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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许阳学校的军训原来定在八月初,后来因为考虑到酷暑难耐,改到了八月中旬,那时候的天气就像是刚满月的孩子喜怒无常,雷阵雨来无影去无踪。

许阳去的时候,教官们排列整齐地站在操场上,由一个更高级别的军官在指挥,左转右转几下之后,教官们解散开。许阳边走边看着他们,心里想这六天可不是好熬过的。

育人中学的面积除了省市中之外是全市最大的,学校布局精巧,一进门眼见一个足球场霸占了学校的左侧,球场上的草皮却不怎么样,青黄不接得好像刚牧过羊似的秃了几块。右侧的建筑是教学楼、行政楼和食堂,码得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整整齐齐。一条横幅飘在两座楼中间,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新同学”,底下有三三两两的家长各自领着各自的掌上明珠在走。中间是一条宽阔的走道,圆形喷泉近在眼前,周围围着鲜花,花在阳光下略显疲倦。喷泉在许阳走到旁边的时候启动了起来,水在电力的作用下喷上半空,散发出七彩的光芒。

军训的一切都是按照部队里来做的,许阳那个班的王教官是个北方人,两腮留着胡茬,说话间透露着一股霸气,喉咙粗得像是做过扩张嗓门的手术。

每天早上,许阳从学校宿舍的床上爬起来,到操场上列队操练,在太阳下学习如何站军姿和齐步走。许阳是初次住宿学校,他母亲还担心他会不会不适应这种生活,事实证明她的这种担心像是人体的阑尾一样完全没有必要存在,许阳反而因为不需要面对父母的唠叨而特别兴奋。他们一个宿舍八个人都是第一次离家住校。宿舍里什么都还好,空调等设备也一应俱全,就是双层床再小不过,小得睡在上铺的许阳夜里翻个身都梦见自己高空坠落,醒来后汗颜不止。

八个人的小集体一下子组成了,白天在操场上军训得汗流浃背,晚上边吹着冷气吃着冷饮边打牌,感叹学校英明神武,分了八个而不是六个学生在一个宿舍,好凑成两桌。睡前统一关灯后,他们就开始在黑暗中相互闲扯,吹嘘自己摸过哪个女生的腰和暗地里偷偷整过哪个恶心的老师。任何集体总是大同小异,有几个话痨,几个闷棍和几个话不多不少的人,他们也是,许阳既不是其中的话痨也不是闷棍。

“你们谁在初中时有女朋友的?举手给我看看。”睡在许阳下铺的张明常问他们这样一些八卦问题,他后来被选为了班里的学习委员,一年后因玩忽职守迷上网吧而被撤职。

几个人默不作声一阵后,在睡在许阳对铺的梁允实主动说:

“我倒是有一个,现在没了。”

“你是叫梁允实吧,我一看上面发的名单吓了一跳,想怎么会有人叫梁充实,仔细看才看清原来是叫梁允实。”张明说。

梁允实好不买账,说:“你才叫张日月呢?”

“哎,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有没有人有的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有人问。

“我不是可以吸取经验吗,还有谁?你呢,许阳?”张明一指上铺说。

许阳正在为这事儿心烦,军训第一天他看见林紫珊的时候,林紫珊像个陌生人似的和几个同学走过他,许阳原来想跟她打招呼,手扬到一半见林紫珊一脸不认识他的态度,顿时觉得一盆凉水泼在脸上。

“我啊……嗯,还没有过。”许阳说,说完觉得心里稍微痛快了一点。

许阳和林紫珊在军训期间只见过一面,那是军训后的第四天下午,趁着休息,许阳到新学校外面去买点东西,忽然看见林紫珊一个人在学校外面的大马路上溜达,脸上的皮肤黑了不少。许阳自己不知道自己这几天其实也已经晒成刚出矿区的矿工了,好在这时他的青春痘已及时收敛。

林紫珊停住脚步,走到许阳身边,说:“看你刚从超市出来,买什么呢?”

“呶。”许阳把手中的塑料袋扬了扬给她看,说:“都是生活用品,牙刷肥皂什么的。”

林紫珊看也没看,又问许阳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不好。”许阳答,“白天累得要命,晚上还要自己洗衣服,睡前查房的老太婆烦得要死。”

“是吗?你自己一个人不能生活吗?”

“那倒不是,只是有点不太习惯,但是可以免得妈妈在家里烦了,值了。”

“给你。”林紫珊拿出生日时许阳送给她的MP3,塞到他手中。

“怎么?为什么还我?”许阳问。

“我以前就有了一个,不用了。”林紫珊说。

“哦。”

“还有一件事要对你说。”林紫珊接着说,脸上一副忸怩的脸色。

“什么事……”

“上了高中以后,别再叫我是你女朋友了,也别再找我玩了,我想好好读书了。”

许阳听了心里一阵剧痛,想自己没什么做错的地方,说:

“怎么了?好好读书和你是我女朋友有关系吗?我不会影响你读书的。”

“不行,多少会分心的,将来我们还可以在一起的。”

“可是……”

“就从今天开始吧,让我们好好读书吧。”

许阳手已经条件反射地伸出去了,拉住了林紫珊的手,林紫珊眼泪巴巴地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滚,随后就松开手,向学校跑去了。

许阳回到宿舍里后,心情像飓风下的海平面久久不能平静,把东西一丢,身体倒躺在床上,脑海里已乱成一锅煮沸的粥。

老天哭个不停,雷雨交加得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军训因此中途夭折。

许阳双手插在口袋里,耳朵里插着MP3,在宿舍湿润的楼道里左右踱步,MP3的音量大得足以掩盖电闪雷鸣的声音。

“许阳……”张明在他身后叫他。

许阳没有应答。

“许阳。”张明加大了嗓门。

许阳回过头,摘下耳机,看见张明朝他走来,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

“就等你了,快点儿。”张明说,顺势抬头看了眼许阳,发现他的眼眶红得像刚挨了两下重拳。

“今天我不打牌。”许阳态度冰冷地说。

“怎么了?”张明问。

宿舍里有人正在催他过去。

“你别问了,去打牌吧。”

张明在许阳这儿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回到宿舍,宿舍里立马发出一阵喊无聊的声音。

许阳来到一间空宿舍内,把自己一个人封闭起来,借以忘掉林紫珊对他说的那些话,那些话如雷贯耳,如同炸弹似的把他的心炸得千疮百孔。

许阳又过了茶饭不思的一天,军训终于结束了,教官们接受同学们列队欢迎,走上大巴车回去了。有些学生还依依不舍地和教官隔窗挥手,场面动人,声势浩大的军训也就此落下帷幕,然后是各个班级的班主任发话——每人写一篇军训小结,让军训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十个老师九个凶,许阳他们班的班主任就是那唯一一个不凶的,而且长得出奇漂亮,刚从某大学师范学院毕业。军训的最后一天,很多男同学津津有味地听完了她班会课上的发言,然后开始了对她的朝思暮想。许阳后来在年级的黑板上知道了她姓王。

王老师二十出头,留着广告中常见的乌黑长发,眼睛随着笑容闪闪发光,樱桃般的嘴恰到好处地刻在一张瓜子脸上。她说起话来总是轻声细语,不同于一般老师那样嗓门粗得仿佛不是说话而是咆哮。

“许阳。”王老师散会后叫住了许阳,对他说,“我看过成绩单了,你成绩不错,以后愿意当这个班的班长吗?”

许阳愣了一下,说:“我……不行吧。”

“你没做过班干部吗?”她又问道。

“做是做过。”许阳思考了一番,“老师,我可以当副班长。”

“好的。以后你当副班长好了。”

许阳回到宿舍,打包收拾了一通,跟所有人说了声再见就一个人回家了。他边走边心痛,重新回归形单影只让他加倍孤单,林紫珊的话还像字幕一样历历在目——别在叫我是你女朋友了。

我日,他边走边想。到了车站,靠窗坐在车上静静地一路发呆。

和许阳不同,徐子明从没有为哪个心上人烦心过,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方面的心理需求。

陈光辉他们的集团每天都在街上游荡,除了军训的那几天之外,徐子明一直和他们同流合污。由于资金紧缺,他们去网吧的次数逐渐在减少,百无聊赖之余常常坐在公园的石凳上休息闲聊。

徐子明军训后的第三天早上,他们又坐在那里。

“又没钱了,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弄到钱的?大家讨论讨论。”陈光辉翘着二郎腿,对大家说。

听完,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所云。

“我早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在公园东边的废停车场,停着很多不用的破自行车,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它们卖了。”陈光辉说。

“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我知道你们有人不敢。我们拿去卖的又不是别人正在用的,都是废弃了的,用不着担心什么。”陈光辉又说。

“卖给谁呢?”

“我都打听好了,在育人中学旁边的那个收废铁站要,我们可以卖到那里去。”

“不行。这么近,会有危险的,还是卖到远一点的地方。拿到镇东的旧货市场比较好,那边停着很多废自行车,看样子就是当废铁卖的。”徐子明建议说。

“肯定要吗?”

“是的。”

其他人纷纷赞成,陈光辉想了一下,说:“好的。那徐子明,你去联系旧货市场,我们把车弄出来,在市场门口集合。”

六个人于是分头行动,刚好是早上,公园里不比平常,人少得可怜。

旧货市场离公园很远,徐子明直线冲刺飞奔到那儿,走了进去,看见里面的废物丢得像小山,种类很多,不知道能不能用琳琅满目来形容。门口几个壮汉正拿着榔头在敲铜打铁,里面几个女人在小打小摸地整理垃圾。

徐子明找了其中一个看似老板的人交涉了一番,那个人同意回收他们的破车,而对他车的来源则不闻不问。

讲好价五分钟后,陈光辉带头的破车大队姗姗赶来,每个人骑着一辆破得掉漆的自行车。停下车,破烂市场真正的老板这时一脸困惑地走到门外,他眯着眼睛,笑起来皱纹犹如周围墙上的裂痕,灰头土脸刚从垃圾堆里面钻出来。

老板以每辆车三十元的价格收购了这些废车,叫人过来,把它们整齐地堆在一边,徐子明他们拿了钱就溜之大吉了。正像作弊的学生总是会觉得监考老师就站在身后一样,他们偷了车就觉得警察有可能正在搜查,于是决定到离镇上很偏远的一个网吧避难。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才到,此时网吧里正经历着早晨的冷清,即将进入中午的喧闹。

每一款游戏总是刚开始都是你在玩它,玩多了就会觉得其实是它在玩你。徐子明待在网吧越发觉得无聊,和陈光辉他们先行告别,一个人走出了网吧,到街对面的面馆吃了碗面,吃得满脸是汗。出来时,中午街上热得已经有些人光了膀子,仿佛是刚参加完拳击回来似的,身体亮得像刚出油锅的油条。付了钱准备走人的时候,他想起了他以前那个业已告别了的小团体,想起了许阳和刘洋。

“喂,许阳。”他回到家打了个电话给许阳。

那时许阳正在家里看电视,心里因为牵挂着林紫珊而闷闷不乐,但他无法将她从心里赶走,林紫珊已如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上。

“有什么事?”许阳声音颓废地说。

“天这么热,下午我们一起去游泳怎么样?”徐子明说。

许阳欣然答应,两个人一起找到了刘洋。这个年代,平常的小河已经脏得像是雨天泥路上的水坑了,完全无法游泳,人掉下去往往没被淹死,就先被熏死。他们左思右想之后,决定还是到刘洋爷爷承包的池塘里去游。刘洋的爷爷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孤独地住在镇南的几个池塘旁,老伴已先行升天,终日和那里的鱼相伴。许阳他们去的时候,老人瘦骨嶙峋的背影正在小屋旁伫立,看到他们去,他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去。

许阳、徐子明和刘洋是中国最后一批不是在游泳馆里学会游泳的人,他们游泳的姿势在奥运会的比赛场里是找不到的,可他们都是自学成才。

池塘的水面波光粼粼,犹如一块柔软透明的布出现了细微的褶皱,烈焰般的阳光在三个人赤裸的背上燃烧。刘洋那个像枯木般干瘪的爷爷坐在一张板凳上,看着孙子和两个伙伴在他的池塘里游来游去,对他们只能露出童真版的笑容。

游累了,三个人停下来,徐子明问刘洋他的新学校有没有去过。

“去了,还不错,挺大的。”刘洋一手扶着岸边的干泥,说。

许阳正在潜水,上来时头发湿光了,嘴里也吸进了水,他“呸”了一声,把水吐干,说:“徐子明,你这些天都到哪里去了?哪儿都看不见你人影。”

徐子明把自己和陈光辉他们的事告诉了许阳和刘洋,引得他们一致鄙视。

……

这是他们暑假的最后一次相聚。

徐子明回到家天已快黑了,他爸爸也刚好下班回家,和徐子明狭路相逢,两个人互相搭理了一下便陷入了沉默。

饭桌上,他爸爸边喝啤酒边问他:“今天都到哪里去了?”

徐子明如实汇报:“上午去了镇上,下午去游泳了,和许阳他们。”

“你啊,就知道玩、玩、玩。”他爸一句一顿地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农村的队里干了,养到你就这么没出息。”

“爸爸,时代不同了,你不能用你那个时候的标准来衡量我,你是你,我是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管管你纯粹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别人家的孩子,放在路边我看都不看一眼。”他爸爸说话的时候脸板得像追悼会时的遗照,话间彻底把徐子明一脚踩扁,徐子明长期经受这种言语打击,早已听觉麻木,埋下头继续吃起饭,鸡鸭鱼肉都食之无味。

许阳这段时间暂时先把林紫珊抛在了脑后,准备着正式的开学。

九月的第一天,全中国学生开学的日子,许阳、徐子明和他们爸妈一起到育人中学报到,两人各自去了趟宿舍,整理完东西就到操场上踢足球去了。

许阳的爸爸深知学校受贿之风盛行,带了点“小意思”到学校去,没想到带许阳班的班主任是个才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不禁感叹失策,一不做二不休把东西直接送给了一个副校长,可是后来让他更倍感失策的是学校的副校长竟达五个之多,严重超标。

下午,召开全体师生的开学仪式,所有人坐在操场上,台上一个校长和五个副校长挨个儿发言,发言稿大致雷同,让人忍不住怀疑有抄袭嫌疑。天热得发烫,校领导需要不断鼓励大家坚持,所有人才不至于昏昏入睡。

发言稿冗长得像某些政府机关开会前的自我介绍,先是说明学校将要采取全封闭制的管理方式,这一点不由自主地让人想起纳粹集中营来,底下的学生听得“啊啊”地叫出声来,老师在队伍后面不停地管理秩序,以示其工作认真负责。

然后是一通欢迎恭维之词,把该夸的和不该夸的一股脑儿夸了一遍。最后才是学生上台发言,该生是年级优秀班干部,在台上像个初次出嫁的女人似的羞羞答答,低着头读发言稿,宛如特殊时期时被批的需改良分子。开学典礼在一片抱怨声中草草结束,各归各地搬着凳子椅子回到了教室。

晚上的班会课上,班主任王老师一袭黑衣黑裙姿态万千地走进教室,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分配了班里的班干部。许阳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副班长,同学们开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夜自修。许阳和张明坐在了一凳,两人不停地说着话,班级里乱得不行了,老师们也懒得管,谁也不想破坏这种氛围。

育人中学的景色虽然没有像宣传单上说的那样好像是天堂,也的确不错,隔着众多的教学楼,种着高大的梧桐树,在夜晚的路灯下挥舞着它们的手臂。操场和跑道安静地浸在夜色之中,夜色茫茫,教学楼里灯光闪烁,四五个学生组成的散步大队在沿跑道漫步。地下情侣们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互诉衷肠,把全世界抛在脑后地亲密拥抱。

夜自修结束是晚上九点,许阳回到宿舍,由于大家行李都还没有各自就位,宿舍里乱得像解放前日军管辖的东北三省。所有人都忙起来,打开自己的行李包裹,牙刷、毛巾、鞋子和床单该放到哪到哪。

忙完事后,张明坐在床沿上开始百家讲坛,讲他小学和初中的经历,说他自己分数高出育人中学分数线不少,之所以委身于此实属自愿,为的是追一个女生。这个女生初中时是张明隔壁班的,每当走过他窗前就让他心中碧波荡漾,他自立誓言这辈子非她不要。他给了她很多暗示,也写过纸条给她,那个女生态度暧昧。张明四处打听,她要到育人中学来读书,所以也报了这里,准备伺机而动。

许阳听了毫不动容,林紫珊对他的伤害不亚于美国二战时投在广岛的原子弹,他现在的心沉得像老庙里坐怀不乱的和尚,对异性已无欲无求。林紫珊已成为一个伤疤,铭刻在他心上。

梁允实和许阳就有所不同,如果许阳是属于藕断丝连的类型,那他就属于那种干脆果断型的,他对异性的态度仿佛延续了传统封建中国人的思想,觉得她们只是玩物,他对张明的忠告是让他不要对女生太上心。之后他坦白了自己以前也有个女朋友,只是用来排除寂寞,两个人并无实质性的进展,这段恋爱后来就像很多声称要解决和平问题的会议似的草草收场了。

“现在想想,我也觉得有点儿对不起她,但她估计也把我忘了。”他说。

“是吗?”

“我们在一开始的目标就比较低,如果想和她今后如何如何,那就不会这样了。我还是赞成两个人谈恋爱需要慢慢来,一开始把目标定得很高不一定很好。”

“你说的还是有点道理。”许阳说,“不过你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现在张明已经无法自拔了。”

“是吗?”梁允实问。

“可能吧。”张明说。

“那就不好办了,只能加把劲儿努力了。”

“你小子啊,说到现在总算说出了一句人话来。”许阳在一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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