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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姜成居然死了

他能跟自己一起携手“坑”颜瑜,其实说到底就是因为这些赌债已经到了非还不可、再也瞒不下去的地步了。

至于能够攀上何菲菲的高枝,成了何宇集团的女婿,偏巧也是因为在那个地下赌场认识了何菲菲。

那天何菲菲是跟着朋友去赌场看热闹的,带她去的人其实心里也是打鼓的,毕竟谁不知道何家的规矩大,带着何家大小姐进赌场?这种“大罪”万一被何家老爷子知道,那真是除了以死谢罪,没有其他的出路了。

“不行,不管怎么样,大小姐您也不能上赌桌!”说着只是“看看”的何菲菲,一进赌场就换了二百万的筹码,对方赶紧拦住了。

“放心吧,我家老头人不在国内,这件事儿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儿,还有谁……我还没下注,你开什么牌?”何菲菲不顾阻拦,把十万筹码随手扔在了赌台上。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绝对不行!”对方直接把那十万的筹码从赌台上拿了回来,放到了何菲菲面前,“随便看,但是不能上桌玩,我这生意做得好好的,可不能让你这个丫头给我毁了。”

何菲菲知道对方下定了决定,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看着眼前的筹码有些无奈,然后灵机一动,自己不能玩,那就让别人当傀儡,替自己玩不就好了吗?

姜成偏巧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刚瞒着颜瑜把公司里大半的资金抽了出来,准备打一个翻身仗,可是赌场的人根本不放他进去,“姜先生,在您还清我们的钱款之前,你不能进去!”

“我有钱!”姜成挥舞着手里的银行卡,动作跟示威差不多。

“您这点钱,怕是连零头都不够,”赌场的看门人对姜成一脸鄙视,“我劝您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去筹钱吧,不然到时候,命都不够赔的!”

姜成的脸都吓白了,他知道这些人的厉害,也见过他们逼债的手段,可就算是这样,他却还是一门心思地想进门,因为他觉得今天自己一定能赢。他不死心地站在那里,探头探脑地看着赌场里的人,指望着有什么转机。

何菲菲早就注意到他,模样不错,但是看起来傻乎乎的,当傀儡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她故意在赌场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结果他忙着跟保安争辩,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何菲菲想着对方要是还注意不到自己,那就算了。

姜成不知道何菲菲已经给他定了“标准”,也是他运气好,就在何菲菲最后一次从他眼前经过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女人比较面生,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赌场里烂透了的名声,可以帮自己一把,就指着何菲菲就开始攀熟人,“不行,这次你们得放过进去,我……我是跟这个小姐一起来的。”

赌场的人转身一看,姜成指的居然是何菲菲,他们恭敬地对着何菲菲鞠躬,对比姜成,态度真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小姐,请问这是您的朋友吗?”

姜成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何菲菲当时为什么会帮她,她不仅承认了自己是自己的朋友,还给了他二百万的筹码让他随便玩,而更让姜成惊喜的是,从来都是输到掉裤子的自己居然在何菲菲的指点下赢了点钱。

赢了钱,姜成整个人兴奋地眼睛通红,何菲菲在她眼里瞬间成了带来无限幸运的lucy女神,两个人滚上了床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睡都睡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事后何菲菲羞涩地偎依在姜成的怀里,手指在他的胸口点来点去,像是在玩什么姜成看不懂的小游戏。姜成觉得她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吧,毕竟跟初次见面的男人就滚在一起,对于她这种大小姐来说,可能太夸张了点。

“我叫姜成,成功的成。”姜成整个人都沉浸在睡到了豪门大小姐的兴奋中,他早在赌场的时候就知道了她是何宇集团的大小姐,所以整个晚上一直都在大献殷勤,他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伪装本质的功夫也不错,像是何菲菲这种涉世未深的“好心”大小姐肯定可以轻松拿下。果不其然,何菲菲轻而易举地被他“骗”上了床。

“你叫做姜成啊,”何菲菲一直动来动去的手停了下来,她的掌心贴在了姜成的胸口上,“姜成,我这里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可以吗?”

姜成点头如捣蒜,能跟何宇集团攀上关系,别说只是帮个小忙,肝脑涂地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想结婚,你愿意娶我吗?”

姜成没有想到是帮这种忙!他惊讶地半抬起身子,转头看向何菲菲,她居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是问自己要不要娶她!

“当然,这是我荣幸!”姜成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这种弯腰就捡到钻石的好事儿,除非他疯了,不然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都不问问我为什么结婚?”姜成能察觉到何菲菲言语中毫无遮拦的失望,他想要弥补,可是何菲菲的下一句就让他知道其实根本没有弥补的必要,“我怀孕了,可他不愿意娶我,他总是不承认他爱我,不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我还是想把孩子生下来,你愿意帮我吗?”

“菲菲,你放心,结婚之后,你的孩子我一定会视如己出的。”姜成拍着胸脯保证。

“你真是太贴心了。”何菲菲终于笑了出来,她的手在姜成的下巴上打圈,这根本就是逗狗才会用的手势,可怜姜成沉浸在“嫁”入豪门的美好想象中,完全没有注意到。

“对了,我都忘记问了,你有女朋友吗?”

“当然没有。我一直都在等着何小姐您啊。”

“嘴巴可真甜啊,”何菲菲从床上滑了下来,她今天不仅在赌桌上玩了个过瘾,还找到了结婚的对象,一箭双雕。她捡起之前因为性急而匆忙丢在地上的裙子,穿回到身上,她可不想在外面留宿,这里的床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她走出门之前,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经历了些什么的姜成,“希望你说到做到,以后如果能一直像这样的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那天的整个经过,姜成起码跟肖伊说过三次,肖伊明白他是想借此说明,自己魅力惊人到连何家的大小姐都可以轻易拿下。这事儿去蒙颜瑜这样不了解内情的傻女孩还行,肖伊可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更听说过何菲菲的一些事迹,她在上流社会那差到了极点的名声跟太过开放的生活,让她绝对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接盘侠,选上姜成,不过就像是心仪的包包卖光了,随手挑个能装东西的袋子而已罢了,至于这只袋子是不是名家设计、是不是限量款,都无所谓,就算是只塑料袋其实都是OK的。

不过,肖伊当然不会当年戳穿姜成,戳穿他大男人的“伪装”跟“自得”,那样的话,不是少了很多乐趣吗?

“你好好跟着我,我虽然不能给你名分,但是钱肯定少不了你的!”姜成刚跟她搞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说这句话。他虽然蠢,但是不至于蠢到看不出肖伊昭然若揭的目的,她之所以跟他混在一起,除了钱,而偶尔的发泄,再也没有其他了。

一直以来,肖伊对于姜成所说的这句话,都是听在耳朵里,却笑笑不说话。

不过现在是时候,让他把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付诸于行动了。

肖伊乘坐电梯,来到了思远公司所在的楼层,思远公司就在电梯的正对米娜,通常都是紧闭着的玻璃门,现在居然是半敞着的。而且今天明明是工作日,现在也是工作时间,整个公司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这就算了,公司里面也都是乱七八糟的,桌椅板凳横七竖八,资料撒得满地都是,不少显示屏被丢在了地上,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在公司内部发生了一起小型却威力凶猛的龙卷风。

难不成是赌场的人已经等不及到约定还钱的时间,提前来找姜成的麻烦?且不说这种不守约的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很小,就算真的是赌场来找姜成要钱,也绝对不会把公司搞成这个样子。赌场的人诉求从来都很单纯,那就是只要钱!

所有能够换成钱的东西,他们一样也不会放过,哪怕是一只垃圾桶。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是凌乱不堪,但是真正值钱的东西一样也没少。

肖伊觉得更大的可能性应该是公司刚刚宣布破产解散,思远公司亏损已经很久了,姜成无心也没有能力改变现状,他说过几次等到钱搞到手,就把拿来充满门面跟走黑钱的公司关掉。何菲菲虽然给了姜陈两千万,但是根本不够他还清赌债。按照姜成的作风,他是绝对不会从这两千万里再拿出钱,作为赔偿金或者是抚恤金,分给手底下的员工的,所以员工大闹一场也是很容易理解的。

她这样想着,终于还是慢慢地走进公司。肖伊的脚踩在地面凌乱的资料上,鞋底踩皱了原本平整的纸张,发出细微的声响。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多,可是又说不出来,肖伊打心底里想要当作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然而却根本不可能。这莫名的、诡异的、不可琢磨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

肖伊有点庆幸自己带着那把蝴蝶刀,刀柄被她紧紧地攥在手心里,莫名其妙的慌乱跟紧张立刻减淡了不少。

姜成的办公室位于公司的最深处,面积比方越泽的办公室还要大上一倍,足够在里面来上一场小型的高尔夫球赛了。就肖伊所知,里面的那把老板椅就花了大几十万,然后颜瑜平常想买件超过300块钱的裙子,都会被他说上半天。

“姜成,你在吗?”肖伊站在姜成的办公室门口问了一句,里面一点回应也没有。

“难道说不在?”她伸手敲了敲姜成办公室的门,没曾想门居然没有关紧,就直接被自己推开了。

肖伊微皱眉头,姜成往里面一看,原来姜成其实就坐在里面,他斜歪在自己那把花了几十万买来的老板椅上,脑袋半垂着。肖伊虽然只能看到他的半张脸,却也注意到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这家伙居然躲在这儿偷懒睡觉!

她猛地推开门,气势汹汹地走到姜成的旁边,一脚揣在了椅背上,“外面都什么样子了,你居然还睡得着,是该说你没心没肺,还是该说你虚怀若谷呢?”

肖伊这一脚踹得不轻,老板椅都被踹得快速转动了起来,可姜成还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就在肖伊诧异姜成居然还睡得这么熟的时候,他突然整个人从老板椅上一头栽了下来,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肖伊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紧皱着眉头,看着姜成脸朝下趴在地上,好一会都一动也不动。她伸出脚踢了一脚姜成的脚底,那感觉……不像是在踢人,反而更像是在踢一根没有生命的粗棍子,“你还真行,给我装腔作势是吧,我……”

她突然停了一下,仿佛有一条冰冷的蛇沿着肖伊的脊柱开始往上攀爬,一个绝对不可能的猜测出现在肖伊的脑袋里。

“不可能的,”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摇头,“姜成,你别在那儿装神弄鬼的,快给我爬起来,何菲菲跟我说了,那两千万已经给你了,现在我来拿属于我的那一份……”

姜成还是毫无反应。

肖伊久久地闭上了眼睛,“别特么自己吓自己了!”她冲着自己喊了一声,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下定了决心,大着胆子伸手去触摸姜成的脖子,在指腹碰到他的那一瞬间,肖伊惊恐地发现自己真的猜中了!

姜成真的死了,就连身子都已经凉透了。

肖伊在道上混了这么久,当然也杀过人,可是她从没亲手摸过尸体。毕竟她动手的时候,就连从动脉里喷洒出来的血都是热的,让人能够感知到生命的温度,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如此冰冷的死亡。

她的第一反应是马上离开,不论姜成是自杀还是他杀,都会招来警察,自己的出现一定会引起警察的盘问,到时候所有的事情就都藏不住了。肖伊想到这里,转身就要走,她实在是太慌张了,以至于差点被一个躺在地毯上的玻璃杯绊倒。这一绊反倒让肖伊冷静了下来,不行!自己不能这么走了,自己是来拿钱的,没有拿到钱之前离开,那样的话,那两千万就彻底没戏了。

姜成到底是怎么死的,跟自己没有关系,不过她现在需要搞清楚那两千万现在到底在哪里?

肖伊索性盘腿坐在姜成尸体旁边的地上开始默默思考,她看了一眼那个险些绊倒自己的玻璃杯,就躺在老板椅的旁边,根据位置判断的话,应该是从桌子上或者是从姜成的手里掉落在地上的。玻璃杯里面只剩下了杯底的一点液体,剩下的早就被地毯吸收干净了,肖伊半跪在地上,用手指蘸取了一点残存的液体,放在鼻尖嗅了嗅,是顶级的龙舌兰酒,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道。

是剧毒的******!姜成绝对没有本事弄到这种毒剂,一定是被别人掺到他的酒里,肯定是什么人杀了他!

姜成虽然欠了一屁股债,但是谁都知道人死如灯灭,人死了钱就永远还不上了,所以不会是那些人动的手。这年头,值得动手杀人的事情,就只有一个“钱”字,一个“情”字了!而落到姜成身上,就只剩下一个字了,除了那两千万,姜成身上根本没有其他被人搞死的理由了!

肖伊终于觉得害怕起来,为钱杀人,为了那两千万杀人,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有嫌疑的人吗?!不行,必须要报警了,否则被警察查出来她跟姜成的关系,她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还没解锁,手指一滑,手机直接从手上掉了下来,这真的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啊,这手机居然就偏巧掉在了姜成的手里。

肖伊在心里暗骂,她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垫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把手机从姜成冰块一样的手里拿了出来。她把手机拿在手里擦了又擦,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吓得她差点把手机直接丢出去。

她满头大汗地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是何菲菲。她打电话找自己做什么?肖伊搞不清楚,只能假装镇定地把电话接了起来。

“为了两千万居然就敢杀人,肖伊,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总觉得你道上的名声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现在看来,你真的是够狠、够辣的呀。”电话刚一接通,何菲菲的声音带着真切的惊喜,外加对于之前看错肖伊的歉意传过来了!

“他不是我杀的!”肖伊下意识地直接否认跟解释,她看了一眼姜成的尸体,头摇得都要断了,尽管她知道何菲菲根本看不到,却还是停不下来,“真的不是我,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真的,我什么都没做。”

“不是你?”何菲菲似乎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可是怎么看你也是最有嫌疑的啊?不管是为哦钱还是为钱,你的理由都是最充分的。”

“我没有,你……”肖伊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知道他自己死了?是你干的?”

“说话的时候最好过过脑子,问出这种明显智商存在偏差的问题,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而言,都是一件让人觉得尴尬的事情啊。”何菲菲倒是也不气恼,还难得好心地为肖伊指点迷津,“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我看到了啊!”

“你看到了?”肖伊不明白何菲菲在说什么。

“真是个笨蛋啊,你应该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呆’的人啊。你可以朝窗外看一看,你就会明白我是神马意思。”

肖伊听从何菲菲的指示站起身,望向窗外,她怎么也没想到,窗外居然盘旋着一架无人机,无人机上居然有一个摄像头,想来何菲菲就是通过那个摄像头看到了一些。

“hey,虽然你刚杀了人,看上去脸色苍白,不过还是对着镜头好好打个招呼吧!”何菲菲的声音相当愉悦。

“你在偷窥姜成,”肖伊果真对着无人机挥了挥手,无人机盘旋了一下,飞到了更高的高度开始俯拍姜成办公室的全景。

“偷窥他?我对他可没那么大的兴趣,我在偷窥你啊!从你今天离开公司的那一瞬间,我就在偷窥、监视你,果然你没让我失望,带着我看到了这么刺激的场面。”何菲菲听起来像是被肖伊介绍着看了一部异常精彩的IMAX电影一眼。

“既然你一直在偷拍我,那你就应该知道姜成的死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是无辜的。”肖伊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如果真像何菲菲说的那样,那么自己就有证人证明自己在姜成死亡这件事情上的清白了!

“我当然会选择相信你了,不过警察叔叔会这么想吗?毕竟你不管是动机,还是作案时间你都有了,让你招供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何菲菲好心地帮助肖伊预测未来的走向。

肖伊冷漠地看着无人机的镜头,一声不吭。

“你不信啊?不信就试着报警看看,证明一下我是错的,就怕你还没证明完毕,你的那位小男朋友就要被高利贷的人拉去做鸭子还债了!”何菲菲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当时候我会带着我那些姐妹多去光顾他生意的。”

“那我现在能怎么做?”何菲菲的这句话让肖伊彻底绝望了,“你跟我说我该怎么做!”她感觉自己被一张密不透风的渔网整个罩住了,越是挣扎网眼收得越紧,根本没有逃走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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