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秒，他认真说：“你可以报社和我家里两边都兼顾。”
冯婉瑜曾想过，回到报社，如果可以选择，她情愿在报社做事也不要去云汀山庄。
只是，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她愣了下，条件反射的问：“你不会又有什么条件吧？”
年浩初撇了一眼她，没好气说：“你有半点犹豫，都当我没说过。”
冯婉瑜忙打断他的话，“你的建议，我会考虑。”
“还有一个选择你也可以考虑。”
冯婉瑜以为他又说让她做他的女人，忙说：“不考虑。”
“你知道我说什么？”
“做你女人？”
“冯婉瑜，你就这么想做我女人，做我女人需要一定姿色还有智慧，很抱歉你这两项都不达标。”
冯婉瑜看着年浩初如此得寸进尺，她若再是这样再任着他说岂不是她真想做他女人？
她冷笑一声：“不要以为我跟她们一样，我可对你没有半点兴趣，世上的男人死完了，我也不会爱上你。”
“正好，就怕你爱上我，这两年你好好遵守约定，我不会亏待你的。”
“嗯，你也是不要越界。”
“放心好了，除非你招惹我。”
“你放心，不会有这么一天。”
年浩初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敛，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话峰一转笑笑说：“刚才我弹钢琴怎么样？”
“不咋样，就那样。”
“你会不会弹琴？”
冯婉瑜瞧他一脸认真，不免坏笑说：“对着你可能会。”
年浩初举起手，砰，敲在她头上：“你敢暗讽我。”
“哎呦，你手很重的知不知道！”冯婉瑜的头皮真有些痛，不满的吼。
年浩初心情很好，抓起她的手放在了琴键上，“来，我们一起弹。你想弹哪首？”
冯婉瑜脸上顿时臊得一片绯红，她其实不会弹钢琴，刚才不过是想故意捉弄他。
犹豫了下，她还是直言说：“我不会。”
年浩初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敛，“我可以教你，我说过，我可以满足你一切幻想。”
“够了，我不要，我根本不懂什么钢琴，也不喜欢，没有这个鉴赏，所以不要谈。”
“粗俗的女人，你懂什么？人民币吗？”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年轻男人牵着小女孩彬彬有礼对她们说：“先生、女士，我女儿想弹一首曲子，你们还用吗？”
冯婉瑜抬头看见，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头上扎着蝴蝶节，正对她们微笑。
小女孩甜甜的喊了一声：“姐姐，你好漂亮！”
冯婉瑜忙让出位置，客气的说：“你们用吧！”
年浩初倒也是大方，毫不计较，一脸轻松说：“好吧，我们去喝酒。”
两人正要离开，小女孩上前客气说：“谢谢叔叔。”
冯婉瑜顿时乐开花，刚才小女孩叫她姐姐，这会儿却叫年浩初叔叔，她暗中给小女孩竖大；拇指。
小女孩对她挥挥手说：“姐姐再见。”
某人黑着脸，闷声说：“我看起来有这么老。”
“当然，小孩子不会说谎。”
“冯婉瑜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年浩初没心情待下去，打算去公司一趟。
两人刚迈开脚步，听见身后传来一曲熟悉的旋律《世上只有妈妈好》，小女孩弹得很好，他父亲就站在旁边，满眼爱意。
冯婉瑜回头看了一眼，心中的酸涩，从小听到这首歌都忍不住想哭，别人都有妈妈，无数次哭泣，没想到在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她还是感慨万千。
年浩初不经意回头，看她听得出神，而且她眼眶湿湿，他有几分嘲弄：“怎么了？想妈妈了？”
他不知道这一句无心的话，对冯婉瑜来说又多痛，她的眼泪唰唰的流。
年浩初在心里冷笑一声，不就是一首歌，这女人感情也太丰富了吧！
愣了下，他还是伸手去拉她：“走吧！”
冯婉瑜知道自己失控，忙转身擦干眼泪，佯装无谓：“好。”
走出会所，外面的雪还没有停，冯婉瑜打了一个哆嗦，身冷心更冷，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父母是谁了。
她们是谁应该也不重要，她会好好生活，每当这时候她都会感谢奶奶的照顾，没有奶奶就没有自己。
“很冷吗？你在抖。”
冯婉瑜叹息一声：“是有点冷。”
年浩初看了看她的小脸，冻得有些发白，他这才看见她新衣服有印迹。
他的目光停在她身上看了看，只看不说话。
冯婉瑜有点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嘀咕的说：“看什么？”
“你衣服怎么回事，不是才买的，好像有污渍。”
冯婉瑜想起中午的时候，那碗鸡汤，事情已经发生说了也没用不如就算了。
她摇摇头说：“自己不小心弄脏了。”
年浩初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再说什么，将大衣脱下来罩在她身上说：“下次注意点。”
冯婉瑜的心忽然不那么冷了，而他这一动作，她又想起了陈桂城今天给她衣服的时候，那番表白。
虽然有些矫情，却还是让她有些难过，两人相恋的时间不长，洗数并不多，偶尔周末的时候他会带她出去一起吃顿饭看场电影。
就是这样的一些零散片段，在这个冬天，她还是有些难过，他毕竟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
心里骤然涌起一阵酸楚，陈桂城，陈桂城，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忘掉这个混蛋！
“以后，不要任何男人的衣服披在你身上，除了我的都不可以。”年浩初突然清亮起来的声音，带着威胁传进冯婉瑜耳朵。
冯婉瑜白了他一眼，悻悻说：“神经。”
“姐姐，等一等。”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两人说话，还是刚才那个小女孩，她和父亲站在一起。
冯婉瑜对她印象特别好，长得乖巧又懂事，她一步步向冯婉瑜走去。
年浩初也好奇，这个小女孩到底要说什么。
只见她拉着冯婉瑜的手说：“姐姐，你可以当我妈妈吗？陪我上学，陪我睡觉，别人都有妈妈，我没有妈妈，我想妈妈啊！”
男人忙着急的抱孩子，有些生气说她：“妞妞，不能没礼貌，姐姐就是姐姐。”
男人教训完孩子又一脸尴尬对冯婉瑜说：“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年浩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小女孩试图挣脱父亲的手，哭泣的说：“爸爸，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啊！”
男人气不过，扬起手掌，像要教训她的样子，到最后还是无力的垂下手。
冯婉瑜隐藏的心事被再次掀起，她能懂小女孩这种情感，对男人说：“你不要怪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