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袁国映回忆:考察队当时陆续在喀纳斯湖周边森林里,发现一些极罕见物种。比如胎生蜥蜴(蜥蜴属爬行动物,几乎全是卵生孵化);浑身雪白的“白化熊”(并非北极熊种)队员们还曾在喀纳斯湖岸边发现许多动物枯骨,包括马、牛、还有野猪的残骸。所有遗骨都死状奇异,一半没入水中早已腐烂,另一半却残留在岸上……
一想象那种情景,大家不禁有些寒意,兰木扎布听了半天,也忍不住猜测:
“也许在喀纳斯湖底,原有一种普通水生动物。经过特殊环境常年异化,它会不会像白化熊一样,也衍变成另一种生物,变得体型巨大而凶猛呢?”
谁料到老杨又说出一段往事,更令人啧啧称奇:
那次考察,自治区水产局小组在喀纳斯湖上也有奇遇:科学家为弄清喀纳斯冷水湖中鱼的种类,一天傍晚在湖口河道布置下一张百米长的巨网。第二天早上,大网竟不翼而飞!人们起先以为网是被河水冲走,不料往下游寻了两天却一无所获。三天后,在撒网处上游两公里的地方,一名队员无意间发现了那张渔网。拖上岸来人们大吃一惊——大网居然被搅成一团,中央还撕开了一个大洞……
“是否一种体型巨大的怪鱼,撕破并携带巨网逆流而上?”兰木扎布假设。
“有人认为喀纳斯湖怪,是体型巨大的红鱼——哲罗鲑。但也有很多专家持反对意见!”
若望抖出自己侧面了解到的资料:
1985年7月,新疆大学动物学教授向礼陔带队在湖边考察,突然有人发现数十条巨型大鱼在湖面闪现。两天后,袁国映带领的另一支考察队也在喀纳斯湖畔山顶“一览亭”上,通过望远镜看到了湖中的巨型黑影。并拍到许多照片和一段录像。
因此有人判断:所谓喀纳斯湖怪,其实就是一种生活在深冷湖水中的“长寿鱼”,而且行踪诡秘。虽然当地图瓦人并不相信这种说法,不过喀纳斯湖中确实生活着哲罗鲑、细鳞鲑、江鳕、阿尔泰鲟、西伯利亚斜鳊等珍稀鱼类。特别是著名的哲罗鲑,体长可达2—3米,重达几百斤,因鱼体呈淡红色,俗称大红鱼。是典型淡冷水肉食性鱼类,有的口中长有数颗利齿,性情十分凶猛,有人曾在6公斤重的鱼腹中发现过两只野鸭……
但仍有人否认红鱼就是“湖怪”,比如有的水产局专家。他们认为按照“哲罗鲑”(大红鱼)年龄与体长比例,红鱼至多长到3—5米就是极限,根本不可能长到人们所目睹的“十多米、几十米”。假如真的长到那么长,哲罗鲑寿命恐怕超过200岁以上,过去从未发现有任何一种哲罗鲑能活那么久。再说,即使真有少量哲罗鲑侥幸长生不老、历经百年还健在,那么它们又依赖什么为食呢?须知喀纳斯湖本就是冰雪融水形成,水温极低,湖水所含生物养料和水生植被都有限,难以保证大型鱼类生存需要。况且哲罗鲑性凶,喜食弱小鱼虾,如此多“体型数十米”的巨型红鱼,能常年捕到充足食物么?如此一番严肃追问之下,可见湖怪是“红鱼“之说,其实也漏洞百出。
康妮耐心听了许久,接口说:“我越来越觉得,其实喀纳斯湖和英国的尼斯湖,无论在地形、水质、还是深度方面都有些相似,难道这湖怪真就是一种怪兽?”
就在2005年7月,最新一次湖怪探秘行动,据说耗资150多万。因为那年6月7、8两日,相距不到17小时的时间里,喀纳斯“湖怪”竟然两次隐约出现在湖面上,当时有一些游客还拍下了“湖怪”在水面游弋的画面。目击者说,喀纳斯“湖怪”长度目测就约有10米左右!
据媒体透露:参与此次“湖怪”探秘的潜水队采用先进的美国设备,可超过喀纳斯湖水深极限。他们在湖中进行潜水试验,但下潜20米后就发现存在危险。湖水大都为冰雪融水,接近深海水温,人体绝对难以承受!
“还有资料显示:2005年6月7日,一群来自北京的游客在喀纳斯湖面上乘船游览,当船行进到三道湾附近时,突然看见一个巨型物体从岸边游向湖心。最后由一个变成了两个,一前一后。当事人拍下了怪物录像,从录像中隐约可以看出水下有个阴影,有的画面还能看到水面翻卷的巨浪。”
康妮一股脑将自己从网上搜到的资料抛出来。
“这尕尕的私情(小事情)不算撒,还有更邪门的!”老杨眯眼看向远处若隐若现的贾登峪口,及时爆出最后一分“料”:
有人亲眼目睹湖怪,是2003年9月,中俄边境交界处发生了里氏7.9级大地震。正当喀纳斯湖管理局的赛力克和仝宝明驾船行进到二道湾时,两人只见阴沉沉的湖面上翻江倒海喷出一堵水墙,湖中向天冲出一炮弹形状的庞然大物。慌乱间,只觉那怪呈椭圆形,没有完全离开水面的情况下长度就有十米以上!随即落入湖底,再无踪影……”
大家还在胡思乱想,两车已先后停在喀纳斯自然保护区入口。
兰木扎布让其他人留在车内休息,自己和老杨带着哈那提、巴雅尔去公园管理处办理通行手续。接待员是个淡黄卷发的哈萨克男子,皮肤白皙如同抹上奶油的牛排。由于阿勒泰市局率先打过招呼,事情非常顺利。
回到车内,众人跟随公园观光旅游大巴,一路驶向喀纳斯湖畔景区。康妮和教授兴奋得像两个大孩子,拿出相机隔窗一通猛拍:
喀纳斯山地天色渐转入阴沉,车身行止起伏,周身摩挲着飘渺忧郁的薄雾。因公务紧要,卧龙湾、图瓦村等景点一晃而过,康妮若望颇感遗憾。沿途只见盘山公路百转千回,时而是缀满炫紫、鹅黄烂漫野花的草坡;时而是郁郁森森俊雅挺拔的桦树和冷杉林;时而瞥见白玉粉末状溪水从深涧宣泄而出,如镜湖边草地上,白蘑菇样点缀的草原毡房,及远处蚂蚁大小的人和羊群……
拍着拍着,康妮侧身叶尔兰耳畔,用几乎自己才能听见的蚊虫飞旋音量悄悄嘀咕:
“你刚才有没发现:司机老杨看上去不对劲儿?”
“嗯,我也注意到了,刚才从反光镜里,我看见他……表情……不太像人!”叶尔兰同样微弱轻响。
兰木扎布从反光镜里瞪了两人一眼,密谈只能中断。
约摸顿饭功夫,车辆终于穿过临近湖面那片西伯利亚红松林,停在度假村前。时值旅游旺季,到处是来自各地的游人。
一行人草草用过饭,已近下午两点。由于游人众多,带引擎的大型快艇不巧都租出去了,大家只能辛苦点,自己划过湖面。兰木扎布向景区管理员借来一艘宽敞的小划艇,连同老杨一行9人,如期下到了湖面上。
小艇一滑入水中,人们才发现,碧玉翡翠般幽深的湖水,并非像照片上看去那样光洁如镜。微风轻抚,湖面潮汐微微作浪,人们只能荡漾前行。
此时天空中铅云低挂,丰富灰色的锦绣边缘,饱满垂坠,似能滴出水来。恍惚间,水天几乎相互倒置,刚好模糊了真实与梦境的界限。湖水碧中浸蓝,深处亦清亦浊,隐隐透出铁灰色冷意,像只吞天巨兽,口中暗含一块万年玄冰……
作为向导,老杨来过多次,他舒心地坐在左侧船帮上,眯起眼点上烟,一时心痒难耐,又从怀中掏出那只昨晚弄死的雪貂,貂皮不知何时已被他爽快地剥下来。虽是盛夏,他还招摇地将那皮毛绕脖子一周,貂首两只空洞的眼孔探出湖面、须眉栗竖!
恰在此时,原本压抑的低气压,急速掠过一阵凉风,直吹的人人各个心底微微激灵。康妮本厌恶地扭开头去,此时却见风吹扯动下,那死貂皮竟仿佛还魂一般顺风舞动,翘首挣尾,极力探身朝湖面上奔突……
突然,艇身忽悠在湖面打了个圆圈,首尾对调。
众人暗叫一声不好,心念盘旋间,竟还是没有俄顷突变来的痛快!只见湖面突然凹陷,又倏忽回填,猛然从中窜出一株廊柱粗细的灰黑水影,不偏不倚迎头罩住老杨上身,只“扑通”一声,已连人带貂裹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