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后——
隋国都城——长安,位于长江之北。北临渭河,南依太乙山,东有潼关之固,西有散关之险,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578年,周国宣帝宇文赟即位,在位虽只有一年,但却是个暴虐荒淫的皇帝,他沉湎酒色,荒废朝政,滥施刑罚,以至于国势日渐衰落,作为周国都城的长安,一片萧条,百姓流离失所,人心尽失。
581年,杨坚废静帝宇文阐自立,改国号为隋。隋文帝杨坚登基后,励精图治,才短短七年的时间便使隋国迅速强大起来,社会繁荣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垦田速增,积蓄充盈,甲兵精锐,创造了“开皇盛世”,成为陈国最大的敌人。
杨坚舍弃旧长安城,建立了大兴城。如今的大兴城欣欣向荣,城内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社会安定,人心所向。
如今的大兴城花天锦地、八街九陌。城内九衢三市,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比起建康城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广骑马入了南门明德门,沿着大街一直往北走,一刻钟后,便来到了一座府邸前。这是一座气势磅礴的府邸,宏伟的屋顶覆盖着金碧辉煌琉璃瓦,大门两旁,是两座大石狮子,雕刻得栩栩如生。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晋王府”。
大兴城内有四座王府,分别是晋王府、秦王府、蜀王府、汉王府,而就属晋王府占地最广、造价最贵、最富丽堂皇,亭台楼阁、水榭花圃、小桥流水应有尽有。
门外二人一见杨广,即刻迎上前参拜,尊敬地道,“王爷回来了。”
杨广颔首,将手中的缰绳丢给其中一人,便大踏步入了晋王府。还未进入内堂,却被两个四五岁、容貌俊美的小男孩扑了个满怀。
“父王,您回来了。”
“父王,抱抱……”
杨广弯下腰,俯下头,面露慈爱的笑容,一把抱起他们二个,“昭儿,暕儿,又长高了,不错不错。”
稍大一点的叫昭儿的男孩头稍稍一抬,自信满满地道,“父王,我们都有半年不见了,当然会长高了。”他是杨广的长子杨昭。
“哥哥说的是,父王半年没有回来,暕儿好想好想您。”年纪小的杨暕趴在杨广的肩膀撒着娇。
“羞羞羞,你都多大了,还向父王撒娇。”杨昭划着羞羞脸,讽刺着杨暕。
“哼,我不管,父王是我的,我就是想父王,好想好想。”杨暕可不理会杨昭,只管紧紧地抱着杨广,想要独自霸占他。
杨昭一见杨暕的霸道行为,也不甘示弱,也在另一边紧紧地抱着杨广,“谁说父王是你,父王是我的才对。”
“不对,是我的。”
“是我的。”
“……”
两兄弟不断地争执着,直到一个娇嫩嫩的声音传来,“昭儿,暕儿,快下来,父王累了。”
杨昭、杨暕闻声,急忙下了来,朝来人奔去,站立于她的身边,叫道,“娘。”
杨广抬起头,只见萧玉瑕正站在他眼前,一双漂亮的双凤眼,浓密的睫毛使眼睛越发有神,小巧而挺直的鼻子,薄而红润的嘴唇,一头乌发梳成望仙髻,置于脑后,脸上的那抹胭脂,唇上的那点朱红,一脸暖暖的笑容,身着鹅黄色轻纱衫裙。
她服了服身子,“妾身参见王爷。”
再抬起头时,却见她的双眼中含着盈盈的泪水。
杨广见了,一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怜惜地道,“怎么又要哭了?”
“王爷莫怪,妾身这是喜极而泣,妾身见到王爷回来,实在高兴,一时忍不住。”
“半年了……也实在难为你了。”杨广轻轻拥她入怀。
见此,立在一旁的奶娘立刻摈退了四周人,并带了两位小公子下了去,留下了夫妻二人。
一接触到杨广的怀抱,萧玉瑕的泪水终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哭得双肩不停地颤抖。
见此,杨广更是心痛,他抬起她的泪颜,吻轻轻地落在眼上、脸上,悄悄地吻去了她的泪水……吻在了丰润的双唇,轻启她的贝齿,与之缠绕在一起……
“本王想你了。”杨广一把抱起萧玉瑕,朝寝室走去。
银帐落下,床榻上,衣裳尽已褪去。
杨广嘴唇不断地在萧玉瑕的鬓边、耳朵和粉颈上留下一个一个的吻,把她弄得浑身痒痒的,气喘不已。
“嗯……王爷……”
“瑕儿,可想本王?”耳边传来低哑性感的声音,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在微微起伏。
“嗯……想……瑕儿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王爷。”萧玉瑕一脸通红,把脸埋在他的性感胸膛上。即便是为人娘亲多年,一遇到这摊子事,总是免不了害羞。
杨广满意地笑着,嘴唇再次封住了她的唇,顷刻间,一个绝美的容颜浮现在他脑海里——
他顿了一下,不以为意,嘴角扯了扯,加深了这个吻,惹得萧玉瑕一阵轻呼……
她感到全身上下都像被烈火焚烧着似的,不时地吟叫出声……
随着杨广的动作,萧玉瑕开始低喊,“啊……爷……”
****的味道,弥漫在房中,拍击的响声,混杂着二人压抑的声音。那些像海潚巨浪般强烈的快感一波波连绵不绝的迎头盖下,那股深藏在身体里的熊火差点让萧玉瑕晕阙过去。
热情过后,满室旖旎……
杨广拥着萧玉瑕,拉过黄色的丝绵被,盖在二人身上,隔绝了初冬的凉意。慵懒的二人,和着帐子里暗昧空气,****的身子贴在一起,甜蜜如斯。
她抬起脸,就看见了他漆黑深邃的双眼。他的脸庞,他的眼睛,都是她所想念的,所爱的人。
“爷,这次停留多久?”萧玉瑕微微垂下眼帘,自成婚以来,二人聚少离多。以往,每次回来,他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月,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杨广嘴角噙着笑,伸过手,温柔地把她的头发拢在耳后,“这次本王可以陪你们过个春节了。”
“爷说的可是真的?”萧玉瑕惊喜地撑起身子,现在是十一月,过了春节,那岂不是可以停留两个多月。
手轻轻地捏了捏萧玉瑕小巧的鼻子,笑道,“本王什么时候欺骗过你,而且,这次过后,本王以后永远都可以陪在你们身边了。”
“爷……”瞬间,萧玉瑕满是感动,她等的这一天终于快到了。她情不自禁地抱住杨广,“妾身好高兴,妾身好高兴。”
片刻之后,萧玉瑕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握住他的手,细细地道,“前些日子,母后把和亲的公主送到府中来了,说是给你做小妾。妾身把她安排在西院。”
“此举何解?”杨广有点奇怪。
“是母后的主意,母后说,隋国正是扩展版图之际,父皇焦虑之时,后宫容不下其他女子,所以……”
“所以,你就安排她住下了?”
“嗯。爷,妾身不是小气之人,妾身可以在爷身边服侍爷,妾身已经心满意足了。如果今后爷遇到喜欢的那女子,尽可以带入王府来,妾身一定待她们亲如姐妹,一同侍候爷。”从嫁给他的那一日开始,萧玉瑕就知道,她绝不会是他的唯一,既然如此,何不大方一点,真心实意接受。
“……只是,瑕儿希望爷无论何时,都不要忘了瑕儿。”
杨广邪魅地笑了笑,薄唇在她的脸颊上细细地亲吻着,“小傻瓜,谁也代替不了你在本王心中的地位。你与本王十几年的情分,你对本王多年来的不离不弃,本王怎么会忘怀?”
萧玉瑕的眼睑颤了颤,如果那十几年的情分是真的话,她又怎么会担心呢?但,偏偏这些只是一个骗局而已。如果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知会怎么想……
“那陈国公主陈婤呢?”
听到这个名字,杨广的身子硬了硬,有点不悦地道,“傻瑕儿,你就那么信不过本王吗?”杨广的手轻轻地抚摩着萧玉瑕粉红的小脸,亲昵的指尖,慢慢落在她的唇上,变成肆无忌惮的调戏。
“本王保证,本王的王妃、本王的正妻永远都是萧玉瑕。”邪恶的吻深深地烙下,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垂,像引起她一阵战栗。
“爷……”
两具炙热的身体,完全地贴合在一起……变得氤氲的声音,酝酿着渴望的风暴……
第二日一早,杨广便进了宫面见杨坚和独孤伽罗。三人的会面商议引发了接下来的一系列大事。
其一,广德公主被纳为杨广的侧妃,但不久之后,却被查出她乃陈国奸细,并于太后寿诞之日刺伤了皇帝杨坚。
其二,隋国要向陈国讨说法,开始在长江边屯兵,以待结果。
其三,两国商讨不果,最终兵刃相见。
公元589年,年仅二十岁的杨广被拜为隋朝兵马都讨大元帅,统领五十一万大军南下,兵分三路,攻打陈国。隋军在杨广的指挥下,纪律严明、英勇善战,一举突破长江天险。攻过长江后,所到之处,更是所向披靡,攻无不克,众多城池的守将闻风而逃,军队溃不成军、不战而降。而对百姓则“秋毫无犯”,“一无所取”,博得了百姓广泛的赞扬,天下皆称广以为贤。
大军一直打到了防护京城建康的要城——建康,这是陈国皇宫的最后一道防线。
建康北部城门,战事正紧,这里是健康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城楼上,陈国军队严阵以待,城下,隋国的前锋军队正在休息,准备进攻。
此时陈国的一位太监却从皇宫来到城墙上宣旨。
“韩将军,接旨。”
韩炀率一众将领即刻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建康城门守将副将韩炀忠心为国,忠肝义胆,特升为正将,赐良田千顷,宫女三十人。妻华氏天资聪颖,贤良淑德,谦恭有礼,宅心仁厚,美貌无双,天下少有,特召入宫中,封为华美人,常伴君侧,与君同乐。钦此。”
什么?韩炀不可思议地望着宣旨太监,连众将士也抬起头对望着,不敢相信圣旨的内容。
“韩将军,接旨谢恩啊!”
“末将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韩炀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常伴君侧,与君同乐,常伴君侧……连宣旨太监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低吟道,“皇上啊皇上,想我韩炀一生忠肝义胆、舍身为国,居然连一个妻子都保不住。生亦何用?”
“韩将军,敌军打算攻城了。”一个士兵上前提醒韩炀,“韩将军,怎么办?韩——将——军。”
韩炀睁眼看向城下,只见隋军把百余具云梯,架在城墙之上,无数敌兵密密麻麻站在云梯旁,手拿钢刀、重剑,两眼泛红,杀气腾腾,一派有进无退的架势。一场厮杀即将展开。
“我……”韩炀犹豫了片刻后,将圣旨往空中一扔,刀起劈下,圣旨化成两半,“罢了罢了,想这一场厮杀,必定丧失无数兄弟的性命。”
随后,韩炀把刀砍在了陈国的旗帜上,那个绣着大大的陈字一旗在风中缓缓地倒下。隋国军队见陈国旗帜倒下,不战而降,纷纷举起刀枪,高呼,“隋国万岁,隋国万岁,隋国万岁……”
“将军,不可啊。”众将士均大惊。
韩炀把手中的大刀扔了,说,“隋国军队一路打来,对百姓秋毫无犯、一无所取,对投降的将士从宽处理,相信他们也会善待你们的。兄弟们,回去好好过日子,以后别再当兵了。”
见韩炀如此为之,众将士也纷纷把刀枪丢在地上。
“打开城门,迎接隋军。”韩炀说。
顷刻,门吱呀一声,慢慢开了。杨广策马前行,往城门而去。
正行至城门前,忽然,听到城楼上一些惊叫声,“将军——”一个重物落在了他的马前,原来是一个穿着将军盔甲的男子,从城楼上跳下。
城上将士门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
杨广眉目拧了拧,说,“这位将军倒是一个硬汉,吩咐下去,好生安葬这位将军。”然后策马前行,往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