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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见到水儿后的第二天,只有他们两个人,好好地吃了顿饭,都没有说很多话。在饭店门口分手时,刘海向水儿保证会回去的,说完水儿突然拥抱住了刘海,说:“弟弟,你瘦了!”刘海把头埋在水儿的肩上撇着沙哑的喉咙嚎啕大哭,他把这几年对家里的思念全部释放出来。

分别水儿后,刘海又病了一场,这场病让他知道了还有着这个病。

星哥正好来北京办事,就来医院探望刘海,他问:“怎么了小兄弟?遇到什么挫折了?”

憨子抢在刘海前面说:“星哥,您能帮我们找个人吗?”

星哥笑了一声,说:“找人?那可不容易啊,先给我说说到底什么事儿。”

憨子说:“刘海你说吧。”

刘海说:“我女朋友,走了,但不是跟别人跑,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走,她让我等三年,我怕我等不了了。”

星哥问:“你小子不是得癌症了吧,怎么就等不了了?”刘海没说话,他无法回答星哥的问题,星哥说:“行,我试试,你把她照片资料给我,我努力找找!”

刘海好像看到了希望,给了星哥洛亦的资料,照片,星哥还问了许多问题,就对刘海说:“我试试,别抱太多希望,就算有线索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行的。”刘海点点头。

星哥走后,刘海问:“能行吗?”

憨子说:“反正不试试一定不行,相信星哥吧,我不能跟你说他的背景,反正他很有能力,你放心吧!”刘海的心又提起来了。

一句很老但是着实是真理的话,失去不可怕,可怕的是得到后失去。就像星哥给了刘海希望,刘海的心就到达了半空中,说来肤浅,若是没有洛亦消息,刘海就又要很没能力地摔下来了。

过了两个月,星哥说有消息了,会继续派人查找。刘海才明白找人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竟然安下心了,其实他最怕的,最不愿发生的,跟谁也没提起过的,就是洛亦会从这个世界消失。而有消息了,代表还活着,他正视了这个问题,然后让这颗大石头滚下去。之后星哥没带来一次消息刘海就会越激动一份,有时就会觉得洛亦就在眼前,那个遥远又熟悉的人。每当刘海点上烟颤抖的时候,憨子就会按住刘海的肩头,说:“别那么紧张,伤身。”然后陪他一起抽烟。

足足过了半年的时间,洛亦离开两年了,整整两年。按照洛亦的暗示来说还有一年的时间,但是刘海再也等不了了。星哥传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接近,他口中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成了刘海耳中的天籁。终于,得出了一个不知道对不对的地址。

他临行前跟憨子说:“你这酒吧还有星哥的股份吗?”

憨子说:“名义上有,不过他都没管过,你想干什么吧。”

刘海说:“你的股份分我一半儿。”

憨子说:“行啊,不过我们没合同,我和星哥也没合同,你跟我说什么事儿?”

刘海说:“我几年前的一个承诺,在北京有一家店铺,现在我实现了。”

憨子问:“然后呢?”

刘海呐喊道:“结婚!”他在大街上大喊,引起众人目光。

他坐上通往廊坊的汽车,手里拿着那张纸条,紧紧的握住。

到了廊坊时天已经黑了,他打听才知道所在地里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只有白天才能到。刘海在这里睡了一夜,天亮时叫了一辆出租,去了香河县,刘海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相对于同属于廊坊的霸州县来说他还是喜欢前者这个听似优美的地方,洛亦也果然一样。车窗外的万家灯火,这足足装了420万人的城市刘海只为一人疯狂,程度到达了出除了这420万分之一之外其他人都去死都无所谓的境界,这足以表明,爱的强大。车身一阵晃动,车子竟然停了,在一家加油站。而且司机正在外面正准备抽烟,刘海气愤地问:“为什么停下?”

司机说:“这就是香河县。”

刘海顿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可爱,说:“去新开街,新开小区。”

司机踩灭烟头,重新发动了汽车。刘海觉得这司机是不是在骗自己,走到了一小会儿,刘海问:“什么时候能到?”

司机说:“快了快了。”

刘海骂道:“快你妈,一分钟还不到我下车就跑,你****的给我快点儿!”

司机一停车,说:“到了,给钱吧!”

新开小区,中午带着毛刺般的阳光照耀在每个人的身上,外出买菜的老太太,门口下棋的老人,放学回家玩耍的孩子刘海掏出口袋里的纸条,来到第三栋,七楼,705。

他简直真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并且相信心脏病突发的时候就是这个感觉。705的门与其他无常,在刘海看来就是把普通把特别全部包住了包,抬起颤抖的手,用指关节“咚,咚”两声,没有人应,“咚,咚”声音大了些,还是没人应。“咚咚咚”他直接用拳头砸声音更大了,表示家里没人。

刘海叫住走过的邻居,问:“这家有人吗?”

大妈说:“有啊,两个人住的,都没在家吧!”说完端着碗继续走了。

刘海纳闷了,看着手中的纸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自己也明明白白地来了,丝毫不差,可就是不对。他的心从顶空中掉了下来。

他蹲下来,难道这一切都是虚有的?还存在吗?她在哪?我还是我吗?……一时间很多很多问句浮现出来。

他的心悬着,慢慢的,感觉后背有一中暖洋洋的感觉。一回头,五米外,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就在那里,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就像一缕曙光透过枝叶的遮挡照在少见天日的树洞里,把潮湿蒸发。

洛亦提着菜,穿着白色的棉质棉袄,长发束在背后,一手抱着一个及其可爱的孩子,正在酣然入睡。很明显,她定在那里,眼神无法形容的惊奇迷茫慢慢被泪水染湿。刘海颤抖地迈动双腿走过去,走到洛亦面前,他发现自己长高了。洛亦还是洛亦,依然那么的漂亮,干净。“洛亦。”刘海觉得自己在呼唤一个仙女。

洛亦的脸色变了,那便是哭了,左手提的菜掉在地上。却没有往刘海身上靠。刘海抱住洛亦,可能是抱得太紧了,孩子“哇”得哭了。洛亦避开刘海,哄着孩子,便哭着,十分矛盾。

刘海说:“我找到你了。”

“我想你。。。。”洛亦失声痛哭,也伴着婴儿的哭声。

进了703,孩子在婴儿床上继续睡了,像一个只有在电视里才有的瓷娃娃,洛亦释放了委屈,娇气,整个人趴在刘海身上。刘海问:“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呢?”

洛亦停止抽泣,说:“为了孩子。”她的目光变得慈祥。

刘海疑问:“那是我的孩子?”其实他在刚才就隐约猜到了。

洛亦哈哈地笑,抱着刘海并打着,说:“你以为呢,坏蛋。”

“哈哈哈哈哈你还是我的。”刘海在房间里大喊,把孩子吵醒了。

洛亦条件反射站起来抱起孩子轻轻摇晃,“对了,你是怎么过来的?”刘海问。

洛亦看了一眼刘海,两人的目光同时又转向孩子,说:“就那么过来的。”

刘海说:“你知道我有多苦吗?”

洛亦说:“我只想把孩子养大,带回去,谁知到三年竟然那么久,我好几次都想过去找你,都忍住了。”他把孩子在放下,刘海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孩子。

刘海走过来重新拥住洛亦,说:“我成功了,以前那些都太肤浅了,不过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了。”

洛亦享受了刘海的拥抱,说:“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刘海问:“能求你一件事吗?”

洛亦问:“能。”

刘海放开洛亦,说:“能让我抱抱孩子吗?我要看看。”洛亦笑得很夸张,孩子也已经会笑了,笑得一样夸张,幸福。刘海从洛亦手中接过那个带着奶香的软乎乎的婴儿,他的眼镜像是世界上最好的黑玛瑙,刘海就像看到了自己身上最宝贵的一块肉,他一直张着嘴,惊讶着傻笑,他激动声音又小小地问:“这……我都不敢相信。”他把脸贴在孩子的脖颈下,闻着他身上的奶香。

洛亦精怪地拍拍刘海,把孩子重新抱在怀里,直视着孩子,指着刘海,孩子转着小脑袋,看着刘海,牙牙语:“爸爸。”仿佛这是世界上最感人的音乐,直击刘海的内心,他突然无声地笑,一直笑到弯了腰,连眼泪都掉下来了。

洛亦说:“他都会说话了,不过会的没别人家的孩子多,我平常上班都是交给托儿所,所以没有人教他,你不知道,这么大的小孩像一个复读机,教什么会什么!”刘海实在说不出一句话来了,这个结果他是死活没想到的。

晚上,星光很好,孩子放在婴儿床里睡着了,洛亦和刘海黏在一起,刘海问:“你怎么过来的,我都不敢想。”

洛亦摸着刘海的脸,说:“其实经历过你就知道了,一点儿也不苦,你不懂当母亲的感觉,哪怕是天塌下来都不怕。”

刘海说:“我们以前真傻。”

洛亦说:“对啊,真傻。”

刘海说:“把孩子抱过来谁我们中间行吗?”

洛亦说:“不行,那样又该哭了。”

刘海下了床,说:“那我再去看看他。”

洛亦坐起来,笑着说:“你起个名字吧。”

刘海仔细观察着孩子,问:“你没起吗?”

洛亦说:“我都是叫宝宝,你起个大名吧!”

刘海直起腰,回到床上,说:“你有学问,你说呢?”

洛亦说:“我都起过一个了,叫宝宝,你在起一个。”

刘海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就叫刘琅吧,谐音流浪,我就是在流浪生涯中遇到你的。”

洛亦说:“不行,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叫流浪。”

刘海说:“是‘琅’,不是浪。”

洛亦说:“反正不行。”

刘海说:“”

洛亦说:“”

。。。 。。。

后来他们回来北京,在明媚阳光下仙儿青和洛亦一起哭泣一起拥抱,在微风中摆在猴子坟前一束鲜花。在一个好日子刘海和洛亦,仙儿青和司树宏一起结了婚。

洛亦的父母不再阻挠了,也算勉强答应,小琪也考上了清华,而刘海答应过她的条件小琪也一直没想好。仙儿青要当刘琅的干妈。刘琅很乖,刘海说那是傻,任谁抱着也不哭不闹,被人拐走都不知道哭一声。

再后来,他们一家三口和水儿回了河南老家,刘琅已经会叫爷爷奶奶了。

当刘海站在几年前离别的地方,这地方什么都没变,就是感觉变了。他多想站在这里呐喊一声:我回来了,带着幸福。

刘海、洛亦、水儿、刘琅、在家门前,都迟迟没有动。水儿说:“刘海,敲门。”

刘海敲敲门,“谁啊?”一个少女的声音。

刘海忽然咬着嘴唇哭了,说:“我。”他眼眶已经有了泪水,水儿拍拍他的肩膀。

刘海儿开了门,顿时惊呆了,退后了两步,说:“哥……哥?”

刘海上前把刘海儿紧紧拥在怀里,竟然有种陌生的感觉,泪水染湿了刘海儿的长发,她长高了,只是泪水不知道是幸福还是悲伤……

还有,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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