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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一巧计收乌蛮

巾帼不让须眉郎

犹得妙计擒蛮王。

兵不血刃传威德,

为谁辛苦为谁忙?

——

阴若水引兵为前队,大军开拔十日经会川过通海在大池之东的西洱。到达时已是正午时分,西洱往大池山势险恶,林木丛杂。阴若水恐有伏兵,令众军安营扎寨,派出夜枭军的瞭哨打探。

三刻过后,瞭哨回报:“西洱往大池的山路,林木之中全无埋伏。围城大军约有一万人,并不是蒙舍诏之兵,而是乌蛮之兵。”

“想是乌蛮之人并未料到我大军如此神速,还未及安排伏军。”黑夜分析道。

“黑将军此言甚是。”阴若水点头称是:“众将,这乌蛮可有何风俗?”

“凰王。末将听闻这乌蛮之人喜黑色信鬼尚巫。每每与人交战必会令鬼王作法,唤阴兵作祟令天地变色。”帐下着银色铠甲的孟国讲解着乌蛮习俗。

“鬼神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不足为虑。”阴若水一摆手,令他人在讲。

“末将曾与乌蛮人打过交道。”前军校尉马玉琪讲道。

“乌蛮人可有何不同?”阴若水询问道。

“说道不同与孟将军所讲到无出入,只是这乌蛮的人生性淳朴,十分相信鬼神。”

“哦,淳朴又迷信。”阴若水不由计上心来。

兵贵神速,当日申正时分,即升帐点兵。

“马玉琪听令。”

“末将在。”

“与你三千兵马,前去挑战。记住只许败不许胜。”

“这是为何?”马玉琪不解的问

“你只需将乌蛮兵引入山谷之中即可。随即领兵士撤入林木中埋伏。”阴若水不多做解释。

“环金威,董彦听令。”

“在。”

“你二人各领三千兵马埋伏于山谷两侧的山腰之上。待乌蛮兵至,冲下山来,不许放过一人。”

“得令。”

“孟国、孟让听令。”

“在。”二将着银色铠甲。

“你二人各领两千兵马于林木两侧埋伏,待乌蛮兵退与马将军一齐杀出,断其归路。切忌你等不可带照明之物。”

“得令。”

“环梅听令。”

“属下在。”

“你带一千夜枭军与纽鲁奇的野狼大军潜入乌蛮后方,待乌蛮兵出战之时,你们便可分散开来,把乌蛮大营团团围住。环丫带一百夜枭军迅速潜进城去与李承易会和。告诉李承易城外火起便带兵出城见孤。”

“谨遵王令。”

“军法无情,众将当各守其职。今蒙舍诏屡受天恩,不思报答,不服王化,兴兵叛乱。孤今奉命讨逆,众将皆努力向前。赏劳罚罪绝不徇私。”阴若水威严冰冷的声音透过面具在大帐内回旋。

“谨遵王令,莫不向前。”众将齐声回答。

令毕,众人依令行止。

“黑夜的轻功如何?”帐内只剩下二人时,阴若水问道。

“臣虽称不上身轻如羽,但也能一跃有数丈之高。”

“黑夜可否让孤一开眼界?”这句话绝对是肯定式的问句。未等黑夜作答,就拉着他的手冲出帐外。

黑夜面微红的看着拉着自己的手的凰王:“凰王……”

阴若水神色自若的放开手:“开始吧。”她看似平静其实正兴奋中,不花钱的美男真人表演秀。

黑夜小迈一步,陡然间身形拔起,在空中急速盘旋,连转四个圈子,愈转愈高,又是一个转折,轻轻巧巧的落在数丈之外。阴若水只瞧得神眩目驰,若非今日亲眼目睹,绝不信除了电影电视中的特技,世间竟能有这般轻功。只见黑夜几个旋身便又回到阴若水的身边。

“乾坤大挪移还是凌波微步?”若不是有面具的遮盖,阴若水那一直没合上的嘴,这会儿都能飞进蜜蜂了。

“凰王说什么?”

“我说的是一种天下第一的武功,就像你刚刚使得轻功。”她震撼得忘了说孤了。“凰王谬赞,臣愧不敢担。”

“是你太客气了大侠。”阴若水依然在震撼中。

“既然黑大侠的轻功如此了得,又何愁自己的计策不成呢。”阴若水不由得在心内狂喜。

时天色已晚,浓云密布。夜风骤起,愈刮愈大。马玉琪率兵前去大池城下乌蛮营寨挑战。一群乌蛮士兵个个面上纹有三条横水纹,身穿黑色甲衣腰悬弯月刀,簇拥着乌蛮主将爨提萨鬼王出得寨外。

爨提萨鬼王上身赤\裸,下以黑布条遮盖,腰挂两把弯月宝刀,手持蒂钟,咬破舌尖将血喷在蒂钟上,然后他口中念念有词:“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赴请,万鬼伏藏。冥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方。”

忽然狂风大作飞砂走石如同骤雨;一声铃响,巨蟒,老虎、苍鹰乘风而出,张牙舞爪欲冲将过来。

北阴之兵早就见过凰王的兽兵,并不惧怕,几个回合下来,佯装败阵,往山谷中逃去。爨提萨不知有诈,率兵紧追其后。进入山谷,马玉琪与兵士们立即伏藏在山路两侧的树林中。乌蛮兵至,无照明之物,以为人在前方,但进入谷内,环威金,董彦领兵从山腰杀下。乌蛮发现有诈,欲退出山谷。早已埋伏在树林中的孟国、孟让会同马玉琪一同杀出断其退路。

乌蛮兵天生力大如牛,又加鬼王召出的猛兽,北阴之兵渐渐不支往后败退。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银铃的响声划破了夜空。云散风驻,只见阴若水手摇腕上一串银质铃铛,自空中飞舞而下;“嗷呜……”伴着长啸一巨虎高跃而起一个纵身至山腰,旋即跃至乌蛮众人面前。

银铃声息,乌蛮的猛兽骤然停下,虎卧于地,莽聚路旁,苍鹰落树,不管鬼王如何摇动蒂钟,全部不予搭理。

这时从半空中传来了低沉空灵又充满威严的兽王之语:“众兽还不退下!尔等是要与孤王为敌吗!”

众兽惊惧,纷纷起身散入黑暗之中。

乌蛮人无不惊惧,鬼王作法找来的猛兽为何听到半空那充满杀机的声音就都逃走了。正面面相觑时,声音又起:“尔等为何行此不义之事攻打大池,难道不知这是背叛天朝之举吗?”

“你是何人,竟敢驱散我的猛兽?”爨提萨见法术失灵,虽心内害怕,可是言语上犹作困兽之争。

“孤乃天神之子,北阴凰王阴若水。”

“阴若水,就是那个能驱使野兽的的北阴将军?”爨提萨不信的看着半空之中的人,“只听说阴若水会驱兽,没听说她会飞啊。”

“阴若水啊,不是女的吗,怎么不像啊?”士兵甲对士兵乙说。

“什么女的,那不是男的吗?”另一士兵又说。

“他还会飞啊,真的是天神下降啊。”一士兵言语中充满了敬畏。

“是啊,真的是天神之子啊……”

从小声的嘀咕到大声的附和,乌蛮兵顿时群情激动,纷纷丢下手中武器跪伏尘土中:“我等愿归顺天神,凰王万岁。”

爨提萨还在犹豫之中,阴若水已有半空轻落在莫罕的虎背上,银质的枭在夜空中闪着寒光:“爨提萨,我北阴王威胜四方,德昭日月。尔统领乌蛮不思报答,听信谗言;纵纵虿尾以兴妖兵,恣狼心而逞乱。孤奉王命,问罪至此,尔还不悔改吗?”

说罢手摇银铃。山腰立刻惊现一闪一闪的绿色荧光。纽鲁奇仰颈嚎叫,眸中闪烁着凶光的群狼附和,犹如地狱之音。山谷之上火光顿起,漫山皆是夜枭军。

爨提萨不由双膝发软,跪在阴若水面前:“凰王,我愿归降。”

城内李承易早得王命,见城外火光起随率众杀出城来。到得城外,留守的乌蛮之兵早被环梅所带夜枭军全部俘获。二人汇兵一处,向山谷进发。

西洱凰王大帐中,爨提萨率部匍匐跪于帐下谢罪:“凰王天威,乃是天神下降。乌蛮从今再不犯天朝。”

察觉到降人异乎寻常的惧怕莫罕,阴若水遣莫罕出帐后笑道:“公等既归王化,投明事主,就要效忠君之志。今设宴庆贺,即日乌蛮免三年岁贡。爨提萨永为乌蛮鬼王,所率部众皆不论罪同返乌蛮。”

“谢凰王。我等必誓死效忠,子子孙孙皆感再生之恩。”

宴毕,爨提萨拜别阴若水自回属国。

次日阴若水整兵,白蛮将军皮罗同随军赴石和城。留李承易统领五千北阴军汇同大池守军三千驻守大池,并派环梅率五百夜枭军督军在此。

大池一役,不知为何北阴军中有了凰王乃是天降神子之说。

环丫悄悄地问阴若水:“凰王,您又不会武功,怎没会飞在空中呢?”

阴若水淡然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是日,北阴之中关于凰王是神子的说法愈演愈烈:

“凰王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凰王能幻化变身;

凰王能上天入地,驱使鬼神……“

阴若水真是不堪其扰,命黑夜于军中制止传言的散播:“再有论者,全部喂狼。“

她知道此言如传回都城,虽不会带来杀身之祸,但如被有心之士利用,也能离间自己与阴凉的感情。

得此令后,一日流言全止。

其实当日并无任何的神现之功。只因当晚浓云密布天色黑暗,阴若水又严令不得举火把,所以无人看到身着夜行服,又以黑巾覆面的黑夜携她飞在空中。莫罕跳出引开众人注意,她立在一细树枝之上,腰系黑色粗绳,黑夜藏于树木之中,在她头顶以手拽住。

阴若水虽不会作法,但懂兽王之语,喝退法术召来的猛兽,浓云也就自然散去。而此时,黑夜悄悄将她放置莫罕的背上。乌蛮众人,早就被吓掉了胆,哪还注意到她是如何下来的。北阴众人被眼前的猛兽盯住,自然也无暇注意到细节之处。待到火光四起,阴若水已稳坐虎背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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