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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隐秘的真相(5)

城市,到了。如此陌生,交错杂乱的街道,脏兮兮的,到处是腐臭的味道,闻着,雨灵吐了。雀舞带着孩子穿梭在人群中,手紧紧地握住,怕在人群中,走散,时常回看,走过的地方。背着雨灵,佝偻的雀舞,看着很艰难。街上到处是辱骂声,争吵声。雨灵总是大叫,哭喊。雀舞想找到一块清净的地方,都很困难。

一直没找到秦耀忠,雀舞带着雨灵一直流浪在城市的角落里,到处问他的消息,总是没有音讯。心里的火热,总是熄不灭心中的热情,总是在寻找,一直寻找。

痛苦只是刚开始。她们身无分文,在世俗的社会里,寸步难行。她们露宿街头。大冷天裹着破棉被,冻得直发抖擞。来来往往的,没有人同情,可怜她们。衣服穿很久了,没有可以换掉的,就一直穿着,每天都是脏的,臭的,整天和乞丐为伍。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乞丐还在勾心斗角,她们经常被排挤,无奈下,只好离开她们,另谋出路。她们多么希望能够遇到好心人,帮助她们。等来不是好人,而是不折不扣的恶人。偷偷带走了雨灵,雀灵满世界的找,没有音讯。雨灵一直哭喊,声音撕心裂肺,他们听着这声音,心里还恐惧。堵住了雨灵的嘴巴,她还是在挣扎。在一个破烂的地方,买家,看雨灵脏兮兮的,还在那里呼喊,就不买了。雨灵到处遭人嫌弃,没人敢要。最后人贩子没办法,就把雨灵丢了,让她自生自灭。苦难一直笼罩在她们身上。

雀舞见不到雨灵,整个人疯了,走到哪就抓住行路人,问雨灵的行踪,每个人都是不管不顾,连拉开她都不愿意,就撇下她,走了。总是有一些痞子,总会捉弄她,骗她。她总深信不疑,往那里去。总是无功而返。饿了没得吃就在垃圾堆了,找吃的。雨灵被抛荒野,雨灵不知道怎么办,总是哭泣。在荒野里,没有吃的,就吃野果,喝溪水。在大树下,睡觉。冷了就用大量的树叶盖住。她一直走,希望找到妈妈。走在荒山里,路过农村,得到别人的帮助,给雨灵吃的,喝的,帮雨灵洗澡。雨灵受到那么多的苦,终于放下心了。他们帮雨灵穿好衣服,敲锣,打鼓。迎亲的队伍来了,雨灵听到响声一直喊叫,整个村庄,好像陷入了鬼哭狼嚎的境地。村民很害怕,就把雨灵扔在离村里很远的地方。雨灵,变成了人见人怕。雨灵依然在走。

雀舞,也在寻找。雀舞得到了很多人的白眼,很多的侮辱,经常被人打骂。坚持寻找,倒下了就爬起来,继续往走。

好像命运的天平,开始倒向她们了。雨灵跟着感觉往一个方向走,一定会找到妈妈的。雀舞一直在城市徘徊,寻找。雨灵竟然回到了城市了。几次和雀舞擦肩而过,雨灵就停在熟悉的地方,等妈妈。妈妈找遍了整个城市,最后回到最初的起点,在那里等待。

两个人完全变样了,雨灵见到了妈妈,正看着远方思索。雨灵扑过去,抱着妈妈,两个人都哭了。绕了一大圈,还是回到起点。他们紧紧地抱着,定格在那里。雀舞怕雨灵再次丢了,就用绳子,把两个人连在一起,永不分离。

她们已经很悲惨了,雀舞走遍了整个城市,还是没有秦耀忠的消息。雀灵却是没有绝望,只是想再见他一面。雀舞开始找工作,可是没人愿意收留她们。

当时,人心还是那么铁石心肠,自私到了极点。雨灵的病症出现严重的变化,以前对人还有点亲切,现在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只有冷漠。雀舞很担心,可是又没钱去看病。雀舞就开始了振作了,在城里仅有的几间舞厅应聘,可是都被拒绝,最后,有人可怜她,就给她,一个洗碗的工作。雀舞也做,大冷天,碗筷又多,时常洗到手没有知觉,手冻伤了。晚上洗到很晚,早上还要很早起来,继续干活。她们挺过了冬天。

秦耀忠,当时也不好过,回来时受到打压,只好被迫辞职。他就开始筹备做点小买卖,当时条件艰苦,总是亏本,生活过不下去了。可是,一个有钱的小姐,一直来找他,帮助他。那个小姐好像是喜欢上了秦耀忠。想招他当上门女婿,他挂念着雀舞,总是拒绝。

小姐一直逼迫他,最后迫于无奈,接受了小姐的要求,要娶了她。秦耀忠太想成功了,靠这种办法是最快的。婚礼,距离开办的时间已经不远了。雀舞还在洗碗,她愣神了,就打破了很多碗筷。被打出门,什么都没得到。她们又一次流落街头了,刚好迎亲的队伍,在前面缓缓走来。雀舞隐隐约约看到秦耀忠的身影,不敢相信,就仔细看着,确认是他,就走在前面,拦住了去路。雀舞说:“为什么,不是说要回去接我们的。”秦耀忠思考了,停顿了一下,含着泪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从哪里来的乞丐,给他们点赏钱,打发他们走。”头也不敢回,掩着,走了。有人拉开了她们,雀舞哭哑了,雨灵不知受什么刺激,站在那里,哭喊,而后躲到角落里,掩着头,一直哭泣。

他们结婚了。雀舞和雨灵依然在城市里生活,等待。秦耀生意一帆风顺,很快名扬天下。就算遇到雀舞他们,每次都当陌生人,却是不敢正面直视他们。雀舞还是坚持等待。

秦耀忠有钱了,就偷偷找到了她们,并说了一些话,雀舞听进去了。还是痴痴的等待他,实现自己的承诺。在城市里,他们偷偷摸摸地见面,雨灵总是哭喊,秦耀忠一遇到这种情况,心里就烦闷,受不了这种刺激。知道她有病,就送雨灵去治疗,可是得知这是治不好的病,就开始嫌弃雨灵了。雨灵不知道,依旧讨厌他。秦耀忠,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秦耀忠再次来见雀舞,说:“我爱你,但是你们可以先回去吗?我处理好事情,在回去接你们。最近,有人开始查我了,我的名誉不能受损,要不一切都完了。”雀舞看着秦耀忠那样深情,害怕的样子。雀舞听信了他的话。主要是雨灵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总是争吵。雀舞只好放弃了。

秦耀忠听了雀舞的话,松了口气。拿出一些钱给雀舞,当路费。雀舞知道接了这些钱,就差不多一刀两断了。雀舞为了秦耀忠的幸福接受了。没有跟秦耀忠道别就踏上了茫茫的离别路了。雀舞伤心到了极点,承诺如此脆弱不堪。

雀舞带着雨灵回到了孔雀村了。想过自杀,实践过,可是没有勇气。艰难的养活着雨灵。秦耀忠很后悔,自己竟然为了自己的私欲,放弃了自己心爱的人。秦耀忠整天沉浸在痛苦中,总是喝闷酒,对妻子也不是很好,总是很冷淡,还有时会吵架。虽然婚后,他们有了一个孩子傣,可是,并没有给他们家里带来幸福,还给傣童年带来无尽的痛苦。

因为一次错误的决定,带给一大堆人的不幸。现在所有人都死了。只有雨灵孤独的活着,孤独的活着。

木痕到庵里,找雨灵问关于雀灵的身世。雨灵还沉浸在回忆中,缅怀着过去的一切。木痕叫雨灵,雨灵吓了一跳。从回忆中回到现实中,可是眼角的泪水,掩不住她的悲伤。木痕看着眼里。木痕说,你知道雀灵的身世吗?雨灵拿出了一个袋子,交给了木痕,并嘱托他要照顾好雀灵,不要她一生伤心。要让她一生无忧无虑,永远快乐。这个场景好像是交代后事。雨灵说:“找雨灵家人的关键在于她身上的孔雀手帕,和包里的所有东西,这就交给你了,雀灵也从今天以后托付给你了,帮我照顾她一生一世,你愿意吗?”木痕点点头:“我愿意,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他,你就放心吧!”雨灵欣慰了。木痕没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就下山去了。

雨灵开始动笔写了,一直写,没人知道她在写什么。时间的过去,雨灵停下笔,把写好的东西和傣留下来的东西包在一起,拿了个箱子放进,埋了起来。

死去的人,需要缅怀,活着的人,需要珍惜。雨灵承受的东西太多了,心里沉重得,崩溃了。雨灵在青石上跳舞,白云在看,蓝天下,最后一缕阳光落下了。堆好的木材,点起来熊熊的烈火,雨灵慢慢走进去了,在烈火中,好像看到了傣在招手,爸爸妈妈依偎在一起的幸福摸样,雨灵义无反顾地跳进了烈火中。渴求般说,“傣,爸爸,妈妈,我来了。”熊熊的烈火灼烧着雨灵的身躯,洗涤浑浊的灵魂。山上的火光往四边射过去,村里人看到了,奔上来,看到雨灵在烈火里从容的被焚烧,他们都低着头,为她祈祷。他们一直守着,直到了火光灭掉。他们一直跳着舞蹈,一直跳着,木痕和雨灵在青石上,弹奏着舞曲。他们好像看到雨灵在向他们招手,对他们说,我过得很好。你也要幸福。

他们知道雨灵圣洁的灵魂,会升入天堂,和她的家人相遇,相知,相爱。他们都没有哭泣,他们知道雨灵不会希望他们哭的。

在庵里,雨灵留下了遗书,要求把她葬在爸爸妈妈,傣的旁边。这样一家人就可以永远不分离了。每年的4月2日,记得扫墓。

时间过去了,每年他们的坟头,都长满了草,枯死了,在长出来。树叶枯了,落了,成泥土了,滋润了坟头。

4月2日,雀灵和木痕结婚了,结完婚,就上山扫墓。每年的这个时候,雨灵和木痕都会上来这里扫墓,木痕弹奏,雀灵在青石上跳,然后依偎在一起看着远方,远方的远方,依然是山,水还是水。

仿佛,远方的模糊的身影手牵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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