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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我从哪里来的不重要

当夜,我跟凌夫人学了一夜的进入人梦境的办法,而季明修就在门口斜依着身子守了我们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凌夫人踏上了回去山岚市的汽车,我这才有了时间跟季明修单独在一起好好说说话。

昨晚的事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中,并且与千年前我在季明修面前魂飞魄散的场景融合了似的,每看到一次,我就会想去季明修在悬崖边颤抖着双手的样子。

我轻轻抱住季明修的身体,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如果重新来一次,你还愿意把我们经历过的事情再经历一次吗?”

季明修的手环在我的腰上,“如果能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无限的向后延长,重复走又能怎样。”

这两天我的眼泪像是不要钱的白开水一样,听不得一句情话。

季明修这句话刚落,我便将他的半片衣襟都哭湿了,无奈的挂着眼泪笑笑,“又弄脏了,这件衣服就不要了吧。”

我佯装大度的试探他。

季明修以前有个习惯,不管是多新的衣服,只要被弄脏了,他就不喜欢穿,基本都是直接扔到。

而这一次季明修没有直接扔掉,而是很大方的脱下来扔到我的身上,对我道:“洗洗吧,不用再偷偷弄成新包装。”

我脸上一红在他的胸口锤了一下。

之后的两天过的一直很平静,只是我们都知道,这种平静就像是夏天拿出冰箱的冰块,每一秒都过得胆战心惊。

直到第三天夜里,赵君行终于来了。

我们的院子中央有一棵巨大的榕树,树枝与地面相连成一小片树林,赵君行就站在那一小片树林中。

上弦月不亮,照得赵君行面色惨白,身后的赵诚更是如此,甚至已然没有了人的样子,云浅衣像往常一样靠近季明修站着,而季明修目光谨慎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将我牢牢护在身后。

赵君行越过季明修对我喊了一声,“湮湮,你是不是还不愿意原谅我?”

我捏着凌夫人教给我的诀,拼命在心里告诉自己要镇定,要心无杂念。

可是听到赵君行这句话我真想打他。

是不原谅你还是你不放过我。

通往罗马的大路,我天天跟你提一遍,是你自己非要往回走的。

法诀结成,我在季明修身后给了一点暗示,季明修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向前,将赵诚和云浅衣引到了别处。

我要快点解决赵君行身上的问题,不能让季明修有危险。

季明修这边刚把两个人引走,赵君行果然朝我走了过来。

惨白的脸再没有了往日的温暖,像是一块被冻了太久的冰。

“湮湮,别生气了,好不好。”

赵君行伸手向我的脸上摸了过来。

我向后一闪,躲了过去,趁着赵君行的一个愣神,我直接将手里的法诀在他的额头上狠狠点了一下。

金光大盛,我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大概三秒钟后,我手上按着东西的触感不见了。

眼前渐渐清晰起来,我也看清了我现在所在的位置——这里是一座别墅的二楼,我就站在楼梯口。

缠绕赵君行的那段痛苦的回忆,是在这里开始的?

我扶着楼梯的扶手向这二楼的深处看了一眼,我都没有仔细看,可也看出了这个地方的问题。

首先是地面,这里的地面,每一块砖上的图案似乎都是人手工画上去的,而且不是规则的花纹,而是能聚集灵力的阵法。

也许是因为是在别人梦境中的原因,我竟然可以看到这些小阵法上盘旋着的灵力。

这小阵法,难道是赵君行画的?

我正在猜测,我面前正对着的走廊里面突然传来一声玻璃砸在地板上的碎裂声。

之后便是一阵撕打和女人与孩子的求饶声。

“啊——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

“爸爸,求你别打了,妈妈会死的,爸爸……”

我心里一紧,这里应该就是赵君行的心结所在了。

我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靠近那个传出打斗声的房间。

那撕打声真的很吓人,尤其是对于我来说,光是听见拳脚与人体接触的声音,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小时候我跟母亲被父亲关在小屋子里拳脚相加的日子。

随着与那个房间的靠近,我越来越同情赵君行了。

终于,我来到了那个房间门口。

房门没有关严,但是挨打的人,也就是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赵君行的母亲却并没有跑出来。

我稍稍将门缝扒开了些,向那里面看过去。

果然,那个女人正被绑在一把椅子上,披头散发衣衫褴褛。

而在她的身边正跪着一个男孩,那个男孩不停地晃着妈妈的身体,然后伸手去拦着父亲挥下来的拳头。

可是他实在是太小了,他并没有力量来阻止这个事件的发生。

所以他根本拦不住已经灭绝了人性的赵诚。

啪!

又没有拦下来这一拳,赵君行直接被这拳头的余波打倒在地上。

赵诚这时候又从赵君行的母亲身边来到了他的身边,抬脚对着他的肚子上就是狠狠地一脚。

那时候还是流行尖头皮鞋,男款的的皮鞋前端是一个赛了木撑的尖,为了能保持鞋子不变形。可是现在,那塞在鞋子里的尖戳在人的肚子上,一下就将那个孩子的内脏刺伤了。

赵君行痛苦的咳出一口鲜血,终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听话就行了。”赵诚指着赵君行的鼻尖平静的对他说了一句。

之后竟然走到那房间的一个脚上,拿出一个小盒子、

我看到这个小盒子瞳孔骤然缩紧,这个盒子我认识,就是装手术刀的盒子。

赵诚拿这个要干什么?我可不觉得他是想好心給赵君行的母亲包扎缝合。

他从里面挑出了一把解剖刀,手术刀里面型号最大的利刃。

赵诚一把捏住赵君行母亲的下颌,“我不会现在杀了你,因为我需要你的痛苦和憎恨,你的怨念越多,我得到的好处就越大,你明白吗?”

说完,一刀划在了女人漂亮的眼睛上。

“啊——”赵君行的母亲疼得双脚在椅子下不停地蹬踹,全身都在痉挛,骨节纤长的手指抓住椅子边,直接深深陷进了那木头的缝隙中,一抓一道血痕。

而这样的一切我一个外人看了尚且难以承受更何况当时还是个孩子的赵君行。

我似乎知道了赵君行会变成如今这种状况的原因,对赵君行的那点怨恨,此时全消失了。

我甚至恨不得替他杀掉赵诚这个畜生。

愤怒的情绪渐渐地烧尽了我脑袋剩余的那点理智,我明知不该参与到这件事中来,可还是忍无可忍了。

在赵诚再次向赵君行的母亲伸手,想要把解剖刀刺进女人指甲与手指的缝隙中的时候,我一脚将门踹开,对着赵诚就是一句“畜生!”

赵诚吓了一跳,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我,“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把赵君行扶起来,才那么小的他,眼睛里竟然有着出乎意料的庞大的怨恨。

他一把将我的手打掉,自己踉踉跄跄站到了墙边,然后冷眼看着不请自来的我,和盛怒中的父亲。

我有些无奈,不过想到他刚刚经历的事情,心里自然也就没有任何责备能说得出口了。

我站起来面对赵诚,“我从哪里来的不重要。”

看了赵君行的母亲一眼,女人已经奄奄一息,我觉得就算是救也不可能救得活了,我不得不选择放弃。

这时,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了一丝祈求,是求我带着他的儿子离开的意思吗?

我朝她点了点头,之后用我的灵力将赵诚困在了房间里的一个角落,让他无法动弹。然后拉着赵君行对他道:“别怕,我不是坏人,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去别处玩。”

赵君行诡异的镇定,看着赵诚在角落里无法动弹,竟然没有想要跟我走,而是走过去,拔出他手里的解剖刀,对着他的眼睛划过去。

那动作的狠厉程度,与赵诚刚刚对待他母亲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在他将刀划下去的瞬间赶紧将他拉住,“你不能这样,赵君行!”

小小的孩子看着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母亲,冷静的对我道:“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他?”

我一时语塞,竟然说不出来为什么。

赵诚做这些事情的视乎并没有被人夺舍,他没有一点可以被原谅的原因,更加没有一点值得可怜的经历。

他这样做,只是在寻找一种可以迅速提高自己力量的方法。

可是我现在要做的确实劝说赵君行从这样的环境中走出来。

我扪心自问了一下,如果是我,我能走出来吗?

怕是也不能吧?

我苦笑一下,只能换一种方式转移赵君行现在的注意力,“我们应该先把你的母亲葬了,不能让她这样死不瞑目不是吗?”

赵君行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忽然笑了,走到那破烂的身体边,跪下,磕头,“是啊,我们要先把母亲葬了,这笔账,可以以后慢慢算。”

赵君行这句话说的我心里都凉了,而更让我心里凉下来的还有在我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都看到了,现在满意了?你有没有觉得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

“湮湮,快回来!”这是季明修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赶紧收回了放在手上的法诀,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那巨大的榕树下,赵君行在我面前不远处,季明修打横抱着我的身体堪堪悬在另外一边的树上。

我赶忙问了季明修一句,“怎么了?”

季明修脸色阴沉道,“赵君行要把你封印在回忆里。”

封,封印在回忆里?

难道我刚刚看到的那个孩子不是赵君行?

赵君行看了我一眼,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道:“你看到的是我,那时候发生的一切也都是真的,只不过在他朝我踢了一脚的时候,我用现在的我把那个没用的孩子替出来了而已。”

赵君行向前一步,“你都看到了,满意了?知道我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了?那你现在愿不愿意跟我走?”

季明修周身突然张开一层结界,将赵君行挡在结界之外。

我从季明修怀里下来,看了看赵君行,心中的感觉没有恐惧,没有排斥,只有深深地可怜。

我回头看了季明修一眼,忽然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虽然有那样的同年遭遇,但是现在不一样,我有他在我的身边陪着我,保护我,我真的知足了。

所以我对生命的认识,也不再是像以前那般,只是“出生之后活下”那样萎靡的。

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次好好生活的权利。

我对季明修道:“别担心,我去跟他说几句话,很快就回来。”踮起脚尖在季明修的唇上烙下一点。

然而,就在我刚刚离开季明修的薄唇之时,我在季明修的眼里看到一片惊恐的神色,他一下将我紧紧抱在了怀里,之后猛地向后倒退数步,转身,把我转向了身后……

我这时才看清,一柄没有剑柄的短剑,刚刚朝着我的后心出刺了过来,只是现在变成了刺向季明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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