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却笑道:“这铁桶一般的金川王府,还有你们那眼睛透明的王爷,放心吧,没事。少造些杀业吧。”
正说着,却咳嗽个不停。
孙嬷嬷着急地喊婢女去那药丸来,太妃却按着胸口道:“玫瑰蜜还有吧,合着玫瑰露调一碗来喝就行。”
喝了茶,孙嬷嬷终是不放心,又拿来丸药,劝说道:“娘娘,这药还是吃点吧。都已经半个多月不用吃药了,今日何苦生这么大的气?”
太妃没有推,终是接过药吃了。
“我只怕白发人送黑发人,到时候如何受得了?现在,忤逆就忤逆吧。我死在前头,总好过看着儿子死了难受。”
“娘娘哎,您怎么总是说着些不吉利的话?”孙嬷嬷强笑道,却忍不住哽咽。她又说道:“王爷会好的,现在不是有了个岳姑娘吗?咱们都会好好的。”
“母妃想抱孙子了。”
慵懒戏谑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温热的气息打在颈上,解腰间系带的手被带着丝凉意的手完全盖住。
须臾,那手就探入衣襟,在她的肚脐周围缓缓游转。
岳筝心间发软,呼吸一下子屏住,她连忙盖住那双不老实的大手。
“你又不经我同意进来。”她连忙转过身,带着些怒气说道。
现在已是戌时正了,他竟然这个时候过来。不知道现在家里又多了几口人吗?红儿奶奶还住在西厢养病呢,老人家浅眠,听见外面的动静,还不以为她大半夜的与人私会吗?
况且为了照顾方便,红儿和她的弟弟朔儿,也都在对面住着呢。
容成独却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低下头就在她的脸颊处落下细碎的亲吻。岳筝伸手推他,他看也不看就将她的手拉到他的背后,按着她的手腕圈在他的腰际。
“容成独……嗯……”
容成独笑了,带着暖意的笑声在静寂的房间缓缓散开。
“你想干什么?”岳筝咬住嘴唇,忍住心底的痒意,斥责道。
其实与他同床共枕,也没有什么。岳筝突然想到,马上又摇了摇头。万一,万一,肚子里再有了孩子呢。
他刚才的那句话响在耳边,岳筝连忙将头偏开,他要移到她唇上的吻落到了耳边,但他只是略一愣怔,便继续吻了起来……
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已是灼热,岳筝闭了闭眼睛。给他吗?其实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呢,甚至还有一丝她不敢承认的期待。
但是……岳筝优柔寡断地挣扎着,在他将她推到床上坐下时,下意识地就趁着空隙间,一抬腿挡住了顺势倾身过来的他。
“我暂时不想”,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垂眸说道。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微微泛着急促。
“嗯?不想?那你的身体为什么在发颤?”
“我只是有些冷。”岳筝连忙说道,连不好意思都忘了。
“是吗?”他将上身再前倾,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怎么听到筝筝的身体不是这样说的!”
“本王真想硬上了你”,他说道。
粗鲁的话他孤高清雅的唇中溢出,却带上了最久远的气息,似携着杳无人迹的深林中的一种最原野的味道。
岳筝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不再看他。
一坐一站,如此僵持着,足有一刻钟。容成独呼出了心中的最后一口热气,衫摆一甩,坐到了她的身边。
一向清冷的眸中满是郁闷,若非她有那种往事,他用得着这么压抑自己吗?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就顺着她,第一次之后就得他说了算。
“我还没洗澡呢,你快走吧。”岳筝待心境平复,平静地说道。
容成独却是双臂一伸,往后一躺。“今天要抱着你睡,不然睡不着。”他清冷陈述道。
却是眉间暗挑,抱着她更睡不着吧。
但是容成独不想管那些,欲望半途终止,想要闻着她的气息入睡的蠢蠢欲动的心思却没有歇下。简直恨不能,进入他的鼻息的空气全都经过她的身体的过滤。
“你不要太过分,快走了,明天被人看到像个什么样子。”岳筝拉住他的手臂,说道。这倒不是她最怕的,最怕一到了床上再怎么着,她就真的没有力气反抗了。就是与他不十分相熟的时候,同床共枕之时她都忍不住对他卸下全部心房。更何况现在?
“放心,本王今天只抱着你,什么都不做。”容成独手臂一转,便拉住她的手垫到了头下。
“明日一早,你早些去开门就可以了。”他又说道。
谁都知道他一早就会过来这里,也只会以为他一大早过来的。
岳筝默默了半刻,终是起身去侧间洗漱。
她出来的时候,他已脱了衣服,只着锦白里衣,闭目平枕在她的枕上,似已入睡。
岳筝不觉间放轻了脚步,过去盖上灯帽,转回床边,还未上榻,就被他一把给拉了下来。
忍不住在他臂上狠狠地捶了一拳,岳筝气道:“吓人好玩吗?”
容成独轻笑出声,侧过身就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抱着你睡觉感觉还不错”,他说道,有些温情脉脉。
黑暗中,岳筝也抿了抿唇,安心地在他清爽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天空泛起亮光,岳筝便已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双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流软的布料被她拽的皱巴巴的。她忍不住脸颊发热,却感觉很安逸、很甜蜜。
他却是一臂搭在她的肩膀上,一臂揽她入怀。