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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首徒(1)

少年的情况自然映入了一直尾随着他的陈戬眼中,见到少年的模样陈戬点点头,有句话说的好,孝顺的人人品怎么样都不会太差。但是如今下定论还太早了些,陈戬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对于少年母亲的病症,就算是再晚上几天时间,只要是没有死,陈戬就有办法救活,就算是刚死陈戬依旧有办法,所以陈戬并不着急。

少年的哭声将他的母亲吵醒了,对于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还有对于自己儿子的了解,当然知道少年为何哭泣,用虚弱的声音对少年说道:“齐儿,都这么大的人了,哭什么,生死由命,有什么看不开的?”

少年抓着母亲的手说道:“娘,这年年全靠您将我拉扯大,才落下了这病根子。好不容易儿子就要从武府毕业了,可以赚钱养活您了,您又病倒了。”少年并没有说什么命不久矣之类的话,就算是母亲已经知道了,他也说不出口。

少年队的母亲有颤抖的手轻轻拍着儿子的手背说道:“娘的身子,娘自己知道。怕是见不过你出人头地,娶妻生子了。不过你有出息娘就很高兴了。”妇人的脸上只有遗憾,没有悲伤。

少年急道:“不会的,娘我一定会找到能够治好您的大夫的。”

少年的母亲摇着头说道:“莫要以为娘什么都不知道,今天你带我去柳神医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也听到了。柳神医是这里方圆百里最好的大夫了,他都说治不好,那就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且不说你找不找的到大夫,就算找到了娘估计也撑不到那个时候了。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娘走的也安心了。那些钱就留着以后娶媳妇吧。”妇人并没有说什么顺着少年的话,而是看着少年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并非是不愿意见到少年开心的模样,而是在为少年的未来在考虑,想要少年坚强一些,这样以后的路就算是再难也有办法挺过去。

抹干眼泪,少年坚定的说道:“娘您不能舟车劳顿,我这就去买辆车,带您去找大夫。”说完就走了出去,要少年放弃给母亲治病显然是办不到的,妇人是少年唯一的亲人,一手把少年拉扯大,让少年如何能够坐视妇人不理,就算是再难少年也会想办法的。

看到这里陈戬满意的点点头,对于少年的选择陈戬很认同。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也许会留下遗憾,但是只要努力去做了就不会后悔。若是不去做,那才后悔呢。

在少年离开之后,躺在床上妇人看着因为少年离去而在摆动的门帘轻轻的叹了口气。心想真是早点死了算了,免得拖累儿子,但是一想如果自己就这么自尽了,少年估计会悔恨终生的。许多人在面临这种选择的时候都选择了不拖累自己的子女,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样做虽然没有在经济上拖累子女,但是却让子女悔恨终生,那是一辈子都甩不掉的包袱。那些子女虽然或许没有能力将亲人治好,但是在努力的过程中他们是开心的,就算再苦再累见到亲人的情况好转,都是开心的,若是亲人就这么轻生的话,叫他们一直以来的努力化为了乌有,不仅失去了亲人,也失去了信念,说不定整个人就这么垮了。

待妇人熟睡之中,陈戬进到房间里,将一枚丹药喂入妇人口中。这枚并不能够将妇人的病治好,却能够将妇人的性命给吊住,不让妇人在少年离开的这段时间丧命。虽然陈戬能够将妇人治好,但是却让妇人继续承受着痛苦,但是陈戬觉得为了以后的生活这是值得的。不论少年是否能够让陈戬满意,最终陈戬都会出手将妇人给治好。

少年出去以后,老半天才拉着一亮马车回来。然后紧张的将手伸在妇人的鼻孔前,看看妇人是否还健在。感觉到妇人虽然依旧很虚弱,但是呼吸似乎平稳多了,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妇人移到马车上,深怕吵醒在熟睡中的妇人,接着驾驶着马车就朝着琮湖镇方向赶去。

为了保证平稳,马车的速度并不快,陈戬骑着变成驴子模样的苍穹骥,远远的跟在了少年后面。这个时候哮天犬对陈戬说道:“主人,虽然这人还不错,但是还不值得让你如此注意吧?”这也是苍穹骥的疑问,陈戬什么时候这么在意一个不认识的凡人的事情了。

陈戬灌了口酒说道:“相逢即是缘,既然他是唯一一个愿意接受我现在这幅模样的人,那么我便给他一份机缘又如何?若是能够令我满意,带他进修行界也无妨。”

听到陈戬的解释,哮天犬和苍穹骥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它们对着少年也挺满意的,资质很好不说,心性也不错,不贪财,却懂得轻重,还孝顺,若是在其他方面也很好的话,确实是一个好苗子。

一个晚上过去了,妇人醒了过来,见到自己身处于一辆马车之中,就知道是少年所为。妇人喊了声:“齐儿。”

少年脸上带着疲惫将马停了下来,然后钻进了马车里,见到妇人醒过来,面带笑容的说道:“娘你醒了?是不是饿了?”然后在马车挂着的篮子里拿出一个皮囊的水和一些干粮。将干粮掰成小块,递到妇人的嘴边。本来妇人看到少年疲惫的模样还想说几句,但是见到少年的表情,这话如何都说不出口,只能有些麻木的将嘴边的干粮吃了,然后喝了口少年递过来的水。

少年给妇人打气道:“娘,我一定会带您找到能治好你的大夫的。您一定会撑到那个时候的。”接着又喂了妇人几口干粮和水,自己也随意的吃了几口,服侍妇人躺下来,就出去继续驾车了。

在马车外,少年把头钻进去说道:“娘,您有事就喊我。”见到妇人虚弱的点点头,就开始继续赶路了。经过一个晚上的赶路,少年已经很疲惫了,但是眼神看上去却非常的有精神,母亲已经接受自己帮她去找大夫了,没有自暴自弃,这如何让少年不高兴,不兴奋。好像一晚上的疲惫都不见了。又赶了半天的路,终于来到了一处小镇,少年将马车停在一处小店边上,要了一万鸡蛋面,然后又点了一万阳春面,将鸡蛋面递到马车里的妇人手上,然后才在边上的小店将自己的阳春面吃掉。

这时候妇人掠开马车的窗帘喊道:“齐儿,你过来一下。”少年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面,在马车外等着,听到母亲的呼叫,立马就过去了,接着妇人说道:“齐儿,这鸡蛋面,为娘吃不完,还是你吃吧?”

少年摇摇头笑道:“娘,我已经吃过了,你看碗还在哪呢,我肚子已经饱了,吃不下了。还是娘自己吃吧。”见到少年的模样,妇人叹了口气将鸡蛋面吃完递了过去,少年付了钱,驾着马车就离开了。妇人如何不知道少年一定只是吃了一些阳春面,将鸡蛋面留给自己吃了。妇人这么顺从少年就是为了让自己去了之后让少年觉得好受些。这段时间妇人已经想通了,没有抗拒少年的安排,而是完全听从自己儿子的吩咐,免得少年觉得一辈子不安,觉得愧对自己。

看着这一幕陈戬不得不由衷的感叹,母爱是伟大的,连临终前就想着让自己子女好受些。饱受病痛折磨的妇人,在无法治愈的情况下,死是最好的解脱,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妇人忍受着这无尽的折磨。为的就是孩儿在努力下露出的笑容。

接下来少年带着妇人到处寻访名医为妇人治病,但是所有的大夫除了觉得妇人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之外都说妇人命不久矣,但是听到这些的少年只是笑着对妇人说道:“娘,总有大夫能够治好你的。”虽然这么说比较扫大夫的脸面,但是知道少年心事的大夫都选择了沉默,并没有说少年什么。能被称为名医的,除了高明的医术,还要有很好的医德,对于少年的话,他们还是能够容忍的。

妇人的病已经越来越重了,就算是已经被陈戬喂食了吊命用的丹药,依旧在恶化,若不是妇人的精神一直在支持还有丹药的效果,早已经归去了。在寻访名医的日子并不长,本来壮硕的少年已经变得骨瘦如柴,眼眶深凹,看的妇人每每在马车中流泪。但是她知道只要自己不死,少年是不会死心的。但是更知道若是自己就这么轻生了,少年整个人都会崩溃的。

陈戬觉得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再拖下去妇人的病就麻烦了,虽然就算妇人刚死陈戬依旧有办法,但是那样太麻烦了。于是在少年的必经之路,等候少年的到来。还是那副模样,希望少年能够通过这最后的考验。

见到陈戬倒骑着苍穹骥变成的驴,横在路中间,少年停了下来。少年下来后说道:“客官,不曾想在这里遇到了你,不过还请客官行个方便,让个路。”

陈戬醉眼一睁,将酒葫芦丢到路边说道:“小子,将我的酒葫芦捡回来,我就让路。”少年没有生气,而是立马跑过去将陈戬丢出去的酒葫芦捡了回来,恭敬的递给了陈戬。

满意的将酒葫芦收回来,然后对少年说道:“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我都看到了,这有两枚丹药,给你母亲,保证药到病除。”将手中的两枚丹药递了过去。

少年并没有欣喜若狂的接过去,而是深深的看了眼陈戬说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一直跟着我?这丹药又是何物?又为何给我?可是要我做什么事?”

陈戬笑着说道:“我要你这条命,你给不给?”

少年看着陈戬认真的说道:“我这条命本就是母亲给的,若是你能够治好我母亲,给你又何妨?”少年接过丹药,来到马车里将丹药喂给早已经昏迷过去的妇人,妇人脸色马上就变得红润起来,满头白发也变成了黑色,皱纹也消失不见了,人也醒了过来。

少年哪里见到这般神奇的场面,立马钻出马车,想要找陈戬,可是陈戬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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