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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沿河而上(一)

神河之上,风浪骤起,海燕惊飞,适才还晴空万里,突然间便又乌云密布。秋若寒看了一眼变化了的天地,此时的他已经拥有通天彻地之能,更是明白了万道善变的至理。天机天机,若能为人道破,那还是天机么?

冥冥间,秋若寒自己都不知知道,他的心态又变了一次。

神河之上,波浪翻滚,雷电声更加响了。秋若寒立在山巅,望向神河上游,此时他突然想起了当初和苏柔云说的探神河之源。他一步踏出,身子便是没入长空。

中央神河,自古长存,太古之时,荒古大陆被盖世强者打得支离破碎。可是却还剩下这亿万里神州,秋若寒行走在雷鸣闪电之间,望着茫茫无尽的大河,一步一步走去。

在迷雾结界时,白灵光很是希望出来,可是如今入世,她却有些闷闷不乐。大道上,行走的人有富商,有江湖中人,有普通人,可是见到最多的却是无家可归的流浪人。

白灵光见这这些人,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很是难过。所以走了很久,她都没有说一句话。颜渊不由问道:“你好像有心事?”

在这时,白灵光突然停了下来,在前方,一个干瘦如柴的老人被走得快的人给绊倒了。可是他却没有起来的力量,在地上怕了很久,依然没有爬起来。过路的行人却是视而不见,白灵光眼中流转着悲悯之色,走上前去,便把老人给扶了起来。

此时老人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感激之色,说道:“现在像你这样的好人,实在是太少了!”白灵光忽然间感觉很高兴,她微微摇头,又递上一些吃的东西。一老一少便是闲聊起来。

颜渊和白灵飞都淡淡的看着这一切,颜渊先开口道:“师父说过,杀人容易救人难,可是我看也不怎么难!”

白灵飞摇头道:“救一个人不难,救两个人不难,可是若是救一镇之人,救一城之人,救天下的人呢?当今天下,正逢乱世,无家可归者数不胜数,若以你一人之力,是救不过来的!”

颜渊闻言,不由想起同秋若寒的那些日子,此时经白灵飞提点,他才明白了当初师父的意思。白灵飞又继续说道:“适逢乱世,正是英雄豪杰名起之时,你师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为何他不做这天下之主,救这些百姓于水火呢?”

“这话我也问过师父,师父说他的确是是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可是天地开辟,万物自然运行。盛世也好,乱世也罢,都有其运行之道。若是强行扭转,留下的因果,依然要天下的百姓来偿还。”颜渊答道。

“那你明白你师父的话了吗?”白灵飞不由问道。

颜渊微微摇头,说道:“我虽然还不明白什么因果,可是师父也说了,行于人世红尘之间,只要问心无愧,那便也足够了!”

“这样说,你师父倒很豁达!”白灵飞露出微微笑容。

颜渊这时想到的却是秋若寒雕刻木雕时的挣扎与犹豫,于是便微微摇头,说道:“不知道!”

此时白灵光跑了过来,那位老人是因为几天没有东西吃,所以才没有力气。此时吃了东西,精神渐起,而后便又告辞去了。

白灵飞不由问道:”你为什么要救他?“

白灵光眼中突然露出悲悯之色,说道:“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他倒在地上,我很难受!”

“这乱世之中,像这样的人很多,若是要救他们,是一件很苦的事情。不仅如此,世间百态,你救了人,他也不见得会感谢你,你还想救他们么?”白灵飞看着白灵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白灵光沉思一会,答道:“想,我不想看到他们难过!哥哥,小渊,若是我想救他们,你们会陪着我么?”

“难得你有如此理想,我颜渊本就是浪迹江湖的一个浪子,能陪在你的身边,求之不得呢!”颜渊看着白灵光说道。

白灵光闻言,俏脸微红,只是心中甚是欢喜。白灵飞也是微笑点头,只是此时,他的脑海中却又浮现那个女子,他虽然看上去风轻云淡,可是心里早已乱到极致。

秋若寒沿神河而上,这一日傍晚,路经一个叫做卧牛村的地方。卧牛村处在神河边上,三面临山。

天气不是很好,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断,泥泞小路是黄泥地的,很滑。秋若寒却像是一阵风一样飘过,脚上未有半点泥土。他走进村子,石板铺成的街道已经在日晒雨淋之下风化,村民们还没有修补。

这村子很大一眼望去,约有两里路的样子都是屋舍。可是,街道上却是寂静的可怕,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雨天,街道上没人也很正常。可就在这时,一座院子的门打开了。当那打开门的人见到秋若寒时,眼中却是露出惊慌之色,身子在不停的颤抖。

秋若寒看了自身一眼,他走在雨天里,一身衣衫已经全部湿透。花白的头发用黑色布条挽起,此时也是湿透,他这副样子,与普通人无异。他心里顿时疑惑的很,这人为何见到他会惊慌?

心里有了疑惑,那便要弄清楚。他便向那人走去,岂知那人这时便由惊慌变成了恐惧,跪在地上使劲的磕头,叫道:“龙神大人饶命,小民不是要送走小女啊!”

秋若寒更加疑惑了,他不禁问道:“老人家,什么是龙神?你为何要送走令爱?”

这时一个年过五旬的老人,他因为他磕头特别用劲,此时额头上已经有鲜血流出,还肿了好大一个包。

老人家闻言眼中恐惧之色已去,不由疑惑的说道:“你不是龙神大人?”

“龙神?”秋若寒很是疑惑,龙族聚居在苍茫海域。在这神州大地上,有的只是普通的蛟龙而已。

此时见到秋若寒的反应,老人家的一颗扑通跳动的心才平静下来。而这时秋若寒才向院子里看去,只见那屋檐之下,有一女子拿着包袱,也是惊恐的站在那里。这女子是做普通人家的打扮,年方二八,容貌倒是俏丽得很。

在这深山之地,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秋若寒也不得不感叹天地造化神秀,往往出人意料。

秋若寒再次问道:“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听到秋若寒的问话,便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客人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卧牛村虽有两百多户人家,可是小老儿却是几乎都是见过的!”

秋若寒点头道:“我的确是外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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