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是恋爱粉墨登场的时刻,我的自行车在不经意间便会滑入车流人流。这时,闪烁的灯光、熙攘的人群只是一个美丽的背景,我的眼里、心里塞满一个或几个身影,我在情感的真空里轻轻地飞,慢慢地游,心却酸酸柔柔地疼痛。
从有人开始关注、接近我,我便以一副冷冰冰的面孔烙入异性的记忆。随着年岁增长,没有和我深交过的人惊异地发觉:我不懂爱,我不会谈恋爱!一个同学在一次酒后,扬扬得意地点出一打打被我“抛弃”的男孩。其实,他根本不懂朋友和恋人的区别。有一种人注定终身无法停止追逐,像《凯旋门》中的琼·玛佗;而我是一枚胆怯的蚌壳,小心呵护着那颗羸弱的心。我不加入恋爱行业,“抛弃”与我风马牛不相及。
一个朋友说,我孤独但不寂寞。在谈笑风生的人群中,在群情激昂的餐桌上,我常常觉得孤独得恐慌,我不知道掺合在他们中间干什么。自15岁开始,我就害怕、挣扎着一种柔情的包围。滴水穿石,动了真情的男孩不相信年长日久的守候会付之东流。可我只有一颗心,即使被感化了,仍然要亏负更多的人。
没有人知道我爱过谁,现在又在爱谁。我冷漠的表情、淡淡的话语,阻住了尘世的潮水,许多盐晶却固执地占据了我的记忆。我爱雄才大略、胆识超群,爱成熟伟岸、体贴入微,爱渊博深沉、幽默诙谐,甚至爱一张张俊秀刚毅的脸庞。
多年来,不少人固执地说爱我,却说不清究竟爱我什么?我谨慎着每一个眼神和笑容,不意间的一颦一笑,竟被他们当成了守候的承诺,他们一个个等了下来。比我小5、6岁的男孩,叫着姐姐微笑着走向我,他们相信年轻的心所向无敌。
我结婚的消息刺痛了不少人,他们远远地避开我,逃到外地甚至外省,不让我看到悲痛的面孔、听到沉痛的声音。多年来,潇洒也好,浪漫也罢,都只是别人眼中的风景,在自我真实的空间里,我演定了悲剧的主角。
当你面对我笑容满面、柔情蜜意,或彤云密布、痛不欲生,不管我冷若冰霜也好,不谙世事也罢,都只是你眼中的虚影,真实的感觉只有一种——心痛。
执着的爱最感人,也最伤人,执着而无望的爱像一幅凄美的油画,让人不敢面对、不忍目睹。我甚至不敢让你看见,我心痛时紧蹙的眉头。看见了,又会当成一种等待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