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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艾利逊发动机公司(6)

事实上,自从颁布了埃克斯·弗洛里奥修订条款以后,只有一次收购被拒绝(极少数的收购计划被提交给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做正式调查),因此埃克斯·弗洛里奥条款被认为是“纸老虎”。其实并非如此。埃克斯·弗洛里奥条款审查过程确保了对外国收购进行有效的监督。只要有周密的计划,并且合理组织安排对国家安全性有影响的外国投资交易,就可以避免调查。有时,通过对外国利益予以监管和对美国利益予以控制的方式进行严格限制,特别是当美国利益涉及履行保密合同时更为严格。综上所述,当任何公司准备实施涉及外国利益的兼并、收购或合资时,应谨慎对待埃克斯·弗洛里奥修订条款。

换句话说,如果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准备收购艾利逊公司,那么则应该认真对待埃克斯·弗洛里奥修订条款。事实上,他们确实这样做了。当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出现在委员会前——涉及到26个部门和分部,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战略经理查尔斯·科尔特曼是证人中唯一的英国人,所有其他的艾利逊公司证人均是美国人。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在母公司的董事会上向前高级军事人员如海军少将赖利·米克森(Riley Mixson)和少将雷·富兰克林(Ray Franklin)(随后,罗纳德·福格尔曼(Ronald Fogleman)将军也参加了会议)提出建立两个子公司的建议,由外部董事组成的一个独立董事会负责艾利逊公司的全资独立子公司——艾利逊高级研发公司(AADC)。

经过由拉里·加勒特(Larry Garrett)主持的谈判,这种层叠式“屏障”方法被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接受,并且于1995年3月23日获得了批准。然而,在保护艾利逊公司技术方面却没有丝毫松懈,因为这份来自罗世杰1995年4月7日的备忘录上清楚地写到:

艾利逊公司——特殊担保协议

尽管对艾利逊公司的收购已经完成,但为保护美国技术,各类美国政府机构还将特别关注是否艾利逊公司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共同遵守了控制规定。

艾利逊公司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就双方特殊担保协议的条款还未最终达成一致。其中包括访问政策和技术控制计划。政策草案要求,艾利逊公司和罗尔斯·罗伊斯公司以及其子公司的职员间的访问应提前7天下发正式通知并得到批准,而艾利逊公司内部董事除外(例如,保罗·海登(Paul Heiden)、J.W.桑福德)。此外,艾利逊公司职员必须记录所有的电话、传真、信件和社交,尽管不要求预先得到批准。

对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而言,执行此项要求是非常重要的,特别是在此时此刻。如不按照要求办事,今后将很难承担一些其他限制。

访问批准规定是针对特定的单人访问,并且除了长期固定要求以外,来访者必须持有一定级别的女王陛下政府或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安全许可。布里斯托尔的安全部门或德比的安全总顾问负责对安全许可级别进行批准。

所有对印第安纳波利斯的访问必须提前得到集团内部的批准,并且提交保罗·海登签字。

如今,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已经完成对艾利逊公司的收购,董事会任命J.乔治·米克尔森(J.George Mikelsons)为新任董事长,此次任命已提交给美国政府机构审核通过。米克尔森斯已经是一家航空公司——环美航空公司的董事长,他对其倾注了一生的心血。1937年,米克尔森斯出生在拉脱维亚首府里加的一个家庭,其父亲是位非常有才华的小提琴家。1944年,他与母亲被迫逃往德国,留下他的父亲一人在拉脱维亚。2001年9月,他告诉作者:每当他回想起在德国时在遭到轰炸的城市中的死人堆里寻找残羹剩饭的那一幕幕时,仍然触目惊心。

在战争结束时,德国被瓜分为4个区域,分别由美国、英国、法国和苏联占领,米克尔森斯和他的母亲为了找到他的父亲,在英国占领区一个营地接一个营地地寻找,而他们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与此同时,米克尔森斯的父亲也来到德国寻找他的妻儿。幸运的是,他碰到了一位陆军上校,此人是位技艺高超的钢琴家,于是他们在一起演奏。当上校巡回到英军占领区为驻军表演时,米克尔森斯的父亲在这个演奏团体中演奏小提琴。他也许能够通过这种方法找到失散的妻儿——最终他们全家团圆。

的澳大利亚小提琴演奏者的技艺所震撼,随即这个指挥询问他,是谁教他拉小提琴的。当这个人告诉指挥家他的老师是米克尔森斯时,指挥家劝说米克尔森斯来印第安纳波利斯教他的管弦乐队中其他小提琴演奏者。到那时,我们的乔治·米克尔森斯已经22岁了,他告诉他的父亲,不管他遗传了父亲多少音乐才华,也不想成为一名职业音乐家,他想成为一名飞行员。他的父亲非常支持他,在他学习完飞行驾驶技术之后,他加入了一个飞行俱乐部成为一名飞行员。在航空价格管制取消之前的那些日子,在飞行俱乐部的飞行员只能得到比规定价格还低的报酬。

在飞行俱乐部待了一些年后,米克尔森斯贷款5万美元,拥有一架波音720型飞机,开了一家自己的飞行俱乐部——环美航空公司。5年后,他购买了第二架波音720型飞机。随后实施取消航空价格管制,但米克尔森斯等到1981年才申请到包租飞行的执照。5年后,他的环美航空公司开通了定期航班,到20世纪80年代中,他第一次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接触。波音公司从达美航空公司收回一些洛克希德公司的“三星”飞机用来交换一些新型波音飞机,并且将这些飞机以一个好价钱提供给米克尔森斯的公司。米克尔森斯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一起检查这些发动机是否正常,出乎他的意料,公司建议他应谨慎对待此事。这批发动机是早期的RB21122,并且达美航空公司只将他们用于美国境内飞行的飞机。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知道米克尔森斯的公司准备将这些发动机用于跨越大西洋飞行的飞机上,则建议在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工程师对这些发动机进行检查之前不要购买。最终,米克尔森斯以低价购买了这些飞机,并且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购买了一些经过重新调试的发动机。他非常感谢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确,2002年,环美航空公司仍使用15架“三星”飞机,所有都安装了RB211型发动机,并且运营了大量波音757型飞机,这些飞机均安装了RB211-535E4型发动机。

除了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密切联系外,乔治·米克尔森斯在美国也被认为是一位非常令人满意的董事长,因为环美航空公司与美国军方保持了长期密切的接触。在近几年,环美航空公司运送过大量的驻军部队,在所有航空公司中独占鳌头。对于米克尔森斯本人而言,他百分之百相信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连同其“广泛的公司诚信对于艾利逊公司来说非常有利,另外,艾利逊公司对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在美国境内来讲非常有帮助”。

迈克·赫德森重新提到这些观点,说道:

收购的顺利完成使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在世界范围的商业地位和在政府眼中的形象得以大幅度提升,并且得到了以人为本公司的美誉。但是他们在这上面付出了大量的努力。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董事长拉尔夫·罗宾斯来到印第安纳波利斯与员工见面,随后与当地政客和市民代表举行了会晤。他以个人名义向这些人保证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打算留在印第安纳波利斯,艾利逊公司也将保持原样,并且使其继续发展。因此我们拥有一些政客、一些能够谈论企业的未来远景的人和一些对生意非常在行的人。那便是我们能够论及的并且我们的顾客非常欣赏的哲学。

行业龙头——巴西航空工业公司

在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拥有艾利逊公司的7年当中,从销售到交付均有大幅增长,所以这次收购的益处是显而易见的。而且将AE3007型发动机出售给巴西航空工业公司为其一系列支线飞机提供动力的这次交易也大赚了一笔。而当董事会在考虑收购时,在两次提交给董事会的“采购原因”陈述中(第一次是在20世纪90年代初,第二次是在1994年),认为这款发动机并不具备值得采购的充分理由。

我们能够看出20世纪80年代艾利逊公司急切地想要进入民用市场,以及他们是如何在RB580型发动机上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建立合资关系。他们是用T406型发动机作为其核心机,并且艾利逊公司希望可以将这种发动机出售给罗尔斯·罗伊斯公司。通过在这种发动机上增加一个低压转轴,以将其改型为拥有7000~10000磅力推力的涡扇发动机。他们的目标客户是为巴西航空工业公司和肖特兄弟公司的一种50座的FJX型支线飞机提供动力。但让艾利逊公司遗憾的是,加拿大的庞巴迪公司公司收购了肖特兄弟公司,并且取消了这批飞机。与此同时,巴西航空工业公司遭遇了财务动荡,拉尔夫·罗宾斯决定将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重点放在遄达发动机系列上。

尽管遭遇如此多的困难,艾利逊公司决定使发动机面目一新,并且开始开发第一台由公司自主设计的涡扇发动机。他们称其为GMA-3007,并且与巴西航空工业公司保持密切联系。当巴西航空工业公司面临资金困难时,艾利逊公司两三次地向其推荐这个具有竞争力的发动机项目,以使其摆脱资金困难。同时,艾利逊公司将GMA-3007C型发动机出售给赛斯纳公司,用以装备新型“奖状”X飞机。“奖状”飞机成为装配这种发动机的飞机,并且在1991年和1992年进行了所有的试飞。

与此同时,当艾利逊公司设法将GMA3007发动机出售给巴西航空工业公司时,它们决定通过竞争为萨伯公司正在研发的支线飞机提供发动机。1988年12月,时任艾利逊公司商务经理的艾尔·诺维克(Al-Novick)乘飞机到瑞典的林克平(Linkoping)与萨伯公司进行会谈。他随后回忆:萨伯公司董事长原以为我来自艾利斯·查默斯公司(Allis Chalmers,一家农用机械制造商)。诺维克拿出自己的T56发动机方案,与通用电气公司的GE38型发动机竞标,同时也提供发动机短舱。最终瑞典人接受了艾利逊公司的投标,并且于1989年7月4日这个“吉日”签署了协议。这是艾利逊公司自20世纪50年代末将510D3型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出售给洛克希德公司,为伊莱克拉飞机提供动力之后,在民用运输机领域获得的第一份合同。

他们不确定萨伯公司的发展是需要涡轮螺旋桨发动机还是巴西航空工业公司的涡扇发动机,但是艾利逊公司决定提供这两种发动机。艾利逊公司是第一家为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和涡扇发动机建造同样核心机的公司。艾尔·诺维克后来说:

我们将其归类为典型研发项目,部分原因是我们开始的核心机设计运行时间为50000小时。当我们正在为其他两个项目研发核心机时,我们同时也正在研发涡扇发动机。这样大大提高了我们的效率。

当生产出这类发动机时,艾利逊公司为巴西航空工业公司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因为其涡扇发动机性能超过了萨伯公司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后者仅装配在了64台萨伯2000飞机上。

在克杜瑞投资公司掌管艾利逊公司期间,艾利逊公司与巴西航空工业公司的关系稍微有些冷淡,因为巴西航空工业公司与通用汽车公司关系密切。但是随着1994年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收购艾利逊公司后(1995年审批通过),巴西航空工业公司与艾利逊公司的紧张关系有所缓和。1995年早期,艾尔·诺维克与科林·格林(Colin Green,曾被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派去监督艾利逊公司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合并)一起访问了巴西航空工业公司,并且双方做了一笔交易——巴西航空工业公司使用AE3007型发动机。1996年末,飞机审查通过;1996年12月,首批飞机交付德国大陆公司(Continental)。

从那时起,支线喷气式飞机的销量开始迅速增长,这是由于装配有普拉特·惠特尼公司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的美鹰航空公司(American Eagle)ATR72飞机在从印第安纳波利斯飞往芝加哥的途中坠毁,美国公众因此抵制涡轮螺旋桨飞机。在1997年6月,《飞行国际》杂志这样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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