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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绝对

全场哗然,甚至有人从座位上站起,想要看清下笔之人的脸。

只见一青衣男子在短暂的思索后迅速提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答案,同样以楷书写就。略作检查后放下笔,向徐灵芸点头示意作答完毕。

“青、青藤院魏无期!”徐灵芸也被魏无期的速度震惊到,难以置信地报出作答人的名号,然后接过侍从递过来的魏无期的答案,清声读出:“观秀峰,携秀锋,秀锋恋秀峰,秀兮秀锋。”

台下三位评审品读片刻,王鑫出言点评道:“对仗工整,用语自然,且比之上联更具潇洒才情,的确是好对。”

这时又有一人提笔作答,只不过写完后就摇了摇头,显然对自己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

徐灵芸接过答案读道:“国子监朴实。所对下联为,过南平,买蓝瓶,蓝瓶得南平,难得蓝瓶。”

不用评委的点评,台下的观众就可以感到前后两者的差别,不过能在短时间想到答案,的确表明国子监和青藤院盛名之下确有其实。

吕世笑着说道:“朴实同学应该是考虑到西湖为实指所以对南平吧,能想到这一点的确优于魏同学,但是想必你自己也感觉到了,在意境方面的确差了不少,所以综合来看,还是魏无期胜出。”

台上还有两人未作答,徐尧静静伫立,双手抱胸,眼神冷淡,看着上联似乎在欣赏上面的书法,没有分毫想要回答的样子。而赵直则双手撑在桌上苦思冥想,额头渐渐有汗珠冒出,几次想要提笔却还是放下。

“五、四、三、二、一!第一回合结束,青藤院魏无期率先得花一枝!”徐灵芸宣布道。

“恭喜魏兄拿下一局。”朴实面相白净,个子并不高,虽然长相普通,但却给人以明朗之感。

“朴兄承让。”魏无期谦恭回礼道,虽然出身于普通平民家庭,但是超过一般同龄人的聪明又使他带有一股明显的傲气。虽然和朴实说着客套话,但是眼神却不时向一副置身事外模样的徐尧飘去,心中暗诽:不就是燕王世子吗?这是瞧不起我、甚至不屑于和我同台比试?我看他根本就没什么真本事吧!

“好,那我们现在开始第二题,出题!”随着徐灵芸一声令下,舞台左侧的二楼上大幅字轴随声落下,以行书写就:“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当所有人都被字幅吸引住目光的时候,徐灵芸红唇微动,而原本几乎快成为背景的徐尧眼神一凝,牙关微咬,脸上出现了一丝外人难以察觉的微妙的懊恼之意。而与之对应的则是徐灵芸如北方雪原上的白狐般的狡黠一笑。

魏无期一扫题目,低头略微思索,嘴角泛笑,不过十余秒,心中又已有答案,看了一眼苦苦思索的朴实和赵直,心中难免产生轻视之意,刚想提笔写下答案,却没想到在他身旁的徐尧竟然已经完成作答,将下联递给一旁的侍从,然后退向一边继续作高冷状,引来场内看客和女子的一片惊叹和尖叫。

魏无期难以置信地看着徐尧,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也要作答,急忙写下自己的答案。虽然对自己的回答很有自信,但对自己的回答速度不如徐尧显然不是非常满意。这让他心生好奇的同时也有警惕:难道刚才他是故意装作不会想让自己放松警惕?

徐灵芸拿起两份答案,先公布了魏无期的答案:“青藤院魏无期。所对下联为,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底下之人无不感叹,魏无期的下联不仅对仗,而且贴切现实,以当下之境入对,此份机敏,不得不让人啧啧称赞。

接着徐灵芸公布徐尧的回答:“帝院徐尧。所对下联为,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读到最后,就连徐灵芸都有些发怔。

在座的都是读书人,都不禁因徐尧的下联而陷入遐想,全场一时安静下来,然后就是纷纷的赞美之词。

吕世情不自禁地起身鼓掌赞道:“厉害厉害,不愧是北燕世子殿下。对仗工整,意境幽远,而且江月本就天生一对,上下联相连,为我等描绘出一幅优美的江月夜景,实在难得。魏同学的回答已经很不错,但没想到殿下之对更胜一筹,若无他对,这题应是殿下胜出。”而他身旁的两位评审也是点头不止。

台上的徐尧听着吕世的点评,想起先生之前所言的渊源,向其微微倾身表明受教,不过要是其他评委,估计徐尧也不会有这种态度。但是在一旁的魏无期看来,这就是徐尧高傲的表现,本就因败北而不甘的心中更是不忿,心想定要在下一题挽回颜面。

第二题的答题时间很快结束,朴实和赵直依然没有写出自己的答案,所以徐尧得花一朵。而赵直因为两次都未作答,不时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显得有些窘迫。

短暂的休息后,第三题很快开始,徐灵芸一声令下,一副字轴在舞台对面的楼上垂下,上以狂草写做:“天为棋盘星作子,何人敢下?!”字如其文,狂放恣意。

只见台上的徐尧和魏无期在片刻思考后几乎同时拿起毛笔,然后几乎同时放下笔,将答案递给侍从,但还是可以看到是徐尧领先一步作答,这让魏无期有些懊丧。而另外两位参赛者则摇了摇头,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放下刚提起的笔,不再作答。

徐灵芸看了看手中两人的回答,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然后说道:“帝院徐尧,青藤院魏无期,两位的答案基本一致。所对下联为,地作琵琶路为弦,哪个能弹?!不过因为徐尧殿下先于魏同学,所以徐殿下胜出。”

台下三位评审中的韦应和王鑫皱眉看着吕世,问道:“这是你出的题吧?”

吕世讪笑道:“你们出得太难了,我出一道相对简单的嘛。哪知道这四个人这么聪明,都这么快想到答案了。这都得怪他们。”

韦应和王鑫摇摇头,无言以对。

显然,朴实和赵直也想到了差不多的答案,并且也想到了与许尧的答案类似,故而不再作答。

第三题作答结束,此时许尧已得花两朵,魏无期一朵,若许尧再胜出一回合,就会成为本届诗会的诗魁,并获得与雪莲姑娘独处一室的奖励。

第四题很快出现在四人面前。只见四人背后一幅大字落下,上联以隶书写就,庄重工整,只有简单的五个字:“烟锁池塘柳。”

魏无期略微思索,然后看了徐尧一眼,见徐尧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一时有些得意,然后转身,提笔写下自己的答案递给侍从。其他三人见魏无期迅速作答,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就连徐尧都微微有些诧异,这让魏无期更加得意。

徐灵芸接过纸,看着上面的回答,挑起黛眉有些意外,然后读道:“青藤院魏无期。所对下联为,雾绕南山松。”

话音刚落,台下就传来嗤笑之声,一开始只是细微的笑声,最后变为哄堂大笑。台上的魏无期听着满场的嘲笑声,脸色苍白,抬头再看了看题目,以他的聪明自然很快醒悟过来,脸色迅速由苍白变为血红,恨不得当场找个洞钻进去。

“唉,这姓魏的小子聪明是聪明,但这心性不行啊。”王鑫摇了摇头说道。另外两位评审虽然没说话,但显然也看出了魏无期的骄躁。

这一联的难度显然要比前三联高得多,除魏无期之外的三人都在一开始就看出了其中的玄妙,简简单单的五字,描绘出一幅美丽的风景,更重要的是那五字,暗嵌“金木水火土”五行偏旁,无疑给对出恰当的下联提高了难度。在座之人虽然都嘲笑魏无期的粗心,但也相互窃窃私语,对此题进行讨论。

约一炷香后,徐尧最先提笔,出人意料的是,赵直在徐尧之后也提起笔,写下自己的答案,又过了不久,朴实缓缓提起笔,慢慢地写下了自己的回答。

最终三人的答案都出现在徐灵芸手中,第四回合的胜负,即将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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