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悠然的语气,这揶揄的表情,顾子玉分分钟想化身为狗,打不过他,咬死他也好。顾子玉手指颤抖,“我我我……”
“对,流氓就是你。”宁恒宇丝毫不理会顾子玉的咬牙切齿,悠悠道,“你这副样子,是要让我负责吗?”
“我呸,你负的了责吗?”顾子玉怒火攻心,口不择言,“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从了你,就算这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
“只剩下我一个男人……你也不会什么?”宁恒宇好整以暇的看着顾子玉,红唇轻勾,表情有些深不可测。
顾子玉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垂下头将惊愕与慌乱悉数送往阴暗处,瓮声道,“我也不会再分桃断袖……了!”顾子玉边说边默默松开被子,故作无碍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衫,将自己盖个严实,然后抬头甚是坦然的看着他。
宁恒宇挑挑眉,“你刚刚是在告诉我,你如今是断袖吗?”
顾子玉有一瞬的懵然。
宁恒宇快速起身将自己的外袍穿上,似躲瘟疫一般转瞬到了外间,他轻咳一声道:“顾子玉,忘了告诉你,这是我的房间。”说完,门吱呀一声,显然是出去了。
顾子玉老脸突然一红,她拿起被子下意识的想要遮住脸面,可突然想到这是宁恒宇的被子,又一把甩开了去,这一甩,一个东西突然从被子中直撞到顾子玉脑袋上,顾子玉“嗷”的一声捂住额头,定睛看去,一个圆滚滚的瓷杯在被子上晃荡。
顾子玉一把捡起它就欲丢开,凑到近处,却闻到了一股酒香,顾子玉大囧,她猛然想起,她昨日与明月把酒言欢来着。
在往下回忆,顾子玉突然有些不忍想起,可有时候记忆就是这么撩人,你不想还好,一想就无法停止,想到一半想到停止更是不可能,那句由她嘴里说出的浑话,就这么大咧咧的出现在她脑海,“宁恒宇,你好美……你好美……好美……”
难怪宁恒宇今日如此反常!
顾子玉摸了摸自己的衣领,扯开看了看依然完好裹在自己身上的裹胸,她确信她与宁恒宇没发生什么,秘密守护完好,顾子玉松一口气,可想到昨日的窘况,顾子玉又憋了一口气郁结在胸口。
磨蹭半响,顾子玉顶着一张猪肝脸起床,捡起床上的酒杯,又顺便将桌子上那个还装着所剩无几酒酿的酒壶也默默的拎到了手中,穿好鞋,整理好衣衫,默默的挪到了门口,确定过道上没人以后,打开门,飞一般的逃离到了自己的屋中。
那速度绝对是她今生所能达到的极限!
顾子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想着如何出门才能掩饰尴尬,她原本想着,方兆既然在,那他必定会来请她的,可到如今,既没有人请她出去吃早饭也没有人来探望她,顾子玉摸摸自己的肚子,有些悲催。
从早上挨到现在,她的肚子已然唱了几遍空城计了,此时尤为盛。悦来客栈里的饭菜香气从半开的窗户里漫进来将顾子玉的口水勾的直往外冒。
“咕噜咕噜!”顾子玉的肚子又不安分了。
顾子玉起身关上窗户,心里恨恨,“宁恒宇绝对是故意的!”
她顾子玉不能向着他屈服!
如此想着,顾子玉慢悠悠的回到桌子前坐下。可屋里不知怎么的就是萦绕着一股饭菜香,似乎是刚刚飘进来就没散出去的。
顾子玉吞了口唾沫,蹑手蹑脚的向着门挪去,俯身贴在门背上,廊道里只回响着楼下宾客席间的喧闹声。
吃得正欢,喝得正欢,大鱼大肉,大快朵颐……
“啊,呸!”顾子玉终是丢盔弃甲的投降了,一手推开房门,迈着大步,向着楼下走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干嘛为了区区薄面来为难自己的肚子!
思绪一通,顾子玉走的格外有气势,似乎都带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