺狗皇帝呢?”张耀苦笑了一声道。

穆清叹了口气,接着轻轻的摇了摇头,忽然察觉到,我的目光后,急忙将脸移向了别处。我冲着她友好的笑了笑。

洞旁,穆瑶继续道:“方皇后赶到,见狗皇帝还未死,立即喊来了守卫的士兵,将那些无辜的宫女制服、并下令斩首。”

“就是因为如此,你才千方百计从江西地界赶到杭州府衙偷走了承露盘对吧?”我轻声问道。

“错了,承露盘是我偷的,不关姐姐的事,你要抓就抓我!”穆清语音冷冰冰的道。”怎么,这小子怎么又成了官府的人了,他不是常茂山庄的人吗?”张耀有些吃惊的道。”谁说我们是那个什么长庄短庄的人了,我们来时堂堂正正的大明杭州府衙捕快!“尹俊洋洋得意的说。”那这么说,承露盘不是你们偷的?”张耀道。

尹俊哈哈哈一笑道:“当然不是了,我们是来追回承露盘的?要不然谁会有那么多的闲工夫跑到这个什么鬼洞府来,你当我吃饱撑着没事找事是吧!”

张耀见尹俊的神情不像在说谎,想起刚才误会尹俊是盗窃贼,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满脸通红的冲着尹俊抱拳道:”原来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刚才多有多罪,还望尹兄多多包涵!“尹俊回了一礼道:”好说,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于今误会总算解释清楚了,大家也算雨过天晴了,我尹俊又多了几个朋友了!“张耀见尹俊如此豁达,心中暗暗佩服。

唐捕头,这事如清儿无关,是我干的,你要抓就抓我吧?只要你能放过清儿,我愿意跟你走!”穆瑶脸色苍白的哀求道。

我盯了穆清片刻,见她神色淡定,并没因我的身份而流露出丝毫的慌乱,我心中暗自为她的那份镇定感到钦佩。

我见穆清镇定如常,心中大为敬佩,当即哈哈大笑道:“自古以来抓贼是我们作为捕快的天职,但抓贼自古以来就要找到证据,所谓捉贼捉赃,眼下承露盘已落入常茂山庄,自是他人所为,于眼下这位年过古稀的老伯伯是任何关系,所以这位老伯请放心,在下不会捉拿于你!”

穆瑶一愣,随即明白了我的心意。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意。穆清虽然带着面具,但我还是看到了那面具后的一闪而过的笑意。

尹俊笑着走了过来,道:“眼下,承露盘已经落入了常茂山庄,虽知里面机关重重,可也不得不去啊?”

我刚想答话,忽然穆清急道:“我劝各位还是打消了去常茂山庄的念头,两位武功虽然不错,但常茂山庄乃龙潭虎穴之地,以两位目前的武功去闯常茂山庄无疑是等于去送死,况且承露盘只不过是一个妖道用来迷惑狗皇帝的一件器皿罢了,两位犯不着为了如此一个狗皇帝将命也搭上!”

“多谢穆姑娘的好意,在下心意已决,定要去常茂山庄取回承露盘!”我朗声道。

尹俊亦是附和道:“不错,就算明知是要去送死,我们要去!”

穆瑶道:“两位又何必,以两位如此的武功和人品,何愁不能精忠报国呢?何必为了如此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送了性命呢?难道两位少侠不知这承露盘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倘若送往京师,那狗皇帝得以延年益寿,那天下岂不是又有更多无辜的宫女像杨金英、苏川一般。”

“姐姐,说得对。承露盘是如能如何不能再落入狗皇帝的手中,否则二位怎么对得起天下无辜的少女!

难道二位少侠能眼睁睁的看着天下无辜的少女被狗皇帝摧残致死吗?”穆清面无表情的说道。”哎,二位姑娘说的也并无道理,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眼下我们的任务就是将承露盘安全的送入皇宫交到皇帝的手中,至于孰是孰非,并非我辈所能管之事!”尹俊朗声道。

穆清忽然喝道:“想不到二位竟然如此是非不分,我穆清还道两位乃是忠肝义胆的侠义之辈,如今看来,两位和那些助纣为虐的奸贼并任何分别,今日我穆清瞎了眼,竟然和你二位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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