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乖巧的应了一声，也脱了鞋子，坐进了折维信的怀里。
在怜儿坐到怀里的时候，折维信身子微微一颤，正要出声拒绝，见萧靖朝他瞪了一眼，他才没再说什么，身体僵硬的绷着，连抱也不敢去抱坐在他怀里的怜儿。
俩人怀里抱着两个小姑娘，守在窗口看了一会，萧靖果然看见两个辽国装扮的人从对门的小屋里走了出来，那两个人在出了屋子的时候，还下意识的朝着萧靖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在辽国人朝这边看过来的时候，萧靖和折维信连忙把视线扭到怀里的女孩身上，萧靖甚至一脸坏笑的把手朝惜儿的领口里探。
惜儿也不反抗，任由他把手往怀里塞。
可萧靖的手只塞到她颈子的部位，就没再朝下探，而是停在那里，动作像冰雕般凝固了起来。
两个辽国人透过窗口朝屋内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鄙夷的啐了口唾沫，骂了一声：“没羞耻的宋猪！”
“宋人是这样，连没成人的女子都不放过！”另一个辽国人斜眼朝屋内抱着怜儿和惜儿的折维信和萧靖看了一眼，鄙夷的哼了一声，对啐了口唾沫的辽人说道：“走吧，这样的事情少看为妙，看多了会眼瞎！”
等两个辽国人走远，萧靖轻轻朝惜儿的小屁股上拍了拍，对她说道：“你和怜儿先去玩吧，我和这位公子还有些事情要商议。”
惜儿一脸愕然的朝他看着，有些茫然的问道：“公子叫奴家过来，不是想要了奴家吗？”
萧靖摇了摇头，笑着对她说道：“我与这位公子在的时候，你们只管做自己的事，不要理会我们，等我叫你们过来，你们来帮帮忙就行！”
“哦！”惜儿愣了愣，不过她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朝还坐在折维信身上的怜儿招了招手。
怜儿在离开折维信身上的时候，把小嘴凑在他的耳边，对他小声说道：“公子，若是晚间你们在这里留宿，怜儿一定好生服侍你，你是个好人。”
这句话对怜儿来说或许是真情流露，可对折维信来说，不啻于是个晴天霹雳。
一个才十一岁的小姑娘能对他说出这番话来，这是折维信从出生到现在，想也没敢想过的。
他的心头突然感觉到有些发堵，正如刚才那两个辽国人说的一样，大宋虽然表面上看来是个礼仪之邦，自从太祖登基以来，把儒家思潮推到了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背地里，在大宋的国土内，却不知道每日上演着多少肮脏卑鄙的事情。
就连一直被大宋人认为是野蛮的辽人，都知道让还没长成的少女来接客，是件极其肮脏的事情，可大宋的一些人却乐此不疲。
这些根本不用去向怜儿和惜儿询问，只要看看她们在对待客人时的麻木，就能看出，她们虽然年少，却绝没少受男人摧残。
见折维信铁青着脸，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萧靖伸手朝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向他问道：“想什么呢？”
“肮脏的熊男人！”被萧靖一拍，折维信愣了愣，咬着牙骂道：“若是被我遇见向还没长成人的女子下手的男人，一定把他们的卵蛋给挤了，放在地上当鱼泡踩！”
“呵呵！你真可爱！”看着一脸认真的折维信，萧靖摇头笑了笑，对他说道：“人的道德和约束是成正比的，有的时候原本该道德来约束的，突破了底线，就要用律法来调节了！大宋，或许是在律法上稍稍的有些放纵了，所以才能让这些肮脏的事情在暗中进行！想要改变这一切，可不是挤了几个熊男人的卵蛋当鱼泡踩就能解决的，这需要官家出面调整！”
“唉！”折维信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窗外发呆。
午饭和晚饭，萧靖都是让怜儿和惜儿到街上的酒馆里去买的，他在给银子的时候，特意多给了两个小姑娘一些，让她们买些自己喜欢的小玩意。
这也是他唯一能为两个命运多舛的小姑娘做的事情了。
在天色暗下来之后，老鸨子又来了一趟。
自从见到怜儿和惜儿，萧靖就有种想要把老鸨子一拳打翻在地，狠狠的朝她脸上踹几脚的冲动。
可他知道，这种事千万干不得。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找出军粮的下落，而不是为两个还没成人的青楼女子打抱不平。
“两位公子，我们这的姑娘还能让你们满意吗？”老鸨子带着个手里握着一把蜡烛的跑儿，刚进屋就一脸笑容的和萧靖、折维信打起了招呼。
“两个姐儿真不错！”朝脸色铁青的折维信看了一眼，萧靖脸上挂着笑容，对老鸨子说道：“我们兄弟二人很喜欢这两个姐儿，打算在这多住几天，银子嘛现在就给你，每日饭食也不要你们供应，我们会让两位姐儿帮着去买。”
说着话，萧靖朝折维信伸出一只手，折维信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摸出了两锭银子放进他的手里。
“这些银子够几天的宿钱吗？”把两锭银子递给老鸨子，萧靖嘴角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向她问了一声。
老鸨子笑着接过银子，朝躲在墙角，怯怯的望着她的怜儿和惜儿看了一眼，对萧靖说道：“够了，太够了，这么多银子，两位公子就算是在这里住上一个月都够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白天进入对面房间的客商始终没有出来过。
萧靖和折维信坐在窗口，俩人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对面房间的门窗上。
对面的门窗紧闭着，自从两个辽国人离开之后，那间房里再没来过人，也没人从里面出来。
“萧兄弟，你有没有感到古怪？”看着对面的房间，折维信眉头拧在一起，向萧靖说道：“从临近午间一直到现在，屋内的人都没有出来过，这很反常啊！”
萧靖点了点头，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
对面的屋子确实太反常了，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吃不喝。
青楼里没人送饭，他们吃饭不是出门到街上，就应该是像萧靖和折维信这样让屋内的姐儿上街去买。
可这些都没有，对面的屋子太静了，静的让人看着都感到一阵阵的窒息。
“惜儿。”萧靖朝后面那张床上坐着的惜儿招了招手。
惜儿见萧靖向她招手，连忙跑了过来。
“对面的房里有你们的姐妹吗？”惜儿到了身旁，萧靖朝对面的房子哝了哝嘴，向她问了一句。
“有啊！”惜儿点了点头，眨巴了两下眼睛对萧靖说道：“翠儿姐姐和兰香姐姐住在那里。”
“这些人来了以后，你也一直都坐在窗边朝对面看吗？”萧靖盯着惜儿的脸，表情异常严肃的接着问道：“你有没有见你的那两个姐姐从对面房间里走出来过？”
惜儿摇了摇头，小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说道：“已经好几天了，还真没有见她们出来过，有两次嬷嬷要去看看姐姐，客商也不容许，只是跟嬷嬷说，他们出了钱，两个姐姐就属于他们，不允许嬷嬷去看。”
萧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对惜儿微微一笑说道：“你先去和怜儿玩吧，假若有事，我再叫你！”
惜儿应了一声，又会怜儿那边去了。
“对面住着的两个青楼女子或许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等惜儿回到怜儿那边，萧靖对折维信小声说道：“那两个辽国人应该不会杀了里面的客商，如果我没有猜错，对面的房间或许已经不是他们住进去之前的样子了。”
“你是说？”折维信拧起眉头，朝对面的房子看了看，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忧虑。
“对！”萧靖嘴角稍稍向上牵了牵，对折维信说道：“地道，对面的房子一定挖出了地道，那两个青楼女子的尸体一定也不在那房子里，很可能早已被人从地道挪走了！”
“那我们在这里守着，岂不是很蠢？”折维信眉头紧锁，看着萧靖的时候，表情里带着困惑。
“走，我们去看看！”萧靖没再回答折维信的问题，而是站起身，朝对面的房间走了过去。
折维信也连忙跟在他身后，向门口跑了过去。
到了对面房间门口，萧靖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朝屋内喊了一声：“屋里有人吗？我们是帮着检修房屋的！”
“检修房屋的？”折维信眨巴了两下眼睛，满头雾水的看着萧靖问道：“那是干什么的？”
“呃！”萧靖愣了愣，对折维信说道：“主要不是找不到理由吗？临时找了个借口，你要不喜欢，我换一个！就说修葺屋子好了！”
“不用，不用！”折维信连忙朝萧靖摆了摆手，对他说道：“萧兄弟认为怎么说合适，那就怎么说！”
萧靖又敲了几下门，喊了几声，屋内始终没有动静。
他拧起眉头朝一旁的折维信看了看，小声说道：“破门吧！”
折维信点了点头，正要上前踹门，隔壁的一间房里，走出了一个人。
那人看到萧靖和折维信，脸上的表情立刻挂满了警惕，扭头瞪着他们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听到旁边有人向他们发问，萧靖顿时是满心郁闷。
他忘了一个极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老鸨子之前跟他们说过，这里除了惜儿和怜儿，所有的姐儿都被客商包了。
小院里有七八间房，除了他们站在门口的这间，其他房间应该也都住着人，这些人还很有可能是他们要找的这两个人的同伙。
果然，在那人问过话之后，其他房间里的人听到动静，全都跑了出来，一个个瞪着眼睛恶狠狠的望着萧靖和折维信。
看到这些人出来，萧靖知道事情搞大了。
怕打草惊蛇，偏偏还做出了打草惊蛇的事来。
他伸手朝后脑勺挠了挠，嘿嘿笑了两声，向那些走出来的人说道：“我说我们是尿急了，想找这间屋里的人借马桶用用，你们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