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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有女灵芸

三日后。

今晚是凤仪阁举行一年一度的诗词会,故而凤仪阁门前车水马龙,赴邀前来参加诗会的年轻俊彦络绎不绝,本就喧嚣的朱雀街此时更是热闹非凡。

凤仪阁成立于五年前,成立之初就吸引了不少青楼常客的主意,凤仪阁的女子从大夏各地挑选,极具地域风情,并且在凤仪阁经过一定训练后都具有不低的才识和才艺,故而很快在同行中脱颖而出,并在今年在总部移至朱雀街。而凤仪阁大当家一直隐于人后,门面上一直由二当家徐灵芸打理,故而为凤仪阁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有人猜测她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也有人猜测他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帝国贵胄,总之众说纷纭,而其真实身份却始终不为人知。

灵云轩内,有女正梳妆。

带着刚沐浴完的清香,仅着内衣、一身慵懒的徐灵芸坐在镜前,缓缓将一头三尺青丝编作三股,一股盘于后脑,簪一支双蝶戏云白玉钗,另两股随意飘散在肩上。乌黑的发丝衬得雪白的肌肤显得愈发白皙。然后披上一袭淡彩锦绣描花装,外罩一件雪绫袄青缎掐牙背心,下系一条浅碧烟撒花绫裙。朱唇不点而赤,罥烟眉似蹙非蹙,凤眼漆黑,姣丽无双,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眸光流转间已夺人呼吸。明明还只是少女年纪,却已有了不输于任何成熟女子的风韵。

凝视镜中美得让人屏息的容颜,徐灵芸的眸中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忧伤,最后微微翘起嘴角,拿起梳妆台上的胭脂,一点一点将自己清丽的容貌遮掩,最终变成了那位在整条朱雀街都威名赫赫的凤仪阁二当家,身兼老鸨的徐灵芸。

看着滴漏,知道时间已经差不多的徐灵芸缓缓起身,裙摆微扬,低头轻声道:“我会一直保护你的。”然后抬起头,凤眸中散去残留的软弱,重新变得流光四溢,唇角晕起标志性的笑意,轻移莲步,打开房门,走向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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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凤仪阁内热闹非凡,正厅内的巨大屏风此时已经撤除,故而前厅内的客人可以看到舞台的样子,看到这番情形,凤仪阁的熟客顿时兴奋起来,而第一次因为诗会才来到凤仪阁的客人有些莫名其妙,纷纷询问身边的熟客,为其讲解一二。

二楼雅间内,一名面相阴柔的中年男子笑着对身旁学子模样的年轻人们说道:“你们没有来过这儿,所以不知道吧,这金莲台啊,只有凤仪阁举办花魁选举和雪莲姑娘献舞的时候才会用到,只不过雪莲姑娘一般一个月才会上台一次,十五那天已经表演过了,现在大家都在猜会不会为了这诗词会在上台一次,所以才会这么兴奋。”

其中一位面容木讷的少年惴惴不安道:“先生,我等读书人来此烟花之地,会不会有失于礼。”

被唤作先生的中年人眉头微皱,刚想回答却被坐在木讷少年身旁的另一位少年打断:“赵直你也太呆板了,我辈读书人自有一派风流,来此风月之所不是更能激发我们的才情吗?”

中年人抚须点头,赞道:“付宇说的不错,读书人以才识倾倒佳人,不知演绎多少动人佳话,而且此次我们是前来参加诗会的,赵直你不必过于刻板。

这一行人自然是来参加诗会、在帝都排得上号的学院师生,显然中年人是这凤仪阁的常客,对付宇说的话很是认同。

其他人自然知道付宇之言是在讨好先生,不过也觉得赵直所言实在煞风景,毕竟都是年轻人,对于风月之事有着这个年纪都有的冲动,看着凤仪阁内风情各异的女子,一时都有些心猿意马。

“先生,那雪莲姑娘到底是如何花容月貌,让这么多人念念不忘?”一名年纪稍长的学子好奇问道。

“这个嘛……应该是美若天仙吧?”先生一时有些尴尬,随口应付道。

“难道先生没看过?”

“那个…雪莲姑娘的演出光是门票就高达五百两银子,不是为师这些平民看得了的,所以真正见过雪莲姑娘的也就是那些豪门富绅而已。你们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这么激动了吧。”

“这样啊,那我们今晚可以见到雪莲姑娘了?”

“可能吧,所以今晚光是能够一睹雪莲姑娘的芳容就不枉此行了。”先生一脸满足道。

突然,全场灯光熄灭,徒留一束月光洒在金莲台上。在场的客人在小小的骚动后迅速安静下来,明了诗会即将开始,屏息凝神,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抱有一样的期待。

“欢迎前来参加本次由凤仪阁主办的诗词会的各个学院的师生,诸位的到来,无疑是凤仪阁的莫大荣幸,妾身在此谢过各位。”

“喔……”只见金莲台上缓缓出现一个窈窕身影,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所有人屏住呼吸,心跳声清晰可闻。然而随着舞台上的莲灯逐渐点亮,女子的面容逐渐清晰可见,然后,就有徐灵芸娇媚的声音传入耳中,接着就是那张浓妆艳抹、不堪直视的面庞,于是场内所有人都发出极度失望的叹息声。

“徐姐,今天雪莲姑娘不会登台吗?”舞台前的正厅内有客人不死心地大声问道。

“各位都知道雪莲的规矩,今天自然不会出席,恐怕要让各位失望了,不过各位可以在每月十五号前来欣赏雪莲的舞姿哦。”明明在舞台上,声音却清晰入耳,这让在座有些武学功底的客人都不约而同地心中一紧,这凤仪阁的二当家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二楼梧桐轩内,帝国讲习所的五人还有诸葛越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一时对这凤仪阁又有了新的认识。

“没想到啊,一家小小的青楼,竟然有一位完人境的高手坐镇,这是不简单。”诸葛越喝着小酒赞叹道。

“……先生,你跟来做什么啊?!”帝国讲习所的学子齐声问道,徐尧在一旁安静地坐着,看向舞台上的徐灵芸。

“为师这不是担心你们正值青春年少,可能会把持不住嘛。”诸葛越担心道,然后继续说道,“再说了,我身为你们的老师,参加这种活动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那上次龙舟赛先生你怎么没去,一定是因为这次有美人可看才来的,对不对?”夏璃立刻指出问题所在。

“那个…对了,琉璃儿你一个女孩子,来这里做什么?”诸葛越故作一本正经地问道。心中却叹息道:就是因为上次没去,这次才要来啊……

“先生,你这是在转移话题!”此时的夏璃身着男装,一袭青丝束发挽起,不仔细分辨还真以为是一位翩翩美少年。正是靠这一身着装和夏璃独有的撒娇技能,夏景才勉强同意夏璃参加这次诗会。

“先生,你说徐姐姐是完人境的高手?”马超插嘴问道。

“传音入密,这是将内力外放,控成一线方能做到的,而且这小姑娘能够同时让全场的人都能听到,啧啧,年纪轻轻就有这种实力,真是不简单啊。”

“年纪轻轻?先生,你不会看错了吧?还有,先生你怎么知道她是完人境高手的?难道先生你会武功?”夏舒奇怪地问道。

“那当然,为师当年也是响当当的高手啊,虽然现在年纪大了境界有所倒退,但是这份眼力还是在的嘛。”诸葛越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酒嗝。

众人看着毫无高人风范的先生,一时无言,正要反驳,就在这时,他们所处雅间的灯光亮起,然后就传来徐灵芸的声音:“诗会开始之前,妾身还要为大家隆重介绍一下,本次诗会,不光有国子监、青藤书院的学子参加,就连帝国讲习所的各位殿下也应邀参加,相信今天我们必将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还有,”徐灵芸故意停顿片刻,然后说道,“今晚的诗魁,将得到与雪莲单独相处的机会,能否得到美人的芳心,就看在座的各位喽!”

短暂的沉默后,凤仪阁内顿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吼声,雄性的喊叫声瞬间席卷全场。

场内灯光复亮,而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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