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超心头也捏了一把汗,他还真怕文搏出不去拿自己出气,不过就准备松口大气的时候文搏那黑洞洞的枪口又瞄了起来。
“杜,杜,杜,杜大侠!”杨超微微有些语无伦次,刚跑完长跑的心脏还不待歇息便又高负荷的悸动了起来。
瞧见左轮枪的扳机被文搏缓缓扣下,转轮慢慢的旋转,杨超的脑袋险些没炸了“只要你饶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不要杀我!不要啊!”
“咔哒!”一声让杨超浑身没了气力的脆响又传来,在这一刻杨超险些没有喊阿门,上帝待他不薄啊。
不料文搏突然将枪管穿过了防护网直接顶在了杨超的太阳穴上,也不顾杨超的反应就是一顿狂扣扳机“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几声熟悉的脆响让杨超的神经几近麻木,此刻险些忘记了自己是谁。
“不是上帝眷顾你,既然爷说了给你一次机会,那么是不会食言的!记住!下次再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死!我可不相信偶然!”文搏淡淡的声音穿透空气,带着一丝阴冷的触感直接射入了杨超的脑门,文搏没有再看他,脚步蹒跚的继续向东北方向走去。
直到文搏身形消失在黑暗无边的夜色中,杨超的表情依然是僵硬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尿骚味。
许久的霜带着些许微风缓缓打了下来,杨超没有感觉,他的心依旧冰凉…
这一夜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不过是眼睛一闭就过去了,但同样对于不少人可是非常的漫长。
清晨的第一缕晨辉还未破开天际的时候,哈雷酒吧已经出人意料的忙碌了起来,这个黎明前的黑暗大都是闹了一宿的人们最为疲乏的时刻,二壮一早就用装枪的小面包将程金国和高峻都拉到了玄武街的一处废旧库房,没有二话直接将锁撬开入住了进去,租赁手续什么的不着急办,反正锁是早晚要换的,这片的仓库比较密集,房东巴不得赶紧租出去,对于这种自己上门的更是求之不得,而因为哈雷酒吧的关系,这里表面上贮藏的东西也很好解释。
拉开落地窗,一丝耀目的日光刺得张岳微微有些恍惚,这时一个电话接了进来。
“张局!”电话中的声音张岳很熟悉,是宋靖国。
“宋老弟啊,怎么,起这么早有晨练么?”张局银荡嗤笑一声。
宋靖国自然明白张岳的意思“我可没有张局的体力啊!哈哈!”这句话是连揶揄带奉承一并用上了。
“有事?”张岳知道宋靖国是标准的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张局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昨天才谈妥怎么今个儿就给忘了?”宋靖国不动声色,听不出其具体的心理状态,不过就是用屁股想这厮也憋了一肚子的气。
“啊!哈哈,你瞧我这脑子!”张岳先是一拍脑袋“打我大哥大!”而后不由分说就扣了电话。
站起身,步到偌大的阳台前,目光顺着日光扫视了下公安厅前的风景舒了个懒腰,片刻一阵摩托罗拉的标准铃声传了过来。
没有迟疑,张岳直接抢话道“这两天是不是太早了?”
宋靖国眉头一挑“怎么?有当头(这里指挡路的,黑话)?”
张岳沉了沉“嗯!省里下派了几个稽查,这事得先推一推!”
听出张岳不是开玩笑,宋靖国却是摇摇头“这事缓不得,车已经上路了!”
张岳面色一僵“叫回去啊!”
“张局,这事推不得,这批货可是运给李大爷的!”宋靖国慢条斯理的道。
“李大爷?”张岳眉头一簇,一时间想不起这个名号。
“李正光!”宋靖国提醒了一句。
“嘶!”张岳抽了口气,这个名字挺耳熟,但是一时间真的想不起。
“乔四爷知道吧!”宋靖国见张岳不开窍,只得无奈的道。
“乔四爷,李正光!头牌杀手?”张岳一惊,乔四爷他可是清楚的很,盘踞整个东北一霸,欺男霸女,杀人放火,什么事都敢做,警员公安是他小弟,若不是惹到了当时的副主席李瑞环现在的东北估计还是乔四爷说了算,可是自从乔四和其一干手下枪决了之后,这李正光就神秘消失了,为何会突然与宋靖国勾搭上了呢?
“嗯!”宋靖国点点头,李大爷现在把场子拉到了旅顺,扎根近十年了,若不是当年乔四爷太过于张狂,想必也不会出事,在东北那可是第二个政府。
似是听出张岳的疑惑,宋靖国淡淡的一笑“其实我和乔四爷也算有点沾亲带故,所以当年李正光逃难的时候是我接待的他!”宋靖国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应该知道乔四爷原名并非是乔四,而是叫宋永佳!”说到这里宋靖国就打住了,他可不是来给张岳讲历史的,听到这谁都明白怎么回事了,沉默了片刻“所以,这批货若是李大爷怪罪下来,张局你顶着么?”
听到这里张岳的背脊嗖嗖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李正光什么人他清楚的很,手下的人命官司都给他活埋十几回了,这种人他还真惹不起。
“要不这两天就先滞留一下!稽查一走立马给你发货,你应该知道一旦被抓到非但是你就连我也脱不开责任!”张岳并没有说谎,这两天风声紧,在没有探出稽查的口风之前他不敢托大,乔四爷那么大的威风不也是因为嚣张过头被咔嚓了么,小心驶得万年船张岳最清楚不过了。
“既然张局都这么说了,我老宋也不难为你,就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一到,货要是出不了WF,李大爷那边可就交给你来交代了!”宋金国也不好催得太紧。
张岳顿了顿,旋即微微点点头“好吧!三天就三天!”听见电话里传来的盲音,张岳将大哥大甩在沙发上,一张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