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飞的鸟”关门了,哥哥一直不见踪影。
我以为鸵鸟是闭门思过,哥哥是忙于事业。
可惜,一切只是我以为。
我又来到不会飞的鸟,看见之馨姐靠坐在门口。我跑过去:“之馨姐?”她无精打采:“默默,他走了。”什么,谁走了?“他那天送我回家,我还以为,我们要开始了。可是……”
我赶紧打鸵鸟电话,一直打到没电。
你怎么可以,一句话也不留下就潇洒的走掉?
送之馨姐回家后,我只身一人来到长乐未央。我想,也许能打听到哥的线索。
在门口碰到林未然,一群人对她点头哈腰。无法想象,一个20出头的女子怎么会掌管这家酒吧。
她灭掉烟,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扇了我一个耳光。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她冷笑:“坏人!”
我问:“我哥呢?他有没有和你一起?”
“你还好意思问?就是你,他和我分手了!你没出现之前,我和他都可以谈婚论嫁了!我从没听说过他有妹妹。你是从哪蹦出来的狐狸,撒野到我头上了!”
我自动过滤:“我哥呢,他在哪?他在哪?”
她使劲把我往后推,跌在一个怀抱里。“哥!”我叫。他摸着我肿起的半边脸,心疼的问:“痛不痛?”我摇摇头,泪水狂流。
林未然冲过来,张牙舞爪的要打我,哥哥一把扯开她:“疯了你!”
“是,我是疯子,当你不要的那一刻我就疯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就为了她!”她哭花了妆,有点滑稽。
说完,又想打我。哥哥护在我前面:“不是因为她!她是我妹妹!”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不喜欢你了,玩腻了!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林未然拉着哥:“我们这是怎么了?槿沉……”
“未然,你冷静点。我和你的事,与默默无关。不要迁怒到她。”
林未然说:“我不相信!肯定是你这个死女人!”
哥抓住他:“我不许你伤害他,否则,我和你势不两立!”
酒吧里的人看到老板受了欺负,纷纷围了上来。林未然说:“你信不信你们走不出这块地?”
哥毫无畏惧:“信。”
林未然打了哥一巴掌,走进了酒吧。下手在哥肚子上补了一拳。
我扶着哥:“哥,你要不要紧?”
他摆摆手;“我们回家。”
哥在厨房里做菜,我站在门口:“哥,你最近忙些什么?”
“嗯,事是有点多。”
“哥,我怎么觉得你瘦了好多。还有,鸵鸟他,走了。”
“唔,他和我说想出去拼一下,我就让他去帮我揽业务了。”
“哥,我好怕,好怕你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他身形一顿,瞳孔放大,又立刻恢复:“放心,哥哥不会丢下你的,好不容易找回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我说:“哥,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一定。”
他笑:“我能有什么事,小丫头心思太多了。”
鸵鸟一去就是两年,连个消息也没捎。
你知不知道呀,在水一方,倾心伊人,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我站在琴行外面,看着橱窗里的小提琴入神。
不是不想拥有,而是,它不属于我,从来都不是。
妈妈的话语飘荡在我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萧子何从琴行里出来 :“你来买小提琴么?”
“没有,随便看看。”
“什么时候有荣幸听你演奏一曲啊。”
“抱歉,我不会拉。”便匆匆离去。只是喜欢而已。
顾以家里,为我举办生日聚会。哪里是聚会啊,走的走,分的分。
顾以从他一进门开始脸就阴沉沉的,我蹭了蹭他。他一脸不高兴:“他怎么在也来了啊?”我尴尬:“我本来朋友就不多,多点人热闹嘛。阿姨,别生气嘛。”
他捏住我耳朵:“你喊我什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
我咯咯的笑:“昵称啊。这样才显得我们亲密。”
“好吧,小猪。”
开饭时,他们纷纷拿出礼物。哥哥送的是诺基亚手机,他说:“等哥赚了大钱了,送你一座金山。”之馨姐送的是GUCCI包包,是那次在商场里的那个。她说:“早买了,没机会拿出来。”艾艾拿着小提琴出现在我面前:“默默,希望你喜欢。”我说:“谢谢,我很喜欢。”
她打了我一拳,理由是太矫情。
她坐到我身边,问“子何呢?”我左顾右盼,“咦,刚才还在呢。”
悠扬的小提琴声骤然响起,是卡农。
我想到,在不会飞的鸟里,我逼着鸵鸟只许放这首歌给顾客听,他骂我,吃家乡菜的地方听西洋乐,没情调。可还是这样做了。没良心的鸵鸟,我生日连碗面条都没吃到,连句祝福也不说给我听,你以后要加倍奉还……
我鼻子一酸。“有必要这么感动么?你生命中没出现过几个男人吧!”顾以黑着脸问。
我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我想到鸵鸟了。”
之馨姐看了我一眼,没了胃口。我说:“哥,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哥说:“别急,他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的。”
星空璀璨,也抵不过伊人的深情。
顾以蒙住我的眼睛,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他松开手,我缓缓睁开眼。
我们两个置身于花园中,霓虹灯在层层叠叠的花丛中若隐若现,像萤火虫,又像是掉落的星星。
四周燃起的烟花把我们围在一个圈里,顾以在我身后抱住我,抬起我的手,把红珊瑚手链戴上,把头抵在我肩膀上:“喜不喜欢?”我点点头,他说:“说,说你喜欢。”我大喊:“我喜欢,我好喜欢!”
他把我领到掩藏在树后的地方,要我坐好。
他径直走到钢琴旁,我讶异:败家子还会玩高雅?
他弹了起来,不时看我一眼,柔情似水,热情似火。我看着他,现在,我的眼里只装得下你一个。
一曲终了,我示威似的走过去,他惊讶着起立,我很有派的坐过去,装模作样的把手放在琴键上,挺直腰板。然后,挑衅的看了一眼等着看好戏的顾以,说:“我不会弹。”他绷紧的神经啪的一下断了,我笑的前仆后仰,他坐到我旁边,拿起我的一根手指,一个键一个键的弹起来。他精致的侧脸,专注的神情,无一不打动我,我想我完全沦陷在他的眼眸了。
我问:“顾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拿起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你是我的,我拥有的都是好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抱着小提琴,来到音乐教室。
我笑的很谄媚,萧子何吓得连忙倒退。
“嘿嘿,在啊。”我的脸跟包子上的褶子似的。
他擦擦汗,我乘胜追击:“萧大神,萧老师,你看你也没多少学生,带我一个吧!”还加一句,我学得很快的!
他说:“这种东西,靠的就是熟练,快有什么用,我们都是一年一年磨砺出来的,功夫是要慢慢积攒下来的。”
好吧。我尴尬的扯出个笑。
他朝我伸出手,不是吧,忒现实了点,好意思要钱?
“多,多少?”我害怕他一开口,我的天就塌了。
他说:“五十万两白银,没有就以身相许,我勉强同意。”
我挥着手里的东西就往他身上砸。中途,我以惊人的速度停止一切动作,小提琴那,使不得啊。
他说:“不开玩笑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说:“最近忙毕业的事,不久就要找工作了。要不就晚上吧。”
他耸耸肩:“没问题。”
亲爱的顾以,我做这些,只是为了配上你。
你骄傲得锁住众人的目光,我渺小得让人容易遗忘,唯一能让我和你并肩而立的,就是我对你同等沉重的爱。
我们意外的在人海茫茫中相遇,相恋,就算是上天送我的南柯一梦,给我的海市蜃楼,我也愿意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夫人,出来玩。”
“不行啊,我很忙,毕业的事,找工作的事都凑一块了。”
“那也不能冷落我啊!跟着哥有肉吃,饿不着你。”
“顾以……”我咬咬嘴唇。
“好吧。拜拜。”算你识相,挂得挺快。
他发来一条短信: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美貌如花。
我切了他一声,然后浮想联翩:顾以胸前挂着牌子:求主求爱求包养。我见犹怜的在街上乱晃……还是先希望你爸长命百岁,不然我还得养着你!
经过一个月的练习,现在我已经能断断续续的拉出一首曲子了,高兴得在萧子何身旁炫耀。
他捂住耳朵:“别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闹鬼了!”
我吐吐舌头:“今儿真高兴啊,今天是个好日子。”
和萧子何接触久了,发现他是个挺健谈的人,和他一起吧,没有压力。
哥打来电话。“哥?说呢吧,啥事?”我感觉我的声音都在跳跃。
“嚯,被你发现了!你毕业后咱去海南兜两圈?”
我遮住手机,大叫一声,吓得萧子何满脸黑线,然后我又对电话说:“太好了,我们去挖珍珠吧,再转手,要不抓几条鱼也行,不要养着,费神,一条煎着吃,一条炖着吃……”
“额,好吧。通知一下他们吧。机票哥包了!”
还没赚多少钱呢,暴发户的样子就显露出来了……
我问:“如果都喊上的话你会不会破产?”
他想了想:“那还是要他们自费好了,零头我可以考虑考虑。”
我说:“得令!我马上就去,决不怠慢。”
挂完电话,我还是处于兴奋状态,萧子何也笑着看着我,我问:“去海南旅游,你去么?”他问:“这算是邀请么?”我点点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尊师之道不可湮灭,徒弟我很孝顺的。”
他做了个OK的手势:“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