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子回身一看,伤了的是跑不了了,没受伤的也身粘火势,在干燥的气息下,烈火犹如火舌一般窜上了小腿,有的人跳出沟渠就地打滚,有的用双手不停的在身上扑腾,不过效果甚微反而烫伤了双手。
哭泣声,哀嚎声犹如悲怆的奏鸣交响曲在这一片天际荡漾。
牙子双目赤红,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他知道这场仗他们败了,这不就是还没有见到敌人完整的样子就被打的落花流水么!
牙子将外套褪了下来,开始帮窜上来的小弟扑打,可他能救一个,但救不了十个,百个,一阵肉的焦糊味又夹杂在空气之后,瞥眼观瞧,已经有被烧焦了的尸体了,想必应该是之前就死了或者伤了逃不掉的弟兄。
“冲!”就在这时,山坡上传来一阵怒吼,旋即几十号人乌压压的冲了下来,迎着火光,来人的身形几近漆黑,勉强看得出身形,这真是雪上加霜啊,不过他们知道,火拼是不能有怜悯的!怒火找到了宣泄的目标,牙子爆喝一声抽出一把钢刀便冲了出去,对付深仇大恨的人只有刀才能畅快的将闷气一扫而光,枪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但是刀却是用来发泄情绪的。
见一个小弟举起了枪,大壮一把压了下去“你们收拾那些小虾!这个交给我!”大壮脸色一沉,操出身后的砍刀就一个力劈华山从小陡坡上跃了下去。
“嘭!”一阵尘土飞扬,大壮站在了牙子的身前,双目居高临下的望着牙子“牙子,好久不见了!”说着平举起砍刀,向后甩了甩,旋又摆出了个握刀的起手式垂在了裤腿的中缝。
“李大壮?”牙子眼神一调,待走近才发现了来人居然是张谢平手下的第一猛将——李大壮“哼!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张谢平那狗ri的,今个儿算你们捡到了!不过明个儿,老子定将你们挖心掏肝!”牙子的赤红的目光一动不动的锁定在大壮的身上“而今天就先拿你开刀!”森寒的声音似是将这片天际的温度压低了不少,隐隐似乎将火势都压了下去。
“口气不小!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手段了!”大壮冷哼了一声,他可不惧任何人,更何况是牙子这个手下败将,张谢平还没有离开苍狼帮的时候牙子和大壮就交过不少次手,鲜有胜绩,基本都是大败而回,而因为这个结果王炜也感叹过大壮为何当初跟了张谢平,这在牙子的心头一直是个硬伤,忘不掉的硬伤,那是烙印。
怒火可以提升人的实力,相对的,他也会削减人的注意力,而对战中注意力分散则是致命的!
不由分说,牙子操起钢背刀,一横整个人便压低了身子冲向大壮,大壮眼眉一抖,丝毫不惧的迎上了牙子的目光,垂在裤缝的砍刀化了个弧度横在胸前……
“当当当!”…
………
“上不上?”张谢平将手里的烟头掐熄了,而后用拳头杵着冰冷的地面,目光询问着文搏。
文搏轻点头,手掌一撑,整个人像弹簧一样腾飞了起来,嗖的直接跃了出去,张谢平目光一紧,躬身一跃也追了上去,两个人不时的用杨树做掩体,尽力隐匿踪迹,当然如果他们要是放黑枪的话,王炜早躺那了,不过显然张谢平想要活捉。
文搏手掌一压,示意张谢平不要动,而后将枪别在后腰,稳健的步伐陡然变得七摇八晃,步履蹒跚,还趁机抹了几把灰泥在脸上,这时也不用杨树做掩体了,大口喘着粗气,一边跑一边喊“炜哥!我们中埋伏了!”
话音一落,王炜的注意力便从战局里跳了出来,猛地回头一瞧,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弟跌跌撞撞的向自己跑了过来,双目一突“娘的,怎么了?牙子他们遇埋伏了?”声音中的担忧倒是未加掩饰。
文搏眉头一挑,心讨这话说的真是时候,这时已经不足二十几米,文搏咽了口气道“炜哥,牙子哥已经…”说到这还用手捂着脸,故作悲伤。
王炜心头一跳“牙子怎么了!”双目似是冒起了狼烟。
“死了!”文搏哽咽的道,张谢平就在三十米左右开外的树后面,文搏的表演丁点不拉的落入他的眼中,苦笑着摇摇头,文搏不去演戏真是少了个天王巨星啊。
“死了?”王炜咬牙切齿“谁做的?”
“张,张谢平!”文搏低声嘟囔了一句。
“又是张谢平!潘子,替我问候你老妈!你们俩个狗娘养的,跟我耍花腔!今个儿老子若是侥幸逃过一劫!我一定将你全家老小都点天灯!”转身端起换了梭子的冲锋枪“都给我冲!给牙子报仇!我****祖宗的!”似是牙子在弟兄们的心中位置都不错,剩下的不足二十人顿时同仇敌忾,各自抄起家伙就冲了出去,这时哪里还有战术可言,尽皆被复仇的烈焰吞噬。
文搏嘴角一咧,不动声色的也附和了一句“给牙子哥报仇!”话毕,别在后腰的手枪也被其麻利的甩了出来,横侧着置于胸前,象征性的朝天干了两枪。
“潘超你给我出来!啊!啊!”王炜已经杀红了眼,冲锋枪突突突突的声音和子弹壳落地的声音犹如雨点般没有间断。
“这傻bi疯了!”潘超和一干手下猫在车下,听着车身叮叮当当的声响,知道这车算是废了,嗤!潘超下意识的将脚一抬,这子弹在飞偏五厘米,潘超的下辈子估计就要少条腿了,随着轮胎被打爆,汽车的车身也沉了下来。
“你个王八羔子,现在知道躲了?娘的!孬种!”王炜一梭子子弹打完,嚣张的站在原地换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