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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航空报国特等金奖(5)

他开创了航空动力领域的多个“第一”:主持研制我国第一型自行研制并设计定型的涡扇发动机;是我国第一型独立自主研发的先进涡轴发动机的总设计师;主持研制我国输入转速最高、传动比最大、寿命最长的传动系统;主持编制我国第一个航空发动机型号研制可靠性大纲;负责国内首次开展的涡轴发动机技术验证工作。

中国航空发动机产业的振兴,是他在科技创新征程上努力奋斗40年的不懈动力。

他就是中国工程院院士、第11届全国政协委员、中航工业集团公司副总工程师、中航发动机控股有限公司总设计师——尹泽勇。

尹泽勇1945年出生于重庆,1967年毕业于西北工业大学,随后进入中航工业航空动力机械研究所工作。他与我国航空动力事业的发展同呼吸、共命运,用生命丈量中国航空动力事业的漫漫征程。

从中学、大学到研究所,尹泽勇一直在学习、学习、再学习。学生时代,尹泽勇在完成学业之余,最感兴趣的是阅读科普书籍和文史哲书籍,这对他日后开展课题研究和型号研制大有裨益。进所后,为了不断提高专业技术水平,尹泽勇利用业余时间抓紧学习。当时生活区时常停电,煤油灯成了他家中的必备用品。无论是闷热难当的酷暑,还是冰冷刺骨的寒冬,借着昏黄如豆的煤油灯光,尹泽勇孜孜苦学射流、激光、计算机、有限元……,天天直至深夜。饮食起居简化到了极致,他让爱人中午在单位食堂就餐。每天中午,自己则把头天的剩饭剩菜一锅煮成烫饭,一边吃饭一边埋头看书学习。连两个孩子也从小就被送到父母家,为的是他自己有更多时间学习和工作。

眼光敏锐的尹泽勇总是能站在航空发动机科技的前沿,预测专业领域的发展趋势。早在20世纪70年代,尹泽勇就以超前的眼光,与几位同事一起在国内率先开展“有限元”这一前沿学科的研究及其在航空发动机结构分析领域的应用工作。有限元研究要求计算机内存量大、计算速度快,当时只有上海、北京等地的计算中心才有此条件,他常常穿梭于上海、北京与株洲三地之间。在排队上机的日子里,为争取更多的上机时间,尹泽勇天不亮就起床赶往计算中心,忙完却早过了吃饭时间,有时又因为计算遇到阻碍而食难下咽,从那时起就落下了胃痛的病根。他以顽强的毅力边工作、边学习研究,还与同事一起挤时间翻译出版了几百万字国外资料。早在20世纪70年代末及80年代初,他就创造性地提出了体-壳过渡元和疏-密过渡元两类新元素,随后又建立了若干发动机结构强度有限元分析先进方法,解决了多种发动机复杂结构的强度分析问题,技术水平处于当时行业最前列。著名力学家、美国工程科学院院士T.H.Pian教授20世纪80年代初就认为尹泽勇“在计算力学及其对发动机结构的应用方面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21世纪初,尹泽勇又带领科技创新团队在国内航空发动机领域率先开展多学科优化设计技术研究,以解决航空发动机设计中所涉及的多种学科间存在的复杂耦合关系及各学科指标之间存在的矛盾问题。近年来,尹泽勇还把目光投向极具挑战性的研究工作,例如可适用于发展涡轴、涡桨、涡扇、涡喷发动机的通用核心机研究、某型对转发动机研究,等等。

外表儒雅的尹泽勇内心充满了闯劲和韧性。他认为,与国外航空动力先进技术相比,我们确实还存在不小的差距,但亦步亦趋只会使差距更大,只有发扬自主创新的精神去努力拼搏,才有赶超的可能。他任总设计师的某先进涡轴发动机受到著名的俄罗斯克里莫夫发动机设计局高度评价。这是我国第一型无参照样机自主研制、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先进中等热力循环参数涡轴发动机。该发动机的成功研制打破了国外对先进涡轴发动机的技术垄断及产品封锁,完成了我国涡轴发动机研制方式从仿制向自主研发的根本转变,实现了自行研制的涡轴发动机产品从第一代到第三代的跨越发展,标志着我国已成为能够独立研发有自主知识产权先进涡轴发动机的少数几个国家之一。

在我国自行研制成功并设计定型的第一种涡扇发动机的研制过程中,尹泽勇主持制定国内首型涡扇发动机型号规范和国内第一个航空发动机型号研制可靠性大纲,并创造性提出确定初始首翻期的方法。该发动机研制成功实现了我国20世纪60年代就开始研制涡扇发动机以来从无到有的突破,且达到国际同类现役发动机水平。目前,该发动机已大量安装于某飞机使用,改变了该飞机动力装置依赖进口的被动局面,满足了国家的急迫需求,具有重大经济和社会效益。

尹泽勇任总设计师的某先进直升机传动系统,是我国第一型严格按型号规范要求全新研制的输入转速最高、传动比最大、寿命最长的传动系统,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其成功研制表明我国直升机传动系统实现了从仿制或引进专利生产到利用国际合作成果集成创新研发的跨越,为今后独立或合作开展当代先进传动系统研制奠定了基础。

尹泽勇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对他而言,浪费时间是一件奢侈且决不能容忍的事情。即使出差在外,他也会充分利用乘坐交通工具的时间校对书稿、论文或审阅一些非涉密的技术报告。出差回来,尹泽勇常常从机场、火车站直奔办公室。由于生活不规律,加之过于劳累,20世纪90年代初,尹泽勇的胃病恶化,多次胃出血。经常性的失血导致头晕眼花,影响工作。为了尽快恢复正常工作状态,尹泽勇不顾大手术对身体可能造成影响,主动要求进行胃切除手术。

从事航空发动机研究是不断探寻客观规律的过程。多年来,尹泽勇自己对待科研工作总是严格要求、精益求精,同时也特别注意培养研发队伍严谨细致的工作作风。对提交给他审阅的技术报告,他必定亲自修改,直到连标点符号都完全符合要求为止。为了审慎确定技术方案,他集思广益,鼓励大家畅所欲言。在分析和解决问题时,尹泽勇强调以数据为依据,坚决反对说“原则正确”的空话。某新研涡轴发动机进入研制关键阶段时出现了轴承非正常磨损,他多次组织分析和讨论,提出对轴承轴向力要进行正、反两个方向测量的技术方案,通过大量细致的试验测试工作,得到了宝贵数据,确定了故障原因。为细致深入了解发动机内部流动情况,他首次组织了涡轴发动机全流程参数详细测量,积累了大量的试验数据,为型号研制提供了重要支持。作为研究所型号研制的核心人物,尹泽勇敢于直面困难、正视问题。遇到问题总是眼睛向内,主动剖析自我,与协作者共同寻求最佳的解决办法,这使得型号研制工作少走许多弯路。他常常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不能把地面的问题带到空中,不能把车台的问题带到外场。”在他的影响下,整个研究所的研制队伍日渐形成严、慎、细、实的工作作风,为多个型号研制的成功提供了重要保障。

“四面压力皆成吾侪动力,八方忧心诸君共图安心。”尹泽勇如是说。为了早日实现航空强国梦,为振兴我国航空发动机产业尽力,尹泽勇在继续做好某涡轴发动机军民系列化发展工作的同时,还担任了我国大型客机用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的型号总设计师。他迈着坚实的步伐,踏上新的征程,正与同事们一起迎接新的挑战。

江和甫

攻坚者的风采

江和甫是我国著名的航空动力专家。他为我国的航空动力事业整整奋斗了半个世纪。他参与过多型在役发动机的改进、改型;主持完成了涡喷系列型号发动机研制、我国首台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航空发动机核心机——中推核心机研制、我国先进航空发动机预先研究及其核心机研制。如今,年过七旬的江和甫,率领业界科技人员组成的“国家队”,在自主研制我国先进航空发动机的道路上攻坚前行!

党指向哪里就打向哪里的科研攻坚战士

江和甫1961年7月大学毕业,到沈阳410厂(中航工业黎明)工作。50余年中,他先后转战沈阳、贵阳、四川多家航空工业厂所,从事航空发动机研制工作。他是一位“党指向哪里就打向哪里”的航空动力科研攻坚战士!

1969年初,国家要在410厂抽调两名科技人员,去贵州支援另一航空发动机基地建设。贵州是个“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人无三分银”的穷地方,很多人不愿意去。单位领导犯难,江和甫却主动请缨:“我们两口子都去,不就解决了吗!”当时,他的爱人也在410厂当技术员。就这样,他举家迁到了在贵州新的单位。1991年,因发动机研制工作的需要,上级调他到中航工业涡轮院工作。一接到正式通知,他带上几件换洗衣服便匆忙上路。

1999年下半年,江和甫到了退休年龄。他把手头的工作移交给几位副总师,以便放心离任。然而,上级和院里考虑到,需要他这样既有航空发动机研制工程经验,又有预先研究理论功底,还有相关材料、工艺方面知识的航空动力专家;需要他继续担任总设计师,主持一项重大航空动力工程研究。上级一位领导与他谈话说:“不仅仅是看重你的工程经验、技术和组织协调能力,更看重你善于与人共事……”他说:“什么也别说了,我干!”

从此,他又亲自策划设计,分析关键技术,核算数据,出入加工、试验现场,率领团队踏上更加艰险的科研征途,一干又是十余年。

负重拼搏、勇于创新的科研攻坚领军人

接手这一工程研究后,江和甫向上级表态:“既然让我挑起这副担子,既要快步走,又要走稳当。”

为了“走稳当”,江和甫以“既要先进性,又要可实现性”作为技术决策依据。一方面,领军攻关、突破关键技术,主持开展了大量“技术支持性试验”,掌握了第一手的技术数据和资料;另一方面,他到全国相关科研院所调研,了解新工艺、新材料的最新研究和进展情况。这为稳步推进研究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并使其先进性具备了可实现性的条件。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既是设计得出来的、先进的,又是中国造得出来的。”

为了“快步走”,江和甫做出了一系列跨越研究阶段的技术决策。即在某阶段工作深入推进的同时,组织开展下一个阶段的部分研究工作。这些打破常规的决策,给本来就充满严峻挑战的研究工作又增加了新的风险。

对此,好多同志劝过江和甫“别去担那么大的风险”。一次,他的一位老同事找他:“老哥,按部就班地走下去,你的形象照样很好;你还能干几年?出了问题就毁了你一辈子的声誉。”

江和甫没有想过自己的利害得失,他回答到:“不这样,就赶不上国家要求的进度,就不能充分发挥国家投资的效益。尽量把问题暴露在前期,才有时间去攻关和解决;不然,后面接手这一工作的同志难度和风险将会更大。”为明天的顺利和成功,他把困难留给自己,把风险化解在今天!

这项工程研究的一个核心部件,第一轮设计的试验件有两项关键技术指标未能达标,一度成了拦路虎。曾有一段时间,一些协作单位连相关会议也不来参加了,人家有理由怀疑这一项目能否继续下去。国际国内都有过前车之鉴,就因为一个主要部件技术过不去,导致了整个项目下马。作为牵头单位的涡轮院和这一项目团队的科技人员,都背负着很大的压力。

江和甫不是先去解决技术问题,而是深入到课题组每位科技人员的办公室、家里,宣传******同志的《实践论》。他说:“科研也是一个认识、实践、再认识、再实践的过程。没有今天的不达标,哪会有日后的完全达标。”尔后,他指导科技人员修改设计。在这之后的一百多天里,他和大家按照倒排的进度,天天攻坚,夜夜鏖战。修改设计后,其试验件经试验验证,所有的技术性能均达到了设计指标,有多项指标还超过了设计要求。

据统计,这一工程研究的技术创新、新材料和新工艺、推进进度等,创造了数十个国内第一,这在世界上的同类项目研究中也是罕见的。

江和甫以深厚的技术功底、丰富的工程经验,突破了航空动力研究的多项关键技术;解决了诸多的结构、材料、工艺和试验的技术难题。他还以自己对航空动力发展规律的探究、科研实践经验的总结,提出的“系列核心机派生发展”的航空动力发展战略,已经成为业界的共识。

身先士卒、深入一线的科研攻坚表率

江和甫的办公桌,有1米多宽、3米来长。他伏在铺满大图样的桌子上,常常一干就是好几个小时。作为总设计师,本来只对部件这一级的设计图样进行签字审核。院里的科研设计队伍比较年轻、工程经验较少,他就把签字范围扩大到零件图这一级。他对包括零件图在内的每张图样都要仔细查看,一方面前移了把关关口,另一方面又能掌握到研制和整个团队的情况。

一年春节前夕,古城西安夜空中不时闪烁着礼花,响起“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年味渐浓,江和甫却还在中航工业西航跟产。那天夜里,他与院的跟产人员和承制单位的人员一起挑选叶片,从深夜11点一直干到第二天凌晨3点。他对照叶片的金相组织照片,仔细观察每个叶片的技术状态;一边挑选,一边还给院里的年轻科技人员讲解。他这种深入一线把质量关的精神,让所有在场的人敬佩不已。这年春节,他在家只待了短短三天,正月初四就又率领院里跟产人员从成都奔赴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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