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
“不肯借我就算了，我自己打车。”她是觉得开车的话会比较快，也很想知道楚秀约她是想要说什么，他在场的话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让他们开我车送你好吗？”以她的车技厉东呈真的不放心，“你喜欢什么车跟我说，我去买给你，但是我开你坐，不准你开。”
苏连安瘪了下嘴，闷声道，“这样显得我很没用似的。”她又不是真的车技很渣，四年前那次追尾是她故意制造出来的，可是从此以后他就认定她的车技完全没救，她的车技真是冤枉。
他勾了勾唇，“没关系，你男人有用就好。”
于是半个小时后，司机送苏连安过去昨晚去的那个公寓，环视着搁置在客厅各个角落的机械工具，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不过这里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居住的地方，应该楼上才是她的住所。
楚秀端了两杯咖啡走过来，“苏小姐，过来这边坐。”
苏连安转身走了过去，坐在款式简单的组合沙发里面，看了看桌几上面摆放的两杯黑咖啡。
“苏小姐，加糖加奶？”
“好。”
两杯咖啡只有一杯加糖加奶，另外一杯是纯黑咖啡，她把搅拌好的咖啡推到苏连安前面，“苏小姐，尝尝，是我自己亲手磨的。”
“你喝黑咖啡不觉得味道很苦吗？”她是完全喝不下去的，她从小就不喜欢吃苦的东西。
“一开始喝不太喜欢，后来喝着喝着就习惯了。”人对气味的感觉本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而且，像我这种工作，是经常需要保持高度清醒的。”
外面的阳光正好，明媚光亮，投射到屋内的清晰度自然也是很高，苏连安打量着楚秀，她穿着棉麻布料的连衣裙，五官并不出众，但肤色较白，所以整体看起来姿色还算上乘，只是经不住细研究，毕竟她长年致力于精神心理方面的疾病，比较耗费心血，可能是很少花时间精力在保养皮肤上面。
“关于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楚秀同她打量的目光对视，“苏小姐，厉先生对你的感情有目共睹，说实话，男人之中尤其是像他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实属难得。”
她认识的那些上流社会顶层人物，哪一个不是见异思迁左右逢源，永远只钟情一个女人，太过童话了。
苏连安坐姿端庄，“你今天特意约我过来，就是想要跟我说这些？”
楚秀失笑，“不然苏小姐觉得我是想要说什么呢？”
苏连安还以为她背着厉东呈约她过来见面是来示威亦或者借昨晚的事让她误会点什么，可是并没有，短暂的沉默过后她说，“楚医生，你喜欢他，是吗？”
楚秀的脸色一顿，很快否认道，“苏小姐，我没有。”
苏连安的轻笑绵延，“你喜欢他，我看得出来。”继续陈述道，“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妈妈，所以从小就会比一般女孩子敏感些，只不过我爸很宠我，所以会让我觉得我其实跟其他孩子没有很大的区别。”
楚秀望着她，果然豪门里面的名媛就是比较不一样，是比普通女人知性大体，就拿昨晚来说，误会了之后对她也只是止于质问，数秒后说道，“好吧，我承认，我是很欣赏厉先生，可是苏小姐你也是女人，应该知道能让女人心动的原因也就是那么几点，厉先生有钱有权，长得也很英俊，我会喜欢他不足为奇吧。”
但假如厉东呈对苏连安没有那么执着的话，或许还打动不了她，动情那一刻的怦然心动很难描述出原因，何况，这个世界上有钱又好看的男人本来就不多，魅力值高的男人自然是能轻易吸引到女人，撇开他是她的心理病人患有抑郁症来说，他有吸引所有女人的原始资本。
在此之前，苏连安对待楚秀就如同对待其它任何普通的医生一样，只不过她是擅长心理方面的，论职业能力，她也的确是专业，但如果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就有些摸不清了。
“说实话，他来你这里几次之后，情绪已经没有那么容易暴躁了，你很厉害。”
楚秀没有露出得意之色，谦虚道，“术业有专攻而已。”毕竟她入这一行已经很多年了，想了一会她还是解释，“苏小姐，我坦诚是因为我认为你是一个聪颖善解人意的女人，我喜欢厉先生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对有厉先生存在什么误解或情绪。”
昨晚她的情绪真是过激了，都不像是平时的她，那一瞬间的反应就向来自她的本能，苏连安的唇角漾出些许笑意，“楚医生，你喜欢他，难道没有想要得到他的念头么？”
楚秀直视她的眼睛好一会儿，然后喝了一口咖啡，苦涩味弥漫在舌尖上，试图让自己可以更冷静地陈述出她的意思，“对于我来说，占有并不是就等同于爱，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得到幸福，那也算是一种满足。”
苏连安怔了怔，不愧是心理学的专家，思想境界也高于一般人的想法，“可你也说自己是普通的女人。”
“所以才会有你昨晚看到的那一幕。”昨晚他过来的时候她刚洗完澡，按照礼数她应该去换身衣服，可她没有这样做，她看到他腹部上的瘀伤已经忘记自己原本应该做的事，她明显是被情绪牵引着走了，属于情绪管理不当，她是这样自我以为的。
苏连安露出淡淡的笑容，语气像是风轻云淡，“你不打算跟我公平竞争？我跟他离婚好几年了，说不定你也有机会的。”
楚秀回以她同样的微笑，“厉先生爱你胜过爱他自己，我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怎么竞争呢。”厉东呈每次过来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估计她对他而言，跟男心理医生也不会有太大的分别。
“你是这样觉得的？”
“不是我觉得，而是事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一个人要是把另一个人的爱意当成了一种长期习惯，很多感受都是滞后而且迷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