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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0章 尊严的抗争

两人很快就通过了入口,没有了珊瑚墙体的遮挡,整个内部一目了然。

在靠近珊瑚墙的一面是一处由冰块组成的军营,周围刻画着水系魔法结界,军营四周完全是一个小型湖泊,不断有海族生物出没,而在军营四周放置着一个个由树枝粗糙围成的牢笼,当韩风以为牢笼内圈禁的可能是一些洪水猛兽时,一只瘦弱的小手却从牢笼内伸出,彻底让他对这个国度的海族生物动起了杀心。

牢笼内确实关着人,而且这些简陋的牢笼内基本上塞满了人,年女老幼各个面目瘦小,神情中充满了绝望。韩风发现这些人大多面目灰白,衣衫褴褛,身体上遍布着各种恶疮和蓝色斑点,而每个人手腕上那象征着身份的净化手镯却没有光晶石镶嵌其中。

这些牢笼中的人见到有人类经过,纷纷从牢笼中伸出苍白瘦弱的枯手,哭泣的乞求韩风能够施舍他们光晶石,绝望的脸上再次有了一丝希望,这更让韩风有些怒不可遏,就想上前将他们放出来。

“啪啪啪!”

一阵迅疾的皮鞭声响起,抽在伸出牢笼之外的手上,顿时发出了一阵惨嚎声和哭泣声。

韩风红着眼睛朝一旁望去,发现有几个面目丑陋的海族杂兵正肆意的用布满荆棘的皮鞭抽打着牢笼中的人类,而且这些杂兵那种玩弄和嘲笑的眼神更是让韩风笃定了灭杀他们的想法。

可正当韩风要动手的时候,班的手却摁在了韩风的肩上,韩风几欲挣脱却发现班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

“镇静,你应该先弄清这些牢笼中究竟关的是什么,他们已经没救了。”

韩风缓慢的转过头,眼中的杀意和冷意交织在一起,这让班有些发憷,手不自觉的放松了。

“不管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身为人类的我却知道他们此时连最起码做人的资格都已经被剥夺了,如果你不想跟我为敌的话,最好让开。”

韩风的话一下子触动了班深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班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当他的目光扫过牢笼中某一个瘦小的身影时,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再次踏上这片他曾经生活过的故乡,如今的他确实不应该继续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中。

班的放纵终于给了韩风机会,那些依旧在肆意抽打人类的海族杂兵不会想到,不远处那一个穿着看上去普通的青年会是他们的索命人。

下一刻,四个挥鞭的海族杂兵动作一下子僵住了,韩风指尖催发的剑气只是闪现了一下,就将这些小兵一下子斩成了两半,四周偷懒休息的海族士兵却感受到了他们同伴的血腥气息,纷纷抓起身边的兵器朝牢笼奔去。

不过很快他们只觉眼前亮光一闪紧接着视角突然一暗,接下来视线就朝天空抛飞,最后一缕视线中竟然看到自己的身躯断首处正在喷出一道粗壮的蓝色喷泉。

韩风指尖的剑气迅疾且又锋利,仅仅一个呼吸间四周所有海族士兵都被其枭首,而那座军营中还在修炼的士兵都被其指尖的一撮小火苗瞬间点燃,化作一道道人形火柱。

惨叫声仅仅持续了几秒钟就彻底沉寂,韩风杀伐速度之快也让一旁的班有些愕然,他没想到韩风杀生之术竟然没有一丝的迟疑,完全是以最有效的手段杀戮。而且让他有些胆寒的是,韩风的身影时而有些模糊,但却又站在原地分毫未动,可四周的海族士兵却相继被斩杀,而斩杀他们的罪魁祸首却连动都没动一下。

当整个边境军营海族士兵包括所有豢养的海族生物被斩杀一空,鸡犬不留之后,韩风这才动了一下,吐出了胸中的一口闷气,朝着牢笼走去。

班想要上前帮忙,却被韩风挥手挡住,他明白这是韩风恼怒他的无情,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

也不见韩风有何动作,所有关押人类的牢笼就像散了架一样坍塌,而那些被抽的血流满面的人此时都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们看到了四周仿若地狱一样的风景。

而当韩风伸出手想要替一个小姑娘取下绑在身上的藤蔓时,那个小姑娘竟然一下子被吓哭了。

可韩风却没有停顿,双手碰触到那些坚韧的藤蔓之后,竟然一下子直接化成了飞灰,韩风左手一闪,出现了一枚光晶石,直接朝小姑娘手腕上的净化手镯镶了进去,直到小姑娘身上那层淡淡的膜渗透入身体他才松了一口气,从戒指中取出一小堆光晶石丢在地面上,任由那些唯唯诺诺的男女老幼上前拾取。

所有脱困的人眼睛都发光了,几乎不顾虚弱的身体上前争抢,那些小的老的被蛮横的推搡在一边,不过就当他们触及到光晶石的那一刻,突然一股猛力猛然砸在他们身上,将争抢的人群全都击出了五米之外。

“一人三枚,谁敢多拿,他那只手就留下来,假若让我再看到谁敢恃强凌弱,这些海族士兵就是你们的榜样。”

所有人浑身开始颤抖,他们光看到了地面上那堆耀眼的光晶石,都想多抢上几块,却忽略了向救他们出来的青年表示谢意,人性的丑陋也在这一刻表现了出来。

可当他们视线触及到那些东倒西歪身首分离的海族士兵的惨状,几乎所有人都开始颤抖了,因为这些面目狰狞,身材魁梧的海族士兵都是死在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手中。假若违背了青年的命令,估计下一刻身首分离的就绝对是他们。

所有人此刻都开始依次上前捡取光晶石,随后乖乖的回到各自之前的地方蹲下,他们迫不及待的换上了新的光晶石,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气,等到光晶石捡取完毕,地面上还剩下了一小堆。

韩风没有大方到将剩下的光晶石留给他们,随手一抄就将剩下的光晶石收入戒指之中。

“都离开这里吧,你们或许可以通过水道前往安德瑞尔,或许还可以继续你们以前的生活,不过我话放在这里,假如我再看到你们被海族抓起来,放弃了做人的尊严,那到时候不用他们动手,我会一一将你们杀死。”

恐慌再一次蔓延,韩风在众人印象中已经成为了双手沾满鲜血视人命如草芥的魔王。几乎所有还有气力的人纷纷夺路而逃,有些人朝着水道奔去,而更多的人则是朝着远方的密林奔去。

韩风望着这些人的背影叹息了一声,如果这些有气力的男人女人心中还存留着帮助弱小的善念,那韩风也绝不会吝啬光晶石和黄金,有了这两样东西,他们或许还会重蹈以前的悲剧,不过在此之前想必会有过一段安宁的日子吧。

不过韩风似乎高看了这些人,他们自私贪婪的本性又怎么可能会去帮助比他们更弱的人呢。

剩下的人恐惧的望着韩风,一些老人拼命的将小孩藏在身后,脸上的悲愤外加攥紧的双拳都表现出了如果韩风动手的话他们甘愿拼上这条老命也要让身后的孩子们多存活片刻的决心。

班没有上前,他恍恍惚惚发觉这些老人身后的孩子的表情与他当初是多么的想象。内心中他似乎也在后悔为什么不向韩风那样站出来。

韩风没有在意那些老人噬人的眼神,从戒指中取出了之前收取的光晶石还有一小堆金币,丢在地上,随后便自顾自的朝内陆走去。

等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面前,这些老人这才捡起了地上的光晶石还有黄金,带着一群面黄肌瘦的孩子朝另一方向逃离。

没有人敢留在这里,这里虽然是帝国边陲,可一旦有海族经过发现这里的士兵被尽数屠戮,那帝国的杀戮军队绝对会将整个潮汐之国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湖泊都翻个底朝天,找出罪魁祸首来。

等到所有人走完,堆满残缺尸体的海族军营旁又再次出现两人的身影。

两人彼此凝实,班眼神有些复杂的说道“你不应该刚进入潮汐之国就暴露行踪,这些人已经没有救了,无论你救不救他们,他们迟早也会耗尽光晶石再次被海族抓住,等待他们的命运只有死路一条。”

“我早已经说过,潮汐冲击所带来的侵蚀是无影无形的,混乱之海本身就由无数种法则交织而成,其中的空间更是容纳了数之不尽的海怪,而从混乱之海流出的潮汐波动同样具备这混乱法则的气息,想要豁免这种法则力量侵蚀唯有用光晶石抵御。这些人自身已经受到了无法净化的混乱法则侵蚀,迟早都会被抓回去,送到贝尔法勒斯接受他们最终的命运。娜迦族从建国之时就已经获得了圣域的认可,所有被潮汐冲击侵蚀的人类最终只能被送入混乱海域入口吸收潮汐冲击,这样做就已经实现了他们的最大价值。”

韩风叹息了一声,他现在说实话真的看不上七罪一行人了,除了马琳之外,他接触到了梅利奥达斯还有班,这两人性格唯唯诺诺,完全是照着这个世界制定最高层人的规则而活着,甚至没有了作为高手应有的气度和血性,再加上食古不化,根本就是被人当枪使的命。

“本以为你实力强大了会特立独行,本以为你出身潮汐之国应该感受到了他们的惨状,我却没想到你却已经视同袍为蝼蚁,视人命为草芥了。我本以为你出自潮汐之国,强大之后应该会杀死任何胆敢凌辱人类的异族,可你只是一旁冷眼观看,嘿嘿!”

韩风说道这里顿了一顿,反问道:

“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还有自己的底线和良知,这一路行来我已经看透了这片大陆上所谓的圣光普照一片祥和的虚伪,圣域一直以讨伐黑暗大陆,讨伐黑暗异端为幌子,海族难道不算异族?就这样像对待牲畜一般对待人,你难道不觉得这本身就是最大的讽刺吗?”

班本想反驳,可他却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法解释自己袖手旁观的事实。

“圣域级?你就算修炼到神级依旧是可怜的棋子,圣域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随便用个由头就可以让你无处可藏,只能偷偷摸摸躲避追杀,我还记得你已经被圣域通缉,接下来你是不是又要东躲西藏,直到再次被圣域抓住,被关在笼子里当成研究的对象不死不活?”

韩风的话深深的刺进班的内心,直到此刻班实在无法容忍韩风的挑衅,双手大开的说道“你这个方外之人又懂什么?这里是我的故乡,可这里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你可知当初我就像之前被关在笼子里的那些人一样充满了绝望,想要彻底逃脱这片牢笼,你能明白那种无力感和绝望吗?”

韩风知道班是个有故事的人,最初见面时他已经见识过班的狂傲不羁,现在的他虽然有了一身实力,但意识还一直停留在被动的形态之中,只懂得趋吉避凶,逃避现实。这样子迟早会拖他的后腿。

与其以后被连累,还不如当头棒喝让他重新找回做人的尊严和自信,多一个帮手总比多一个唯唯诺诺指手画脚的人要强。

想到这里,韩风计上心来。

“我今天二十二岁,我修炼是在17岁,当初我甚至连那些被凌辱的人都不如,可我不甘心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操纵,到现在我杀过的人都是想要我命的人,而走到现在我从没有丧失过自己的尊严,而你呢,空有一副躯壳,空有一身本领却被圣域当成牵线木偶牵了200多年,被一帮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关在不见天日的马斯特监狱切片研究了那么多年,难道你甘心就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你甚至连你的人生目标都没有寻找到,我真替你悲哀。”

班被说道痛楚开始恼羞成怒,一道血色斗气直接击向韩风同时口中大喊道“给我闭嘴!”

韩风原地未动,一道指剑点散斗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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